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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又不太平了?
=网=我心下诧异,敢是灏景终于无聊了,要捣些乱打发时间?
“传闻天君前些日子和帝后一起失踪了,只留了旨意,让东海龙王即墨继任天君。”
“失踪?!”我彻底惊讶了,随即便很想吐血:“还带着老婆一起玩失踪?”
“还有孩子。”尹无暄补充:“而且还不止。”
“怎么?”
“东海龙王即墨也失踪了,听说是因为思凡,不愿继任天君,是以便趁着玄武君与白虎君成亲之日,混在四方散仙中,跑了。”他平静道:“现在天庭群龙无首,形势正乱;你这时候回去,徒增烦扰而已。不若找个机会离了这里,在外面住着倒好。”
我觉得头疼不已,莫非这失踪也是可以互相传染的?几日不见,我家里人竟一个接着一个都跑了!
忽然我心念一动,忙悄声问:“这事儿青羽知不知道?”
尹无暄看我半日方道:“你知我这消息从何处来的么?”
我摇头。
“是方才我和蘑菇追羲和出去之际,有只五界彩鸟告诉我的;它似乎叫什么宝儿,就是青羽的部下。”
我的心终于通成了个漏斗,嗖嗖嗖的往里直灌冷气,好不凉快!
天庭群龙无首,麒麟族若此际再反,又会怎样?
若他不反还好,可设若如此,羲和为何偏偏又在此刻找来?帝俊与羲和当年拜于伏羲女娲之手输了江山,帝俊身死,羲和避走东夷,正是仇恨比天大;岂会白白放过这可趁之机?
“那现在天庭管事的是谁?”我喃喃道:“我哥么?或是……”
“有些事情,你想破头也没什么用的。”尹无暄淡淡的说:“离开这里的事情,我去找峻邱,或可请他帮忙一试。至于天庭那边,你须自己放开,该你管的你管;万不可再动妄念而已。”
我知道这是劝我撇开纷争,自己去过逍遥日子;我想了想,千年前我管闲事,除了赔进一身鳞,毫无收获。设若我今日再涉足纷争,难保旧日灾祸不会重演。
不若离开这是非地,自去竹舍菊花过我的乡野日子,没准没有我在这里掺和,事情反倒好了。
前前后后一想通透,我心中虽仍不大是滋味,却也知道这是无可奈何的。
天生我是个女神仙又不是王侯将相,本就只管些逍遥事,何苦负那自己负不起的责来,虐人虐己。
至于青羽,我同他纠葛太多,若不趁早抽身,只怕最后两人都会绕死在这笔红尘烂账里头。
我决定不再铁肩担道义,离了这里,做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神仙。
“若你决定要走,小生这里有东西,可助你一臂之力。”说着,尹无暄忽然掏出一粒药丸,凑到我面前:“这颗药丸可助你隐藏仙气,不过吃了以后,你有三月不能使仙法,除却根缘,其余都与凡人无异。如此,或可助你藏匿。”
我心下一动,不就是做凡人么!又不是没做过!只是三月,会不会忒短了些?
我把我的疑虑说了出来,鹤兄吊起眼睛,凉道:“小生所说三月是指天庭三月,算成凡间便是三十年,半个甲子都过去了!”他掏掏袖子,又摸出一颗更大的药丸:“若怕不够,这里还有一颗,五个月。”
“多谢了,”我抽着面皮:“只是你们如此帮我,难保青羽到时不会寻你们,这颗药丸,还是你同蘑菇一人一半,正好一人二十五年,半个知天命。多好!”
“这倒是你想得在理。”尹无暄点头,当真将那药丸一掰两半,顺手塞了一半给蘑菇。
“我要大的那样一半!”蘑菇伸手像小孩要糖那般盯着尹无暄手里的药丸;尹无暄只好拿给它看:“都是一样的,瞧……”
“如此,不若现在便去找峻邱。”我提醒道:“峻邱留在此地也甚危险,倒是让他走了算了。”
我不想青羽再和峻邱冲突,倒是都撤了干净。
峻邱很快有了回音,他一时无法脱身,幸好隐藏得好,倒没叫青羽认出来。
听闻天庭遭变,他亦同意帮我离开这里,自己则回去协助我哥,顺便也打听着灏景和紫苏能去哪里。
我千叮咛万嘱咐他寻到紫苏灏景一定要设法通知我;无论他们在哪,我一定要知他们安全,方能放心。
峻邱不像我哥那般有谋虑,他是个省心的,这事儿托给他,倒也放心;青羽心重,不便马上就走;今晚我再住一晚上,到了明日,我便和蘑菇躲进乾坤袋,由尹无暄叼了走。
这时候我方觉得,这乾坤袋,真真是一件宝贝!
青羽的禁咒术,只能阻我肉身,可设若我肉身并没有碰到术法,而是装在袋子里,让那袋子装着我,袋子去破那术法;岂不方便?
想到此处,我不免为自己的脑袋瓜能聪明到想出这个办法,微有些得意。
万事俱备,这夜我躺在床上,心中不免又想到我同青羽,麒麟同龙族这些纠葛;心烦意乱,迷迷瞪瞪的,自是睡不着。
待到掌灯十分,我却忽听到外边闹了起来,有人提了灯笼忙忙的跑,正在想又是谁倒霉了,我的房门忽然被人推开,竟是青羽换了干净衣裳,飘了进来。
“外面怎么了?”我有些紧张:“啊,莫非是我哥……”
“不是。”青羽皱眉奇怪的瞅着我,道:“羲和今天来找你做什么?”
一来便问羲和来找我做什么,怕我伤她不成?我撇撇嘴:“没什么大事,就是来告诫我不要打你的主意,顺便要我不要妨碍小江娶她女儿。”
青羽闻言眉头更紧,喃喃道:“早知道会这样。”又问我道:“她跑来跟你说她是羲和?”
我听他说得古怪,又有些紧张了,一紧张,说话舌头便有些大起来:“那,那倒没有;不不过前一天夜里她来过这里,似要进来没进成;骂了帝俊一句。”
“唔,那是我早先特为防她设的符咒;倒真派上用场了。”青羽似心下烦乱,面色冷静,然而一双眼里浮躁不安;站了一会儿,他沉沉的吐出一口气:“许是符咒失效没用了,她才会来找你麻烦……过两日我们离开此地再作打算罢。”
我是打算离开此地,就只不是同你一道。
不过我没有说出口,指着外头道:“外面到底所为何事?不是你哥哥他们有事罢?”
青羽青白的脸色,因为说不清是厌恶或是烦恼的原因而染上一层薄红。
“是奉贤。”他的眼光柔和了一下,变得更加犀利:“奉贤因为拿了供大夫人的点心被人发现,这会儿大哥大嫂起了争执。”
又是我这个死了的“大夫人”作乱么?我苦笑:“不会正巧就是被郡主发现了罢?”
很不幸,青羽的脸上写着“正是如此”。
“那怎么办?”我问;青羽便说:“我就是来告诉你一声,没有特别大事;倘若羲和再找你麻烦,不要理会便是。”说着他四下看了一圈,道:“药君呢?”
“嗯?”我拿不准这时该怎么说,便含糊几句:“大约在他自己房里罢;我没见过。”
“房里没有。”青羽皱眉;我又试探着说:“需要他么?”
“我想多个人照管着好些。”青羽有些漫不经心,忽然眼中鬼火一闪,问道:“愿不愿意去看看奉贤?”
当然愿意啊!我心中呐喊:这样没准不用峻邱,我自己找个机会就可以遁了!
“鬼晓得羲和到底要玩什么把戏,药君蘑菇都不在,你倒是跟在我身边我还放心点。”青羽一挥衣袖,门前闪过一道紫光,我便知道是那门禁解了。将将要跨出门去,忽听见后面几乎细不可闻的一声:“那东西,你看到了么?”
“什么东西?”我一回头,惊见青羽顶着手指头,满脸通红像小媳妇那般站在我床边;闻言,他抬起头,幽怨的扫了我一眼。“啊哦……你说那,那个啊……”
青羽说的敢是藏在卷轴里的那根彤管,约莫是他见我这么多日都没有落枕,应该是把卷轴拿出来了。
那根彤管现在和我的喜服一起装在乾坤袋里,他若不提,我几乎都要忘了;现在他冷不丁一提起来,像是开了一道古老至极尘封已久的门;里面尽是些千万年前的记忆。
其实只不过隔了半月而已,初时发现那根彤管时害羞又别扭的心情,却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了;倒是原本早已忘记的同他分歧的记忆,鲜活仿若昨日。
唉,说到底我也是活了几千年的龙,难免经常感叹沧海桑田。
“差点以为你留错了卷轴把它扔了。”我尽量淡然,不过想也不大成功:“肉麻兮兮的。”
说完以后,我觉得我这句话也肉麻兮兮的。
不过青羽倒似不嫌肉麻,虽然仍是心事重重,眼角仍然藏了一丝笑。
“走罢。”
我俩一前一后出了门,他在我前面三五步远;那背影有些些陌生。我忽的想起很久以前他是走在我后面的。
我常年和阿娘生活在宫中,不大与弟弟妹妹们玩;大些的兄姊们,又不耐烦带我;自打认识了他以后,我像凭空捡到了一块宝那样,恨不得把心都捧出来给他。日日带了他在天宫里每个犄角旮旯里面跑动,把我自认为神奇又有趣的每个蟋蟀狗洞,一一指给他看。
他却始终只是默默的跟着我,任由我带他四处乱钻;当我扒开草丛指给他看时,带着些微好奇的神情,从后边凑过头来,礼貌的扫上两眼;然后不动声色的把我拉到一边,抿嘴笑道:“草上有露水,当心沾湿鞋子受凉。”
被宝贝如此记挂,我笑得一张大嘴合不拢,更急的要将我所有的宝物都分给他。
那时我从不曾注意,他一次都没有从我前面跑过。对于我所视为家的天宫,他始终都带着小心谨慎的目光,安静的探寻、打量着。
我们绕过披柳攒花的池子,穿过一道门从花园里出来;喧闹的地方其实就在前方,只是中间有两道逶迤的走廊隔着,是以走起来要费劲许多。这一路我俩都走得十分顺溜,只是没有人再开口;青羽默默的在前头带路,只偶尔回身提醒我注意一下,这里有些松了,那里前些年多了一道槛。他的背影几乎要融进黑夜;沉沉的夜色似乎将他的身量趁高了,背影亦必平日要深沉。
平日里他都不穿深色衣物,经常一身青衣,在天庭走动时便按礼穿紫袍;背影也似人淡雅清秀;现在走在夜色中,那黑沉沉又大的背影,恁的让我觉着莫名熟悉。
怎么直似以往在哪见过一般,这个背影。
不是青羽,不是缘麒,却似另外一个人。
高大,威严,黑暗。
头微微有些偏着疼痛,右手腕儿也有些发紧;伸手一摸,竟是那块鳞片,牵扯着一紧一紧的。
第三十八章
我心下微有些诧异,也不知是怎么了;正自揣摩着这鳞片是不是又呆在我身上不爽利想要投奔新主了,远远地竟然看到奉贤跪在正房里头,初雪身边站着小江围着其余小小江们;江朔珩站着,正东却坐了郡主,手捧着一碗茶喝。
我疑惑的看看青羽,又看看绷着脸跪在地上一言不发的奉贤;努了个嘴,意思是我该咋办呀?看戏?
“看郡主。”青羽目不斜视;我吞了声,虽知可能无用,还是隐了身形方飘上前去。
我想即便我隐了身形,以羲和之力恐怕难逃她的法眼;我不过是图个心里自在,不想在江家其他人面前太那啥……招摇。
谁知道我这么飘进去,羲和竟然纹风不动,连手指尖儿都不曾往我这边弹两下;自顾自的捧了茶碗,一派雍容贵妇气派,甚至还有两三分做客人家却撞见尴尬事时的小小拘谨;好像是江家人做了什么错事,请她来主持看看怎么惩罚这个小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