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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娘是一个热情的人,再加上这一块除了上山打柴的很少有人上来,见到村里人总是会叫他们到家里来坐坐。
只不过,眼角眉梢间的担忧不曾有一刻的消减过。
李半夏着实不忍心让大娘再等下去,即便她没有十足的把握,她也想尽力而为。
“大娘,我能去看看嫂子吗?”
“这个自是可以的,只不过我那儿媳脸色不好,莫要吓着你……”
李半夏微微笑了,摇摇头。“不碍事。”她跟着爷爷后面行医救人也有些年头了,什么样的病人都见过,毒疮流脓、伤口卷曲、头皮脱落、失血不止,也不知见过多少。
“那好,闺女,你跟我过来。”大娘走在前面,领着李半夏穿过堂屋,进了一间房。房间比刚才经过的几间都要大,乃是白薇和她丈夫的新房。从他们成亲之日起,就一直住在这间房里。
大娘的房子在另一头,因为儿媳病了,才搬到了隔壁,方便就近照顾。
轻轻推开门,大娘朝里面唤了一声,不久,里面想起淡淡的回应声。
“进去吧,我儿媳是醒着的。不过闺女,她身子不好,你动作轻些,别惊着她。”
“嗯!大娘你放心,我会的。”要不是想去看看自己能否帮上什么忙,她也不会去打扰人家休息。这下子,大娘尽管嘴里不说,心里也肯定想着她这姑娘事挺多的了。
伴随着她的答应,大娘“吱呀”一声轻轻推开了门。
李半夏跟着她后面走进了屋子,形容憔悴面色苍白的白薇映入了她的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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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 巧断病根
012巧断病根
李半夏进屋后,打量了一下房间。
房间向阴,屋里有些黑,收拾得倒还干净。在屋子的里侧,放着一张高粱床,白薇就躺在上面。
李半夏慢慢走近,床上的白薇眼皮动了动,勉强睁开了眼睛。
她大约三十岁的年纪,形容枯槁,嘴唇煞白,纤细地身体蜷曲在床上,看起来还没有一个十多岁的孩子大。
微微掀开的眼帘,眼珠转了转,喉咙动了一下,想说啥却说不出来。
她已经有两天不能进食了,身上没有一点力气。稍稍抬了抬手,让她坐过来。
病了好些日子,难得有个人来看看她。娘要担心她的病,还要照顾宝儿,忙不过来,她一个人在这房里,一天比一年还要漫长——
娘早上把宝儿抱过来,她连亲宝儿的力气都没有了。哪有她这样做娘的,要是她就这么走了宝儿还有宝儿她爹该怎么办……
白薇的眼睛现出一圈红晕,每次想到这里,总是让她止不住地害怕。她舍不得离开宝儿,也舍不得离开宝儿她爹。还有娘,她怎么忍心把这个家就这样撒手丢给她——
床边放了一个凳子,是大娘每次来看儿媳时坐的,李半夏坐了过去。
“嫂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李半夏低下头,轻声问。
白薇吃力地睁开眼望着她,摇了摇头。
钟情先观了一下她的脸色,与自己心中猜测的病症一致。再加上大娘说的,李半夏把耳朵附到白薇的耳旁,“嫂子,你身体哪儿不舒服,可与我照实说吗?”
白薇眼皮阖了阖,又睁开眼。想了许久,还是摇摇头。
她好心来看她她很感激,但有些话实在是羞于启齿,不便对人言。况且,就算和她说了,也不顶用,还是莫要为她担这份烦恼的好。
李半夏知道她的顾虑,望着从被子旁侧露出的细如骨柴的胳膊,借着把她的手放进被里的工夫,探了一下她的脉搏。
李半夏侧着头,平心静气,手指一边按在她的脉搏,诊治着她的病因;一边观察着她的脸色,以及她表现出来的症状。
不一会儿,李半夏松开了微皱的眉头,将她的手放进被子里盖好。
现在已经可以断定这位大嫂患的病症了,只怕贸然说出来,她也未必相信。不过,现在不是顾虑这么多的时候,她不信她自有办法让她信服。而且,看嫂子这病,大有死马当活马医的架势,有方子治总比在这干等死的好——
至于话要怎么说,还得她思量一二。
“嫂子,我方才在外面,就听大娘说起你这病。你这病,看样子,是不能再拖了——”
“你懂看病?”白薇的眼睛蓦地睁大,惊诧地看着她,好似在问。
李半夏颔首,“跟着爷爷后面学过几年,正巧嫂子这病症,我曾经在一本医术上见到过。”
“你知道……怎么治……它?”白薇撑着身体想要坐起来,李半夏赶紧按住她,“嫂子快别动,好好歇着……歇着要紧……”
她方才是因为不能有十足的把握判定嫂子得的就是那种病,所以这才细细询问,暗中为她断脉。既是不想在没十足把握的时候强出那个头,也是不想让大娘和嫂子再失望一次——
希望再到失望,对病人可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白薇被李半夏扶着躺好,眼睛巴巴地看着她,仿佛把所有生的希望都托付在她身上。前一刻还无力的眼亮得摄人,一瞬都不肯移开。
每当病人这么看着她的时候,李半夏总有一种重担在肩的感觉。病人的生命健康系于她身,不得不慎。
“嫂子先且放宽心,这病来势汹汹,想让它去也不难。你先需得好好回答我几个问题,这样我才更有把握——”
若是这个时候再藏着掖着,耽误了病的救治,到时候谁来了可都救不了了。
白薇愣了一下,尔后下定决心地点了点头。
只要这病真的能治,她也不介意说些私隐。哪怕有一丝的希望,她也不能放弃。
“嫂子是否生完孩子后身体常有不适?”
白薇想了想,尔后点点头,虚弱地道:“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一回事。我生宝儿的时候难产,痛得死去活来的,生完孩子后在床上休息了近两个月才能下地走动。之后身子也常有不适,我以为只是一些小毛病,就没有在意。没想到会发展得这么严重——”
“这就是了。”李半夏听得很认真,又问:“嫂子最近是否腰部常伴有疼痛?”
白薇听后揉了一下自己的腰,叹道:“疼得厉害,就跟不是我的了一样。”
李半夏又欲在问,察觉到下面的问题可能有些让她不好意思,低了低头,声音也减小了几分。“嫂子是不是还经常想要上茅厕,有的时候来不及上,还会不小心……弄到身上?”
白薇刷的朝她看过来,由于动作太过剧烈,牵动了身上的痛处,眉头皱了皱。
她眨了一下眼睛,好似在问:“这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读懂了她眼睛里的意思,李半夏拍了拍她的手,这自然是从她的病症上推断出来的。
白薇不安地动了动,李半夏握住她的手,让她放轻松,不要紧张。
病人和大夫之间有什么话是说不出口的,再私隐的问题也得照实说,这是为了自己的身体着想。
上面的一个再正常不过的问题都遭来了大嫂强烈的反应,要是下面这一个那还得了?
李半夏低下头,这次直接附到了白薇的耳畔,咬着她的耳朵,神秘地问了一句话。
她的声音很小、很轻,除了白薇,谁也听不见,也自然不知道她问了一句什么话。
话还未说完,白薇脸上“蹭”地便布满了红霞,羞得恨不得找个洞钻起来。
她大概一辈子,都没有这么不好意思过。
李半夏后知后觉,受白薇的感染,也不好意思地笑笑。
但她现下已经有十分的把握,白大嫂是得了那种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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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 古代第一张药方
013古代第一张药方
大娘再进房里来的时候,她儿媳的脸色虽然还是很憔悴,却焕发出了一种光泽。
听儿媳说李半夏有办法治她的病,差点喜极而泣。
李半夏承受不了这般热切的目光,说了几句让白薇放宽心的话,走出房来。
大娘亦步亦趋,双手合在一起欣喜而又焦急地跟在李半夏身后,出得房来,又给她加了一杯水。
“闺女,你刚说的可是真的,你真有办法治我儿媳的病?”要知道这个姑娘年纪轻轻的,年龄比她那儿媳还要小上几岁。再说她在村里生活了这么些年头,没听说这一块还有会治病的女郎中啊。
“大娘,你放心,我说有法子治你儿媳那就肯定有,我不说大话。”李半夏走到桌子旁坐下,转而对大娘道:“大娘,你家可有纸笔,我给嫂子开个方子,回头你去村头抓服药,按着我说的法子熬给嫂子服用。几日之后,咱们再看看效果。如果效果还行,你就去……大娘,可知道大杨村老槐树前的刘家?”
“老槐树的刘家?闺女,你莫不是说的是东山西山两兄弟家吧——”他家屋前面就是有一颗大槐树,平时自己下山经过那里,还会坐在大槐树下乘凉呢。有时候马家的嫂子见到她坐在那里,还会让她进屋喝茶。
“正是那儿,大娘下次尽可到那里去找我就好。”
“诶!我记住了。”大娘满口答应了,既然知道是刘家的人,那就容易找到了,儿媳这病可就多了一份指望了。
“只是不知,闺女你和那刘家……”她只记得,刘家大哥只有银杏一个丫头,还有西山的媳妇是这个年纪。看她,大半年不下山,底下什么情况也不清楚,说出来都让人笑话!
李半夏略微愣了愣,随即笑道:“我是东山新进门的媳妇,大娘可记住了?”
“……记住了记住了!”大娘怔愣之后忙点头,心里还在寻思这东山的女人不是死了好几年了麽,什么时候又娶了一个,他们都还不知道?
“那大娘,你这就去把纸笔拿出来吧,早点把药抓回来,嫂子也能早点减轻病痛——”
“嗯!闺女,你等着,我这就去。”大娘快步走进了屋里,不一会儿,取出一张泛黄的草纸还有一只掉了毛的毛笔。
李半夏看了看那只毛笔,在快要见底的墨子上蘸了蘸,开出了在古代的第一张药方。
李半夏的钢笔字还说得过去,毛笔字可就有点对不住大伙儿的眼睛了。刚写了两个字,大娘的脸就绿了。嘴角抽了抽,脑门上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这个闺女,她真的会给人看病?
还没见过哪个大夫给人看病不会写字的,因为不会写字就意味着你开药方有问题,没开过药方的大夫,谁敢相信?
李半夏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划去之前的两个字,又蘸了蘸墨,把这辈子写毛笔字最大的极限都发挥出来了。前后花了将近半刻钟,才完成了她这张方子。
李半夏怕自己写的字大娘不认识,又出言嘱咐道:“大娘,这个方子你交到赵郎中那里,他见到药方之后就会给你你想要的药材了。这服药的关键在于升麻这味药,采集晒干之前乃为棕黑色,晒干之后可熬成汤服用。一天早晚两次,按剂量服用,几日之后便可发挥明显的功效。”
将药方交到大娘的手中,“还有一些要注意的事项,我都跟你儿媳说了,我走了后她会慢慢告诉你。天色不早了,我还赶着去个地方,大娘,我就先走了啊。嫂子要是有什么不对,你就到下屋大杨村的刘家去找我,我一般没事都在家里的……”
大娘自药方交到她手上后,一直在瞅着它,即便她本身认识不了几个字,还是很稀罕地拿着那张药方。当成宝贝一样,反反复复地看。
听到李半夏说要走,忙出声挽留,“闺女,你看都大中午了,日头又毒,你还是在这里歇歇……我这就去烧锅,炒两个菜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