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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林逸衣坚信昨晚他们吵架的内容不可能传出去,可母亲今天就知道她和王爷闹和离这不正常。
谁在中间搞鬼?重要的是,其人居心何在?既然你敢请动高堂对付我,我为什么要忍下这口气,说好井水不犯河水的,这笔账别指望她咽下去。
“娘,您最疼我了。”
林夫人不相信,女婿什么性子,能跟女儿一样说什么过分的话,而那人可是她的亲信,专门盯着林逸衣抽风用的,怎么能出卖给女儿:“少来骗我。”
“娘,我没有骗你。”林逸衣靠近母亲耳边:“我说王爷没本事活该被皇上嫌弃,当时生气吗难免说话不好听。”
林逸衣没说更过分的,怕把母亲吓到:“王爷回了句:皇上老眼昏花。娘,这可是大不敬,这话如果传出去,女儿可怎么办啊,娘。”
非议主上已经是大罪,更何况谋朝篡位了,如果说出来,不但不能增加林夫人对元谨恂的好感,反而会把她吓得天天担心,祈求他们在争位的路上别死的太快,那时候就是没有破绽也会被人看出破绽。
“真的吗?”林夫人开始担心,不停的拉着女儿的手问:“你们真的这样说了?”
林逸衣点点头:“女儿不是也担心吗?要不然还会故意跟母亲的人作对吗?”心里想着一定让那挑事的人好看,才不枉母亲被吓成这样。
林夫人纠结了好一会,最后还是担心女儿胜过忠仆,让女儿敲打敲打于婆婆或者直接处理也好,这话要是传出去,本来就不招皇帝待见的女儿、女婿日子恐怕会更难过。
林夫人拉低女儿说了一个名字。
林逸衣闻言,想了很久才想起是谁,柴房的人,那就更不可能半夜到她房外偷听了,定是有鬼。
林夫人到底心慈:“你要是下手,可要啰嗦点别让她太痛苦。”
林逸衣闻言有些转不过弯,做生意虽然有竞争有口角,但不会动不动就要人命,忘了这里人命分三六九等。
但如此直观的摆在她面前还是第一次,这话还是从慈悲的母亲嘴里说出来更让她唏嘘:“娘放心,我有分寸!”
林夫人听她放大话就生气:“你有分寸我会在这里,真是气死我了。”
林逸衣赶紧给母亲揉肩:“这不是认错了吗?”
“你别成天口没遮拦乱说,让王爷真恼了你,看你怎么办。”
“是,是,女儿已经后悔了,今儿就跟王爷道歉,娘说好不好?”
林夫人闻言满意了,女儿因为王爷要纳妾闹个小别扭出口不顾后果了完全有可能:“你心里有数就行,以后拉着全家胡闹的事少来,我可不是只生了你,要给你还一辈子债。”
“是,是。”
“对了,你过来。”
“怎么了?娘。”
林夫人把女儿拽到跟前:“听说你最近半年都没跟王爷圆房?”林夫人说这话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盯着女儿的眼睛,毫无妥协。
“又是听谁说的?”
“听谁说的你别管,有没有这回事。”
林逸衣早有腹稿:“娘,女儿的身体不是还没养好吗?这么多年女儿什么办法没试过都没有有孕,反而是身体越来越不好,女儿这是想养养,看看行不行,女儿不是跟你说了吗,女儿在寺里遇到一位大师,大师让女儿先调理身体,禁止那种事。”
林夫人闻言毫无怀疑,鬼神之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大师有没有告诉你,你与王爷命中有没有……”
“有,有,您老放心吧,有时候多去郊外走走,多散散心,催着大嫂再让您抱个孙子,就是首要任务了。”
“你这个孩子,只要你少气我,我就能长命百岁。”
“是,娘定能长命百岁。”
林逸衣伏低做小,卖乖讨巧,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殷殷切切的送走喜上眉梢的太上老君,转身脸色立即神色一变:“去,到柴房把于婆婆找来。”
“是,娘娘。”
不一会,身着粗布长工妇人装扮的老婆子进来,茫然的四下看一眼,立即请安:“老奴参见王妃娘娘,娘娘金安。”
林逸衣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一眼,便知道是精炼的人,穿衣非常利落,头髻梳的一丝不苟,不愧是为母亲办事这么多年的柴房掌事婆婆。
林逸衣放下手里的水杯,屏退下人,只剩春思、春香在侧:“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老夫人是你找来的?”
前一刻还平静跪着的老妇人,下一刻立即吓的脸色苍白:“娘娘,娘娘老奴什么都没做,娘娘老奴什么都不知道,娘娘,娘娘……娘娘饶命啊,娘娘饶命啊,老奴没有私心老奴绝对没有私心啊!求娘娘饶命,求娘娘饶命。”
妇人说着头结实的撞在地上,不停求饶。‘和离’是大事,尤其王妃和王爷,谁知道王妃会不会恼羞成怒后杀人灭口:“娘娘。老奴错了,求娘娘看在老奴服侍娘娘和老夫人这么多年的份上,网开一面,网开一面啊。”
林逸衣看着她磕的心惊,料是心里建设了多少次,真看到这种事也需要强大心里:“行了,行了,别磕了。
我问你,那件事你是怎么知道的?别跟本妃说你偷听了本妃和王爷谈话,你还没这点本事!如果你不说也不要紧,本妃自认再也养不起你这尊吃里扒外的活佛,已得了母亲的首肯,把你卖出去!”
于婆婆那个倒霉啊,她这都是为了谁,但不管为了谁,主子不高兴就是大事,更不能把她卖了啊,她都这么大年纪了谁稀罕,再说,说是卖了,不定能不能活过明天。
于婆婆吓的立即招认:“老奴有罪,老奴有罪。”
于婆婆说自己经过厨房时,听到小厮在议论。她便心惊的入了耳,告诉了老夫人,因为以前便为老夫人做事,做的轻车熟路:“老奴绝对没有私心,王妃娘娘明鉴,娘娘明鉴。”
“可听清楚是谁说的?”
于婆婆赶紧道:“清楚了,非常清楚,是前院的小巷子,他的声音很有特色又是王爷身边得劲的人跟纪总管关系非常好,老奴才觉得他说的话一定是真的,这才告诉了老夫人,企图让老夫人劝劝小姐,老奴真的没有二心,真的没有。”
于婆婆说着说着又要跪地磕头。
林逸衣赶紧制止她,警告她以后再不可多话,否则就把她卖出去,心里却在快速衡量着这件事的蹊跷,纪道的人?纪道的人来她厨房的后院闲唠嗑?他有那么闲吗?
何况这种话能随便乱说吗?身为王爷的近侍不可能连这点事都不懂,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为了说给某人听。
至于说给谁听还用问吗,效果都出来了。
何况也就只有王爷的心腹才知道府里眼线分布,知道他们背后的人是谁。
这是想给自己使绊子了,还没过完一天呢,就想给她施加压力,以为她会乖乖就范!
这件事绝不能这样算了,否则当她是好欺负的:“来人,把巷小哥请来。”
“是。”
不一会,做贼心虚,但不觉得会出事的小巷子弯着腰进来,年少的容貌,机灵的长相,一副标准的前院小厮打扮。
但在看到地上跪着的于婆婆时,小巷哥腿陡然一颤,跪在了地上,哭死的心都有。
他就说这种事别让他去,别让他去,弄不好肯定露馅,怎么样,死定了吧。
可更知道这种事不好经第三人之口,王爷和王妃吵架吵到闹和离又不是光彩的事,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风险,纪总管是怕出事,允许了他一堆空头支票后,他就鬼迷心窍的办了。
现在好了,东窗事发了吧!小巷子。你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干嘛要接下这中事:“王……王妃娘娘饶命啊……”
林逸衣也不跟他废话,直接用眼神一指于婆婆,声音凉凉的道:“你承认吗?”事情摆在眼前,何须从头审起。
小巷子小心翼翼的看眼于婆婆,这人他还是第一次直面看到,只知道她是林夫人的人,他到想说不承认,但可能吗,他的声音辨识度够高,若不然王爷不会让他唱礼单。
但坐地等死不是前院人的风格,尤其这种事罪魁祸首又不是他们:“王妃娘娘,这件事是意外是意外啊,奴……奴才当时鬼迷心窍,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就……”
“中邪?”果然是前院得力的人,再害怕也油嘴滑舌,以为她一个妇道人家治不了他:“闭嘴!你不用狡辩,只说,是不是你说的。”
谁会鬼迷了心窍从前院跑后院来犯病,她只需要他认下这件事就好,也让他背后的那个人知道她态度明确,绝不妥协。
“……是……”
“来人,把这碎嘴奴才拉出去杖责三十!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叫器!”
“娘娘,娘娘……您不能……娘娘,饶命啊,饶命啊……”他可是王爷的人,您真打?
屋里的人愣了一下,下一刻,立即有人上前把年少俊秀的巷小哥拖走。
小巷子那个倒霉啊,冤枉啊:“王妃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啊……”王爷奴才为你英勇就义了,您一定要记得奴才的好,纪总管,奴才都是为了你,你不能忘了奴才,初一十五可要给奴才烧个纸钱。
院子里,板子声啪啪的响起。
房里的人听了比外面看的人还心惊:“去去,让他们去前院打,给前院的看看,别仗着是王爷的人,就胡乱说话!”
“是。”那可是王爷的人,三十板子下去再有技巧也得伤几天。
林逸衣不妥协,她做的是姿态,必须让元谨恂知道,他把谁弄来也改变不了他们过不下去的事实,不用拿着义务当施舍,她不稀罕,惹不起还躲不起吗!免得被他们神奇的脑神经气成神经病。
小巷子被打的消息,第一时间传给了还陪着王爷在外面的纪总管。
纪总管闻言心里着急的一跳,哎呀,这是要闹哪样!给你台阶你不下,偏偏弄的这么难看。
殊不知王妃闹到这地步废了多大的劲,怎么可能前功尽弃。
林逸衣如果决定做一件事,那绝对是不撞南墙不回头,撞了南墙更不回头了,撞开了,走出去就好!
纪道胆小,不敢把这件事告诉王爷,他看的出来,王爷是希望林夫人‘开导’‘开导’王妃,然后王妃认个错,这件事就还有转圜的余地。
现在好了,王妃这是堵死了所有后路,摆明给王爷难堪。
纪道苦涩的心想,王妃这是长了几个胆子非要豁出去这么闹啊,有什么不乐意的不能说吗,王爷可没有娶王姑娘为侧妃的意思,王妃道是不依不饶的闹上了。
万一王爷知道了……纪道,想起王爷昨晚的样子,心疼的不敢现在就说。
但事情总是要说,王爷办公的时候可以不说,傍晚后回家的路上可以忍着不说,但该入府了,如果再不说死的难看的就是他。
纪道想,虽然说了王爷会不悦,可谁让这就是事实,他有什么办法。
“王爷。”纪道忍着心里的愧疚,把王妃送林夫人走后,就把小巷子打了的事,讲了一遍,没有添加任何感情se彩,没有为小巷子鸣冤,非常公允。
元谨恂欲迈入的脚步顿时止住,目光阴寒的看着纪道。
纪道顶着压力任王爷看着,事已至此,他又瞒不住,小巷子现在还躺在床上嗷嗷叫呢。
“你确定!”
“确定……”
元谨恂被恼的火冒三丈!气的下一步不知道该干什么!张嘴又闭上,闭上又张开,足足好几次,才语无伦次的说了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