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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菱看到曾珏看向自己,嗯……这次幻想的与平时不太一样,他竟然长胡子了,浅浅的胡茬,显得他更加成熟更加风雅了。他看她的表情也不一样,不是微微笑着,而是惊喜与惊愕。
宝菱怕这样的幻想消失得太快,便道:“子珏!”
曾珏倏地一下,站了起来,然后突然向她跑了过来。
“宝菱!”曾珏一下将宝菱拥在怀里,磨着她的耳鬓不停地叫着,“宝菱!宝菱!”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他近日因思念宝菱,都无心剃胡子了,胡茬磨着宝菱耳鬓,宝菱不但不觉得疼,只是觉得这次幻想比任何一次都要真实。
平时她幻想的情景,他都是不会说话的,怎么这次幻想的他竟然会说话了?
“子珏,这次你要呆长一点时间,不要每次都那么匆匆地就消失了。”宝菱埋首在他的脖颈里,贪恋地说着。
“我不走了,再也不走了。”曾珏紧搂着她,深情答道。
宝菱抬头,吻着他的胡茬,再吻着他的唇。她的幻想中,每次在他们激吻时,他都会突然消失。
这次,她希望他呆的时间能长一些。
曾珏见宝菱这么热烈地吻他,他腾出抱她的双手,来捧着她的脸,痴痴地回吻她。
越来越缠、绵,越来越激烈。
宝菱沉迷之时,突然意识到,这次激吻,他竟然没有消失!不但没有消失,他还更加用力地吮着她的唇。他的胡茬磨着她的下巴,这是真实的触感,微疼又酥麻的触感。
宝菱离开了他的唇,傻傻地看着他,甜蜜地笑道:“子珏,你这次怎么呆这么久?”
☆、第八十四回
曾珏没太听明白宝菱这句话的意思;他哪里知道,宝菱仍然以为这只是一个梦幻而已。
“宝菱,以后我会一直呆在这里,再也不走了;我要守着我们的家。”
宝菱有些发懵;这次是怎么了,曾珏没有那么快消失;会说话了;而且连说话的声音也很熟悉;好像……和玉凌子的声音十分相似。
“子珏,你的声音真好听。”宝菱有些迷醉地说。
曾珏启唇微笑,他喜欢看宝菱对他痴迷的模样。他的宝菱一点都没变;还是和从前一样爱他;他这些日子里一直空虚沉闷的心顿时被填得满满的,“宝菱,你怎么回来了,皇上没有拦着你?”
“我这次回来,就再也不走了。”宝菱点起脚,搂住他的脖子,又将自己温软的唇贴上他的唇。
听宝菱说她再也不走了,曾珏心头热血一涌,她不走了?他和她可以在一起了?!
宝菱的唇还在缠着他,他也不想问她原因了,便不管不顾地一手紧搂着她的腰,一手托住她的后脑勺,与宝菱痴缠恋吻。
两人一轮又一轮激吻,似乎要将多年未亲近的欠缺一下补回来。
正在曾珏含着宝菱的巧舌,吮得激荡回肠之时,一个孩童的声音突然响起。
“娘!”满儿睁大着眼睛,看到宝菱与曾珏如此相拥痴吻的模样,吓呆了!
曾珏闻声倏地一下松开了宝菱。这一幕被满儿看到,曾珏还真是有些不好意思,本已满脸潮红的他,此时尴尬得很。
“娘,你为何要和这位叔叔亲亲?好羞羞哦!”满儿过来搂着宝菱的一条腿,好奇地仰头看着曾珏。
宝菱这时只是发怔,满儿来了,这个幻境怎么还未消失?难道……这不是幻境?
“满儿,快叫爹!”宝菱在梦里无数次告诉曾珏,他有儿子了!趁这时曾珏正好还在,可不能错过这个机会,“快叫爹呀!”宝菱催道。
曾珏听傻了,宝菱怎么让满儿叫他为爹?满儿的爹不是二弟么?
“娘,你总说父皇不是我亲爹,说我亲爹叫曾珏,他就是曾珏么?”满儿一直好奇地看着曾珏,他的亲爹是这个样子的?
“对!满儿,你可不能直呼你爹的名字,你要叫他爹!”宝菱俯身对满儿说。
曾珏蹲□来,与满儿平视着,激动地直看着满儿,又看了看宝菱,语无伦次地问:“宝菱,你不会是……只想哄我开心吧,满儿他不是你和二弟的……,我听见满儿叫二弟为父皇,……”
咦?他怎么知道满儿叫曾致为父皇?宝菱实在有些迷糊了,解释道:“子珏,皇上是担心满儿没有爹,会被人欺负嘲笑,才让满儿喊他为爹的。你才是满儿的亲爹啊,满儿都五岁半了,他不是你的儿子,还能是谁的儿子?”
曾珏看着眼前的满儿,激动地热泪盈眶,无语凝噎。难怪自己会这么喜欢满儿,原来他是自己的亲儿子呀!
满儿瞧着曾珏,“爹是大人,怎么能哭呢?”
曾珏听到满儿叫他爹,更是激动得不行,他一把将满儿小小的身子抱住,任由泪如泉注。他有儿子了,有这么大的儿子了!他与自己的儿子相处这么些日子,他竟然浑然不知!
这时宫女跑了进来,见满儿在这里,她长舒了一口气。刚才满儿和她玩捉迷藏,等她睁开眼就找不着满儿了,正着急,生怕他跑丢了。
宝菱示意宫女将满儿带出去玩。
宝菱见曾珏竟然知道这么多事情,他还听见满儿叫曾致为父皇,那么这真的不是梦!不是幻境!
待宫女和满儿出去后,宝菱抓住曾珏的手,又摸摸他的脸,“子珏,你快告诉我,这是真的!不是梦,不是幻境!你是真的子珏!”
曾珏一愣,原来宝菱竟然以为刚才一切都是梦幻!
曾珏抬手捏捏她的小脸,“疼不疼?”
“有一点疼。”宝菱恍惚地说。
“那你还在怀疑什么?”曾珏那双墨黑光映照人的眼睛还带着眼泪,却含着笑意。
宝菱怔愣良久,想起曾致说玉凌子就是现在的靖宁侯,而玉凌子的声音与曾珏的声音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子珏,玉凌子就是你么?”宝菱犹疑地问。
曾珏舒眉一笑,她终于开窍了,“是,我们早就相见了,只不过你不认得我,还总想避着我、躲着我。”
宝菱狂喜,直晃着他的胳膊,“你没有死?真的没有死?可是,为什么神医要为你建坟立碑,害得我哭了这么多年?”
“对不起,宝菱,那只是神医的无奈之举。”曾珏内疚地说。
宝菱突然哭了起来,扑在他的怀里,“那你为何不早说啊!那些日子我们日日相处,你怎的这么狠心,不与我相认?你知道我想你想得有多苦么?你为何要一个人躲到这里来,就是不告诉我,不带我一起来?”
曾珏搂着宝菱,苦涩地道:“你住在康福宫,是皇上的皇后,我又以为满儿是你们的孩子,我哪里敢去拆散你们?”他语气里有无奈,更有酸酸的醋意。
宝菱双拳捶打着曾珏的胸膛,“就是因为这个,你才不与我相认的么?你认为我会嫁给皇上,心里忘掉你了,是么?你这个大笨蛋!大坏蛋!”
曾珏听宝菱这么说,才后悔莫及,怎么没早日看穿这些,只是二弟故意要隐瞒,他又怎么能知道?
曾珏给宝菱细细拭去眼泪,问:“皇上现在肯定很伤心吧?”他心里隐隐为曾致担忧起来。
“你放心,他现在有宝芬,还有了自己的孩子,慢慢就会好起来的。”
“宝芬?你妹妹?”曾珏微挑眉头,看着宝菱,忍不住笑了,“这种事肯定是你搭桥牵线的吧?”
宝菱撇着小嘴:“哼,你管不着!”
她只有在曾珏面前,才会表现出真正的自己,才会喜怒哀乐毫无遮掩,与他在一起,她就浑身都畅快自在起来。
她拉着曾珏的手来桌前坐下,“你快给我讲讲,你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是不是每日都有想我?”
还未待坐下,宝菱就见桌上有她的画像。
她拿在手里看了看,开心地道:“你刚才在画我?哦……你肯定是很想我、很想我,所以才画我的,对么?”
曾珏坐了下来,将宝菱抱着坐在自己怀里,一只胳膊紧环着她的腰,另一只手将画接了过来,假装着瞧了瞧,“这是……你么?会不会是别的女子?这些年,我也许还会遇上别的女子。”
宝菱两眼发红,直咬唇,“子珏,你不可以这样,我们才刚相认,你就说什么别的女子,莫非你真的遇到过别的女子?”
曾珏坏笑道:“我最爱看你吃醋的样子了!”
宝菱坐在他的怀里,两手往他身上直掐,“你快说,有没有,有没有?”
曾珏突然不坏笑了,认真深情地看着她,“有!”
宝菱顿时吓住了,紧张地叫了起来:“啊?还真……真有啊?”
“她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宝菱!我日日夜夜想着她、念着她,我每日最大的愿望就是夜里能梦到她……”曾珏用他那玉石之声向她表白之后,轻轻将热唇贴向她的脸,再滑向她的唇,轻轻碰吻着,边吻边道,“这世上,除了宝菱,再也没有人能走进我的心。我若没有宝菱,这剩下的半辈子都只能颓废虚度了。”
宝菱听了曾珏这番表白,她又感动得想哭了。她回吻着他,哽咽地道:“我也是……”
甜蜜亲吻一番后,曾珏给她说起这些年他所有的经历,他是如何想念她的,还讲了他差点带狄军打进明罗城的事。说起曾致已知道他的身份并没有告诉宝菱时,曾珏还劝她不要生曾致的气。
宝菱这才想起曾致叫她原谅他的话,曾致说,无论他做了什么错事,她都要原谅他。宝菱想到自己现在已经和子珏在一起了,也不愿再费神去计较那些了,只要从此以后她与她的子珏能相爱相守永远在一起,曾致不要再来破坏就行。
宝菱也给曾珏讲了这些年她在隆州过的日子,讲到那年玳安传来他的不幸身亡的消息,她当时还没到临盆期便生下了满儿时,她又哭了一通。哭够后,她又庆幸地说,好在那年寻死被曾致拦住,否则她也没命再与他相聚了。
两人就这样诉说一阵,相拥着哭一阵,又缠吻一阵。
膳房的下人们不敢进来唤他们吃饭。宫女也知趣地带着满儿去阳晖轩吃饭,然后哄他睡午觉。
两人从上午一直耗到下午太阳西斜,他们才想起时辰已晚。
他们欢喜地牵着手一起出了明澈轩,来阳晖轩找满儿,然后带着满儿去后花园玩耍。
曾珏让满儿骑在他的肩头上,在后花园里跑来跑去,宝菱一路跟着他们欢跑着。
“满儿,你知不知道玉凌子叔叔去哪儿了?”宝菱满脸幸福地问。
满儿看了看曾珏,“玉凌子和爹很像,他是不是爹的弟弟呀?”
曾珏与宝菱听了,同时噗哧一笑。
“满儿,玉凌子就是你爹,你们在两个月前就相见了。皇上才是你爹的弟弟,记住了么?”
满儿欢喜地叫了起来,“爹,那你还要陪我玩蹴鞠哦!”
“好!你想玩什么爹就陪你玩什么!”曾珏开心答道,听到满儿叫他爹,他就浑身澎湃起来。
到了黄昏,一家三口在明澈轩用晚膳,热闹又温馨。
用过晚膳后,曾珏还亲自为满儿洗澡,和满儿在浴房里打水战,玩得不亦乐乎。直到满儿玩累了,两眼眯眯着直打瞌睡,宫女才带着满儿去阳晖轩睡去了。
曾珏洗过澡后,宝菱见他胡茬越发明显,便找出剔刀,道:“瞧你,一个人过得连胡子都不剃,要我帮你么?”
曾珏柔声道:“没有你在我身边,我哪有那个心思日日剃胡子,就只顾想你去了。”
宝菱红着脸羞道:“肉麻!”
“我记得你以前很爱听这样的话,现在肯定也是。”曾珏坏笑道,他接过她手里的剔刀,“你去洗吧,我自己来。”
当宝菱沐浴出来,穿着一件淡粉色的里衣,如出水芙蓉般慢慢来到曾珏的面前时,曾珏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