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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谨恂在半路吩咐车夫回王府,人已经带着纪道离开。
王云雪听话所后,气的半死,甚至不顾礼教的趴在车帘上向后看,企图叫住他。
水鸳赶紧把小姐拉回来:“娘娘,你做什么,这里可是大街上。”
“他去哪里,他不是休沐吗!他去哪里!”王云雪受不了的问奶娘,她已经一忍再忍了,他还不想把自己送到家,他要去哪里!去哪里啊!
王云雪终于受不了趴在奶娘怀里嚎啕大哭,为什么!
奶娘、水鸳都跟着哭,心里为小姐委屈为小姐不值,小姐多好的姑娘,王爷说辜负就辜负,现在还没回府便一走了之,王爷想干什么!把王家置于何地。
元谨恂心情极度不好,想到林逸衣见到他时不慌不忙的态度,他便知道他不能问,一问什么都完了!但他为什么不问那是他的女人!
归兮出的什么馊主意!陷他如这般境地!元谨恂在心里把归兮从头到脚骂了一遍!从后院进了入凡茶楼,坐在老地方,一杯一杯给灌酒。
夜衡政收到消息时,有些难以置信:“你说永平王在入凡喝闷酒?一个人?”夜衡政放下手边的文件,春风洋溢无限温柔的脸上,终于露出一抹惊讶,和惯有的冷静。
随影难以置信的点点头:“外面的人是这样传的。”
夜衡政站起来,玄红交叠的官袍衬得他更加不羁:“没有听错?”
“回相爷,奴才问了三遍,没有。”
夜衡政觉得奇怪了,元谨恂发什么神经,昨天他洞房花烛今天一个人喝闷酒,怎么?发现王小美人不是原装的,哈哈可够倒霉的该喝!
随影躬身道:“相爷,您是……”
夜衡政放下墨笔:“告诉下面的人明日再来,本相出去走走。”如果元谨恂能碰到这样低的几率可是倒霉透了,该喝酒。
夜衡政没什么心理负担的出了门下省,慢悠悠的向入凡茶楼逛荡,中途还不忘去一趟常来,牵牵林逸衣的手。
林逸衣被他弄的莫名其妙:“你不是说最近很忙,这还不到中午你就翘班了,小心皇上一怒之下炒了你!”
夜衡政看到她心里高兴,把人从书桌前抱出来,圈在桌子跟他之间,温柔的看着:“想你了就不能来看看,想我没有?”
林逸衣帮他整理下衣襟,冲他微微一笑:“谁想你。”
夜衡政看着她眉目微弯,严肃娇俏的样子瞬间不想走了,额头抵在她头上,心中静好:“怎么办,不想走了,你陪我。”说着轻啄她的唇,双手环上她的腰。
林逸衣赶紧捉住他的手,脸色微红的瞪他一眼:“还闹,也不看看什么地方。”
夜衡政摩擦着她的脸:“没人来的,让为夫抱抱。”
“你羞不羞,多大的人了。”林逸衣被恼的脸红,却没舍得阻止他,这几天自己忙,夜衡政节制不少:“晚上回家再闹,我还有一堆事没有忙完,你今天这么闲,不是说这几天有什么鱼等着钓,忙的不可开交。”
“看到你就不忙了。”
林逸衣忍不住发笑:“多大人了还这么粘人,也不怕被人看到笑话。”
夜衡政腻着她没有松手:“谁愿意笑话谁笑话,我抱自己的媳妇谁有意见,对了,你什么时候去见见我奶奶,她特别想见你。”
林逸衣闻言神经一抽,赶紧想原主身体见没见过夜老夫人,搜索过后的结果是见过,虽然那时候原主病的快死了,夜老夫人容光焕发和太后坐在一起,但也是见过,如果夜老夫人有留意,认出她并不难。
林逸衣有些头疼,她突然发现,她跟夜衡政之间也不只有一个结过婚的问题,还有夜老夫人怎么看她,老夫人可愿意让孙子娶一个离异的女人,且还是王爷的前王妃。
夜衡政见她不说话,看向她,宠溺的一笑:“害怕了,别给自己压力,奶奶很好相处的一个人,她见了你喜欢还来不及,哪用你为难,别乱想,她老人家现在天天盼着见你,连我这个孙子都不要了。”
“真的?”这不是要不要的问题,而是她老人家会不会因此气出病来。
夜衡政捏捏她的脸:“真的,我一进门就拉着我问你,我都要睡了,还问我你喜欢什么,派人要给你送去,时刻提醒我不能欺负,万事依着你,你现在在她心里,才是她的心头肉。”
这话林逸衣心,因为爱孙子所以不介意孙子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可有时候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更开心:“好,等我忙完这段时间,我陪你回去看奶奶。”
林逸衣不提永平王,是想让这段措手不及的感情,尽量美满,如果注定是坎坷的,也想让他面对的少一些,最好的结果,自然是她摆平所有事情,她只留给他快乐,而不是一个政途和女人之间的抉择。
夜衡政察觉出衣衣心里的不安,安抚的抱抱她:“听你的,你现在可是我们夜家的祖宗,你说让奶奶等着,奶奶还不就得等着。”
林逸衣闻言在他腰上狠狠的捏了一下:“说什么呢!不想活了是不是!”
夜衡政倒抽一口冷气:“你真掐,疼死我了!”
“疼你才会长记性,你真这么闲?我可要忙了,忙完了回去等你吃饭。”林逸衣说着,探身亲了他一下。
夜衡政趁势揽过她的头,加深这个吻。
两人又腻歪了很久,夜衡政依依不舍的跟她告辞:“晚上你说的。”
“是,我说的赶紧走吧。”
夜衡政从后门出了常来,换了衣服又从后门近了入凡,他赶到平日相聚的雅间时,元谨恂身边放了七八个空酒坛。
夜衡政见状绕过一个个乱扔的酒坛子,啧啧有声的走进去:“怎么,昨天没喝够,今天继续,那也叫位美人相陪,不忘你大醉一场。”
元谨恂心烦,越喝越清醒,看到夜衡政过来,眼睛都不带重影:“来了。”
夜衡政走过去,随便找个位置坐下,给自己倒杯酒,闲散的看着他:“我再不来,你就把自己喝死了,说说看,什么高兴的事,让你想醉生梦死。”
“还真他娘的令人高兴!”元谨恂仰靠在躺椅上,举起举杯:“来,咱兄弟俩干一杯。”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说出来让人怎么看她,如果夜衡政将来不支持她,她怎么登临后位!忘恩负义的东西!怎么不为他想想!
元谨恂微熏的端起酒杯:“干!”
夜衡政看了他一会,抿了一口被碰的碗,心里忍不住好奇:“跟王侧妃感情不和,还是发现王侧妃其实是言过其实,丑的不堪入目。”酒是对了水的,元谨恂不会何不出来,他不说,只能说明他心里不痛快,并不是喝酒就能解决的事,只不过是他不悦的一种表达方式。
元谨恂再给自己倒一杯:“如果是那样就好了!”一口饮尽。
夜衡政看着他,眼里闪过一道精光:“这可不像你。”
“我也觉得不像我,你说这些女人都在想什么,你给她荣华富贵她说你俗!你给她高位强权她说你不了解她,你给她应有的尊重,她说你太冷淡表达不够!你他娘的说她们在想什么!”
元谨恂瞬间将空了的酒坛扔出去,碎了一地。
夜衡政心里顿时有了计较:“哪个女人?”印象中王府没有能让他牵缠挂肚的人。
元谨恂顿时闭嘴,岔开话题:“你呢,最近看起来春风得意,可是进展顺利。”
夜衡政见他不说更好奇了,包庇?什么女人能让一向冷清,不显山不漏水的元谨恂如此在意,但提起衣衣,他脸上还是很没义气的添了抹笑容:“还不错。”
元谨恂再开一坛酒:“能让你说不错,真不知道会是什么女人。”
夜衡政看着他开坛倒酒没有阻止:“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大概是因为喜欢了所以看着哪里都不错,论漂亮她不是我见顶尖的,论性格,她那人其实比较冷清。
但是,不知为什么很对我的心,我要的女人就是这样,不用多漂亮也不用把心全放在我身上,有自己独立的人格、喜好,没有我也一样可以过的很好,我甚至不介意她把我当成生命里的过客,但因为了就是喜欢了,感觉对只是一瞬间的事。”
元谨恂饮尽杯里的酒,突然嘲弄的冲好友一笑:“还过客,你夜相看中的女人,谁肯让你当过程,小心到时候摆脱都摆脱不了。”
夜衡政闻言,思索的端起桌上的酒杯一口饮尽:“其实不然,你们都想差了,从本质上小看了她们,她们骄傲、能忍,你只要不触及她们的底线,她们能做出任何咱们想不到的事。”
比如他的母亲,比如他的衣衣,都是女子中不可多得的豪杰,她们完全可以抛开男人独立生活,男人在她们的生活中,反而是累赘而已。
不同的是男人认定女人是累赘就会抛弃,而女人认定男人是累赘而是承受,就冲这一点,他就从未小看过她们,更不会小看衣衣:“女人若是决定离开一个男人,同样什么也做的出来。”
元谨恂闻言顿时叫了一声好,与夜衡政碰杯:“说的太对了。”谁会料到整日打燕,今天却被燕子啄了眼,还是一个他娘的弱到爆的燕子!
夜衡政陪着他喝,谈到女人他心里一样不定,他明明坚信林逸衣不会离开他,可是随时而行的不安,又再警醒他的自信,仿佛此时的安逸下有很大的不安。
元谨恂给两人满上:“这女人就不该惯着!”
夜衡政笑了,从自己的思绪里回身,看着元谨恂笑:“你是王爷坐久了,从小想要的没有得不到,后来又诸事顺利,才会如此说话。”
元谨恂好笑的看他一眼:“说的你跟她们似的。”又给自己斟了一杯,一饮而尽。
夜衡政晃悠着手中的酒:“我说的事实,当你与对方拥有的资本相同时,当你有的对方不需要时,你所有的优势都不是你得到一个女人的优势。”
元谨恂瞬间看向夜衡政,眼里清明如水:“说说看。”他的观点与王妃的观点一模一样,王妃就说她不需要他。
夜衡政好笑的看他一眼:“说说看,让你这么难受的女人是谁,王侧妃刚成婚不可能把你折磨成这样,沈千梦向来把你看成天,如今又有了身孕没功夫跟你闹,回是谁呢?你的王妃。”
元谨恂直觉否认:“想什么呢。”他现在不得不承认他很在意那个女人,不想有人误会她,又记一笔让他醉酒的账在她身上。
夜衡政也觉得不可能,但除了王妃他想不出还有谁,而夜衡政对看人,向来自信:“如果不是王妃,我真的好奇了?你也有求而不得的女人?”
“不过是一只猫而已,别乱猜。”
夜衡政扬唇一笑,喝口酒没有拆穿他,他这句话明显虚假做作强自镇定,心里想的吐血,面上咬牙切齿,不过他没看出来啊,元谨恂竟然好王妃这一口。
不过以王妃醋坛子又小气的性子,王爷又娶了一位美丽的小老婆,可够王爷喝一壶的,不过以前怎么没见王爷这么消沉,今天是怎么了?莫非王氏让王妃很有危机意识,闹的比较凶。
夜衡政忍不住为兄弟出招:“这女人哄哄就好了。”
元谨恂忍不住讽刺这句话:“顺从、包容、疼爱,必要时霸道!”
夜衡政闻言突然低声发笑,仿佛听了多好笑的笑话:“归兮说的?归兮的话你也能信?他连女人的手都没有碰过,女眷只远观近看的都很少,你竟然信他的话,所以你放你的王妃去庄子,发现放的更管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