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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站着的刘当归,本想过来扶扶她的,看她自己站起来了,又退了回去。
握起刘灵芝的小手,李半夏安心给他把着脉。
“咋样,欢子情况咋样?”马氏催促。
李半夏正在认真把脉,没有理会马氏的催促,等到确定脉象后,才放下刘灵芝的小手。
对马氏笑了笑,“娘,灵芝没事了~~”脉象已经逐渐稳定了,呼吸也平和了不少。好好调养一阵子,应该很快就能恢复了。
“哎呀!这真的太好了,我的乖孙没事了~~”马氏长长叹了口气,抱起刘灵芝,一顿猛亲。刘灵芝刚刚睁开眼睛,还没回过神来呢,再加上刚才一场大病,异常的乖巧。
被他奶奶抱在怀里,一动也不动,乖乖让她亲。
外面的银翘和当归听到他们的弟弟没事了,高兴得直蹦。
李半夏想起让刘银翘准备的东西,便对马氏道:“娘,你把灵芝抱到床上躺着,我去熬点东西来给欢子喝喝,喝下这个应该就更保险了。”
马氏连声说好,抱着刘灵芝到了床上。
李半夏回到厨房,将刘银翘找来的三个鸡蛋磕了,取出蛋清,然后倒出几勺花生油,调匀。
端到房里,哄着刘灵芝将其喝下。刘灵芝摇着头不肯,李半夏又端来那碗红糖水,说他喝了蛋清花生油就可以有糖水喝,刘灵芝还是不肯。
于是,李半夏只好承诺回头给他买好多好多的糖糕吃,刘灵芝才算是答应了。
拧着小鼻子皱着眉将蛋清花生油喝下了,喝完不断吐着舌头。
李半夏又连忙端来糖水,刘灵芝咕咚咕咚地灌了下去。这个可比刚才的东西好喝多了,刘灵芝喝完之后还舔舔嘴唇,大大的打了一个饱嗝。
然而毕竟身体还很虚弱,精神好了没一会儿,就躺在床上,只能眼巴巴睁着眼睛看着这边。
“欢子,你和我说说,你身上还有哪里不舒服吗?”李半夏坐在床边,轻声询问刘灵芝。
刘灵芝摇了摇头,啥都没说。李半夏知道他这是累了,眼睛都在打架了,是要睡觉了。
但是李半夏就怕他身体里面有毒素残留,不敢让他就这么睡觉,得确定他真的没事了再说。
李半夏指了指他的胸口,声音越发的温柔,“这里难受吗?”
刘灵芝小眼睛有些湿润,童音喃喃,“闷……闷闷的……”
“闷闷的?半夏,欢子他是不是?”马氏一听急了,李半夏忙按住她。
“娘,你别着急,闷是对的。刚才难受了那么久,又刚饮下鸭血,这样的反应是正常的。”
马氏又放下心来。拍着她小孙子的胸口,希望他能好受一点儿。
正说着,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072 转危为安
很快地,夏山香带着赵郎中回来了。
“来了来了~~赵郎中来了~~”夏山香将挡在门边的银翘和当归拨到旁边,把赵郎中请了进来。
赵郎中身上背着药箱,一露脸,一屋子的人都迎了上来。
“李家妹子,听说你家里出了事,有什么事妹子你还解决不了?”李家妹子虽然年纪轻,就凭她的医术在这村里也算是个中好手了,她要是没法子其他的人也不好说。
“大哥来了,来了就帮看看吧——”李半夏指了指躺在床上的刘灵芝,小家伙不知何时眼睛已经闭上了,睡着了。
赵郎中和李半夏打了招呼,然后又和家里其他几个人见过,才坐下来帮刘灵芝把脉。
倒不是他不着急,而是他信得过李半夏的医术。而且看她浑身轻松的模样,就知道问题已经迎刃而解了。
赵郎中刚坐下去,没一会儿又站了起来,背好药箱准备回去。
“诶赵郎中,你怎么着急着走啊,我家小孙儿咋样了,有没有事啊?”马氏看他要走人连忙上前问道。
“呵呵~~那个大娘,你别着急,欢子没事了。你大儿媳救治得当,你家小孙儿很好,就是累着了,正睡着呢。”
“哦好好好~~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麻烦赵郎中了~~”刚才听李半夏说孙儿没事了,这会儿又亲耳听到赵郎中的保证,马氏总算是放心了。
“其实大娘,你家大儿媳医术高着呢,一点不比我赵某差。以后这种事不用让我过来,身边有个现成的随叫随到,而且是免费的哟~~哈哈~~”赵郎中大笑着出去了。马氏本还想留他在这儿吃午饭,人都走了也就只有算了。
灵芝睡着了,几个人本想关门出去,让他好好睡觉。谁知灵芝刚一睡着,立即惊惧着醒过来了,哇哇大哭。
马氏忙过去,一把将刘灵芝抱在怀里,儿子宝宝地哄着。
马氏心疼小孙儿受这种苦,又看小孙儿身体无碍了,开始追究起罪责来了。
“欢子。你告诉奶奶,你刚刚在你爹的屋里咋啦?咋突然就病成那个样子,可吓死奶奶了。我的乖孙。以后可不许再这么吓奶奶了~~”
“奶奶,我不知道,我就吃了朵花……我以为很好吃的,可是一点都不好吃,奶奶。我再也不要吃了,好可怕喔~~”刘灵芝想到刚才身体就像被破开了几瓣的痛苦,身上不自觉地打着颤,直摆手,喊着不要。
“花,啥子花?”
李半夏也没打算瞒着这件事。怎么都是自己的疏忽,于是上前一步,低头对马氏道:
“娘。这件事都怪我,那是我早上从山上采回来的断肠草。当时就想着带回来给村民们看看,好好辨识清楚,免得以后再有人或者家畜误食断肠草之毒。用完之后,不敢随处乱丢。便带了回来。我洗衣服的时候,把它放在了房间的桌子上。打算回来的时候把它烧掉,没想到灵芝会去了我和他爹的房间,还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吃下了断肠草……”
“也就是说这害命的毒草是你带回来的?!”马氏嗓门提高了八度,已是动了怒。
李半夏点点头。
“我说是怎么搞的呢,原来是嫂子把这种害人的东西放在家里。啊呀!那我们以后可都得小心了,别一不小心吃个东西喝口水,都中了毒了,小命就稀里糊涂的没了~~”夏山香在一旁阴阳怪气的道。
马氏黑着脸,瞪了李半夏几眼,几次想开骂都找不出什么话来骂,最后干脆挥挥手让她赶快出去,省得在这站着招她嫌。
人在气头上指不定说出什么样的话来,这次虽说她救回了欢子,也是无心之失,但是让她从没受过苦的小孙子疼得死去活来,光是一想到这个心里的一口气就难消。
以后这房里的东西,可是不敢让她的小孙子乱吃了。
李半夏虽然没有被骂,但她现在宁愿被马氏痛痛快快骂一场,骂完了气也就消了。这闷在心里就是一根刺,以后被她说叨的日子在那儿,怕是没个完了。
但是更让李半夏介意的是,这次的事真的是她考虑不周,她心里也很自责。本以为自己考虑事情已经很妥帖了,没想到还是出了这么严重的差错。
想起今天的事,李半夏还是后怕不已。
她实在不敢想象,要是刘灵芝就这么出了事,她要怎么办,这个家又要怎么办?
刘灵芝今儿吃了许多苦头,别说马氏看着心疼,就是自己,也感同身受。那么小的孩子,就承受那么大的痛苦,像是刚才,刚睡着就吓醒了。
想到这个,李半夏终于想到了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心病得需心药医,这个过程比较缓慢。她目前能做的就是给他煎一碗安神汤,让他服下,好好的睡一觉。
至于马氏,其实李半夏也知道这个老太太最近对她的态度好多了,像是今天这样的事,要是放在之前的自己身上,不得被她骂个狗血淋头外加一连串的惩罚绝对不能善了。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刘家除了偶尔一点小事,家庭也算和睦,李半夏呆在刘家也算自在。投身农家,可不是一件轻松的活。养猪烧饭,下田割稻,农忙的时候帮忙,可是样样都不能少。
李半夏虽然想着让自己放宽心,别为了这事难受了,可这心里多多少少还有点难过,闷闷的。站在小灶前,认真给刘灵芝煎着安神汤,什么话都不想说。
煎好了安神汤,李半夏让刘银翘给她弟端了进去。自己这个时候进去,恐怕又会惹马氏不高兴。
在这个时候,还是先避避,大家冷静冷静,等这件事过去再说吧。
中午刘东山刘西山回来了,也知道了家里上午发生的事情。
家里几个人的田,位置很分散。今天他们就在最远的那两个田里做事,单是打个来回就要大半个时辰,所以今着刘灵芝出事也没能及时喊他们兄弟俩回来。
刘东山一听说儿子出了那档子的事,也是吓得半天缓不过来劲儿。吃饭的时候没上桌,就在房里抱着儿子,让欢子在他怀里入睡。
欢子睡熟之后,刘东山就将他抱回了他自己的房间。那个房间比起他和李半夏住的这间要亮,孩子醒了不会怕。
中午大家都没啥胃口,马氏说头疼,又见欢子有他爹带着,自己回房躺一会儿。几个孩子也都吓着了,又急着回房陪自己的弟弟,也是随便吃了点儿。李半夏匆匆吃了几口饭就放下碗筷了,去到了屋外的竹林。
此时正值正午,太阳正紧。从翠竹之中洒下点点的阳光,斑驳地打在李半夏的脸上。
李半夏的眼前有些模糊,抬头,透过竹叶凝视着正午的阳光。
身后传来沙沙的声响,肩膀被人轻轻拍了一拍,李半夏不用回头,也知道站在身后的那个人是谁。
刘东山。
刘东山从刘灵芝房里出来,就没有看见李半夏。
他马上就想到了屋外的那片竹林,每次她有什么心事,都喜欢去那片竹林。
李半夏是一个喜欢把心事放在心里的人,虽然她渐渐的也和孩子闹,却改变不了她骨子里的闷葫芦的性子。
她肯定还在想今日的事情,半夏救灵芝的事情他听银翘说了,她放在房中的断肠草被灵芝拿着吃了中了毒的事情他也听说了。
她,指不定还在怪着自己呢。
“欢子睡了?”李半夏没有回头,问他。
“睡了,喝下你的安神汤后,睡得很沉。”刘东山摘下几片竹叶,放在手上搓了搓,然后随风吹散在风里。
这片竹林是夏季避暑的好地方,别的地方再热,坐在这底下也会很凉快。
林子里突然安静了下来,只听得见风吹过竹林拂起落叶的声响。
过了许久,林中想起了刘东山宽厚的嗓音:“白日的事,莫要放在心上,欢子获救,全亏了你——”
李半夏摇摇头,“若是我再谨慎些,他本不会中毒的。”
“这事不怪你,欢子贪嘴,你也没想到他会进我们的房,更没有想到欢子没东西吃,连花草也吃。”刘东山笑笑,他虽然心里听了也是后怕不已,但是经此一事,那小鬼可不敢再像之前那样贪嘴了。
不只刘灵芝,他相信李半夏经此一事后,会更加小心翼翼。人没事就好了,再追究这件事也于事无补。
刘东山劝导人的话虽平淡无奇,却是句句真诚,发自肺腑,让李半夏的心里好受了一点儿。
见她心情好些了,刘东山拍拍她的肩,转身走出竹林。
刚走了几步,刘东山停了下来。
回头,笑着与李半夏道:“娘子,今着下午你可还为为夫泡茶?”
李半夏可否可不否地缩了缩肩膀,不明白他怎么突然说起这事。
“那娘子可切忌,莫要再泡金银花茶了——”
李半夏一愣。刘东山凝注着她的脸,大约过了两秒钟,呵呵笑着回屋去了。
李半夏怔在原地,想了一会儿。突然,她的眼睛一亮,也咧开嘴笑了——
他这句话,是一种释怀。
她知道,在这个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