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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归兮骤然开口道:“跟师兄相许的那位林老板是当朝皇后娘娘——曾经的永平王妃!”
夜老夫人有一瞬没有回过神来,过了好一会才猛然看向木归兮,难以置信的看着屋里所有的人:“皇——后——”夜老夫人的脑海里顿时浮现出不怎么喜欢说话,永远静悄悄的犹如幽兰绽放的女子……
怎么可能?
木归兮痛苦的靠在椅子上,怎么会闹成了这样,不过是一个错误的开始,一份说不清对错的感情,他们三个到底要成哪样!元谨恂在执着什么!咽不下心里那口气吗!
夜家一脉走到夜衡政,如今还剩下什么,没有子嗣——他在奋斗什么——
夜老夫人僵硬的扭过头,难以置信的看着床上的孙子:“怎么会是她……”怎么可能是她,永平王妃怎么可以出府,怎么能和衡政有关,这——这根本不可能!做梦都不可能!
随影一直注视着老夫人所想,声音沙哑的开口:“相爷没有错,是皇上和皇后的感情出了问题,皇上最后出尔反尔,拆散了相爷和林夫人。”
木归兮突然一笑:“你到是护主,还不忘给你主子争辩。”
夜老夫人伸出手为孙子拉拉被子,眼睛里出奇的没有责怪,对错有什么关系,夜衡政是她看着长大的,虽然性格还算谦逊,但骨子里到底是名门之后,所有高位者的自负他都有,怎么会在自己感兴趣的情况下,放过看的上的女人。
而皇后娘娘确实是为不错的孩子,夜衡政会喜欢她也不算稀罕,让她疑惑的事,这事听起来怎么不像单相思:“皇上和皇后娘娘感情不是很好吗?”
木归兮闻言冷哼一声,再没有比这句话最好笑的笑话了:“他们感情好?对,闹过和离又走到一起的夫妻关系当然好?懂得珍惜吗?”
随影顿时冷着脸解释:“林老板与皇上关系并不好,相信老夫人还记得以前对永平王妃的传言,永平王妃更是卧床六载,皇上不闻不问,是后来永平王费自己心宽后才渐渐身体康复。”
“你到是会说!在纪道看来,还是他们王爷对尖酸刻薄、蛮横无礼的永平王妃不离不弃!深爱包容!”何必把自己摘的那么干净。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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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7
随影看眼木归兮,瞥了他一眼,不说话了。
木归兮觉得自己真贱!跟他当初一样贱!
夜老夫人感伤的看着孙子,眼睛通红,心里愧疚:“都是奶奶的错,奶奶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老夫人,您别伤心,相爷就是不想让您担心。”
夜老夫人想到孙子近些日的反常,也理解了为什么平日提到她,他过激的反应,为什么一次次的告诉她‘没有用’,面对无能为力的局面,他这是要……要进宫当太监吗……
可衡政到底从哪里判处皇上对皇后不好?傻孩子,皇上对皇后明明不错,这到底……到底是自己孙子太执着,还是哪里出了问题。
为另一个或许错误的猜测,赔上自己的一辈子,他醒来会不会后悔,会不会觉得过激,人家有儿有女,他有什么——没有孩子!夜老夫人不抱怨是假的,可让她指责孙子,心理又舍不得。
何况现在,他们在场所有人或许还做了一件对他来说百害无利的事,如果他真的想进宫,他们现在就是罪人,没有完全的希望给他,还不如随了他的意,总还有一样成全,可现在这样……
不是……不是害了衡政……
夜老夫人悲戚的守在床边,心里都是对孙子的自责和愧疚,都怪她,无法给他分忧,还跟着添乱,夜家也只给了他责任,到头来却没有人能帮他什么。
这都是,都是她的错……“你们都下去吧,这里有我守着。”
随行道:“老夫人,您先回去吧,奴才在这里守着,奴才保证,绝对不会再让相爷出事。”
夜老夫人苦涩的擦擦眼角:“不用了,他若真还想做,你们想拦也拦不住,我在这守着他,他若真决定,我就当看不见。”夜老夫人说完,眼睛赤红如血。
木归兮等人顿时惊呼:“夫人——”
夜老妇人慢悠悠的道:“行了,你们都忙了一天了,明天少不了还得忙,去吧,这里有我。”她的孙子有她呢,他心里这么苦,她怎么能装作不知道,安心在这里享福呢。
……
皇宫内,元谨恂刚吃了药还没有属下,突然白公公像见鬼一样冲进来,瞬间掀开床帏,近乎莽撞的道:“皇上不好了!不好了!相爷他——相爷他——”
元谨恂瞬间火冒三丈的坐起来:“冲进来了!反了他了——”元谨恂掀开被子,直接要去拿墙上的宝剑,今天在林逸衣那里受到的屈辱全部要在他身上使一遍!
白公公瞬间抓住,惊恐老实的开口:“不是!不是——”他也不知道该当好消息汇报还是悲伤一点,任职没多久的他只能实事求是的快速小声道:“相爷……相爷自宫未遂——”
元谨恂有一瞬间没回过神来,目光近乎无知的看向阿白:“你说什么。”
白公公闻言垂着头把传来的消息说了一遍:“牧太医已经定论,以后……以后不会再有自私,即便是房……房事,也不能说全无影响……”
元谨恂闻言踉跄的撞翻了身后的椅子。
白公公急忙冲过去垫在主子身下,避免皇上撞伤。
元谨恂难以置信的摇头:“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他没有想过会这样……夜衡政怎么能这样对他!他不过是想他知难而退,不过是用手里的权利震慑他,怎么会这样……
元谨恂呆坐在阿白背上,心里万分惊恐,往日兄弟的情分涌动在脑海,让他痛苦自责,怎么就闹到了这个地步!怎么要这样!夜衡政难道忘了他对夜家意味着什么!那样做的后果是什么!林逸衣真的那么重要!让他在看不到希望时只能如此反击!
是他逼迫的太紧吗?是他急功近利了,兄弟!?女人?!他是不是一个都保不住了!如果……
如果林逸衣知道了……
元谨恂一瞬间十分惶恐,如果林逸衣知道了,她一定不会原谅他!如果知道以为她,他们背后闹到了这种地步,她会不会把孩子给了夜衡政,永远的离开他们!会不会因为夜衡政恨死他。
元谨恂顿时抓住阿白的胳膊,首次六神无主的失态:“怎么办!你说我要怎么办!”
白公公忍者手臂上的巨大疼痛,瑟缩的不解:“皇……皇上,这不是好……好事吗,没了相爷给您抢,娘娘一定一定不会再跟相……相爷……”
在一起了,只是他没胆子说,但还知道自己是小弟,要赞美主子嘲讽对手:“他也真有意思,难道还想进宫当太监吗,呵呵……”笑的好勉强。
元谨恂犹如被醍醐灌顶,整个人傻在原地,难以置信的看着白公公,夜衡政是这样想的吗……他想进宫?用这种方法?
元谨恂突然想大笑,夜衡政疯了!绝对疯了,好好的相爷不当想当太监!谁能说他不是疯了!
他堂堂圣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说不要就不要,元谨恂除了冷笑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他怕自己不笑出来,会被如此荒谬的事击垮。
就因为他吓唬了林逸衣,就因为他放任留言不管!夜衡政以为他在欺负她!忍不住想跑来自己保护!正道走不通就能想出入那样的旁门左道!
元谨恂紧紧地抓着阿白的胳膊,心里异常害怕,自问是他,他能不能做到如此!夜衡政不是疯了是什么!
白公公忍着痛不知所措的趴在地上,他……他是不是说错了什么……可,那不是好事吗?
白公公不懂,他只能低下头尽量缩减自己的存在。
元谨恂突然站起来,神色惊慌的向外冲去。
白公公吓的立即起身,脚步踉跄了一瞬追出去:“皇上!皇上!衣服!皇上——”
元谨恂心里非常不安,这件事绝对不能让林逸衣知道!绝对不能!
他可以再退一步。夜衡政丧心病狂,他就是不能退的吗!
元谨恂绕开凤殿的寝宫,紧紧抱抱睡着的三皇子,心里依然紧张不安,不能……
白公公第一时间冲进来,为皇上穿上龙袍。
宁奶娘完全不解的看眼憨厚的小白公公。
白公公立即道:“皇上做了个噩梦,心里不放心三殿下,三殿下可还好?”
宁奶娘闻言立即心生激动,三皇子能有皇上如此惦记,即便没有在好日子出生又怎样,由皇上如此喜欢着还愁三殿下没有前程。
宁奶娘顿时躬身道:“回皇上,劳皇上惦记,三殿下一切都好,皇上不用担心。”
元谨恂抱着怀里的孩子,慌乱的神情无法安定,眼前的一切随时会变成虚影:“今晚的事别告诉皇后,免得皇后担心。”说完元谨恂觉得不够力度,顿时历目冷硬道:“如果今晚的事被皇后知道,朕就要了你的脑袋!”
宁奶娘噗通跪在地上:“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元谨恂抱着元自谦脑海里全是听到的消息,不行,夜衡政一定会跟他抢孩子,元谨恂抱上元自谦就要离开,但马上想到时间不合适,又急忙退了回来。
少顷,元谨恂毫不犹豫的把孩子交给奶娘,快速向外而去:“你不用跟着,江踏!”
两盏茶的功夫后,元谨恂一身常服,神色憔悴的出现在夜府之内。
夜老夫人浸透手里的毛巾重新为孙子放在额头上,看也没有看突然进来的元谨恂。
元谨恂看着老夫人憔悴的样子,再看看床上躺着还在昏迷中的兄弟,突然之间没有勇气再前进的一步,往事一幕幕滑过脑海,昔日的情谊如今怎么走入这个地步,说好的生死与共、有福同享呢!说好的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呢!说好的声色天下,熊熊野心呢?
为什么说放弃就放弃了,夜家的金色牌匾、是非黑白任他们诉说的日子已经来了,为什么他们现在却成了这样?
那件事他都忍了,夜衡政为什么还要逼他!再次把他推到进退不得的地步!非要把林逸衣从她身边逼开,非要让他跟林逸衣反目成仇!
元谨恂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在熟悉的兄弟长辈面前放纵的悲伤着……
夜老夫人闻言,抬起依旧精神烁烁的目光看着下面的人,声音严厉恭敬:“皇上可满意了。”
元谨恂垂着头任忧伤蔓延。
夜老夫人见状,深吸一口气为衡政擦擦冷汗,再次看向在她心中不亚于孙子重要的孩子,但今天她注定要不是一位合格的子民:“皇上,老妇没有向着谁的意思,不管因为什么,衡政跟你争人就是他不对,君臣有别,他先乱了君臣大道,就不能怪皇上出手。”
“我……”
“可谨恂,抛开这些,你们什么情谊难道都不重要了吗,那样辛苦的一路走来,今天就为了……为了一位皇后……你们就要……”
元谨恂骤然道:“我能怎么样!我退让的就不够多吗!他还要这样逼我!他这个样子要干什么!抗旨拒婚?鱼死网破!跟林逸衣永远纠缠不清!还让要朕杀了这对死都要在一起的男女!”
元谨恂说着痛苦的抵住额头:“奶奶,我做不到!做不到!求你了奶奶,你跟衡政说,让他不要闹了!他要什么我都给他!唯独这件事绝对不能传入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