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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归兮更加烦躁:“不是什么人!师兄!咱们不跟她好了行不行!女人大街上有的是,比她漂亮的比她聪明的甚至比她能干的!什么没有,就说那个林娇!不也是女中豪杰,人格、品性、能力,哪点配不上你!”
夜衡政若有所思的盯着木归兮的表情,眉头越州越紧,却不是因为木归兮的话,而是木归兮的维护,再联想林逸衣的吞吐,夜衡政几乎驻信的开口:“那个人,我认识?”
木归兮正说林娇的好说的兴奋,突然被师兄来这么一句险些回不过神来,但立即开口:“怎么可能,师兄,你还她……嫂子不够让你烦心。你竟然这样猜……不告诉你因为那人你不需要知道……”
夜衡政微眯着眼看着他,脑海里过滤了无数个可能对象,甚至把永寿王妃都过了一遍、永靖郡王妃和耀目成的慕夫人都过了一遍:“你知不知道,那些人如果把她带回去,她会很危险。”
“你怎么不问,这个女人是不是从家里跑出来,然后骗别人她和离了,好,好,嫂子。”
夜衡政闻言,这次神色前所未有的冷酷狂妄不以为意:“那又如何?既然成了你嫂子,那些人还想要回去,不觉得太天真了吗?”
木归兮看眼自家师兄,瞬间无话可说,是,他看中的女人就是天王老子的也可以算计,可问题是不是:“不用为她担心,从今天起,我就帮你盯着她,坚决不让那些人碰她一根指头。”
夜衡政反而更冷漠,让木归兮如此紧张,定是大家族:“怕我分心,还是怕我抱负。”
木归兮提着脚下碍眼的毛毯,不耐烦的开口:“两者都有。”
夜衡政沉默的垂下头,眼里的精光不容忽视,不说?陆家,还是跟他有关系的人,夜家旁枝?他的长辈?
夜衡政想着神色越加平静,那又怎么样,他看中的人,即便不道德又怎么样,这个世界有什么是公平的,大不了就是林逸衣说的最坏结果,收尸!还能如何!
“若是让我知道你再动她一下——”
木归兮急忙跳脚:“我傻了疯了才动她!你看我现在下场比她好多少,不要因为我身体好,够强壮,现在还站着,就忽略你打我的力道!再说了……”
木归兮,垂下头小声道:“你是我师兄,我虽然不怎么喜欢她,但是你喜欢,我能怎么样,听说你们对费家开始动手了,放心吧,嫂子这边有我,我不会让她出门的。”
夜衡政看他一眼:“归兮,我一直当你是亲弟弟,记住你的话,我进去看看她,你就不用进来了。”
木归兮闻言眼泪在眼眶里打了一圈又收了回去,心里顿时不是滋味,他何尝不知道自己是他们的亲弟弟。
大哥、师兄身边都没有兄弟,每个都带他如手足,三个人从小一块扶持,一起谋大业,一起品尝胜利的果实,一起感受生命的本义,扛起肩上的责任。
他们觉得他们就是老了也不会为了凡尘俗物失了本心,因为那些红尘俗物在他们看来是何等可笑,何等令人不耻。
可偏偏就是这样的境遇下,在他认为他们之间的感情无坚不摧谁也没办法离间时,偏偏出了个女人横在中间,打乱了所有的好,所有的希望。
木归兮觉得师兄和大哥可怜透了,按个女人可恶透了,可偏偏他是个外人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管不了!
木归兮都想给林逸衣跪了,离开他两个哥哥吧,就是要他这条命也给。
木归兮缩卷在另他讨厌的地毯上,无声的咬着该死的衣服落泪,耳朵依然不忘监视着里面,只要林逸衣敢说,他就当着她的面割破大动脉,血喷她一脸,吓死她完事!
木归兮想到这点,倔强的擦擦眼泪,守在这里不动了,从这一刻起,他不能离开那个女人一步。
另一边。
元谨恂站在这座冷清的院子里,环顾一圈周围,脸上的神色五条缤纷,果然是这里……距离那座宅子进的想杀人!
元谨恂气到极致越加冷静,他打开门走出院子,站在船山路他记忆本不清晰,现在却无法忘怀的街道上。
转过一个弯,看着前面紧闭的门扉,一瞬间他觉得寒冷无比,夜衡政举着石板站在那可怜的样子还历历在目,他心里的鄙视仿佛还没有散去,可就这么一会的功夫,为什么却物是人非,不复当初的样子。
如果他那天坚持敲开门,如果他不与林逸衣做那个无谓的约定,如果一切还是最初,是不是他的心能静一点,能恢复他最初最平稳的样子。
元谨恂不禁后退一步,没有勇气去敲开那扇门,带走属于他的女人,就算他再挣扎,再不承认,站在这里也不得不承认他跟里面那个一心为她的男人差距多么大!而里面的男人多么令她满意。
元谨恂胆怯了,一步不敢上前,他几乎可以料定,如果他打开那扇门,可笑的只是他自己。
突然一辆幽暗的马车从他身侧驶过,停在了那座熟悉院子的不远处,里面走下一位神色怪异,面容憔悴,又不失美丽高贵的面容。
她看了眼前的门扉很久,才在身边侍女的扶持下向前一步,然后沉重的拍响了那个门扉。
元谨恂突然想躲起来,即便那扇门不是他心里的那扇门,他也怕他记错了,但他到底不是毛头小子,不是会容忍自己可笑到底的白痴。
元谨恂心里再烦躁,现在依然站在这里看着前面,他好似想到前面的人是谁了,但也没有陆辰意从里面走出来,一巴掌甩在那个女人脸上时有震撼力。
元谨恂几乎下意识的避开了陆辰意的视线。
那个女人清冷决绝孤傲的声音在夜色里比那声巴掌传的更加遥远:“我同意休妻!你也记住你的承诺让我妹妹进府做妾!”她妹妹今年已经二十有二,因为她很难说下婆家。
陆常氏不觉得陆辰意是好的选择,但她又必须求他这样答应,因为休了她,重新纳常家女为妾,表示了一众认同和妥协,对常家众女来说,是她犯错后的对常家女唯一的救赎。
而妹妹不像她,她偷偷跟妹妹聊过,妹妹并不觉得男人有妾不好,所以她还能说什么,既然她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已经不在了,他再娶谁纳谁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还不如在最后她一无所有时,用自己被休的筹码,为母亲了一桩心事。
陆辰意闻言眼里没有任何不舍和回忆,反而有种松口气的轻松:“好,你说的,不能反悔!”
陆常氏连看都不再看他:“恩,不反悔,今晚是我父亲的寿宴,你现在是不是可以去了。”
陆辰意闻言表情有些不耐烦,但想到陆常氏找到这里,又是为了她父亲的寿宴,如果不答应,她肯定还会闹起来。
陆辰意想了想,为了将来的自由忍了。
就在陆辰意踏出院门一步时,突然有道娇弱清脆的声音在后面响起:“老爷,是不是莲儿姐姐……”
蓝蓝在看到陆夫人时,神色顿时一僵,僵硬的不知如何是好,她……她不知道是陆夫人,刚才她抚琴时琴弦断了,便让门房去请莲儿姐姐帮她修修,她以为是……
蓝蓝下一瞬间,下意识的捂着肚子退后一步,记忆力依然是这个人女人愤怒、让她去死的模样。
陆辰意见状立即上前扶住蓝蓝的腰,本不耐烦的神色,顿时变得温柔小心:“别怕,没事的,后面有台阶,小心点,这么冷的天谁让你出来的,走,我送你回去。”
蓝蓝有些害怕紧紧的握着陆辰意的手臂,就算他她不喜欢陆辰意,但她喜欢孩子,怕那个看过来的女人突然跳起来再像上次那样打她。
陆辰意小心的护着蓝蓝走了两步,突然想到什么,回头不耐烦的道:“你等着!我一会跟你回去!记住你说的话!”
陆夫人面无表情的看着门里的男人,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扶着手里的女人,表情正直、神态专注,曾经他也这样扶着她期待他们的孩子出生,如今不过时过境迁罢了!
陆夫人以为自己会很痛,可惊奇的时,她竟然已经毫无感觉,眼前的一对男女如何,跟她再无一丝关系,只望没了自己儿女们不要收到苛待,相比有陆老妇人和陆老爷在场,这个女人又是这样的出身,应该不会亏待了她的儿女:“恩。”
陆夫人站子马车边,静静的等着,一直等了很久很久,知道她的睫毛上染了冻气,他才从里面出来。
陆夫人几乎可能想象,不是那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不让他出来,而是这个男人习惯了体贴温柔,定是把那位蓝姑娘安顿好,又好一番劝慰后才出来,以前她每每因为他的此番举动感怀。
现在看来自始至终都是她太认真。
“走吧。”陆辰意不带感情的你语气响起。
陆夫人早已经不再计较,跟着上车。
蓝宅内。
蓝蓝一身蓝装,从床上下来,头上系着长长的蓝色丝带,脚下穿着拖鞋,到旁边的书柜拿了一本书,闲来打发时间。
她不讨厌那位陆夫人,相反她厌恶男人,只是这是一个走出醉庄的机会,她只能抓住,她无意让陆夫人陷入今天的局面,可她们偏偏成了对手。
蓝蓝清楚的知道,刚才门外的目光告诉她,陆辰意失去的是一个能为他生为他死的女人,一个愿意为他荒山挖坟,陪他吃苦受累的女人,而她蓝蓝,不过是一个寄生虫罢了。
蓝蓝翻了一页书也会想,这是陆辰意的报应吧,其实不然吧,至少她入府的心没有龌龊,那个男人依然是陆府无人能及的大少爷。
蓝蓝不禁有些期待王爷、相爷快些出手,让陆辰意从高处跌落,看他又是一副怎样的嘴脸。
等陆辰意一无所有时,她一定转身就走,如果陆辰意向她求救,她说不定还会嘲笑他两句。
她不在乎自家孩子是不是陆家的少爷,也不稀罕陆家的地位,她的孩子以后跟着她,也许没有高人一等的出身,没有数之不尽的金钱,但一定有一颗平庸向善的心,她会告诉她,父亲是个好人,爹爹一样爱她,有爱阳光的活着。
蓝蓝靠在软榻上重新翻开下一页,她清楚自己的心境是历经沧桑后的淡然,醉庄的女人哪个没有暗恋过高高在上的他,可也正是他让她们知道,什么该动,什么不该动。
而陆辰意这种人,她蓝蓝不喜欢,活该被王爷算计。
船山路透着寒风的大道上,因为一个靠墙站着的身影显得有几分凄凉。
元谨恂缓慢的离开冰冷的墙,向来时的路走去,刚才看到陆夫人,让元谨恂心里有些压抑,再不似平日无所谓的样子,仿佛有什么让他有了感触。
林逸衣没有像陆夫人一样闹过,可他却不怀疑林逸衣的骨子里与陆夫人一样的坚持,只是以前没有那么重现在重了而已。
她是不是也和陆夫人一样不共夫,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元谨恂走回来时的院子,推开门,走到密道的位置重新掉落回去,他在那条街上几乎不敢想!气氛压抑的惹人心冷。
元谨恂回到重楼院,徒步走出这里,他要冷静一下,好好想想,如果林逸衣跟他拼个鱼死网破他怎么办,如果林逸衣不顾林家,就是要一个结果他怎么办,毕竟现在跟她在一起的是夜衡政,夜衡政有条件让林逸衣痴迷至此。
元谨恂必须冷静的想,想想所有可能,想所有应对的办法,然后不能输……
纪道看着王爷靴子上的泥土,很想问王爷您去哪了,但看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