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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精挑细选,出降之后先帝还常召她入宫。驸马只有敬着她的,没有敢说别话的。
“大姑姑说笑呢,您和三姑姑之间不也一样很好?”玉琳等这位长公主坐下,忙端上茶,乐安公主在旁送上点心。仁和长公主喝了一口茶才道:“总是自家姐妹,再嫌她给我们丢脸,难道还能任人欺负了去,你们几个也都要给我记住这些话,公主出嫁可比不得普通人家的闺女。”
三人急忙起身应是,仁和长公主见她们三个都恭恭敬敬,这才满意地点头,接着叹一声:“哎,你们三姑姑也不知是哪根筋不对,以为公主出降和普通人家闺女一样,以夫为尊呢,幸好永乐和乐安,都不像她。”
要真都像云梦长公主一样,倒霉的人只怕多了,玉琳在心里腹诽一句才对仁和长公主笑着道:“大姑姑教诲,我们记住了!”
“口说记住是不成的,要往心里去!”仁和长公主可不是那样好糊弄的,又加上一句,三公主在那悄悄地吐一下舌,但还是毕恭毕敬坐着。
玉琳和乐安公主又急忙应是,仁和长公主这才重又满意地点头,三公主悄悄地对玉琳道:“怎么每回见仁和姑姑,都觉得她比皇后还要威严几分?”
玉琳忙捏一下三公主的手,三公主急忙端正坐好。
她们在这坐了一会儿,就有侍女前来通报,说几位勋贵家的夫人,想来给几位公主行礼问安。这也是历来的常事,仁和长公主点头同意。
第55章 撞上
侍女出去;不一会就带了一串人进来;有几位夫人还带了自己家女儿,仁和长公主怎会不明白这几位夫人的用意?面上笑容依旧没变。夫人们各自行礼已毕;仁和长公主请她们坐下叙几句话。
夫人们谢座后各自坐下,也就说几句寒暖的话,已有人笑道:“长公主这些日子康健的很;原本还想请长公主去我家别院赏荷,又怕被长公主驳回!”
“这才四月;赏荷总要六月,到时贾夫人和我说一声就是!”仁和长公主的回答让这位贾夫人笑了,坐在最边上的一位夫人也想拍拍仁和长公主的马屁;唉哟了一声就道:“长公主这样慈爱;真是让人欣慰;原本我还想拉朱二太太一起来,结果她说不愿意。”
这人的话让仁和长公主皱眉,别的没说话的夫人们都瞧向那位夫人,那位夫人这才觉得自己这话说错了,脸登时红起来。
“这是临安伯新娶的夫人,年纪还轻,没经过多少事!”仁和长公主的不悦众人都瞧出来,贾夫人急忙道。
“难怪呢,我记得临安伯夫人去年十月才去世,这才四月就有了新夫人,虽说男子家续娶是常事,但这未免也太……”仁和长公主后面的话并没说完,但所有的夫人看向临安伯夫人的眼神都变了,这句话一说,从此这位新临安伯夫人再想和别的夫人正常交往,就很难了。
这就是居上位者的权威所在,三公主的嘴巴微微张大,玉琳知道她平日少接触宫外的人,或许还不明白公主这个身份的意思,对她轻声道:“公主身为帝女,是极其尊贵的!”
即便生母出身不好,即便不得宠爱,在臣民们面前,都是极其尊贵的。仁和长公主已经让那些夫人们都出去,听到玉琳这话就道:“是,极其尊贵,所以,身为公主,永远不能妄自菲薄!”
三公主啊了一声,有些结巴地道:“姑姑和姐姐的话,我都记住了!”仁和长公主又是一笑,天家女儿,更是不能丢脸。
魏氏见那些去给公主们行礼的夫人们都进来,嘴忍不住一撇,虽说她们按身份都比自己高,但这和皇家的来往,还是自己这边更密切些,能和皇后娘娘说上话,谁耐烦去拍几位公主的马屁?
魏氏虽心里对那几位夫人不屑,但面上还是笑着和她们道辛苦,等眼来到临安伯夫人脸上时,那神色就变了:“临安伯夫人你怎么了?怎么灰头土脸的,难道被人训斥了?”
魏氏的幸灾乐祸临安伯夫人又不是听不出来,忍别人也就罢了,魏氏虽是皇后的弟媳,可真论诰命,要比临安伯夫人低多了,横竖已经得罪了仁和长公主,临安伯夫人一肚子出不来的气就对魏氏发出来:“仁和长公主温和慈爱,哪是会训斥人的,我只是想着,朱二太太你原本也是该受永乐公主一礼,忍不住为朱二太太你惋惜呢!”
若柳劲松回到朱家,朱二太太就是他的继母,继母受公主一礼也是平常,可人人都知道里面的蹊跷事,魏氏没想到临安伯夫人竟直接说出来。此时魏氏不恨自己先幸灾乐祸,倒对临安伯夫人十分不满起来,冷哼一声:“我也无需你为我惋惜,受公主的礼倒怕折了福!”
这两人的对话听的周围的人眉头大皱,临安伯夫人也就罢了,毕竟出身摆在那里,又嫁进临安伯府不久,很多事不明白也平常。可是魏氏嫁进国公府那么多年,又常进宫得见皇后的,为何还这样粗鄙?难道说朱府本就不好,皇帝才不愿让永乐公主嫁进朱府?有人想起朱为安对永乐公主仰慕已久这段公案来,立即联想起来,这样看来,以后对朱府还是少亲近些,平常相待就好。
魏氏还想再讽刺临安伯夫人几句,已有人上前笑道:“两位夫人这是怎么了?怎么都跟孩子似的,来来,都各自坐下,我听的今日府里请来的一个小班子极好,平常人家请不来呢,还是等着看戏。”
魏氏和临安伯夫人这才各自坐下,魏氏还在那气哼哼的,自然也没发现众人对她的眼神变化。
各自点过了戏,这台上的戏也就开起来,朱为安坐到这个时候,已经忍无可忍,见戏开起来,此时告辞也不算太过,也就起身往裘驸马那边告辞。
“朱五公子既有事,那我也不好多留,回去代我向老国公问好!”裘驸马听的朱为安告辞,也没多留,让人送朱为安出去。朱为安又对座上众人拱一拱手,这才离去。
“瞧见没有,这人就该这样!”潘公子今日也来贺寿,只是座次离柳劲松有些远,等戏开始唱起来,此时走动一下别人也不会侧目,也就跑到柳劲松身边,和他说话。
“你啊,这挤眉弄眼的像什么样子?”看见好友,柳劲松也是欢喜的,让人在自己座位旁边放了个椅子,好一起说话。
“我这不是为你高兴?我可和你说,领头的这些日子,跟霜打的茄子一样,生怕你对他怎样呢!”潘公子幸灾乐祸地道,又怕自己笑出声,就捂住嘴巴。
柳劲松把潘公子的手给扯下来:“说话就好好说话,要不就好好听戏,这样像什么样?”潘公子忙轻咳一声坐好。柳劲松这边又来人了,这回是褚治,看见他柳劲松也是欢喜的:“褚家阿弟许多日子没见了!”
褚治还是那样秀秀气气斯斯文文的样子,不过没有原来那样一说话就脸红的腼腆样,坐下才道:“我还没给柳家哥哥说恭喜呢,原本今儿我不来的,可是想着柳家哥哥你一定会来,就央伯父带我来了。”
柳劲松往另外一边望去,果然瞧见英国公,对英国公点头示意才道:“我也惦记着你呢,还想着等过几日就去府上拜访呢。”真的?褚治的眼一下瞪大,接着就道:“果然柳家哥哥和原来是一样的,难怪公主选了你。”
提起妻子,柳劲松脸上笑容变的更加温柔,潘公子在旁瞧见,又开始挤眉弄眼:“瞧瞧这神色都不一样了,原本我还以为,公主都是……”潘公子的母老虎三个字被柳劲松瞪回去,急忙又是一笑,扯起别的来。
席上柳劲松和众人谈笑风生,左右逢源,朱为安已经出了府,想起柳劲松的笑容就心里不满,他凭什么能娶公主,一个弃儿罢了。朱为安见小厮牵了马过来,翻身上马就打了马屁股几下,那马立即奔跑起来。
小厮吓的嘴都张大,这是京城,也少有人在京城里面奔马的,这踏坏了东西事小,要是被御史奏了一本,那才叫事大。小厮急忙上了另一匹马,又央公主府的侍卫赶紧追上去。
朱为安虽听到众人在身后喊,可这时满腔的郁闷都发不出来,只有让马快些奔跑,哪还管身后人的喊声。
从公主府的街道转出来,就没那么清静,而是人来人往的大街,看见一匹马飞奔而来,做买卖的买东西的,都吓的急忙躲避,有个卖鸡蛋的躲避不及,险险被那马踏到,摔了一地的鸡蛋,卖鸡蛋的见鸡蛋摔在地上,心里又酸又苦,还不敢骂出来,敢在这样地方纵马飞奔的,都是小老百姓惹不起的人。
朱为安也不管原本祥和的街道被自己搞的一塌糊涂,继续飞奔,马来到拐角处,正好遇到一辆马车从巷子里出来,赶车的见朱为安的马飞奔而来,想要勒住马躲避,可又怕自己的马失惊,到时马车上的主人出问题。
朱为安已经看见这辆马车,本以为这马车会回避,因此并没勒住马,谁知这车没有躲避,直直地往这边撞来,眼看就要撞上,朱为安索性一勒马,就从马上跳下,那马停了一下,长啸一声,就往另一边奔去。
朱为安从马上跳下来时,立足不稳就被那辆马车撞了下,撞到墙上,赶车的见了心里更加慌,顾不得许多把马紧紧勒住,那马被勒住,车里的人顿时在车里撞了起来,车帘子被掀起,接着两个女子从车里像滚肉饺一样滚出来。
赶车的见出了大事,吓的腿都软了,一个丫鬟模样的已经把另一个女子扶起,就对赶车的怒道:“你今儿是怎么了?这车怎么赶的?”赶车的先去扶朱为安,见朱为安脸色还好,稍微安心了些就听到丫鬟在骂,扑通一声就跪下:“这事,怪不得我!”
“原来是朱五公子!”朱为安一番奔驰之后,觉得心里的郁气消了不少,见车夫跪下想为他求个情就听到耳边传来这么一声,不由抬头望去。
第56章 温柔
林小姐惊魂方定;就见心上人站在那里,登时忘了许多;冲口而出;此时见朱为安往自己这边瞧来;脸顿时羞红,虽说曾见过;可这在大街上又是这样情形;就该低头不语而不是说话才对。
朱为安望一眼林小姐;只记得她有些眼熟;可真不记得这是哪家千金;但见她穿着,该是和自己家来往过的。况且错又在这边;拱手为礼道:“冲撞了这位小姐,实在不好意思,等会儿我的小厮来时,让他们护送小姐回家就是!”
林小姐仰慕了朱为安这么多年,这还是头一次如此亲切地当面说话,一张脸登时飞起红霞:“说来,也是车夫躲避不及之故,五公子休要如此客气!”
朱为安不由又抱歉一笑,这一笑看在林小姐眼里,越发觉得心上人英俊潇洒胜过常人,不由在那腹诽玉琳的眼睛都往哪里长了,这样的公子不选,要选一个那样的人?接着转而想到,若心上人真被选走,皇家禁脔,自己怎能和他说话?
林小姐还在那思绪万千,朱家的小厮已经追上,见朱为安安然无恙,这才松一口气,又请侍卫赶紧去追那匹飞跑的马。朱为安见小厮来了,吩咐他去寻乘轿子,好生把林小姐送回府上,又对林小姐道:“惊扰小姐着实不安,等改日再去小姐府上道歉!”
林小姐见来的人有些多,自然不好再站在那和朱为安说话,在丫鬟搀扶下站到角落,丫鬟站在她前面遮住她。
这一遮虽合礼仪,却让林小姐瞧不见朱为安,有心想要瞧瞧,又觉得这样太过大胆。朱家小厮已经寻了轿子来,丫鬟扶了林小姐上轿,朱家小厮分了一个送林小姐回府。
轿子走出一截路,林小姐这才悄悄地掀起轿帘一角,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