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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原来喜欢过大师兄的吧!”索萦紧紧搂住她,哽咽道:“我知道的,一开始我就知道……到现在我仍是觉得……我抢了你的幸福,……”
古小蘑闭上眼,嘴角弯起一个笑容。
“傻萦萦。”她叹道,“都是两个孩子的娘亲了,仍是说哭便哭,也不嫌丢人呢。”
“你一定要幸福……”她埋首在她的乌发里,“一定……”
她弯起眼睛,悲伤一闪而逝。
“好。”
古小蘑安抚好索萦,前脚刚迈出门,便见月下一个挺拔的身影站在不远的地方,正是莫轻远。
她忽觉颈中一阵温热,掏出那颗引水明珠,只见碧蓝色的珠子中间散出一阵红光,上面隐隐现出一个“北”字。
三日内,北方必定有雨。古小蘑心中一喜,不便再耽搁,只想偷偷地溜走,岂料莫轻远没有回头,扬声轻道:“又要去了吗?”
古小蘑顿住,只好应了一声,向莫轻远走过去,手中还握着那颗引水明珠,便讪笑道;“若无这颗引水珠,我就惨了。”
“每年的初雨,得天地之精华,集众生之灵气。”莫轻远淡淡地道:“这是个古老的法子,却不知是否真的灵验。”
“我也不知。”她微微一笑,“土地爷爷说,因为没有人坚持过十年。”
可你坚持下来了。
莫轻远侧过身,看她站在小指峰的悬崖边,衣衫随风轻扬。
距那场天地浩劫般的一战,整整过了十年。世人都在追问龙神的下落,便不得不提到古小蘑,于是所有的目光都对准了她。她不会御剑会用妖法再也不是什么秘密,众说纷纭,事情一传开便走了样,古小蘑为了避嫌,便离开了夭衍,一面寻找复活郁琉的法子,一面行侠仗义,只有逢年过节才回天衍看看。
十年,他和索萦早已成亲,有了两个可爱的孩子。可她却没什么变化,脸色仍是苍白,个子倒是长了,多了些女子的窈窕,乌黑的头发一直垂到腰际,不知哪里听说来蓄发是一种许愿的方式,她竟也十年未修剪。
“现在便要去瑶池吗?〃
“嗯,早些去早些准备。”
“西王母倒也大方,不介意你去摘她的荷叶。”
“她当然介意。”古小蘑突然笑出声来,“只不过每次都有绫罗姐姐相助,喏,就是送我引水明珠的瑶池小仙,还有那个什么西王母,不过是怕我拿轩辕剑将她的老窝端掉才那么大方而已。”
西王母自然害怕,天界没有人不害怕,也正因为玉帝顾及古小蘑手中的力量,这才没有继续为难天衍山。可自那一战起,古小蘑就将没有剑鞘的轩辕剑缠裹起来,背在身上,日夜不离身,却再也没有使用过。
这怪不得她,想必每一次握着那柄剑,都会想起那般痛苦的回忆,看着深爱的人在眼前渐渐消失,那种感觉……再也不想经历了吧。
也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大伙都以为不可能的事情,她却真的找到了郁琉,在昆仑山巅,那个神圣的地方,一块美丽的冰将郁琉的身体封存其中。于是她便到处去求灵肉还原的法子,终于感动了昆仑的土地仙,告诉了她一个古老的方法,那便是用新鲜的瑶池荷叶,去接每年初雨之水,集齐十年,当用得此精华将灵肉合一。
十年,她真的做到了。
可是……
“小蘑,若这法子—— ”
“师兄。”古小蘑突然打断他,回眸一笑,“不用替我担心,好好照顾师父师娘,还有萦萦和孩子。若十年无用,我便坚持二十年,若二十年无用,我便坚持四十年,直到他回来为止。”
莫轻远一怔,她的笑容那样纯粹,让人感受不到分毫勉强。
早就知道她是这样的女子了吧,当年的逐仙会,她在他身前,没有回过头,他却仿佛已经看到了她眼中的神采飞扬,那么倔强,说走便走,说不爱便不爱,半分留恋也没有。想不到这样一朵洁白的花,过了十年,仍然如此坚强地盛放。
“路上小心。”他似是释怀了,淡淡一笑。
古小蘑点点头,眨眼便消失在漆黑的天幕中。
总是会有这样的心情,看着她的时候,微微带着些遗憾。似乎骨子里有个自己那般羡慕死去的郁琉,看她在大把美好的年华中,为了那个男子苦苦支撑,却仍然能绽出这样明朗的笑容。
但已经不可能。
因为她是古小蘑,也因为他是郁琉。
换了谁,便再也不会有这般……惊天动地的爱了。
初春的天气还有些寒冷,小镇一如既往地安静。黄老爷子说了一下午的书,着实有些累了,喜竹伺候着他回家睡下,便自己一人出来买些菜果。
她拎着竹篮,经过一处狭窄的小巷,突然便有一块石子丢中了她的腰。喜竹“哎呦”一声,回头却见几个小孩在她身后,笑得不怀好意。
“小骗子!”为首的一个孩子嘲讽道:“跟着一个老骗子!祖孙都是骗子!” “我爷爷才不是骗子,我也不是!”喜竹怒道,捡起一个石子便丢回去,却没有打中。
“你们骗人!还说什么仙女!就是骗子!”
“我没有!”
“那你说仙女什么样子!”
“仙女……仙女姐姐……”喜竹结巴起来,“她……”
“说不出了吧?”为首的孩子又捡起一个石子,朝她丢去,“小骗子!”
喜竹委屈地扁起嘴,靠在角落,从菜篮中翻出一个皱巴巴的布制娃娃,宝贝般地摩挲着。
为何会说不出来?
或许是因为……她根本从未见过那救了整个小镇的女子。
那时只是恍惚记得,爷爷带她匆忙躲进地窖,手中的娃娃被刮坏了,整个脑袋几乎掉下来,她又惊又怕,结果晕了过去。直到她被人从地窖中抱住,隐约闻到淡淡的茶香,还有一个灰色的背影,她的头发那么美丽,长长的直到腰际。
仿佛有一只温腻的手擦去了她脸上的黑灰。
然后待她醒来,便看见了身旁完好无损的娃娃!爷爷说,根本未见什么人拿过那个娃娃,它又在那么短的时间变回了原样,自然是那个姐姐做的,那个仙女姐姐!
“喜竹没有骗人啊……”少女眼圈一红,便要滴下泪来。
“小骗子!小骗子!”孩子们又捡起石子,准备向她丢去。
“喂!这么多人打一个?! ”
一个戏谑的声音响起,喜竹猛地抬头,却见昨日在茶馆喷笑的红衣男子站在他面前,眸色极浅,看起来妖异非常。小孩子们一哄而散,她有些害怕地站起,向后挪了两步。
“你,你是谁?”
红衣男子没有回答,或许他收起了那副顽皮的表情,剑眉星目,看起来是相当英俊的。喜竹微微红了脸,见他突然双手一叠,恍然道:“你是昨日茶馆里的那个小丫头!
喜竹顿了顿,突然别过头冷哼:“你若也觉得我是骗子,就冲我丢石子好了。” 这小姑娘人不大,脾气倒倔强,颇有几分她当年的影子。天尧登时来了兴致,蹲下身道:“老子相信你,你说的仙女姐姐……老子认识的。”
“当真?! ”喜竹刷地站起,激动得声音都颤抖了:“你? 一你没有骗我?” “老子犯得着骗你这样的小丫头吗?”天尧站起,突然想到了什么,又望了喜竹一眼,低声道:“过几日老子便要去见她了,你若不信,大可跟着老子。”
瑶池仙境。
古小蘑坐在池边,裙摆系在了腰间,裤腿也挽到了膝盖,露出一双白皙的脚,在池水中摆来荡去,玩得不亦乐乎。
若西王母见到自己心爱的荷花池被某些人用来泡脚,大概要气得吐血了。古小蘑坐了一会儿,便见树后走出一个淡蓝纱衣的美丽女子,登时喜笑颜开:“绫罗姐姐。”
绫罗仙子与古小蘑相识在瑶池边,早就听得她的故事,对她极是钦羡,每次都背着西王母帮她摘得荷叶,又以引水明珠相赠,一来二去,二女倒成了至交好友。 “若我说,你直接去威胁那雷公和龙王,在特定的日子下第一场雨便是了,何必如此辛苦?”绩罗为人随性,口无遮拦,一直不得西王母喜爱。
“若是这样,那这方法也失了意义。”古小蘑微微一笑,“精诚所至,金石为开。”XIAO
“你都快立地成佛了。”绫罗冷哼,“今年初雨在北方,倒是少见得紧。”
“嗯。”她随意地应了一声,却望着湖水发起呆来。
绫罗又怎不知她心中所想?只是微微叹了口气,握住她的手。
“今年是最后一年……”绫罗笑道:“就快成啦!到时候要将他带来给我看……是不是真如传说中的那般绝世倾城?”
“我倒宁愿他生得丑死了,只要他活着……”
她眼中深黯,绫罗也不再言语,池水荡漾起来,荷叶浮动。DUO
“时候不早啦,姐姐保重。”古小蘑翻身而起,折了其间一片碧绿的荷叶,笑声还在,人却已然飘得远了。
是第二日了。
北方的天气比不得南方,即便是初春,仍然有人穿着夹袄。这样一对比,酒楼里只着灰色薄衫却大快朵颐的女子就显得十分引人注目了起来。
好穷啊!古小蘑哀叹,现在鲜少为官府捉妖除魔,偶尔遇到还是穷苦的百姓,这怎好意思要银子?终于到这里捉了一只伤人的娱蛤精,换了十两银子赏钱,才能到酒楼吃顿好的,当真悲惨至极。
旁里坐了几个妙龄女子,一坐下便卿卿呱呱说个不停。
“听说木公子下山了呢。”
“当真?你何时听说的!”
“这还用问?木公子终年在山上种花,难得下山一次,城里的小姐们早就知道了,争相邀他来家中做客呢。”
“你说咱们沈城那么多俊俏公子哥,小姐们偏偏就看上了那个种花的呢?” “你若见过公子,便绝不会这样说。”
“当真那么好看?”
“不仅仅好看,他一笑,仿佛整个冬天都融化了一般……”
“呦,你这小丫头,也不知羞!”
古小蘑一口馒头噎在嘴里,怪不得外面街上姑娘这么多,敢情都是来看美男的。她摇摇头,招来店小二付账。店小二报出价钱,看她一枚一枚地将铜钱细数好,绝不多给一个子儿,眼角不由得抽搐起来。
古小蘑吃饱了心情大好,开始在街上闲逛起来。引水明珠到了这里便一直红得发亮,今年的第一场雨定是这里没错了。好在此处恰好离昆仑山也不远,腾云的话,也就不到两个时辰的工夫。
她逛了许久,还在决定要不要忍痛花一吊钱给莫小河买个面具玩,便见有人吵嚷着将街边的人们挤到一边。古小蘑好奇地望去,一顶红色幕账的软轿映人眼帘,前后均有官兵丫鬓护卫,想必是哪家大户人家的小姐出游。
“是徐知县的千金昵。”
“唉唉,你看,那可是木公子?”
古小蘑好奇心起,可待她望过去的时候,后面一顶蓝色软轿的幕帐却已经落去,什么也瞧不见了。
她不自觉地跟着便走,直到软轿进了县府,她还站在门外,突然反应过来自己的行径有多么无聊,便挠头想走开。
不料从门里走出一个官兵,此时瞧见古小蘑,登时大喜,急道:“仙姑留步!” 古小蘑眉头一抽,自从她在外游历以来,称号就变得十分丰富多彩。
“昨日仙姑走了,娱蛤精是死了,但,但是又来了个更加厉害的母娱蛤精!她化成美艳女子勾引县老爷,若不是正巧飞进一只鸡,老爷就没命啦。”
那还不是怪你家老爷好色。古小蘑嘴角一撇,头痛地望了望天上,还没有下雨的征兆。大概要再等两天,这等小事应该影响不了什么。她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