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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打到没关系,你中招就可以了!”花菲笑得一脸不怀好意。
“哎呦!”宛秋这才想起花菲是用药的高手,慌忙把手里的黑子扔了出去,好象它是个烫手的山芋,“你,你又毒我?!”
花菲慢条斯理地捡回棋子,坐回老位子,随手下了个地方,又摸起一颗白子,忖度着要往哪里放——敢情他一个人实在无聊,居然自己和自己下棋玩儿!
“你这次……又用的什么东西啦……”宛秋小心翼翼地看着自己的手,翻过来,反过去,对着太阳光,再凑到自己跟前,仔细地看,用力地看,“我怎么既没感到疼,又没感到麻呢?”
“这就对了,”花菲看都不看他一眼,自顾自地研究着局势,“这药是新研究出来的,功效就是要让人什么都感觉不到。”
“哦!”这有什么用啦!宛秋闷闷地想:根本没人会买的!花菲尽捣腾这些没有市场的玩意儿!浪费哦!
“喂,你找我不是为了发傻来的吧?”花菲把棋子一扔,正而八经地看着他,“说吧,有什么事情要咨询我老人家?今天我心情好,就不问你收咨询费了!”
赏这“雁过拔毛”的家伙两个大白眼,“花菲,你知道……近身小厮要比一般小厮多做些什么事情吗?”宛秋问。
花菲眉头一皱:“你问这干吗?”
“那个……我听说橘红说,在公主身边伺候的近身小厮……比方说紫玉,赚的钱要比一般仆役的翻两三个倍呢!所以有点好奇……”这可不能怪宛秋没见识,也不能怪他老子宛枚没教导他,实在是宛家从爷爷这辈子起就都是男人当家,又是干杀手的,什么事情都是自己做,身边从来没有所谓近身小厮在眼前晃荡。
花菲冷冷地“哼”了一声,心里对紫玉和宝珏暧昧不清的关系又确定了几分:“你管那些做什么,这趟任务的报酬还不够多么?”
“话不能这么说!”宛秋理直气壮地反驳,“银子多了还能扎手不成?何况我现在闲着也是闲着,自己赚点零花钱总是应该的。”
“公主不是另外付你月俸的吗?”花菲瞥他一眼,心里对他的死要钱很不满,“你自己的小金库也不少了,除了出任务的一份酬劳,这些年,你暗地里偷我的药出去卖,不也赚了不少银子?”
“你还有脸说!”宛秋一提到这个就来气,“对半开也就算了,你还压价到二八,我那么辛苦只有两成……早知道这样,一样是赚外快,还不如投身在公主跟前做近身小厮来钱容易呢!”
“啪!”花菲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把宛秋吓了一跳。
“你想知道近身小厮该多干些什么?”花菲慢慢地靠近宛秋,宛秋竟然觉得微笑着的花菲其实似乎很生气,“我告诉你,那就是——”花菲深吸口气,在宛秋耳边大喊,“没名没分地跟在人家身边、被人家玩儿、陪人家睡觉!”
宛秋的脸一下子红了,吐了吐舌头:“还好来问了你,否则……嘿嘿……大概会被我爹拿刀给劈了……”
“这倒不会,”花菲冷冷地接口,“按照你爹的脾气,除非你有了子嗣,否则你的小命倒也没什么危险。”
“切!”宛秋鄙夷地白了花菲一眼,“有人肯娶你很了不起吗?也不想想,你现在是什么处境?不说她家里的两个,现在身边还有个瞧你不顺眼的小刺猬,宫里头还有个你比不了的药罐子,原来笃定是老三了,如今连第四都排不上……哼哼,丢人啊!”
花菲怒极反笑:“不劳阁下操心,花某自有主张,你还是多担心担心你自己的终身大事吧?可别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将来和你老子、还有一楼的伙计弄了个筷子夹油条!”
“什么意思?”宛秋眨巴了几下眼睛,还是没想明白花菲的比喻。
“光棍儿对光棍儿呗!”花菲幸灾乐祸地说。
“呸!”宛秋唾了口唾沫,骂道,“乌鸦嘴!你少咒我!我将来肯定娶个漂亮媳妇儿,气死你!”
花菲伸着细长的小手指,掏了掏耳朵,爱理不理地说:“好啊,那就到时候领着来给我看看吧……来之前,别忘了捎个口信,我好绝食三天。”
“干什么?”宛秋莫名其妙地看他。花菲现在说话越来越奥妙了,先前还能听懂个大概的,现在十句里头倒有九句是听不懂的……呸!呸!呸!这绝对不是因为他的智力又退化了,肯定是因为花菲越来越“老奸巨滑”了!
“省得到时候,我把隔夜饭吐出来!”花菲凉凉地说着,看向宛秋的眼中闪过一抹促狭。
宛秋愣了半天,才想明白:花菲这是拐着弯子说自己娶不到漂亮女人做上门老婆!
他二人在客栈里头针尖对麦芒,宝珏带着紫玉,领着众侍卫一起逛街倒也快活逍遥地很。
在一家最大的毛皮行里,她先是给文儿挑了件没有一丝杂色的上等白狐皮的带帽斗篷,要想再寻件一模一样的却是没有,就连袍子坎肩什么的也再找不出第二件来,所以,她只好替墨珠选了件紫貂皮无帽披风,也算是件上等的货品了。
想起家中的幼女,她又是好一阵挑挑拣拣,最后买了套白兔皮翻毛滚边夹袄,连带着还买了顶小小的、拖着两条长耳朵的毛帽子,配在一起,十分可爱。
把东西都包好,摸了银票要付帐,却发现一旁的紫玉眼中隐隐有丝艳羡之色,心中一动,付帐的动作便缓了下来,要掌柜把那上等的毛皮制品放着,自己再选选。
掌柜的见她出手阔绰,自然乐得做大生意——象这样一出手就是几千把两银子的主顾毕竟不是经常有的,不趁这机会抓银子岂不是赶着财神往门外推吗?所以,一个劲儿地在旁边热心参谋。
宝珏挑了半天,最后选了个灰色貂皮袖笼,和先前选好的物件一起结帐。付了银票才要出门,想想自己大包小包地回去总归不妥,还是折了回去,又替花菲选了条黑色貂皮围脖,才算心满意足。
皮草制品本就精贵,又都是上乘货色,自然轻慢不得。宝珏自己是做主子的,当然不可能亲自动手;紫玉跟在她身边,这拿东西的活儿便全都落在了赵颖带领的二十名侍卫头上,五个劲装少年手里捧着东西招摇过市,一路先回客栈,纵然面无表情,终不免红了耳朵根子。
宝珏一路走来,看见什么都新鲜,紫玉因为先前曾和橘红等人出来逛过,做个半吊子的向导倒也勉强够了。
“公主,前面是天子坛,是月国祭天供祖的地方。你是虹国公主,可不太方便进去。”紫玉笑着说。
“哦。”宝珏踮起脚尖伸长了脖子,张望了一下,只见又是一个雄伟而空旷的建筑,“就是月国本地的子民,大概也进不去吧?你瞧,里头都没什么人……”
紫玉笑道:“可不是?这原本也就是皇家御用的,寻常百姓如何能进得?公主,还是往别处再走走吧!”
宝珏点点头,带着众人往回走,又回到了热闹的市集上,然而,才一踏进集市,宝珏却微微一愣:方才还摩肩接踵的集市,此刻竟然空无一人!店面也全都关了个严实!竟好似从来就没有人在这里过!
“这是……”宝珏诧异地看了看紫玉,紫玉也是满脸的惊讶。赵颖提气凝神,掩护在宝珏跟前,沉声道:“公主小心!”他手下的少年侍卫们已经拔出刀剑,将宝珏围护了起来。
从街角转出一个华衣美服的妇人,远远地站在那里朝她们笑:“丛生府要人,你们应该觉得是无上的光荣才是,做什么动刀动枪的?丛生府的规矩你们也知道,三个月要一人,如今你们这许多男子,丛生府也不会坏了规矩,只要把你们当中最漂亮的那个送过来也就是了,丛生府不会为难你们的。”
宝珏朗声道:“这位夫人说话好没有道理。这些人都是我的家仆侍卫,平白无故地,夫人有什么理由问我要人?夫人是认错人了吧?”
那位夫人拍手笑道:“原来还是个奴才,这倒是越发的巧了。原先还以为要多费些功夫,现在可是省事了许多!”说完,敛起笑容,大喝一声:“拿人!”
赵颖等人都是浑身一凛,提高了戒备,眼看六路、耳听八方,只觉头顶一阵凉风吹来,赵颖提剑相迎,宝珏眼前一花,“呼啦啦”一阵布匹抖动的声音,竟是一条几丈长的白绫!
那白绫为一白衣女子所控,凌空抖动,犹如翻江的蛟龙,腾挪攻击,灵动自如,好象有自己的意志一般,顷刻间便和赵颖战在一处。
“你们还是乖乖地束手就擒吧!”华衣妇人冷冷笑道,“否则,可把你们统统都变成刺猬!”
众人一惊,抬头看去,四周房顶,竟然不知何时都站满了弯弓搭箭的黄衫女子,瞄准的方向都是自己这边。
宝珏脸色阴沉,怒道:“夫人这是什么意思?”
华衣妇人装模做样地叹了口气:“这位小姐还真是不识好歹啊!……也难怪,年纪轻,不懂事总是有的……回去问过你家长辈便知道丛生府的来历了!”说着,一拂袖,喝道,“拿人!回府!”
又是一条白绫腾空出世,径直绕过众人,拦腰卷了紫玉飞身而出,宝珏见一边屋檐上,又是一个白衣女子抓住不断挣扎的紫玉,几个纵身便失去了踪影。然后,犹如大海退潮一般,弓箭手们也在刹那间消失了个干净,而赵颖也被人临空一脚踢飞了回来。
少年侍卫中立刻有几人跑了过去,有一人回来禀告:“公主,赵统领中毒了。”
宝珏暗暗叫苦,道:“快回客栈,回去再说!”
回到客栈,守卫在门口的月国禁卫军见他们如此狼狈,也是吓了一跳,便有人急着去向陶妙彤禀报。宝珏命人把赵颖送回他的卧房,自己匆匆去找了花菲来,一起去给赵颖治伤。
方美婷见宝珏安然无恙,松了口气,随即埋怨:“怎么公主你每次出门逛街总会惹出些是非来?难道公主没有宣布自己的身份么?”
宝珏皱着眉道:“这里是月国,不是虹国,本宫不知对方什么来历,冒冒失失地说了身份,万一对方要是风国的杀手呢?”
方美婷一想也是道理,便不再开口。
花菲在里间给赵颖治伤。伸手就要去拿赵颖脸上的面具,一旁的少年侍卫拦住了他:“赵统领不许人碰的。”
花菲瞥他一眼:“你叫什么?”
“郑絮。”少年侍卫老实地回答。
“郑絮,医家讲究‘望闻问切’,我可没这本事隔着他这个‘铜盆脸’给他治病!我想,其他人更是不可能了!你要是不想他好呢,就抱着这条死框框准备给他收尸好了!”花菲说完拂袖而起,转身欲走。(湖月插花:他也被宛秋传染了,竟然叫赵颖“铜盆脸”……)
郑絮慌忙拦道:“花太医莫恼,是郑絮错了,请花太医妙手施医,救救赵统领,救救赵统领。”说着,趴在地上给花菲磕头赔罪。
花菲用眼底余光看着他磕头,唇角微微勾起,想起当年江湖上的风光场面,心情大好,又坐回去,摸了摸赵颖的脉门,转过头来,“把他脸上这破玩意儿拿下来!”
郑絮站起身,走到跟前,犹豫了一下,还是觉得救命要紧,小心翼翼地将铁面具摘了下来。
赵颖的容貌失去了掩护,第一次出现在家人以外的人面前。郑絮的眼睛一下字瞪得滚圆,嘴巴也张成了“0”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