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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战争-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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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小影心里面愣了下,歪着头看了看宁伊。

宁伊脸一红,“对不起,我们初次见面,我就说这些,好像不太好。不过,你是宣总法律上的妻子,别人再折腾也是白搭。”

“这个别人是?”池小影不紧不慢地问道,手中的结婚证不知觉地揉成了团。脱下法律那层外衣,她和宣潇也就什么也不是了。

宁伊很惊讶地张大嘴,“池姐,你今天来不就是想来个出其不意地袭击吗?”

池小影失笑地摇头,“你三十六计看太多了。”

“池姐,说真的,我们工作室的职员可都看不下去了。那个水建一处的燕经理俨然就是工作室的女主人,不仅每天来这里报到,还对我们指手划脚地说教。当着我们的面,就和宣总打情……骂俏……天,我这张嘴,真是什么话也放不住。”宁伊惶恐地捂住嘴,长睫扑闪扑闪地,直勾勾地看着池小影。

“哦,是南南呀!她是我大学同学,认识宣潇很久了。以前,他们之间讲话就是这样随便。”池小影很佩服自已临危不乱的冷静,这种时候,还能为他们辩护。

燕南南是个讲话随便的人,宣潇可不是,惜言如金,不苟言笑。

“池姐,你这话,我们都能相信,你自已信吗?”宁伊好同情地对上池小影平静的视线。

池小影转身看雨,笑了笑,“我要去打车了,这雨天,的士可不好打。”

“池姐,你不要太仁义,该强悍的时候要强悍。婚姻不是坚强的保垒,强敌来袭时,你可不能软弱,要勇敢地守护自己的阵地。放心,我会帮助你的。”宁伊的声音穿过雨丝飘了过来。池小影没有回头,只是朝后摆了下手,感觉这位宁小妹热情得过了头。

宁伊借着灯光,看到她手中握着个红色的物件,在路灯下一闪一闪的,怕是被雨淋湿了。

雨?她仰头看着手中的伞,说了一会儿话,她到把来意给忘了。想叫回池小影,发觉她拐上了大街,人影都看不到了。

深秋的雨,寒意摄骨,池小影厚厚的一件夹衣很快就湿漉得挤得下水来,头发一根根贴在脸上,眼睛被雨水打得睁不开来,瞧着什么都是一团团的。

满街穿梭不停的的士,都不是空车。

池小影走了两条街,都没拦下一辆车。被雨淋湿的身子渐渐有点不听控制了,头重脚轻,上下牙打着颤。路边到处可见茶馆、咖啡厅,里面有灯光,有音乐,还有干燥的空气、暖暖的热饮,脆脆的点心,她推门就能享受得到。

她目不斜视,只是固执地往前走着。

她真的不是心痛,像柏远讲得那样,感觉很搞笑,燕南南与宣潇??特别是宣潇,那么个工作狂,正人君子似的,竟然也做人家小三,太有趣了。

难道他担心开口提出离婚,她会寻死觅活地纠缠着他不放?还是他把这个发言权留给了她,从而走得心安理得些?

给点暗示呀,她向来爱成人之美的。

燕南南上个星期还和她约了在外面吃饭,两人聊到深夜才分手。一直都是南南在说,她静静地听。聊的话题就是宣潇和柏远,把两个人比较来,比较去。

在当今这个时代,一个男人要发达,无非两条路:要么商海驰骋,要么官场弄潮。宣潇与柏远,两个人各择一条路发展,目前都算成功人士。

燕南南问她,觉着谁更成功些、优秀些?

她笑着说各花入各眼。

燕南南突然幽幽地叹了口气,说她身在福中不知福,当然是宣潇更优秀些。柏远跟在那些个局长后面点头哈腰像孙子般,才过三十,就开始发福、掉发,看着真窝囊。而宣潇却是别人点头哈腰地来求他,头发茂密,身材有型有款,瞧着就神气。

说这话时,燕南南语气上扬,眼眸晶亮,特别的骄傲。

池小影现在想起,燕南南那时就语带暗示了,只是她没往深处想。

唉,不是敌军太强大,而是我军太无能。

谁会往那里想呢?燕南南是她的同学加好友,宣潇是柏远的好友。

朋友妻,不可欺。那是腐烂变质的老八股了,不适用于现在这个时代。

真的应了歌里唱的那样:最亲近的人,伤你最深。

是伤害吗?

对柏远有可能是,同时失去妻子和好友,损失惨重。

对她却不是,而是解脱,以后,她有权利去为自己而活了。

池小影弯起嘴角,眉眼荡起舒心的笑意。

十字路口,人如潮水,车如长龙,一把把伞像开在夜色里的一朵朵花,令人眼花缭乱。

绿灯亮起,池小影发了会呆,拭拭眼角边的雨水,向前走去。走了几步,感觉脚下踩着了块果皮,一滑,身子蓦地向前栽去。

红灯亮了。

一辆车溅起一人高的水柱,哗地从她眼前驶过。

她试着控制身子,怎耐力不从心,她慌乱地闭上眼,砰的一声摔倒在地。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她惊恐地看着一辆车戛然地停在自已眼前,几乎与她facetoface,她的手不由自主地一松。

开车的男人吓得头皮一麻,隔着一层厚厚的车窗玻璃,他看到一缕发丝在车前飘扬,一伸手就能触摸得到。

霎那间,时间完全静止了,空间也不再成为空间,他不知道面临的情况有多严重。

他镇定了下心神,打开车门。

“你……能站起来吗?”男子冲到池小影面前。

“我……我……”牙齿打战,是因为天冷,也是因为惊吓。“我想可以吧!”她双手撑住车子,艰难站起身,雨水让她不舒适地直眨眼。

男子伸手托住了她的腰,关切地打量着她。

腿脚都在,额头上滴下来的是雨,不是血。

“我送你去医院。”池小影的表现让男子感到一丝安慰,但他不太放心,眼前的女子脸色过于苍白,会不会有内伤?

“不需要,是我自已不小心跌倒的,和你没有关系。”池小影对男子点了下头,推开他的手,看看一身的泥污,叹了口气,“你的车没碰坏吧!”

男子的车是辆越野车,瞧着很名贵。

男子诧异地凝视着她,“它坚实着呢,除非你是重型武器。小姐,你住哪,我送你。”

“不要了。”车没事,人没事,一切安好。

雨大滴大滴地打在两人身上,一时间有点沉默,围观的人见没戏可看,纷纷撤离。

“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有哪里不适,给我打电话,随时都可以。”男人递给池小影一张名片。

池小影直起身体,摇摇手,“你别小题大作了,我真的没事。”说完,迅即又把自已扔进了人流里,走路的姿势有点别扭,估计是扭到了脚。

男子怔怔地盯着她的背影,吐了口气,转身上车,脚被什么绊了下。

他低下头一看,是两个红本子,已被雨水和污泥粘得面目全非。

第三章,以身相许(上)

池小影回到家,已是晚上七点多了,她在路上足足走了近两个小时,淋得像只落汤鸡,慌不迭地把自已泡在热水里。

雨仍在下,没完没了似的。浴室的灯光扑出去,和雨幕纠缠在一起。

池小影晃晃悠悠地从浴缸里站起来,擦净身子,吹干头发,身子那股寒意消失了,扭伤的脚也不疼了,但随之而来的像是从骨头缝里咝咝地往外冒着的酸痛。

不好,这是感冒的前兆。

池小影从药箱里,翻出几粒感冒药,和着温水吞咽了下去。没胃口给自己做什么营养晚餐,她简单地煮了碗泡面,康师傅的麻辣牛肉面,是寒夜最佳的美食。

面煮好,她站在灶台前,呼噜呼噜地就吃了干净,直吃出一身的热汗。洗净了碗,她习惯地在各个房间里转一圈。

房子太大了,一间又一间,二百平方米,静得只有她一个人的脚步和呼吸。不带丝毫纤尘的地板,幽静的四壁,形只影单的女人……

这个家太空,她独自在家时,不得不打开所有的灯,用灯光来填满它们。

直到上床前,再一盏盏地灭掉。

床是一米八的双人床,粉色丝缎的床单和被子,躺上去,就像躺在云端里。通常,她睡右边,宣潇睡左边。一个人躺在这张床上,只占了一个小小的角落。宣潇一般回来都很晚,怕影响到她,两人各睡一条被。但到了早晨,她睁开眼时,宣潇总睡在她的被子里,他的手搁在她的胸上,她的手放在他的两腿间。

睡前,池小影有时看会书,碰到有好的连续剧,她也追着看一看。

今天什么也看不了,刚上床感冒药开始发挥药效,压制不住的倦意一阵阵袭来,上下眼皮打着架,池小影撑着欠身拧灭了床前灯。

偌大的空间,很快淹没于黑暗之中。

宣潇算是个称职的老公,如果他不出差,至少会陪她在家吃一顿早餐,不过,一年三百六十五日,他有二百天是出差在外的。家里的经济大权全部交给她作主,但她作主的机会并不多。买房、购车,添置大件家具、电器,宣潇总是早早就做好了,他穿的衣服固定在几家品牌店购买,不需要她费心,他对衣服的眼光比她好。她只要把自己打理好就够了。

打理自己太简单了,她自己的工资都花不完,哪需要动用他的。

逢年过节,宣潇再忙,都会放下手中的事,陪她回家和母亲住上两天。

她没有兄弟姐妹,也没有父亲,所有的家人就是一个母亲,住在滨江市附近的一个小县城内,今年刚办了退休。

父亲是她上大一那年的冬天,用一根细细的绳子吊死在车库里。

绳子那么细,竟能系得住一百六十斤的父亲,生命有多轻薄!

教书育人、儒弱斯文一辈子,居然以这样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认识父亲的人都叹息摇头,说太可怜了。

母亲出生于一个大家庭,姐妹五个,外婆在四十多岁时,才生下小舅。小舅比池小影只大了八岁,被外婆和几个姐姐宠上了天。池小影从小就知道,事事要让着小舅。

小舅不爱读书,好不容易混到高职毕业,和几个朋友合伙做生意。没想到,他到是个做生意的好手,几年下来,钱赚得不少。

他渐渐不满足于呆在一个小小的铺子里,嚷嚷着要开一间滨江市最大的浴城。不知从哪里刮来的一股洗浴之风,滨江城里如雨后春笋般,开了许多家浴城。小舅瞅上了这条财路,搭上几年赚的钱,还不够,四处贷款,总算把浴城给开了。

一上来,生意真的挺红火,把那条路上的几家浴城的客人都抢过来了。别的浴城老板不服气,花钱请了几个混混去小舅那里挑衅、闹事,不知怎么动起了刀子,小舅被几个混混压在地下,眼看着刀子就逼上了,父亲刚好去看望小舅,一见,慌地扑上去拉扯,混乱中,刀子插进了一个小混混的胸口,当场就因流血过多死了。

当晚,父亲和小舅就被抓进了看守所,浴城也封了。

一审下来,父亲判了十年,小舅判了无期,那刀子是小舅的。

妈妈像疯了似的四处托人,准备上诉。父亲是一介教书匠,母亲是一个工厂工人,哪里认识什么人。

池小影那时才十九岁,天天哭得像个泪人似的,每晚都坐车回去陪母亲,生怕母亲有个意外。

同寝室的燕南南,与池小影最要好,活泼外向,高挑俏丽,一进大学门,就被大四的柏远瞄上了。两人很快就进入你侬我侬的热恋状态。

柏远听燕南南说起池小影家的事,突然想起路桥系硕士班里的宣潇,他父亲就是滨江市高等法院的院长,柏远常和他一块打球,两人玩得不错。于是,柏远就把哭得两只眼像兔子似的池小影带到了宣潇的寝室。

从小在严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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