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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见,也该消了。
只是这说话的口气,时不时还能听出他们的怨气与不满来,这倒是可以理解。
李半夏也很想知道,刘银杏嫁去赵家后情况怎么样,等小姑回来,他们也就知道了。
说实话,李半夏这心里还真是挺担心刘银杏的,也不知道赵晨宗婚后对刘银杏怎么样。
几个孩子将家里里里外外都打扫干净了,就等着姑娘和姑爷回来。刘银杏嫁人不过三天,可是这感觉就跟姑娘已经嫁去一年多似的。姑娘嫁了人,再回家感觉就不一样了,回娘家与回家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
为了姑娘回门的事儿,马氏两天前就跟崔婶要了几碗糯米,做了一些芝麻圆子。这些圆子都是刘银杏小时候最爱吃的,一次能吃上三四个呢。每回做几个圆子,银杏都说不够吃,吃起来不过瘾,这次马氏就特地多做了一些,任她吃!~~
从之前赵晨宗在刘家呆的几次情形来看,这个大少爷吃饭也不似他们想的那般挑剔。甜甜就曾发现,他这个姑爷特别爱吃家里的小菜,像是腌豆角腌黄瓜啥的。这些菜在农家是最寻常不过,孩子们看到家里上这几样菜都害怕,偏偏他还就喜欢吃。
这也好理解,人家大少爷山珍海味吃惯了,喜欢来一些下饭的小菜也不奇怪。马氏虽然并不怎么中意这个女婿,都已经成了人家丈母娘了,还是尽可能地对他好一点儿。
否则在这儿受了气,很有可能对着银杏身上撒。况且他们刘家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如今小两口安安生生过日子最要紧,其他的与这比起来都不叫事儿!
刘东山也和李半夏说过她不在的日子,赵晨宗和他妹妹刘银杏的情况。听他的意思,似乎这赵晨宗也不全然是个混蛋。因为有一次,赵晨宗在刘家喝醉了,睡在他的房间,曾和他喊过一些醉话。
谁能想见,这个纨绔大少,在做尽伤天害理的事之后,骨子里也藏着他的隐痛?
但有些事,错便是错了,不是任何理由就可以抹杀的。一个人,不管因为什么理由,都不能去伤害一个无辜的人——
但事已至此,刘东山也只能希望他以后能够对银杏好一点儿,只要他善待银杏,过去的一切就让它过去吧~~
人总是要向前看,银杏已经勇敢地迈出第一步,并且在一系列地变故中成长起来,他只希望银杏在经历这种种的磨难后,能真的过得安稳、快乐。。。
早饭过后,刘银杏和赵晨宗便过来了。
令人纳闷的是,这两人居然不是一起回来的。刘银杏走在前面,赵老爷子临行前让人给她备了轿子的,刘银杏没有坐,一路走了回来。
家里一早便准备好了爆竹,刘西山舀着火折子,等着人从小路处冒头便开始放。谁知等的结果就只有银杏一个人,这下子爆竹也放不起来了。
马氏脸一下子就拉了下来,把银杏拽到一边,问她这是怎么回事。
刘银杏提也不提赵晨宗,只是抱着刘灵芝玩,掏出许多给他买的小玩意儿,逗刘灵芝开心。
刘银杏前脚刚回来,不过片刻,赵晨宗也沉着脸进来了。往旁边他进门看也不看他一眼的刘银杏睇了一眼,隐忍着火气,没有撒出来。
转而又看看刘家几个人,赵晨宗深吸了几口气,才终于端出一副稍微正常的神色,问候了马氏和刘申姜。
马氏嘴角讪讪,回到厨房的时候双腿都不大听使唤。女儿过得怎么样,就回门那一幕,已经是一清二楚了。
真是不省心哪,她最担心的事儿还是发生了。
银杏是个倔脾气,在她答应嫁给赵晨宗的时候,马氏就担心她这闺女对她家那口子不闻不问,懒得搭理。要说这夫妻过日子,就得互相迁就,虽然她也不想自个儿的闺女老是成为迁就别人的那一方,可俩口子一辈子就这么冷着也不是法子啊?
人家都说,女人要在家从父,出嫁从夫,既然都嫁到赵家了,也只得按下委屈,好好过将来的日子。马氏明白刘银杏心里的苦,可是有啥办法,这就是她们女人的命,只得认命。
最不省心的还是那赵晨宗,原本还以为他真的能像他老子说的,会痛改前非,好好待银杏。这成亲才两天呢,就把答应他老子的话给抛到脑后去了,连回个门都搞得不安生!
马氏这心里是又急又气,恨不得出去把两个孩子都给狠狠骂一顿。
这是要干啥啊?要干啥?!两人都走过八字,拜了天地,月老已经把他们俩的红线给牵上了,为啥就不能安安生生过日子呢?!看这搞得一出接一出的,这日子还要不要过了?
李半夏也跟着回了厨房,是要给两人倒茶的,刚一进门,就被马氏神神秘秘地拉了过去。
“半夏,你去问问银杏,她这今儿是咋啦,跟晨宗又出啥事了?都已经是夫妻了,咱还搞得跟个仇人似的,要是以后咱们银杏过的都是这日子,可咋办哪~~”
马氏说着说着,调都变了,李半夏赶紧安慰道:“娘,你先别担心,等会儿我找着机会,就去问问小姑,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了。”
“嗯,去吧去吧,银杏向来和你这个大嫂亲,有啥事都肯跟你说,你待会儿好好问问她,劝劝她。这女儿家没有嫁人还好,一旦嫁了人,就得多多为自己后辈子打算打算,不能再由着自己的性子来。晨宗的事儿已经过去了,她肚子里也有骨肉了,以后还是安安生生过日子的要紧。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肚子里的孩子着想。她都已经是个大人了,做事该知道轻重。”
乍一听马氏的话,似乎句句都在说刘银杏的不是。其实不然,李半夏知道,马氏正是太担心刘银杏了,才这般着急,甚至语带谴责之意。
她也很明白这个时代的女人,与现代有多么的不同。在这里,即使女人受了什么委屈,也不能和丈夫对着来。丈夫就是女人的天,女人的地,丈夫有再多的不是,你也不能随便给丈夫脸色看。而往往更多的,丈夫再多的不是,到最后都变成了女人的不是。
马氏很想为女儿争一个公道,然而许多时候却有心无力。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能够让她的闺女改改倔强的脾气,跟晨宗好好的相处。等两人相处长了,感情有可能就会慢慢变深了。
许多的夫妻,刚成亲的时候也没有什么感情,就是后来在一起慢慢过呀过呀,日久天长,没感情也培养出感情来了——
李半夏在心底叹了口气,娘是个多么强势的人,面对此等现状,也不得不妥协。只是她这一腔良苦用心,小姑能够明白吗?
姑娘和姑爷回来后,都坐在堂屋里。刘申姜还在场,刘银杏没敢回房。坐在桌子的最里方,腿上站着刘灵芝,正教他玩着有趣的小玩意儿。也看不出高兴不高兴,别人和她说话也都会答上几句,唯独把赵晨宗当作是空气。
刘申姜和刘东山正在有一句没一句的和赵晨宗说话,或许是赵老爷子一开始下过严令,赵晨宗与刘申姜和刘东山说话,虽看不出多么尊敬,却也还算老实。不过看他言辞缺缺,问他话多半都是哼两声,或者答两个字,一会儿过去,大家也都找不着什么话说了。
刘西山最看不惯的就是赵晨宗这副样子,好像对别人多说几个字自己就会死一样,鼻子都差点气歪了。要不是看着爹在场,又不停地舀眼睇他,他早就冲上去,给赵晨宗几个拳头尝尝了。
最后实在受不了,气呼呼地“拎着”拳头跑到屋外去了。他要是再在里面呆上一会儿,那赵晨宗有可能今天就得被人抬回去了。
就在这个时候,李半夏端了几杯茶过了来,站在门外和刘西山说了几句,勾着头往里面看看,气氛的确是古怪得很。
李半夏心里头也有些七上八下,看了看手中端着的茶,终是叹口气,迈着步子走了进去——rs
316母性的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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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两杯茶水分别端给了刘银杏和赵晨宗,李半夏转而走到刘东山身旁坐下。
刘东山回头看了她一眼,李半夏抚向他的手,扭过头看向今日的主角赵晨宗和刘银杏。
赵晨宗锦衣华服,腰上挂着名贵环佩,坐在这有些破旧的堂屋之中,显得有些些格格不入。
堂屋已经被认真打扫过了,虽然有点破旧,却是很干净,赵晨宗也并未觉得有何不适。
也幸亏他没表现出一丝一毫的不适来,否则恐怕刘银杏的脸色会更加难看。
几个人就这么冷着也不是办法,李半夏暗中碰了碰刘东山,示意他找些话来讲。刘东山无奈地摇摇头,他本来就不是一个嘴笨的人,这种场合他还真找不到什么话来讲。
刘申姜更是一个莫弥陀佛的人,平时就家里几个人在的时候,都没什么话讲,更何况这种不尴不尬的情况了。
李半夏又将目光投到了夏山香身上,夏山香是个很善谈的人,不管什么样的场合,都能说上几句。现在这种情况,也只有看看弟妹有什么话说了。
至于为啥不说自己,李半夏和她家那口子一样,是个嘴笨的人。这阵子还好一点儿,尤其是刚来那阵子,没必要说话的时候她绝不多开口。
夏山香没让李半夏“失望”,她大概也觉得这屋里气氛不好,也不能让人家赵家大少爷老是在这儿干坐着,这样人家会说他们这些人待客不周。
夏山香绽出一抹笑,一边抚着肚中即将出世的宝宝,一边笑着对赵晨宗道:“家中简陋,姑爷也不晓得呆不呆得惯,这屋中冷,我让娘给你准备一盆炭火烤烤火可好?”
“赶了一早上的路,我不冷。”赵晨宗回道。说话的态度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以赵晨宗嚣张捐狂的脾性,能做到这样已是不错了。
“那……你吃不吃瓜子,我去盛些瓜子来,咱们边磕瓜子边说话……”
赵晨宗还是摇头,“我不喜欢嗑瓜子。”
“那花生呢?姑爷要不要来吃点花生,花生娘昨日才吵的,又香又脆,味道很可口。”
“我也不喜欢吃花生。”赵晨宗平时哪里愿意吃这些东西,倒是喝酒的时候,舀过花生米下过酒。
夏山香不免有些尴尬,这每提议一件事,一句话就被他给打发了,让她想多说两句都不成。虽说这赵少爷的口气不差,听着总有一股冷冰冰的感觉。他们既然已经成了亲家,那可就是自己人,一家人说话可不是这么个说法。
刘银杏手中的茶杯往桌上一放,力道有点重,在安静的堂屋格外突兀。这要是在人多热闹的时候,倒不觉得她的茶杯放得有多重,然此情此景,屋中几个人都意识到她这是冲着赵晨宗去的。
赵晨宗脸色一黑,咬了咬牙,要不是强自按捺,这个女人还敢在他这里翻了天?
然而他眼里流露出来的危险和怒火,让家里其他几个人都捏了一把汗,为刘银杏暗暗担忧。
夏山香皱了皱眉,暗道这小姑也实在是太小家子气了。哪有一个女人,当着别人的面就给丈夫难堪的,这个男人不是别人,他是赵家的大少爷,难道她就不怕惹得他一个不高兴,把她给休了?
都成亲了,还这么端着有意思吗?真要是想端着,当初就不要答应嫁给人家。这会儿都嫁了,再来耍些小女儿家的脾气,真让人闹心。连带着他们这些人,夹在他们中间都不好做。
李半夏见势不对,心中一动,马上抓着刘银杏的手,关切的问:“小姑,这两**的身子可还好?六七个月的胎儿,可是能感觉到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