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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影站在远处静静地看了几眼,缓缓开口说道:“这个毒我从来没见过,是什么毒?”
我与疏影都用询问的目光看向了洛霞。
“这个毒有一人可以解。”林御齐将汐筠抱起,放到了他铺好了草垫上,神情清冷。
“谁?”
“段王爷。”这一回,是洛霞缓慢开口,她一字一句念着,也将我们方才涌起的希望缓慢地打碎,“这就是为什么,我会说无药可解。”
“段王爷已经死了,所以这个世间再无人能解此毒。”我不愿说出这句话,却不得不说出口。
墨痕轻摇折扇,似笑非笑,若有所思。
林御齐不发一言,此刻他站起身,就往门外走。
“你要去哪里?”我出声唤住了他。我知道,如果汐筠醒了过来,她最想看见的就是林御齐。
林御齐漠然地背对着我,冷冷说道:“她的生死与我无关。”
“真的无关吗?”我出声拦住了他又一次抬起的脚。
他身子一僵,冷冷说道:“是。”
“那你为什么还要给她输送内力?”我微微皱起眉头,问道。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知道我永远瞒不过你。”
“瞒不过我?”我微愣,“林御齐,你……”
然而就在我微愣间,他已经大步离开了这个破庙,消失在了山林的小径上。
“诩儿?”洛霞安慰般地拍拍我的肩膀,“我先去找大夫,你们陪着汐筠。”
我点了点头,然而眼睛还是看向空无一人的田间小径,若有所思。
………汐筠的睫毛颤动,因为疼痛而微微皱起秀眉。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汐筠!”我欣喜之下,抓住了她的手。
她起初有些迷茫,而后眸光渐渐清晰,嘴唇轻扬,微微笑道:“诩儿。”
她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我当即问道:“很痛吗?”
她微微苦笑了一下,喃喃道:“这个毒,是只有我父王能解的穿心骨。”
“你知道?”我心下不忍,握住她的手微微用力。
她半垂眼眸,眼底有着易碎的忧伤,笑道:“嗯……这个毒,只有我们王府才有。父王吩咐,不要轻易使用它去伤害别人。”
“可是他们居然用来伤害你!”我情急之下,冷声说道,“他们太过分了!他们以为,伤害了你之后,对于王府的屠杀就会终止吗!”
“诩儿。”汐筠抓住我的手,摇着头,“不要……不要伤害他们……”
“汐筠。”我也抓住了她的手,“你放心,我不会的。”
她咬着下唇,含泪的眸光只是死死地看着我。
“笨蛋,”我忍不住将她揽入怀中,将下巴靠在她的肩上,“为什么……为什么,明明是他们辜负了你……你还要那么在意他们……”
“诩儿,”汐筠轻轻回抱我,声音轻柔,“我也不知道啊。但是,肯定是你教会我的。”
“我?”我讶然。
“嗯啊。”她低低地笑着,“诩儿,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你,我见过你。”
我的手微微一颤,她抱着我的力度却一点点加深,她的嗓音如此温柔,像是穿越了千百年的低叹:“我梦见我守着幽蓝的池水,里面沉睡着一个女子,我看不清她的面容,但觉得她是那么熟悉,一点也不害怕。我听到我自己在说,我和你不一样,我做不到用尽自己的一生来守护别人,我宁愿颠覆一切来埋葬我的亲情,我的爱情。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这样子不断地说着,我却感到很深沉的悲哀,像是那个沉睡的女子在哭泣,在思念,在不断地念着我的名字。”
☆、第一百零五章 端木家郡主
她轻声笑了起来,看着我的脸,细长的睫毛缓缓地温柔地翕动着,“见到你的那天,我不是因为你而害怕,我是看到了我梦中的女子,她就站在我的面前,让我恍然如梦。”
“我们……前世是不是认识?”她喃喃地问道,继而微微地笑了起来,“可惜,这一世太短。”
“你胡说什么!”我轻斥道,“先不要说你会不会死,就算你死了又如何,我会找到你的投胎转世,跟你说清楚你这一世的所有事情,我不允许你不记得我!”
她讶异地看着我,伸手拂去我脸上的泪水,喃喃道:“诩儿,谢谢你。”
………“墨痕,”我见他白衣翩飞,飘逸出尘地站立于门口,来到了他的身边,凝神看了他许久,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墨痕俊逸的面容上勾勒出三分清浅的笑意,笑道:“我瞒了你什么?”
我的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着他,缓缓说道:“段王爷。”
他半阖上眼眸,云淡风轻的笑意渐渐浅淡。
他宽大的白衣迎风飘扬,发丝墨黑,衬得他的脸俊美如画。
“诩儿,”他淡淡道,“还有一个人可以救汐筠。”
我的眸光闪烁,缓缓问道:“是谁。”
他睁开了眼,眼底有薄凉清冷的碎光:“端木郡主。”
我抓住他衣袖的手渐渐用力,脸色微微发白,嘴角缓缓地勾勒出了一丝清冷的笑意。
凤栖国端木郡主,现在的凤栖国贵妃。
“你是说真的?”我的心微微下沉,牙齿咬住了下唇。
墨痕神色淡然如常,淡淡说道:“诩儿,是她。”
………我一步三回头,心下略微不安。
洛霞见状,劝慰道:“诩儿,你放心,除了疏影,水欣、陆风也一定会赶来照顾汐筠的。”
“嗯。”我虽是点头应着,心下却有些不安。
已经过去了三天了,疏影、洛霞轮流为汐筠灌输内力,我又为汐筠喂下了墨痕所带的千金难求的丹药,汐筠还能勉强支撑7日。
但那两位却直到现在都不见踪影。
我们无暇去顾及陆风、水欣的行踪,只能留下了疏影,匆匆赶向凤栖国境内。
墨痕所说的段郡主,与传闻中的竟有极大的出路。
传闻中,段郡主并非凤栖国帝王尹清霖的第一位妻子,然而身份高贵,出生显赫,久居于后宫,不与人来往。
但墨痕却是将我们带到了雾气环绕的山林中,停在了小屋前。
………刚推开门,就听到沙哑的声音如刀削般锋利地划过耳膜。
“谁!”
一个身影从我们眼前掠过,薄薄的小刀已经从手指间飞出。
那素雅干净的女子微微侧转头,她一味地浅笑着,伸出纤纤细指挡住了他那薄薄的小刀,眉目间是如水的温情。
我们被眼前的变故所惊住,良久洛霞才飞身上前钳制住了那个刺客。
她将他撂倒在地,我们方才注意到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段王府的侍卫。
端木郡主轻纱遮面,粗布衣服掩饰不住她婀娜多姿的身材,她不急不缓地将早已准备好的茶水端出,款款走来,说不出的从容优雅。
“曾经有个男子对我说,他不会让我的手,拿比茶杯更重的东西。”她眸底有影影绰绰的光影,唇畔如同开了一朵小花,“可是到最后,我已习惯了拿刀。”
我静静地看着她,只觉岁月静好。我淡淡地问道:“那个人,是凤栖国帝王?”
她轻轻地笑了起来,是无声的笑,唇畔如同开了朵白色小花,无声无息地绽放,她的眸子似悲非悲地静静地凝视着我,说道:“你们找我做什么。”
她虽是问话,却并无疑问的语气,仿佛我们一行的目的,她早就心知肚明。
墨痕轻摇着折扇,似笑非笑,神情清冷悠远,眸光眺望着窗外的天空,云淡风轻。
我的嘴角轻轻勾勒出清浅的笑意,说道:“希望端木郡主能出手救一个人。”
“救人……”她若有所思地念着这个名字,眸底跳跃着我不明白的光芒,她笑道,“可以。”
她不问救谁,也不问怎么救。答应得太轻易,反而让我心底生出了几分不安。
我的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她,问道:“没有条件吗?”
“有。”她不疾不徐地说着,半垂下眼,似笑非笑,“帮我找一个人。”
“谁?”人海茫茫,她能轻易答应救人,所要找的人,必然不是普通人。
她的唇畔浮现出柔美的笑意,眼底带了追忆的深思,她缓缓地一字一句地念着:“朝鸣昆丘树,夕饮砥柱湍。凤饥不啄粟,所食唯琅!�
“你要,琅局郑俊甭逑纪芽诙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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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郡主轻缓地摇了摇头,嘴角噙着温和柔美的笑意,说道:“凤凰。”
………走出端木郡主的小屋,我们茫然无所适从。
洛霞微微皱起眉头:“郡主太强人所难了,她不愿帮忙可以明说,竟然提出要找神话中才存在的凤凰。”
我若有所思,喃喃问道:“你不觉得,我们好像在哪里见过她吗?”
墨痕似笑非笑地摇着扇子,目光清冷。
洛霞微微一愣,然后笑了开来:“这么说起来,和诩儿倒有几分相像。”
“和我?”我惊讶地侧过头看向洛霞。
她笑了笑,说道:“不,是和倾颜公主相像。”她脱口而出后,猛然惊觉自己话语中的意思,当即闭口不再多说,将话题扯开了去:“端木郡主有意为难我们,我们是不是应该换一个神医?”
“她无意为难我们。”墨痕淡淡说道。
“嗯。”我点了点头,说道,“诩儿也是这么想。她这话一定有深意,她贵为贵妃,若是不想帮忙,大可直接拒绝。”
我最后回头望了一眼那个小屋,心底有个声音,在告诉,我对于她的熟悉,绝不仅仅于此。
她口中的凤凰,必有深意。
☆、第一百零六章 祈家的灭门
梦,好长好长。
我走在幽暗的小径上,黑暗笼罩了我的四周,没有一丝光明,没有一丝温暖。
一剪红衣从我眼前飞速掠过。
“等等。”我出声唤住了将要离开的她。
那红衣女子微微侧过了头,神情漠然冰冷,魅惑的红唇轻扬,长发肆意在风中飞舞,额头上的那块朱红色的血玉,美到极致。
我屏住了呼吸,只觉得,眼前肆意张扬的女子,美得触目惊心。
她略微停顿了一下,足尖轻点树枝,消失在了黑夜中。
“你……”
我只觉得眼前又是黑暗。方才如火般耀眼的女子,就如同一个幻觉。亦如同那绚烂到极致的烟火,再度在我眼前飞速泯灭。
一点点冷意从心底升起。我环顾四周,陪伴我的唯有无边无际的黑暗。
忽然,身边的场景在迅速地变幻着,原本如迷雾般笼罩的黑暗被阳光驱散。
“杀!”金戈铁马声近在咫尺。我微微睁开因为刺眼的阳光而闭起的眼睛,被眼前的场景所震惊。
千军万马在我的眼前奔腾。
服饰不同的两军的士兵睁着赤红的双眼,视死如归地与敌人厮杀。
兵器的震落声以及刀剑刺入人身体的撕裂声,就在我的身边。
一个人倒下来了,他的手无力地垂落在地上。他温热的鲜血溅落在我的鞋子上,晕染开一朵极致绚烂的花。
我这才惊觉,这不是梦,而是与我息息相关的现实。
马蹄扬起的灰尘遮住了我的眼。却模糊不了,对面那位士兵手中的刀光,他赤红的双眼因为遍地的鲜血而越见疯狂,他冷笑地看着我,一步步走近我。
我下意识地倒退了一步,然而偌大的战场,早就没有了平静安详的地方,只有无尽的杀戮和漫山遍野的鲜血。
刹那间,一个红色的身影从天空中掠过。站立在我前面笑嘻嘻的高大士兵轰然倒下。
她手执一柄长剑,她纤细修长的手指抚摸着薄薄的剑刃,擦拭去那一抹鲜红的血。
她衣袂翩翩,于千军万马上踏过,不沾纤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