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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寂静的庄子顿时因为此起彼伏的狗叫亮起几盏微弱的灯光,又在过了一会安静后,熄灭。
庄子内惊醒了一些人,赶着出来看看怎么了。
而元谨恂已经进了内院,推开了房门。
但接下来,元谨恂怒火滔天的扯下床帐,杀气腾腾:“你怎么在这里!王妃呢!王妃去哪!”
春香几乎吓懵了,昨晚是王爷的洞房花烛夜啊,娇妻美妾在怀,这时候不该继续风流,可谁能告诉她,他怎么出现在这里?
春香吓的顿时六神无主,满脑子都是乱七八糟的想法和怎么办、怎么办!这个时候天都没亮,王妃肯定跟相爷在一起,如果让王爷知道了!王妃就完了!
纪道听到主子不寻常的喊声,急忙窜了进来,乍然见到春香从王妃的床上滚下来,吓了一跳:“你——”
元谨恂先一步怒了:“闭嘴!”
纪道普通跪在地上,吓的浑身颤抖,完了!这是怎么了!怎么了!好好的一件事怎么变成了这样!
春香慌乱的紧张着,猛然听着外面隐隐传来‘王爷驾到’的骚动声,本混乱的心思顿时清明,平日抵挡王爷压力的练习,一瞬间起了作用。
春香连滚带爬的向前,身披单衣跪在微凉的地上,还不忘颤抖的开口:“王爷,你真的要这样谈吗?如果别人知道王妃不在庄子里,王妃以后怎么活!求王爷先顾及王妃!
求王爷开恩,求王爷看在娘娘多年来服侍王爷尽心尽力的份上,为王妃想想,给娘娘一条生路!奴婢求王爷开恩,求王爷开恩!”
“她做的出来还怕人说!”元谨恂气的介乎没有没有理智!她在哪里!整夜不回来!她在哪里!会汉子吗!那些个必须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底层蝼蚁!
元谨恂想到这种可能,双眼通红,周身散发着浓浓的杀气:“王妃在哪里!”
春香极力让自己镇定,她也必须镇定,王爷现在的情况根不不是说话的时候,也根本不会承认他写的‘休书’,必须等他冷静下来再谈。
春香莫名的相信,王爷一定比她先冷静下来,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春香不断的磕头:“奴婢求王爷开恩,求王爷想想娘娘,求王爷开恩,求王爷放娘娘一条生路,让她没了再入王府的资格,求王爷开恩,求王爷开恩!”
元谨恂猛然惊醒,‘再入王府’打回了他的理智,如果都知道王妃半夜不在庄子住着出去鬼混,她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可她都干出来了!还有什么颜面谈脸面!
元谨恂此刻脸色铁青,怒不遏制,就像自己临睡前把心爱的宠物关进了笼子里,第二天宠物已经不见了!
元谨恂说不上心里具体多怒!但恨不得踹死春香是一定的,而元谨恂也没有忍,一脚踢了过去!
春香如一块毫无抵抗力的豆腐撞在椅子上,又带着椅子撞到一边的墙上,哐当一声,痛苦的缩在地上疼痛的扭曲。
“好样的!好样的!敢威胁本王了——”
小香立即含泪的冲过去,本能的开口:“娘娘,娘娘你怎么样,娘娘……”
元谨恂顿时怒吼:“闭嘴!……”那一声声娘娘深深刺激了他,仿佛在嘲讽他的幼稚,他的相信:混账!这种事她也敢作假!“还愣着干什么,让全天下就都知道王妃跑了吗!”
纪道闻言,顿时从王爷的怒火中回神,飞一般的冲出去阻止外面的人入内。
春香捂着胸口,靠在不断掉泪还不敢说话的小香怀里,脸色惨白,还活着?活着就好。
元谨恂怒火滔天的看着春香,如果不是她有用,他现在就能把她处死,林逸衣离开这座庄子多久了,她竟然没有第一时间汇报,还帮着王妃瞒天过海,这样的奴才,要来何用:“如果王妃有什么三长两短!你——”
元谨恂猛然觉得说错话!他疯了这时候还担心她:“说!她从什么时候离开的!去了哪里!”
想到那一纸假和离书,元谨恂便就浑身发凉,因为那对林逸衣来说肯定是真的,她那个傻姑娘,跑出去被别人骗了恐怕都不知道!她跑去了哪里!是不是拿着它走了!
想到这种可能,元谨恂顿时心里闪过恐惧和害怕,她会去哪里!
那个白痴,就那么在乎这些有没有的,不惜抛弃王妃的位置甚至会到手的后位!她是不是真疯!就为了后院那些莫名其妙的女人!真的放弃他不要了!
元谨恂眼睛通红如血的盯着春香,仿佛要把她碾死:“说话!王妃什么时候走的!去了哪里!不说是不是——”
元谨恂突然指向旁边瑟瑟发抖的陌生女人:“来人!把这人拉出去杖毙!”
小春香立即惊恐的欲抓住娘娘的手:“救我,救我,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
春香没了支撑,瞬间狼狈的跌在散碎的椅子上,一根木头戳到腰背,顿时疼的倒抽一口冷气。
整个过程中,春香却不敢看代替她的小香一眼,只因现在不行,不能说,不到早朝,相爷肯定和王妃在一起,挺她们的意思,王妃走是因为相爷不停的派人来问。
如果现在相爷在王妃那里定还没有离开,王爷如果撞见了——她什么都不能说,不能说。
“娘娘救救我,娘娘就我!救救奴婢!娘娘——”小春香害怕急了,她不过是来当丫头,明明把主子伺候的好好的,为什么王爷来要砍她!
小香害怕的挣扎,惊恐的闪躲着来抓她的人,可她到底争不过那些有力量的男人,轻易被那些人制服,强制的往外脱。
小香怕的不得了,勾桌子,桌子跑了,勾椅子,椅子倒了,想抱着柱子,双手根本不是自己的:“娘娘,娘娘!奴婢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救我救我——”
“拖下去!”
春香含着泪不敢看她一眼。
小香懂了,她们是想牺牲她,她们想让她死,求生的欲望让小香害怕的口不择言:“王爷是不是那天的衣衣姑娘!奴婢知道,奴婢什么都知道!
王爷饶命,王爷饶过奴婢,奴婢什么都跟王爷说!奴婢什么都说!”
春香瞬间看向小香,她知道什么,她不过是王妃半路买回来的丫头。
元谨恂信:“住手!”
春香立即看向小香,却因太过紧张,不幸扯动了伤口,疼的说不出话来。
元谨恂肃杀地站在床边,指着地上跪着的小香,周身散发着冷寒的杀气:“说!”他的王妃不在庄子,他竟然一直被蒙在鼓里!难道这不足以勾起他的怒火!一群混账!
纪道安排好外面进来,看见地上的两个女人,心里不断的打鼓,安静无声的站到王爷身后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小香跪在地上,把自己来到这里就一直伺候的‘娘娘’的事说了一遍,最后抽噎的道:“那天衣衣姑娘来查看庄子里储藏的所以就住了两天,但就住了两天就走了,奴婢什么也不知道,还有春思姑娘也跟着走了。”
元谨恂越听脸色越难看,火气郁结在心,憋的无处使,让他想亲自处死这些该死的奴婢!“这么说王妃自知之中都没有住在庄子里!”
“如果王爷说的王妃是衣衣姑娘的话,没有,从一开始奴婢伺候的就是她。”小香怯怯的指指春香,见春香看向她,惊恐的急忙缩手。
元谨恂觉的自己可笑透了,这些人暗地里是不是都在看他笑话,是不是都嘲笑他连自己的女人都看不住!
元谨恂其实想多了,春香可不敢嘲笑他。
元谨恂忍着怒火,问:“你知道人去了哪里?”
小香害怕的摇摇头:“奴婢不知道,但奴婢知道她住在城里,她们是回城的。”小香非常害怕,怕王爷听的不满意,又要杀她,可她只知道这么一点,只有这么多。
元谨恂如一头发怒却找不到目标的狂狮,暴躁的情绪直线上升,隐隐有控制不住的情势。
春香胆战心惊的抓着一旁残缺的桌椅,让自己保持半仰的姿势,努力压下嗓子里的腥甜之气,讽刺一笑:“王爷,您不觉得您不该生气吗?
娘娘和春思她们当然住城里,娘娘是常来的一大股东,常来最近要有大行动,娘娘也参与其中,娘娘如此忙怎么有功夫住在这里……咳咳……”
“你说什么!”元谨恂下一秒就是踢死她!蝼蚁!
春香脸色苍白的看眼外面渐渐亮起的天色,心里越来越平静,王爷可是和王妃和离了的,凭什么管王妃的去处,此刻他不在王府与侧妃娘娘双宿双飞,跑到这里做什么!
莫不是还以为王妃还是王妃,就该待在这里等他,未免太可笑。
“王妃忙的很,住在这里王爷去哪拿那天给王爷的银子!”
元谨恂闻言竟然莫名散了些杀心,有种松口气的错觉,刚才他一直提心吊胆怕她真去寻找她心目中一心一意的人,唯恐她被骗,焦虑的想杀人!
但听闻她是为了想赚银子给他,元谨恂的怒火稍稍平息,但这也不足让他不怒,身为王妃不回庄子,她是真不想跟他过了吗!
想到这种可能,元谨恂就不能心平气和:“她住在哪里?你就没想过王妃的安全!”
春香捂着胸口态度平静:“娘娘身边有护院。”
元谨恂闻言顿时如听到好笑的笑话:“愚钝!”
春香不说话,剧烈的咳嗽两声,吐出一口污血,顿时觉得胸口好受一些,忍不住提醒:“王爷,您是不是忘了什么事,天色渐亮,王爷是否该带着侧妃娘娘进宫向皇上谢恩了?”
“放肆!”元谨恂一瞬间被堵着说不出话来,也瞬间想起此行的目的,顿时觉得讽刺无比!
他竟然一大早发疯般的赶过来想告诉她,他没有和王云雪在……多么可笑,谁会相信,他没有跟王云雪在一起,而现在呢,她看起来根本不在乎,说的再好听,也是以跟他和离为前提努力,现在更是狂妄,人都不知道去哪里干什么去了!
元谨恂面容冷酷,没因为春香的话有任何要走的意思:“说话!她住在什么地方!你若不说,本王有的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春香闻言也豁出去了,倔强的盯着说不通的王爷殿下,心里一遍的重复着元谨恂你也是人,你也有名字,你也只长了一双手两只脚,这是王妃当初教她们减少畏惧心的方式。
“王爷是以什么立场问王妃去了哪里?娘娘不在这里有什么不妥?娘娘甚至还因为顾及王爷的面子,让奴婢留在这里。
敢问王爷,娘娘做错了什么,让王爷发如此大的脾气!”
“放肆!”元谨恂被戳到痛处,恨不得掐死说话的春香。
春香反而不怕了:“奴婢是小姐的奴婢。”王妃都不叫了:“从小卖身给小姐,小姐让奴婢做什么奴婢就做什么,放不放肆奴婢不知道,奴婢只看到小姐在于王爷没什么关系后还一心为王爷着想,让奴婢扮作她,给王爷几分脸面,王爷似乎不怎么领情。”
纪道睁大眼睛惊恐的盯着地上的春香,觉得她是不是想死了,这样的话也说的出口。
春香让小香过来扶她。
小香看眼旁边一动不动的王爷,想了想,怯怯的向春香靠去,艰难的把春香扶起来。
春香站定,忍着身上的痛苦看着王爷:“王爷,春香虽然说话不中听,但句句属实,王爷别忘了王爷对小姐的承诺,小姐一直因此很感激王爷!”
狗屁感激!和离不过是权宜之计,什么用也没有!她还是王妃!
“小香也是小姐买的丫头,要打要杀也是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