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一日不回,李半夏就一日不能安心。
李半夏甚至担心,这辈子……自己还能不能看见他。
他随时都会倒下,倒在任何一个地方。也许以他的性子,他会静静地消失,不为人所知。
一想到这一点,李半夏的双腿恍如灌了铅,再也抬不动。
张大哥,不管如何,请你一定要回来。
李半夏慢慢离开了张府,回去的路与来时的路一样长,却花了多三倍的时间才回到药堂。
心中沉重万分,她多恨,自己面对张决明的病,竟然连半点法子也无。
只要能延长他哪怕是一年、一个月、一天的寿命,她都在所不惜。
李半夏的背影从张府外消失,张府大门后便传来一阵低低地咳嗽声。
“少爷。”张管家忙转身,对来人施礼。“依照少爷的吩咐,已经与李大夫说了。”
张管家虽然不明白,少爷为何要隐瞒李姑娘他在府里的事实,但少爷怎么吩咐他便怎么做,至于原因就不是他该问的了。
“张伯,你做得很好,谢谢你。”张决明单手抚着胸口,缓解着胸口的窒闷,“若是她再来,便说我赴约未归,且不知归期罢!”
他本该走,却不想走。
没有她的地方,太冷清了。
…………
471 生活淡如水
471生活淡如水
一晃眼,刘东山已经走了一个月了。
这一个月里,除了起初那一封报平安的家书,刘东山再也没有任何的音信。久而久之,家里就有些担心了。
“半夏啊,你说东山咋搞的,为何现在还没回来,该不会是路上出啥事了~~”
“嗯~~照路程看来,确实也该回来了。不过那边的情况咱们又不了解,既然是难得一见的盛会,想必要举办很长一阵子,多耽搁几天也是常有的事,娘你就别担心了。”
说是这么说,李半夏自己的心里也有些犯嘀咕了。也正因为这一次,李半夏才开始真正懂得,等候在家的那一个该是有多么的辛苦,丝毫不比在外奔bo拼搏的人好受半分。
那份牵挂担忧的心,不是说能放下便放下的。它会让你彻夜难眠、寝食难安。随着归期渐远,李半夏也开始冒出一些不好的念头。只是这些念头刚一冒出,便被自己的给强行掐断了。
下一次,便不再走了罢!
不管是他,还是她。
没有什么,比夫妻俩人在一起更美好的了。只要两人在一起,便觉得什么都不怕了。
然而她现在能做的,除了在家里等他外,任何事都做不了。
李半夏照常每日前往药堂,上次事件过后,鲍大人发了官府告示,说明那件案子与妙手仁心堂无关,并赞扬妙手仁心堂仁心医德,布衣施药,救济贫苦,乃医家之楷模。
药堂风bo过去,前来求医治病的病人一日多过一日,各地的病人几乎踏破了妙手仁心堂的门槛。李半夏结束了轻松悠哉的日子,重新回了药庐。
她倒是也想多休息几天,只是赵大哥不允许,她要是再迟去个一两天,他会跟他急。之前不去还有借口,现在可是啥借口都没有了。而且说真的,李半夏也没办法让那些满怀希望而来的病人希望落空,不是她信不过其他大夫的医术,这只是态度问题。
不管外面将她神医之名传得多么神乎其神,她不会忘记自己只是一个大夫,以及自己需要做的事。
少摆一点谱,其实你也并没有什么了不起。抱着这么个态度就对了,人是个喜欢骄傲的动物,取得了一点成绩就容易mi失方向,失去自己一直汲汲追求的目标,开始自负得找不着北。这是很要命的东西,很多人因为这一点走上歧途。
李半夏之所以为病人同行业的人称道,更多的不是因为她精湛、不似她这个年龄拥有的医术,而是她无论站得多高、走得多远都没有忘记自己的初衷和本心。在前辈面前她谦逊、温厚,哪怕医术比他们高超也没有目中无人、狂傲自负。面对着她的病人,她亲切、耐心,细心周到,为每个病人想着最经济最有效的治疗之法,是一个真正慎待病人、关心病人的好大夫。
李半夏从心底里爱着这份职业,也爱着那些病人,所以隔一段时间没去药堂,她倒是有些不太习惯,还有些想念。这种想法,相信很多人都有过。去的时候,可能因为太累想要休息,等你真的休息时又觉得太无聊。每日给人看看病、把把脉,看着他们在自己的努力下身体逐渐恢复、重新拥有健康和笑容,也是一件十分幸福和满足的事情。
在家里呆着,也容易东想西想,还不如做点事来得实在。
这一日,李半夏照例来到药堂,有不少大夫已经早到了,药童们已经将药堂收拾干净,给大夫们端好了茶水。几个大夫正围在一块,似乎在讨论着什么东西。
看到李半夏过来,都面se一喜。原来几人正在商量昨日遇见的一桩怪病,负责治病的是陈大夫,对这样的病之前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不只如此,其他的大夫也都没见过这样的病症,几个大夫早早就来了,商量一早上也没商量出个头绪,为此颇为头痛。
李半夏虽然年轻,但见识广博,对许多闻所未闻的怪病都知道不少,问她兴许能有结果。
在这药堂,虽然李半夏资历最浅,人也最年轻,却俨然是以她为首。许多大夫医术上有不明白的问题或者罕见的疑难杂症,都会向李半夏请教。而李半夏,对他们也多有借重之处。
这些大夫各有所长,每个人的行医经验都十分丰富,李半夏也经常有各se问题需要向他们请教。有什么疑难杂症大家就在一块讨论,一齐想出对策,面对同一病症,每个人都有不同治疗之法,也常常精益求精,选择最好的治愈之道。也正因为妙手仁心堂有这等好的医术探讨氛围,每个大夫的医术才会更上一层楼。
在这种氛围下给人看病,也比守着自己的小药庐有意思得多。
再加上这群大夫许多都上了一定年纪,是些老人家。老人家最怕的便是冷清和孤单,要是一个人,一天中有不少的时间可能都处于打盹的状态。而当这样一群xing格各异的老人呆在一块,那日子可就相当精彩了。
吃饭的时候一起吃,看病的时候一块给人看病,偷个空还能玩几把纸牌,累的话还能互相推拿几下,妙趣横生、不亦乐乎。
药堂本是一个沉重的地方,没有一个健健康康的人愿意去这个地方,甚至提都不愿多提,认为这样不够吉利。即使进来了这里,也一个个摆着苦瓜脸,心情一片土灰。
而妙手仁心堂,却让人没来由地觉着轻松。没有那份压抑和恐慌,大夫们虽然xing格各异,对病人都不错。有些大夫,居然还和病人开起了玩笑。初来乍到的人,绝对很难相信这里会是承载着病人生死存亡的医院。
即使身处绝望中的人,也会在这里获得希望。看到他们自信而又温暖的脸,每一个病人心中都会轻松不少,仿佛看到了希望在向他们招手。
“身体四肢僵硬,不时有抽~搐失语现象,面se红润,看不出任何异常……”这种症状的确少见。
李半夏皱了皱眉,很快的,就松开了两道秀气的眉毛。这种病她虽然没见过,却是听过的。
一看到她这个动作,赵郎中便知道她有了解决办法,长吁了一口气。有时他不自禁的想,如果一个人一生中能经常从自己的伙伴脸上看到这种表情,那真是一件最为妙不可言的事情。
还别说,李半夏这女神医之名不是叫假的。这看似棘手的病症,经她这么轻轻一道来,似乎又变得极其合理易治。
一早就解决了这么个**烦,大家也都是精神抖擞。趁着时候还早,赵郎中去了后院,说是要给大家煮茶叶蛋吃。在妙手仁心堂的后院,专门设了一个很大的炉子,炉子上面放着铁锅。铁锅很大,有事没事就有人在这里lu上一手,那样大家便都有口福了。
赵郎中最喜欢的便是煮茶叶蛋,虽然他煮的茶叶蛋让人直想抗议,但顾着他的面子,大家都吃得艰难。好在茶叶蛋这种东西,再难吃也不过如此,大家也便生受了。
他煲的汤倒是不错,每次汤还没出炉,就被人一碗接一碗给搬空了。反倒是茶叶蛋,剩下一个又一个,让他颇不理解。
经过一次次的实战,以及牺牲了无数个鸡蛋的情况下,赵大哥的茶叶蛋终于有了质的飞跃,每次可以解决完不会再有剩余。偶尔还有孩子们为了争鸡蛋而争抢的局面,这让赵大哥特别有成就感。
随着妙手仁心堂规模的扩大,在后院专门设有用餐的小院。里面有位烧菜不错的大娘帮着烧菜煮饭,不少大夫的妻子也会不定时过来帮忙,帮他们烧饭,要是中午懒得回去就可以在药堂里吃,这里随时会为你准上可口的饭菜。
药堂的待遇不错,在条件允许的范围内,李半夏和赵郎中可不是苛待“员工”的人。他们每日给人看病,工作量那么大,这职业又关乎人命,吃的跟不上可不行。
午后,药堂来了一位熟人。
李半夏认得此人,不但认得,还对此人感ji之至。因为这个人,正是当归的夫子。这位严厉的夫子,虽有教无类,教学却甚是严苛。也许是投缘,这位夫子,对当归那孩子可是器重有加。虽然面上并没看出多大的差别,可李半夏知道,这位夫子在当归身上付出了不少的用心。
还有那前往江州就读的机会,贵之又贵的两个名额,一个毫不犹豫地便给了学习不久的当归。这份重视,还有这份栽培,李半夏都很感ji。
夫子得的不是什么大病,就是前一段日子气候变化有些大,不小心得了风寒。李半夏为他开了药方,让小白给他抓药,又嘱咐夫子多喝开水多休息。
在这期间里,夫子说得最多的便是刘当归在学堂的情况。最后,他又问了刘当归到城里去读书的事。那间学院是卞国最为有名的几间学院之一,每年院里都有不少的学子在科举中高中,刘当归是个好苗子,好好培养将来定能有大出息,还希望作为当归的爹娘再好好想想,为孩子们的将来多做打算。
孩子留在村里,难道要让他们当一辈子的放牛娃?难得当归那孩子聪明又好学,难保有一天不会鱼跃龙门化身成龙,要是因为他们而耽误了这孩子的大好前程,那可就是你们愚笨了。
夫子虽没说得这么直白,翻译出来也就是这么个意思。用更直白的话说,就是你们这些做父母的太目光短浅了,毁了孩子的大好前程。
夫子的话虽然重了点儿,李半夏一点都不生气。因为他说这些纯粹都是为了当归好,作为一个夫子而言,他没必要跟她说这些。他已经为他提供了一个很好的学习平台,他去不去都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他根本就没有必要得罪人。而他却这么说了,可见他心里对当归有多么的重视,又多么的关心他的未来。
李半夏当然不会说,是因为他的奶奶太舍不得孙子,不愿将他送到那么远的地方去求学。只说自己再考虑考虑,与家里再商量商量,同时也一再感谢夫子给当归这个机会,多谢他这么长时间以来对刘当归的照顾。
送走了夫子,李半夏心里就一直在想刚才那个事。当归的事,东山先前也和娘说了。只是好说歹说,娘就是不肯答应。要他将小孙子送到那么远的地方,还是孤身一个人,她说什么都不干。
刘东山说得多了,马氏还跟他急。刘东山只得作罢,只想着找一个马氏心情好的时候,再慢慢与她说这个事。到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