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几道青紫让云梦长公主吸了一口凉气,裘如婉已经委委屈屈地道:“娘,祖母还说,等你生了弟弟,就不要我们了,要我和妹妹都会老家去,以后嫁个当地的大户,还说,公主的女儿出嫁,一定可以拿到许多聘礼。”
裘老太太本缩在那里,听到孙女说出这样的话,顾不得许多就大喊道:“胡说,胡说,我只是开玩笑的。”
秦国公主冷冷瞧向云梦长公主:“三姑姑,到了现在,你还以为,不过是点点小事?三姑姑,淮阳公主的祸也不过二十多年,若你再似今日这样放纵裘家,到时,说不定能闯比淮阳公主更大的祸。三姑姑,你口口声声,这是你的家事,可是你难道不知道,皇家无家事,皇家事就是天下事。”
淮阳公主?那个自杀的,从没得到过追封的姑姑,云梦长公主曾经听自己的娘提起过,说淮阳公主生前,那是如何的骄傲,可是死后呢,连她的独生女儿都死于难产,曾经的公主府,也做了今日的顺安郡主府。
所以做人,还是要小心谨慎,千万不可对驸马太过欺凌。云梦长公主惊慌地道:“不会的,不会的,驸马待我这样好,他的家人,自然也是个个……”
秦国公主哧地笑了一声:“三姑姑,你真的是从没见过人间疾苦,不知人心险恶,从没经过风雨的公主啊!”
裘驸马忍不住上前一步:“秦国公主,你够了,再怎么说,你也要称我一声姑父。”秦国公主连眼皮都懒得抬起来瞧他一眼:“怎么,这样就惊慌了?依你母亲今日所为来看,敢欺凌公主,你的家人在家乡,还不晓得怎么仗了公主的名声胡作非为呢。裘驸马,你敢说你的家人就那么规规矩矩只享荣华?裘驸马,你若不甘心娶了个公主,一辈子要以妻为尊,当初又怎么接了那道公主下降的圣旨?”
秦国公主的话像针一样,一针针刺在裘驸马心上。见他说不出话,秦国公主不由冷哼一声,舍不得荣华富贵,又不甘心臣服,这样的人,也只有三姑姑才会当宝,换做自己,连看都不想看一眼。
药和参汤已经熬出来送进里面,院使和御医看着裘二小姐把药喝下去,又重新诊了脉,感觉脉象比方才好了些,这才走出房门道:“二小姐现在比方才已经好了些,不知……”
裘如婉已经直起身:“我去瞧瞧妹妹!”说着就掀起帘子进去,秦国公主也道:“既然三姑姑闻不得药味,那还是我进去吧。三姑姑,你还是回去好好养胎,好为你的驸马,生个儿子,延续裘家的香火,免得坏了你贤惠儿媳的名声。”说完秦国公主就走进屋子,云梦长公主也牵挂着女儿,想进去瞧瞧,可被秦国公主这样一刺,眼里的泪登时就落下,瞧向裘驸马:“驸马你说,我真的做错了吗?”
裘驸马此时怎么敢应她,只是安慰地拍拍她的手:“这件事,是我疏忽,我们进去瞧瞧女儿吧。”云梦长公主这才觉得好受些,和裘驸马进到屋内。
裘二小姐此时方睁开眼,只是喉咙还很疼,说不出什么话,裘如婉靠在床头:“妹妹,别怕,表姐来了,以后,谁也不敢欺负我们,嗯,要欺负了,我就进宫告诉舅舅,让舅舅来治他们。”
裘二小姐的眼眨了眨,院使又道:“二小姐刚刚醒来,身体还虚,不能长时间说话,臣会让御医住在这里,一日三次给二小姐问诊。”
秦国公主又道一声辛苦,院使这才向两位公主告退,留下另一个御医在这府内继续等待。既然都说裘二小姐不能说话,裘如婉也没有说话,只是眼巴巴地瞧着自己妹妹。
秦国公主摸摸裘如婉的头:“你惦记着妹妹,就在这陪着妹妹好不好?”裘如婉点头,被忽视的彻底的云梦长公主上前握住二女儿的手,柔声道:“你想要吃什么,娘让人给你做。”
裘二小姐此时格外委屈,眼泪登时就涌出眼眶,云梦长公主也觉得眼泪止不住,秦国公主叹道:“三姑姑可知道,在这府内,能护住表妹们的,只有你了。”这话让裘如婉眼里的泪也滴滴答答地掉下来。
裘驸马在旁听的面红耳赤,可此时此刻,又不敢说出什么,屋内顿时安静下来。云梦长公主觉得肚子又有些发紧,见两个女儿都只流泪不说话,于是开始想自己是不是有些忽视了这两个女儿?
不等云梦长公主想出些什么,有侍女走进来:“宫里来了传召的人,召驸马入宫,还来了两位女官,说要带走驸马母亲训诫。”裘驸马的脸色顿时变的煞白,有些事,不知道可以当做没发生,但是现在,那层表皮一旦被撕开,就不能当做没发生。
屋外已经传来裘老太太的尖叫:”我不走,我要见公主,媳妇,媳妇,你出来帮我说句话,这媳妇伺候婆婆,是不是天经地义的?〃一道冷冽的声音响起:”这是陛下旨意,陛下乃天子,天子之言,岂能违抗。还请随我们走。”
第19章 处置
皇命如山,怎能违抗?裘老太太那被遗忘了的,对皇家天生的恐惧感此时才升起,这一去,还不晓得能不能回来,她的手在半空中抓挠,想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那两个女官对视一眼,若非顾忌着裘老太太毕竟是云梦长公主的婆婆,这两女官早就把裘老太太拖起出去了,此时见裘老太太还想挣扎,另一个女官道:“公主下降,何等荣耀,公主仁慈,待你们有礼,可你们不但不记得公主的宽厚深恩,反而如此作践。裘老太太,还请随我们走,这样还不肯走的话,到时动起手来,就不好看了。”
裘老太太眼里泪啪嗒啪嗒开始落下来,见帘子一动,那眼又亮起来,瞧见出来的儿子就忙道:“你快些为我求情,为我求情。”裘驸马如霜打的茄子一样垂头丧气,听到自己娘的话就苦笑一下,那两位女官已经道:“陛下已经传召驸马入宫,裘老太太,还是快些随我们去。”
连儿子都救不了自己了?裘老太太见已有侍女上前要来拉自己,不由更生恐惧,脚步一拖一拉地勉强跟随女官离去。裘驸马瞧着自己的娘离去的身影,想说什么终究说不出来,传召的人已经上前:“驸马,请随我们入宫。”
入宫后面对的是什么,裘驸马都能想的出来,此时,能救自己的只有云梦长公主,裘驸马瞧着屋子,想唤自己妻子,云梦长公主担心丈夫,将要走出,被秦国公主拦住:“三姑姑不是要养胎吗?还请回去屋里好生安胎,免得动了胎气。”
这话落在裘驸马耳里,打碎了他的希望,他低头跟着内侍离去。
云梦长公主有些愤怒地道:“玉容,你嫁不出去,就看不得我过好日子吗?”秦国公主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好日子?三姑姑,你这话真心讽刺,难道你的好日子,就是靠着让人欺负你的女儿,靠着让人仗着你的势力在那胡作非为换来的吗?这样的好日子,让我过一日我都受不了。三姑姑,你可真是个好女人。”
云梦长公主这时觉得肚子一阵阵发紧,想回两句偏偏又回答不了,秦国公主已经唤侍女:“来人,把三姑姑扶回屋内,好生安顿了。休要让那些闲杂人等打扰了。”云梦长公主差点气的吐血,又怕动了胎气,只得忍下这口气,等平安生下孩子,再去寻陛下,好好地告秦国公主一状。
云梦长公主拂袖而去,裘如婉靠在秦国公主身边,轻声叹息,秦国公主低头看向表妹:“记住,为母则强,不管到了什么时候,也不能为了一个男人抛弃自己的孩子。”裘如婉点头,还能听出秦国公主话里那丝隐约的悲哀,表姐她,是被母亲抛弃的孩子啊。
秦国公主看向远方,仿佛能看到遥远地方的生母,你们的爱恨纠葛,为何要我来承受?秦国公主深吸一口气,把那丝泛起的软弱咽下去,既然不允许我软弱,那我会做一个最强的公主,违背你的期望。
裘驸马被传召入宫,跪在文华殿外足足两个时辰才得到一句,罚俸一年,前往帝陵向先帝忏悔,等一年瞧,若真心悔过,方许回京。至于裘家其余人,全数逐出公主府,永生不得入京。公主府长史任由天家外甥备受欺凌,已属失察,着吏部选精干人重新补官。
云梦长公主身边的侍女女官,被换了个干净,以带罪之身罚去给先帝守陵去了。
皇帝的旨意容不下任何人的辩驳,裘驸马连公主府都没有回,就被押去帝陵了,至于裘老太太,在被训诫了三日,才被放出来,放出来也不等她回公主府,就被逐出府。此时裘老太太再不敢摆什么架子,也不敢去公主府内求云梦长公主庇护,只得和裘老太爷一起,连夜离开京城回家乡去了。
这件事很快传遍街头巷尾,毕竟公主被婆家欺负成这个样子,也属少见。至于秦国公主,众人对她褒贬不一,但秦国公主从来不在乎,此时她正和玉琳一起,在御花园内闲走。
“我原本想过几日去和伯父说的,谁知道被姐姐抢了先。”玉琳瞧见这杨柳青青,虽不似春日那样繁花似锦,也觉心情很好,笑着和秦国公主说。
“我也不过碰巧遇到。”秦国公主还是那样淡然,玉琳哦了一声就凑到秦国公主耳边:“那个告状的宫女,到底怎么了?我听说她暴毙了,肯定不是这样的吧。”
秦国公主忍不住伸手捏下妹妹的腮帮子:“你啊,都多大了,还有孩子气,自然不是,那宫女被我送走了。父皇也晓得的。”玉琳双手一合:“果然姐姐是有慈悲心,动金刚怒,我不如你多矣。”
“动金刚怒,你笑话我生的高壮吗?”秦国公主故意相问,玉琳又是噗嗤一声笑出来,两人正在说笑就见前面走来一丛人,瞧见秦国公主和玉琳,领头的宫女急忙停下脚步行礼,玉琳抬头瞧去,见跟随着的人里面,有一个眼生的少年,不由多瞧一眼,接着就把眼移开。
这少年正是柳劲松,他们母子回京已将一月,今日,是皇后以姑母名义传召柳劲松入宫,这个传召,自然会引起众人猜测。但柳劲松依旧和平时一样,见玉琳往自己这边瞧来,他也瞥了一眼,这就是那位朱五公子一直想求娶的永乐公主,瞧起来很是温婉,说不定朱五公子就是瞧她好欺负,可能像云梦长公主一样才求娶吧?
柳劲松毕竟是少年,忍不住在心里猜测,宫女见秦国公主和玉琳走过去,这才继续前行,柳劲松收起心里思绪,回头瞧了玉琳一眼,见她背影宛若弱柳一样,这样的人,嫁进朱家,倒是糟蹋了。接着柳劲松就自嘲一笑,公主和别人不一样,纵然朱五公子再想揉搓,也要顾忌天子,而不是以为为太子表兄,就可以随意行事。
已经来到皇后今日闲坐的地方,宫女请柳劲松稍待,这才走进去禀告皇后,柳劲松把思绪收起,现在,该想着怎么面对这个该是自己姑母的皇朝至高无上的妇人了。
“那是柳家的人啊?”听秦国公主提起,玉琳不由回头一望,接着才道:“伯父若施恩,不是该传召柳家长辈,怎会传召一个个少年?”
“这是柳氏所生的朱家子,当年朱二老爷做的事,这京城又不是没有传说。”提起此事,秦国公主不由冷笑,天下竟有这样脓包的男人,为了虚无缥缈的事情,诬自己的儿子为奸生子。
原来是他,玉琳努力回想方才那一眼,不由叹道:“可是他身上,竟无半分的畏缩。”况且流放归来的人,多会有愁苦之色,但他没有。
“因为他身边有娘陪着。”秦国公主淡淡地道,玉琳知道秦国公主想起了什么,握住秦国公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