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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紧紧跟上的护卫队,见前面马匹渐渐慢下来,识趣的放慢了速度。宋佳的笑闹冲淡了赵朗送别的伤感,他挺直腰杆,下巴却偷懒又刻意地重重压在宋佳头顶上,扯住缰绳看着眼前宽阔安静的大街,仿佛看到了车水马龙的街市,高声叫卖的摊贩,闲适满足的百姓。他要西临昌盛,无外忧,无内患。他要百姓安居乐业,生活富足。他还要一个暖意融融的家而不是冰冷争斗的后宫。
“都会实现的。”赵朗低喃,像是诉说,又像是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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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送公主的队伍走的不疾不徐,每到一处驿站就早早的歇脚。若是白天不能到达另一处驿站,中间就必定会歇在城中。文夕这般过了三日,便用腰牌强制韦天跟着她和云秀常乐先走了一步,云香和二冬则留在后面继续照顾那个已经不存在的公主。
二冬文夕从京里带了出来,想着还是让他在平阳落户的好,一来不易招惹权贵,二来也和常乐更近些。本来也没常乐什么事儿,但是自从知道文夕有先离开的打算,常乐那贼眼睛就没离开过她半步,每次她张口想说让他留下,他就不是想如厕就是肚子饿,总之是次次溜的快。后来见文夕半夜偷偷出门,包袱一拎就跟了过去。
起先是觉得好玩,一行人跑出去一日将护卫队甩掉后文夕就跟着韦天骑了两日马。说是骑马,其实就是文夕坐在马背上,韦天骑马走在一边牵着缰绳慢慢的走。即使这样,走了两天那股新鲜劲儿也没有了,反而把屁股坐的生疼。不过有一点好处,她自己牵着马骑的话,那马已经听话的开始走直线了。
文夕第三日就让韦天放开了缰绳,自己一个人有模有样的坐在马背上腰挺的倍儿直。若不是身材矮小,绝对是一个风流倜傥骑着白马的公子哥儿。
这般又过了一日,文夕还是放弃了这宝贝白马,从新又钻进了马车。一路上小玩意没少收集,文夕请客,几人好吃的也没少吃。一辆马车里面一角堆的都是买来的东西,从吃的到穿的,自然还有玩的。
赵朗说的没有错,平城确实不远,路上这般又走了小十日便已经进了平城地界。可是总是会有意外,本来这十几日里都是艳阳高照,偏偏进了平城地界就开始下雨。都说春雨贵如油,可是这时候的雨虽不是很大,还是有几分寒气。坐在马车前赶车的常乐连个斗笠都没有,这般在细雨里淋了半日已经冻的有些哆嗦,骑马的韦天也好不到哪里去,虽然多披了一件斗篷,雨里走的久了也有些受不了。
眼看着城门就在前头,常乐许是心里急,甩了一下马鞭高声吆喝了一声。那马倒是听话,猛地就加快了速度,可不知是马车跑得时间太久才是怎的,随着马匹跑出去后轮子一晃一晃就甩了出去。常乐从马车上滚出去老远,车厢里文夕脸朝下撞上去,云秀仰面翻了个跟斗摔在马车厢厢侧。
韦天快速过去勒住马缰绳,常乐也顾不得满身的泥,吓的连滚带爬的扑到车厢边,抖着嘴唇道:“主子摔着了?摔着哪儿了?云秀,云秀,快扶主子出来。”
文夕和云秀本在里面裹着被子打瞌睡,马车翻出去时毫无防备,身上倒是没什么,脑袋却撞上车厢。云秀还好些,文夕额上竟然撞出一个包,此刻她用手捂着,仿佛能感觉到它想气球一样鼓了起来。
云秀扶文夕坐起,自己先爬出去,揉着后脑勺抱怨道:“你慌什么,眼看就进城了,磕着主子了都。”
常乐半爬进去,扶文夕出来。文夕捂着额头闭着眼睛良久才缓过气,打了个哈哈道:“睡的正好呢,梦见翻车了还真是翻了。常乐你还真是应景。”
常乐见她一直捂着额头,脸色都吓白了,忙拉出薄被支起来挡住雨,急急道:“主子这额头,可是摔着了?”
文夕皱眉轻碰了碰,呲牙咧嘴的吸了口凉气,摇摇头松开手道:“没,嘶~~出师不利呀。”
常乐眼尖,看见她额上那个鼓起来的包,狠狠的抽了自己个一个大嘴巴,哭丧着脸道:“奴才该死,摔着了主子。”
文夕从他手里接过被子自己支着,安慰道:“先修车子吧,咱们还是赶紧进城才好。”
偏生雨又大了一些,常乐苦着脸跑出去寻车轱辘,韦天也就近将两匹马栓到树上,解下车厢后面裹着毯子的白马也拴过去,过去帮忙装车轱辘时才发现,车抽那里因为方才翻车时摔的太猛,又擦出去一段,竟然折断了一角。
两个人试着将车轱辘装在断了一小截的车轴上,好不容易对好,韦天一拳捶下去,本来是想将车轮子捶进去,却不料整个车轴从车厢下正中间的位置,很不给面子的折成了两段。
常乐气呼呼的瞪着韦天,韦天气呼呼的瞪着瞬间散了架的马车。
“算了算了,骑马,不差这一点路,车子不要了。”文夕扔了薄被,扯出一条毯子道:“把东西装起来带走,车子,阿嚏……”
文夕揉揉鼻子嘟努,“要是夏天就好了。”淋雨就当是淋浴了,可这鬼天气,实在是冻得人想发火。
雨又急了些,常乐爬到车厢里将东西一包包裹好递给韦天。文夕身上已经淋湿,裹着被子反而更潮的难受,干脆就站在树下等着他们。远远的见有马车驶过来,常乐离得近些,迎上去几步笑着拦住了路。
“哎哟哟,我看看这是谁?”一道带着讥讽的声音飘进众人的耳朵。
“哈哈哈,还真是,果真是报应啊报应。”那人掀开车帘对里面的人道:“公子,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立马就报。”
文夕看看那斗笠下的圆脸,心底嗤了一声抬头望天。
常乐也认出了来人是谁,腆着脸道:“这个,车子坏了,我家主子受不得冻,能不能借您的马车一用?”
顺昌甩了手里的马鞭乐呵呵的笑了半天,轻飘飘的说了句,“雨太小了,不过瘾啊不过瘾。”
上天或许真的想给他一次公平,他话音刚落就吹过来一阵风,风后雨丝就更密了。顺昌甩着鞭哈哈大笑。文夕脸上更黑了,见韦天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发粗声音道:“走了,和一个奴才说那么多做什么?”
顺昌这才看见靠着一匹白马,站在树下的文夕,脸上也跟着黑了几分。
文夕接过韦天手里的缰绳转身准备走,临走了心里还是觉得有气,扭头狠狠的再瞪一眼,却见车厢里探出一个人头,可不就是那长相虽不及宋轩,也有几分隽秀,就是有点傻缺的宋弘吗?
文夕瞪眼的眼神没抛好,因为他的突然探头眼角一抽差点成了斗鸡眼,转了转眼珠子才活络过来,又活力万分激情四射的皱着鼻子狠狠地瞪过去一眼,骂了句“小心眼”,牵着马就走。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是光棍节呀亲~~神棍节快乐呀亲~~
哈哈~~偶课完去买了一堆吃的,这法子过节真素不太好,还没从光棍变成双棍呢,自己就成了一个小肥肥~~
不知道为嘛还是不能送分,回头俺问问去。钓鱼咯,鱼饵——宋弘小弟的吻一枚,谁要??
32
32、32呆子的好处 。。。
雨算不得大,可这般淋了半天,文夕浑身还是湿了个半透。尤其是头发,虽然是男子样式的发髻,可因为方才摔的一跤,几缕凌乱的散出来,此刻就贴着脸颊往下吧嗒吧嗒的滴雨水。
因为冷,一张脸反而更白了,看在宋弘眼里就带着些病弱的娇柔。可偏生那一双眼,火辣辣的瞪过去,半途又似抽了筋,转了转才对准他的方向射过去一眼。宋弘竟觉得那是两个火球,呼呼生风的冲过去,带着一些熟悉的暖意。
“赵公子。”不及细想,宋弘已经随着心意下车,快步走过去道:“上车避避雨吧。”
文夕冷着脸看过去,嘴角一勾眯着眼睛哼笑,“别呀,这是报应到了,我可不敢不受着。”
“顺昌无意。”
宋弘伸手去牵马,文夕冻得白皙的手都有些发青,本来力气也不大,竟一个不留意就被他拿了去。宋弘摘了头上的斗笠扣在文夕头上,转身让顺昌赶马车过来,将白马往车后的横木上一拴,转头看文夕,示意她上车。
文夕心里本还有气,可是看着牛毛细雨已经变成了猪鬃,一面暗骂春雨下的不像春雨,一面鄙视自己拉着云秀上了马车。常乐他们也不再耽搁,翻身上马跟在马车左右。
顺昌本还有些不乐意,奈何韦天一直冷着脸,腰上还挎着刀,他频频看过去都是对上轻蔑的斜视,终是嘀咕了一声作罢。心里却暗自安慰着,咱不是怕他,实在是和一群不讲理的人没理好讲。
车厢不大,坐三个人微微就有些拥挤。文夕坐在里侧,一只膝盖侧不过去,只能抵着他的靠在一起。一时无话,宋弘也似是有些尴尬,马车行出去一段儿才咳了一声道:“要不,脱了湿衣服,车里还有一件披风,就先裹着。”
文夕眯眯眼,云秀则瞪了眼。宋弘想着即使都是男人,让这么一个小兄弟光着膀子裹着披风似乎也有些不妥,脸上一时就更精彩了。
文夕搓着发青了的手,想着以后要在平城做生意,若是没记错,这家伙好像说过自己是做玉石生意的,也许某天还得合作呢。这么想着,文夕抬眼瞄过去一眼,不热络也不冷淡的开口道:“宋公子怎么这时候出城了?”
宋弘忙道:“送朋友出行,在路上有些事耽搁了会儿,不料就下雨了。”
又是静默,宋弘低着头片刻,抿抿唇低声道:“上次京里……”
文夕见他半天没说下去,接过话道:“听说上次你离京时马车出了点问题,好在没事。”
谁脸皮厚谁就天下无敌,这一点文夕似乎比宋弘无敌的多。
宋弘果然就转了话题。“赵公子怎么到平城来了?”
文夕也不瞒他,实话实说道:“这里以后是公主的封地。”
宋弘果然牙疼似的皱了皱眉,接着就又没话了。
这人也呆的可以,认定了她是公主的相好,也就再没往其他方面想过。文夕看着他皱眉的模样,突然就觉得有些好笑。半是调笑半是认真的道:“你不是说公主对你有意思?这次她可是搬到平阳来了,你们还真是有缘分。”
宋弘皱了眉,抬袖擦了下本就没汗的额头,这才道:“赵公子说笑了,定是别人误传。”
“哦?那你之前可是专门跑了一趟京城。”
宋弘窘迫的搓搓手,“那是顺道,正好是要去京里看看玉石生意。进京就听人议论公主,恰好又有地方卖将军画像,想去看看魏将军模样,这才……”
文夕轻笑了一声,“不过你放心,我帮你问过了。”
见他抬头看过去文夕才道:“公主说,宋弘?哪一个?宋丞相的弟弟吗?”
宋弘咧嘴笑笑,听见车外的顺昌道:“公子,要到府里了,公子先回府还是?”
宋弘看看文夕,“赵公子还住在公主府?”
“是啊。”
宋弘点点头冲外面道:“先去公主府。”
文夕还不知道自己的新家在哪里,但显然平阳人都知道。也是,赵朗自得了文夕的话就着手在平阳建公主府,短短三个月,就推平了原先的房屋,一座气派的公主府落成。因为建府,平阳人的年都没有过好,这也算是赵朗登基以来做的第一件扰民的事。
顺昌撇撇嘴,甩着马鞭顺着大街往前奔,直到一条宽敞的新街前才一拐放慢了速度。韦天策马向前,到了府前,见人在宽敞的门厅下恭恭敬敬的立着。韦天下马,掏出腰牌亮了亮,在马车到之前将马缰扔给守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