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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樱不禁勃然大怒,指着贺兰明骂道:“我还以为你是个多么威风的男子,当初一心一意以为跟了你便再也不受人欺负,却没有料到你是这般没气性的,他不是冲着我是你的女人是冲什么来?欺负你都欺负到你女人头上了,竟然屁都不敢放!还帮他说话!嫁给你还不如死了!”王庆丰也在一旁帮她表妹煽风点火。
贺兰明一想有理,小梁都尉也许不会做无赖,可是倘若是冲着他来的,那可未必就不能干得出来,心头火起,怒冲冲赶回南营披挂上马,带了人就直奔北营,在营外一字排开高声叫骂小梁都尉,却不敢说明他调戏自己娘子,唯恐被人耻笑,只是口口声声骂银枪都都是一班养尊处优的鼠辈,没见过阵仗装样子的绣花枕头摆设,冲锋打仗时用来送死的刀下鬼,要他们出来跟自己拼个你死我活,见识见识什么叫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
北营军中登时哗然,都觉得云骑都过分到如此地步,上下皆愤然不平,几个军官齐到小梁都尉面前,强烈要求合营跟云骑都对决。小梁都尉默然不语,心中暗自叫苦,原本以为顶多贺兰明叫几个人来打架,没想到他竟然率军打仗一般冲来,感到这事闹大了,暗骂贺兰明不问青红皂白的就带军来挑事端,便是你不要脸,难道就不怕闹到上面去?真是脑子进水了!
要不出去告诉他事实真相?想了一想,小梁都尉觉得这其中是非曲直没有办法跟他说清楚,自己也确实做的轻狂了些,不完全是清白无辜,没奈何,他只得也顶盔戴甲,用伤臂提了枪上马,低声道:“老子认栽了,死就死了!”带着手下从营门一拥而出。
“贺兰兄,这里实在不便你我较量,不如大家率军到城外开阔地方切磋如何?”小梁都尉在马上笑吟吟地向贺兰明道。
贺兰明狠狠瞪着他,咬牙道:“好!只是你小子不要玩什么花样,故意让老子在城外空等!”
小梁都尉笑道:“你放心,兄弟们早等着这一天开开眼了,不去的是你孙子!”说着长枪一招,带着银枪都的人率先出城门而去。
第39章 城 隅
银枪都与云骑都火拼的消息瞬间轰动京都市井,众百姓都不看庙会了,轰然拥出城去,要看两军厮杀。
城外不远,贺兰明与小梁都尉各自率军摆开了阵势,贺兰明怒目圆睁,不断叫骂,小梁都尉驱马上前,沉吟片刻,还是横枪抱拳向贺兰明坦然道:“贺兰兄,抛开往日恩怨不讲,只这次的事小弟委实是为了一根簪子,冲撞了你家小夫人,当时小弟并不知晓她的身份,兄台你若是为了这个把事情闹大了,你我都不好向上司交代。不如这样,小弟在这里先陪个不是,大家切磋较量一番就各自散了吧。”
小梁都尉肯放下面子讲这番话,确实是好意,谁料贺兰明火头上,反而以为小梁都尉胆怯,加之这阵子硬碰硬的撞了几次都是小梁都尉吃了明亏,不由轻视起来,只想让他在两都禁军面前身败名裂,便冷笑道:“你若是怕了,老子也可以饶过你,只要你在两都军前从我两腿间连钻三次,大家便散伙回营!”
小梁都尉闻言顿时勃然大怒,将枪指着贺兰明骂道:“直娘贼的贺兰明,你别给脸不要脸,以为老子真的怕了你!好!今天老子就让你领教领教我银枪都是不是绣花枕头!”
说着,挺枪便向贺兰明刺来,那边银枪都与云骑都的禁军一看首领开打,各自憋闷不住,全都轰然杀出,虽不是敌我双方,没有动刀动剑的砍削,也是各自施展武艺拼命打在了一处。
小梁都尉的手臂原本未曾痊愈,但他暴怒之下竟然忘记伤痛,越战越勇,与贺兰明在马上打得难解难分,不分上下。贺兰明边打边叫道:“乳臭未干的小子,有种今日你我分个胜负,不然谁也别停手!”小梁都尉发狠道:“好!刀枪无眼,今天谁死在马下才算罢休!”
城上城下围观的军民百姓人山人海,早惊动了京兆府的府尹,他不敢直接上报宫廷,却令人急奔太尉府告知了谢太尉。谢太尉闻知却并不在意,只道:“孩子们闲着也是闲着,只要不出了人命不意图谋逆,随他们练练兵去,莫低了士气。”
府尹满头大汗,亲自赶赴到太尉府向谢太尉道:“太尉须知这不是练兵,倘若两败俱伤,再惊动了圣上,可怎么解释?”谢太尉思忖片刻,便命人去请掌管禁军的右卫将军将此事收拾了,让贺兰明和小梁都尉都到太尉府来听命。
右卫将军急率三百禁军奔赴城外,喝止了正在混战的两都禁军,小梁都尉眼尖,早瞥见了上司官赶来,立即罢手回马,贺兰明却自后追上狠狠一枪朝他后心捅来,小梁都尉闪避不急直接从鞍上滚落,躲过了这致命的一枪。右卫将军见状大怒,飞马上前喝道:“贺兰明,你不听将令,想要作死吗?行事不要忒毒!”
贺兰明这才看见上司官,吓了一跳,慌忙收枪下马,暗骂自己没有小梁都尉乖觉。
右卫将军声色俱厉的将他二人大骂了一遍,喝令云骑都和银枪都的禁军都各自回营熟背十七条禁律五十四斩各一百遍,又向二人骂道:“原本按军法要狠狠处置你两个,再不济也各领五十鞭去,今后如再领军作乱斗殴,你两个尽皆削职回家!情节严重者则斩首示众!现在都给我滚到太尉府去谢罪待命!”
小梁都尉和贺兰明喏喏而退,相互狠狠瞪了一眼,各自回营去了盔甲,垂头丧气的往太尉府去。
到得太尉府门口,贺兰明与小梁都尉又打了一个照面,两人气呼呼地并肩通报了姓名,上台阶时,贺兰明故意猛撞了小梁都尉一肩,小梁都尉不防被撞了一个踉跄,心中愤怒异常,恨不能再打一场,但在这太尉府中却不好发作放肆,只得忍了。
谢太尉原本儒雅俊朗的面目苍老了许多,鬓发斑白,谢承荣的死使他深受打击,几乎卧病不起。此时见了小梁都尉,又想起了爱子,心中一酸,不忍责罚处置,令人摆了一桌酒,命贺兰明和小梁都尉都坐了,二人连称不敢,拜倒告罪。
谢太尉微笑命他二人起来只管坐了,一人斟了一杯酒,自己却不执杯,坐下道:“不论两都有何过节,莫因私仇误了朝廷公事。同僚不和原也是正常,你们有什么话不妨在这里说开了,大家杯酒泯了牢骚。”
贺兰明与小梁都尉面面相觑,如何好意思把原因说明,都不言语。良久,小梁都尉方道:“些许负气斗狠的小事,让太尉挂心,卑职着实自责不安,甘愿领罪,请太尉责罚便是。”
谢太尉点了点头,向小梁都尉道:“梁超啊,本官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你与我家四郎自小玩在一处,我深知你性情顽劣。贺兰都尉比你年长数岁,又是边军精英中选来的,礼法讲究个长幼先后,我看,还是你敬贺兰都尉一杯酒,向他先陪个不是吧。”
他这本是把小梁都尉当做自家子弟规劝的话,却让小梁都尉郁闷非常,没奈何,只得端了杯酒向贺兰明道:“是小弟年幼无知冲撞了贺兰兄,还请满饮此杯,不与小弟计较。”贺兰明目中掠过一抹得意之色,毫不客气地接过一口喝干,谢过太尉。
谢太尉摆了一摆手道:“从此后你两都都化干戈为玉帛,不要再争斗,否则自有军法惩办,都好自为之吧,去吧去吧。”言毕返身进入了后堂。贺兰明斜目朝小梁都尉冷笑数声,背了手先自扬长而去,小梁都尉心中暗骂,也只得随后走了。
离了太尉府,他只觉得满腔忿忿不平无处发泄,也不去太白坊找翩翩,一头钻进一家赌坊狂赌了几把,又到附近酒馆喝了一个半醉,出门预备回府,忽然想起找沈若雪归还簪子,便转身往富贵酒楼方向而去。
眼见得再转过一条街便到了,小梁都尉蓦地听见前面一阵吵嚷,一群人围拢在一处不知在做什么,便挨到人群背后踮脚向里一张望,不由吃了一惊,人群正中站着的竟是沈若雪。只见她怒容满面地抓着一个男子,口口声声说他是个贼,偷了别人的钱袋。失主是个胖胖的中年男人,满脸困惑的呆站在那里,那个贼却十分嚣张,叉腰叫嚷着:“谁看见我偷了,明明是他掉了,我捡起的,你这个娘儿们不要诬陷好人!”
沈若雪怒道:“我看见你从他身上偷的,你还抵赖!”贼道:“你看见的?还有谁看见?空口无凭,我还说是你偷的呢!”
小梁都尉摇了摇头,实在没心情管这种事,索性转身走开,在路旁摊贩处拿了一个苹果吃,谁想才咬了两口,就听沈若雪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道:“哪,他可是禁军的都尉,咱们让他评评理!”小梁都尉心一凉,慌忙回头看去,只见沈若雪一手捉着贼一手正指着自己,人群几百双眼睛齐刷刷地向他望来,不禁被口中的苹果呛得顿时咳嗽起来,恨不能立刻钻入地下消失掉。
然而沈若雪已用力拽着那个贼走到了他的面前,一张小脸气得通红,似乎满心希望地让他来主持个公道。小梁都尉哭笑不得地站在那里,愣了片刻,只好把手中没吃完的苹果扔了,板着脸向那贼道:“你说你没偷,是捡的?”那贼使劲点头,死不承认是偷。
小梁都尉又向那胖胖的中年失主道:“你果真丢了钱?丢了多少?”中年男人忙道:“果真丢了,丢了约有三吊钱有余,外加一两纹银。”小梁都尉叹了口气,一把自那贼手里将钱袋夺过,倒出里面的钱和银子数了数,果真是三吊钱和一块重约一两的银子,便又丢还那贼,懒洋洋地道:“不管你是偷的还是捡的,还了赶紧滚,都散了吧散了吧!”
那贼听了急忙将钱袋往那中年男人怀中一扔,挣开沈若雪的手三步两步钻入人群中不见了。
沈若雪目瞪口呆地看那贼跑了,又看看小梁都尉,道:“你……你……”小梁都尉两手一摊,没好气的道:“你没凭没据的怎么断定他就是个贼,再说了,这种事情归京兆府管,跟我有什么关系?拜托你以后别再给我找麻烦了好不好!”
沈若雪定定的看了他半晌,蓦地叫道:“好!以后我再也不会麻烦你,对不住了!”转身就走。看她生气,小梁都尉忙抢上一步将她拦住,勉强陪笑道:“若雪姑娘,若雪姑娘,你别动气,我怎会嫌你麻烦我呢?我那是玩笑话,当不得真的,你别往心里去。”
沈若雪气呼呼地站住脚,不理他,神情却委屈的好似即刻要哭出来一般,小梁都尉手足失措地站在那里,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良久方道:“是我不好行不行?我去给你把那个贼再抓回来,重新主持公道?”沈若雪道:“抓回来又有什么用?你已经把证据还了!”小梁都尉急道:“要不我去偷个钱袋回来让你抓了可好?”沈若雪扑哧一声笑了。
小梁都尉见她笑了,满脸无奈的颓然坐在了路旁茶水摊的条凳上,沈若雪见他如此,不由问道:“怎么了?”小梁都尉转过脸去不理睬她,一副赌气的样子,倒让沈若雪过意不去起来,慢慢地走到他身前,又道:“你是真的生我的气了吗?”小梁都尉回过头,突然似真似假地恶狠狠地道:“是!你须得赔我一个苹果!”两人一起笑了。
沿街慢慢的走着,下午晴朗的天空万里无云,沈若雪显然对今日城外禁军火并的事并不知晓,她看着小梁都尉轻道:“你喝了许多的酒?”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