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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奇怪。
古小蘑一直往前走着,心中大为失望,原来墙缝后面没什么密室,却是一条密道。这条密道漆黑无比,也不知前方有什么陷阱。她走了半柱香的时间,只觉得空气愈发稀薄,连呼吸都困难起来。正想掉头回去的时候,却陡然在前方看到一丝光亮。
出口!古小蘑霎时间就像快乐的小鸟一般向前奔去。
适应了黑暗,陡然见光却有些睁不开眼。古小蘑捂着眼睛,仿佛推开了什么东西,再放下挡住眼睛的手,突然就傻眼了。
很宽阔的大堂。
上百个玄阴教众黑压压的在下面错愕的望着她从一幅字画后面钻出来,连喝问她是干吗的都忘记了。
古小蘑点头哈腰道:“对不起哈,打扰了,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说着便掀开字画又钻了回去。
……
她跪在大堂中间,沮丧的回忆着自己出了什么差错。随即才想起,不知是哪个笨蛋修的密道,干吗直通那么光明正大的地方,害得她一下就穿帮了。
“启禀教主,天衍派古小蘑带到。”
竟是玄色的声音,她侧过头,看玄色微微有些发抖。
古小蘑被人按得跪在地上,也没抬起头看那玄阴教主长得是什么可怕模样,总不能白来观光了一次,有命回去也好跟杜家兄弟吹吹牛。她正神游,却听一个熟悉的声音温和的道:“让她起来吧。”
第十四章
孟泽虚。
古小蘑不敢相信的抬起头,却看到了那张温文尔雅的脸,正高高在上的望着她。明明仍是那般斯文清雅,却叫所有玄阴教的弟子不寒而栗。
“六师兄……”
她细不可闻的道,身体不可抑止的颤抖了起来。
孟泽虚微微一笑:“我本打算不让你知道,可既然你发现了,也没什么法子。”
“为什么……”古小蘑颤声道:“你不回天衍山也就罢了,为什么还做了玄阴教的教主?你可知师娘她……”
孟泽虚眸中有什么东西动了动,天狗见状,阴沉着脸道:“古姑娘,我教主与天衍派有些渊源,那是极好的,不过也无需再提了。”
古小蘑却不看他,只是盯着孟泽虚,这玄阴教上下,还从没有人敢那样盯着教主看。她这样盯着,孟泽虚却也由着她看,整个大厅内连个喘大气的声音都没有。
过了半晌,她像是终于接受了事实一般,盯了半天也没看出孟泽虚有什么委屈的苦衷,于是甩了甩脑袋,放弃了所有呼之欲出的疑问,轻道:“……你做你的魔教头子就好了,好端端的干吗要把我捉来?”
孟泽虚笑而不答,古小蘑自小便拿六师兄这一点丝毫没办法,不由得想起了过去,刚刚有些清净的心绪又乱了起来,孟泽虚只比索萦晚来一年,几近十年的师兄妹情分,他怎会未死,又怎会成了玄阴教的教主。古小蘑本就迟钝,此时更觉头大,混混沌沌听得孟泽虚命人带她回房,便跟在一人身后走着,出了花园向右拐去,突然觉得前方一个身影十分熟悉,那人穿着普通玄阴弟子所穿的黑色斗篷,自是玄阴弟子无疑。她疑惑的盯了一会,突然接到带路那人不满的视线,才发现带路的竟是玄色。
古小蘑与他一路相处下来,虽是殊无好感,但也算是熟人了。她悄悄的问道:“你们教主如何做上教主的?”
玄色因为她被教主所伤,直到现在耳中还隐隐作痛,自是没什么好脸色:“我玄阴教之事,又岂能与你外人道哉?”
古小蘑撇撇嘴:“稀罕。”
她讨了个没趣,便气闷的坐回房里,这下可好,包裹没寻见,门口却有了守卫。她无聊的在床上躺了一会,困倦悄然袭来,这几日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全身都像是要散了架一般。
朦胧中,似乎有什么人在床前流连。古小蘑的意识还处于刚出锅的小米糊糊一般热烘烘粘稠稠,丝毫没有注意到是谁。于是等她醒来的时候,仍是深夜,本就不十分清明的脑子更加混沌,只过了不到一个晚上?可是她却好像已经睡了很久的样子,诡异啊诡异。
古小蘑推推房门,果然是从外面锁住了。她转而去推对面的红木窗,倒是一推就开,只是外面却是个很大的池塘,就算她逃得出去,也会先变成落汤鸡。不说会弄出多大的动静,到时候顺着地上的水渍,一样找得到她。
她愁眉苦脸了许久,腹中只觉得空空的十分饥饿,于是便愈发的愁眉苦脸。眼见天快亮了,玄阴教上下看她的眼神怪怪的,再不走恐怕真的会被抓去炖汤。魔教嘛,吃个活人也不见得有什么稀奇。古小蘑想到此处,只觉浑身一寒,急忙推开窗户,有些笨拙的搭上一条腿,岂知另一条腿不知被什么勾住,她回身一看,灰色的布衫被凳子上斜伸出来的木刺刮住。古小蘑低咒一声,猛地用力一扯,整个人便向窗外栽去。
“叽……”
在一声短促的疑似耗子一般的声音过后,古小蘑稳当当的掉进了池塘,或者说悬浮在池塘上方,周身绽开了一个明黄色的透明结界。她的手在想要失声大叫的最后一瞬捂住了嘴巴,导致发出那么古怪的声音后也不小心触到了孔雀尾羽,这才免于变成落汤鸡。
古小蘑心中一宽,心中不由得大为怀念孔雀精,早知道这么好使,便管他多讨要几根尾羽好了。她却不知孔雀尾羽乃是孔雀精血所在,实在是珍贵之极。
这下安全的着陆,古小蘑贼兮兮的四下张望,却见周围漆黑一片,只有主厅还透着点昏暗的烛光。这个后院不同于她开始见到的花园,想必是个小小的寝居,八成便是教主长老之类歇息的地方。古小蘑碰了碰那孔雀尾羽,结界褪去,再拿出来却无论如何也弄不出结界了,不由得自觉无趣,将尾羽收在怀中便偷偷潜入了房中。
进了房中,那烛光却不复外面看时的明亮。古小蘑走得很慢,生怕碰到桌子椅子打草惊蛇。她屏住呼吸,渐渐贴近了寝居的大门。
“你如何看?”
是孟泽虚的声音。古小蘑心中一动,便悄悄蹲高了些,红木门上的纸窗后透过两个朦胧的人影,孟泽虚说完话后,靠门这个人影手中不知展开了什么,半晌没有吭声。
古小蘑想看得清楚一些,却又不敢有太大动作,只是巴不得自己长了一双透视眼。只听孟泽虚又道:“天狗曾见他与小蘑一起。”
说到她了,古小蘑心中一跳,登时有些惊讶,莫非他们……在说郁琉?是了,那人手中展开的,定是郁琉的画像。
只见背对着她那人摇了摇头。孟泽虚接着道:“若是得到他,天下便指日可待。”
那家伙除了有钱,呃,外加美得过分了一点,冷淡得要命,哪有什么优点?切,还天下咧。古小蘑一时走神,呼吸就不免粗重了些。她再一抬头,孟泽虚的轮廓已然就在头顶上方,后者当机立断就地一滚,直直的挺在廊柱后面,便听门开了,孟泽虚走了出来。
曾经亲如兄长的六师兄,岂知再见竟是猫和老鼠一般?古小蘑心中一叹,从始至终却只听到了一个人脚步声。她偷偷探出头去,孟泽虚正背对着她,轻道:“怕是我听错了,夜已深,咱们明日再商量吧。”
说罢,便听孟泽虚的脚步声愈行愈远。古小蘑又等了许久,又回到寝居门前,烛光已经熄灭,却不知另一人何时离开的。她想了想,现下还是先把郁琉大金主的画像偷出来,赶紧跑路才是王道。
她贼兮兮的推开门,屋内漆黑一片,古小蘑触到了桌子,便在上面一通乱摸,不小心碰到了一个茶碗,发出了清脆的响声,登时眼前似乎有什么东西掠过。古小蘑惊得回身一脚踹开木门,月光皎洁的照落下来,四周寂静,似是什么都没有。
她不安的举起一个凳子,也不敢说话,四处拨弄了一阵,不见有人,却也不见郁琉的画像,急得满头大汗。古小蘑正暗自懊恼,却突然瞥见角落里的一个不十分起眼的红木箱子,上面盖着一块有些旧的布毡,她满心疑惑的走过去,郁琉大金主的画像,不会刚好藏在这吧?
她想起枕头底下藏着的那本武侠小说里有关宝箱秘密的情节,表情登时严肃了起来。举着椅子护住全身,飞起一脚踹向箱子,同时迅速的避了开来。
哐当。
箱子盖翻了起来,古小蘑等了半晌,不见机关暗器,便探头向箱子里面看去。岂知不看还好,一看便瞪圆了眼珠子,万万想不到箱子内是个人,还是个早就认识的大活人。
“五,五师兄?”她结巴道。
五师兄傅烨文也瞪圆了眼珠子,良久反应过来,才对她比出一根食指,做了个“嘘”的动作,连忙从箱子里跳出来,将古小蘑拉到角落。
“小蘑菇,你可叫五师兄找得好苦。”
“你来救我的?”古小蘑眼中霎时亮起了神采:“五师兄不是同二师兄下山历练了么?怎么知道我被抓来这?还有六师兄……”
提到孟泽虚,傅烨文也是紧皱眉头:“我和云霄师兄本是从灵宝派陆师叔那回来,偶然看到一个人背影十分像六师弟,便跟来了,岂知他竟是魔教教主。当年我眼睁睁看着六师弟他……这其中必有蹊跷,我已经修书回去告知师父,却接到大师兄的灵鹫传书,说你被玄阴教捉了来,二师兄已经前去跟大师兄他们碰头,我便潜入魔教,希望能查到你的踪迹。”
古小蘑见了五师兄,便像是找到了组织一般,心下稍宽:“原来今天在花园内看到的背影是你,我就说怎会如此眼熟……”她顿了顿,又道:“刚刚与六……孟泽虚说话的,是什么人?”
傅烨文摇摇头道:“我没有看清,只是很快躲了起来,就听他们对着一张画纠缠不休,好像……好像是在找什么人。”
古小蘑点点头,急道:“你有没有听到他们将画放在哪里?”
傅烨文不答,似是不明白她为何因为一张画如此焦急。沉吟了一下便道:“小蘑菇,此地不宜久留,你还是快些回房去,免得魔教的人起疑心。我这就出去找二师兄,明晚这个时候,大伙一块救你出去。”
古小蘑找不到画像,听傅烨文这样说,便点头应了,反正总比自己没头没脑的逃跑好得多。傅烨文说了一声“你自己小心”,便急匆匆的没入了夜色中。
于是古小蘑呆了半晌后,突然一拍大腿。
奶奶的,她要怎么回房去啊!
第十五章
次日,孟泽虚喝退了门前的守卫,敲响了房门,轻道:“小蘑?”
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回答了他。孟泽虚推开房门,地上满是半干的可疑水渍,窗户大开,古小蘑灰色的外衫正像咸鱼干一般随风荡漾。
孟泽虚有些黑线,看着卷在被子里的古小蘑,眼中满是询问。
古小蘑打了个喷嚏,干笑两声:“昨晚太热了,就下去畅游一番……”
……
她谄媚的笑了笑:“六师兄……孟教主,念在往日情分上,把包裹还给我吧,里面有师娘亲手给我缝制的衣衫。”
孟泽虚望着她,有些无奈——每次古小蘑来央求他,他便是这么一副疼惜的表情。站了半晌,孟泽虚突然转而微笑道:“小蘑,你过得好吗?”
古小蘑正卷在被子里冻得发抖,忽听他这样问,猛地抬起头,他笑容温暖,仿佛他们都还在天衍山上,某个平静的午后,天很高,云很低,她躺在草地上偷懒,而他正被师父逼着来寻她回去。
仿佛只是多了这一身魔教教主的装扮,而他,仍是那个最温柔的六师兄。
古小蘑低下头,不知露出一个什么样的表情,涩然道:“六师兄,其实你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