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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一大臣出列,言之凿凿:“皇上!当年和硕端柔公主不肯远嫁,太上皇是如何说的,皇上可还记得?皇上切不可为了一己之心,不顾国家大事啊!”
“混账!”这些人吵吵嚷嚷的,让乾隆很是头疼。开头听着些也罢了,待听到后来,竟是字字句句指着要让宝铉远嫁蒙古!说的像是已经议定了一般!这才惹得他大怒。
“谁给你们的胆子,揣测圣意还不够,竟是要来替朕做主了?”
听着乾隆阴涔涔的话语,满朝文武识相的都闭口不言。
“不论是太上皇,还是朕。”乾隆缓缓开口,一字一句的说:“打从一开始,便没有叫宝铉嫁往蒙古的意思!”
“可是。。。皇上,历来天子养女。。。。。。不都是下嫁蒙古的?”中有一人忍不住开口。
“怎么?朕说的话不算数?”乾隆挑眉。
“臣不敢。”
乾隆盯着他,说:“你也知道说是历来的天子养女。宝铉是太上皇义女。且她非宗室女,满蒙联姻为的什么,不用朕来告诉你吧!宝铉她能嫁到草原上去吗?你可敢一力保证?”
“这。。。。。。”底下顿时一片哗然。
这些人或是受了指使,或是被人挑唆,或是见势起意跟风的,一时半会儿竟没人想到这一点!
“朕也舍不得宝铉远嫁。”乾隆也知道这事起的蹊跷,怕是有人在背后动了手脚。眼下见众大臣都无言以对,心中很是满意。至于别的,待查明了事情,在处置不迟。“朕也知道,如今宝铉也大了,也到了该找额驸的年纪了。。。。。。”
找额驸?竟不是出嫁?
宗室之女,便是封作郡主的,虽其夫也要称一声“额驸”,说起来却也是郡主下嫁于额附。这“找额驸”说的,却是要额驸“尚主”,往往只有皇帝亲女才得如此,养女当中也从未有人得以找额驸的!别说和硕纯敏长公主只是太上皇义女,比养女还降了一等,便是皇上亲女,若是要远嫁蒙古,也不过是个“下嫁”!
似是想到了什么,众人忽的一激灵。
这位和硕纯敏长公主,可是早早在京中赐下了公主府的!
“怎么,太上皇亲封的和硕纯敏郡主,朕亲封的和硕纯敏长公主,当不得此?”
众人皆道不敢。
“很好。朕知道众卿的忠心。还望众卿回去后好生替朕思量,可有青年才俊尚主的好人选!还有一事,太上皇心疼长公主,常言额驸不可有纳妾之事,望众卿牢记。若真挑着了好的,再报予太上皇。由太上皇亲自选看!”
说着,站起身,俯视众人缓缓说道:“还望众卿不要让太上皇失望才好!”
☆、第35章 求凰相看
东平府有子凤求凰亲王寿佳婿初相看
不过小半月,这求亲的、说媒的、荐人的大臣便来了好几拨儿。
有说好了一块儿来的,你夸一句我赞一句,舌灿莲花,恨不能逼着乾隆立时就定下才好。
这便罢了,偏有人碰巧儿在半道上遇见的,两厢里一说,坏了,看好的竟不是同一人。这下从半道上吵到御书房,吵吵嚷嚷的定要辩出个优劣来。
没几日乾隆便改了规矩。
打发了吴书来守在门口,见人来先叫噤声。趁着大臣们还没回过神来,便先递上一本册页。
翻开头一页便写了便是一青年才俊的姓名、门第、父祖三代官职、母家门第等,往后空出五页,前两页已有了一些大臣的评语。这五页后,又是另一个青年才俊。
不等大臣们开口,吴书来手一挥便有两个小太监搬来桌椅,又有两个伺候笔墨的捧来文房四宝。
待一切布置好,吴书来这才笑眯眯的说:“皇上有令,不论是想举荐哪个,从册页中找出来,写上评语便是。若是见了册页中有哪个有不妥之处,也请写上。若是册页中没有的人,也劳烦大人们给添上。”
“吴总管,这。。。。。。是何意啊?”
吴书来恭敬地冲着西南方一拱手,低声说道:“原是要从各位大人举荐之人中选几个好的,再派人报予太上皇。万岁爷担心到时传话之人嘴拙,不比各位大人,若是说的不好反倒是不美。倒不如由各位大人亲笔写下,也好叫太上皇看个明白!”
这话一出,原本想多赞美几句的立时停了笔,还没动笔的一面庆幸一面又在心中仔仔细细的斟字酌句,本来见着别人推荐的好想要贬低几句的也不敢动手了。一时竟个个儿都速速写完快快离去了,再不敢有半分耽搁。
到了十月里头,乾隆便叫吴书来把册子收了,规整规整再誊录一份出来。原先那本要随着雍正寿礼一同送往五台山,乾隆不好在上面批注。
这日乾隆正拿着誊写出来的册子看着,见满朝文武推荐的不是谁家的嫡次子,便是初入仕途又没什么家世的。不由冷笑了声:“亏得他们还知道不能把那些个庶出的往上头写!”
赶巧儿皇后送了甜汤来,闻言笑道:“宝铉哪里是这些人配得的!若不是傅恒早一年已娶妻,臣妾倒免不得要为他求上一求了!”
“傅恒?”乾隆想了下,“原也是好的,怎么朕听说他的庶长子倒先出生了?宝铉可见不得什么通房妾室那些乌七八糟的!”
富察皇后噎了下,使劲儿笑了笑,“傅恒原是臣妾幼弟,家里头也偏宠这些,竟是叫臣妾父母把他惯坏了!”又指了指册页,说:“不提傅恒了。皇上看了这半日,可有满意的?”
“满意是提不上的。你可知这里头得评语最多的是谁?”
“必是位顶顶好的青年才俊!”皇后答道。
乾隆不由的笑了声:“林赫玉!哪里就才俊了!”
“诸位大人推荐,必是有些个缘由的。臣妾也曾听闻,林大人时常在御书房巧遇纯敏,相谈甚欢,怕是有缘呢!”
乾隆皱眉:“哪里来的没边儿的闲话!这宫里头你要好好儿的管管,别竟叫些小人没事乱嚼舌根!”
皇后一惊,忙告罪退下。
见乾隆陷入沉思,吴书来忙上前道:“皇上,这甜汤可请皇上趁热喝了吧。回头该凉了!”
乾隆端起甜汤,喝了几口,转头问道:“宫里头真有人在传宝铉与林赫玉‘相谈甚欢’之事?”
吴书来忙回道:“回皇上,御书房、养心殿伺候的人奴才都敲打过了。许是林大人在半道上叫哪位大人瞧见了,这才传出话来。”
乾隆冷哼一声,“朕知道,若不然,怕传出的就不止‘相谈甚欢’了!”
吴书来犹豫了一下,开口道:“皇上,奴才斗胆,为何皇上不看好林大人?”
“林赫玉?他俩再‘相谈甚欢’宝铉也不乐意嫁他。他可是说了,往后要三妻四妾尽享齐人之福的!”说罢,转头听着吴书来:“说吧,又有谁去找你说情去了?”
“皇上圣明!”吴书来低头道,“只这人来的突然,奴才也给惊到了。听了他的请托倒叫奴才感动了老半天,这才有此一问。”
乾隆摆摆手,“好话不必多说,是哪个?”
吴书来告了声罪,上前将册页翻了几下,“东平亲王雷复诤,为其嫡长子雷克祌来求。”
“嫡长子?倒是难得!”乾隆看了看,“比宝铉大三岁,也算相配。。。。。。只是男子十八未婚配,也没纳妾,倒是少见啊!”
吴书来急忙说道:“那日东平亲王说了,雍正十年薛家进京时曾借住于东平亲王府。万寿节那日忙乱,也没避着,世子便瞧上长公主了,再不肯娶旁人。别说娶妻纳妾,更是连个通房丫鬟都没有!”
“你去把原先那册子取来,朕给他记上,看看皇阿玛怎么说。”
十一月底,五台山那头回信了。
雍正只让人带了一句话来,雷克祌可以考虑,别的几个都太差劲了!特别是林赫玉,既肖想齐人之福,那便回家享福去吧!
乾隆哭笑不得,叫来了宝铉、薛蟠,又叫了弘昼,林赫玉倒也自己来了。
听了雍正的回信,众人皆陷入沉思。
唯独林赫玉,一脸哀伤:“到底是哪个害我!竟然把我的名字也放上去了!”
乾隆笑道:“怕是有二十来个。”
弘昼一拍桌子:“想这么多做什么!下月便是爷的寿辰,爷给雷复诤下个帖子,让他带了人来给爷瞧瞧不就是了!”
乾隆拿扇子敲他头:“胡闹!你瞧了有什么用!记得到时候叫上薛天相、薛夫人一块儿去瞧!”
“好嘞!再给放个屏风,让宝铉也看看!”
腊月二十七,和硕和亲王爱新觉罗弘昼寿辰。
东平亲王早早的带上世子上门。先领着雷克祌在外头转了一圈,该见的都见了,便有内院丫鬟来请,说是今日裕贵太妃想见亲戚了,如今里头都是长辈,正好请世子往内院去一趟。
这裕贵太妃只是碰巧前来,听了弘昼的计划,直说太大意。
东平亲王家的世子都十八了,哪里还能进内院?
因此一面叫人安排着辈分较小的福晋、命妇们进屋避避,一面又安排人去外头传话。至于亲戚一说,大清开国百年,一辈辈儿往上数,谁还算得清到底是不是亲戚呢?
裕贵太妃叫了薛夫人坐在身边,和亲王福晋在一旁作陪。又有履亲王福晋、庄亲王福晋、慎郡王福晋、諴亲王福晋坐在一旁。
因是寿宴,一众福晋们都穿了吉服来。雷克祌进了院子,满眼只见石青色吉服褂,倒是薛夫人,一身绣团花的褂子,在一群绣团龙的福晋中间显得格外惹眼。
雷克祌不过扫了一眼,便低头不敢再看,恭敬行礼。
裕贵太妃叫了起,随口问了几句,不外乎年龄、官职、喜好等等。
待听说雷克祌已是一等御前侍卫,不由的笑了,“倒还算长进。”又转头同薛夫人说:“听说你家薛蟠也是三等侍卫了,两人竟是同僚呢,也不知见没见过。过几年薛蟠也该有这番成就了。”
薛夫人忙说:“蟠儿愚钝,哪里能同世子相比。”
裕贵太妃又叫雷克祌近前来仔细看了看,夸道:“生的俊俏!”
雷克祌一副宠辱不惊的样子,小小年纪有如此定性,倒叫人不由得高看他几分。只是也就雷克祌自己心里头知道,在这后院被贵太妃和众多福晋为官,实在难熬。更何况那句“生的俊俏”,听得他嘴角直抽,真叫人恨不能拔腿就走!
这才转身同薛夫人说:“确实是个好孩子。改天儿再叫进宫让太后娘娘瞅瞅,保管太后娘娘也是欢喜的!”
这话传到乾隆那儿,倒叫他同宝铉笑了半天。也不知雷克祌被这么瞅来瞅去的,可还高兴?
裕贵太妃将事情同太后一说,可把太后气到了。
最初便是熹贵妃想收宝铉为义女。后来随叫雍正给抢了去,到底也算在了熹贵妃名下,不然当初乾隆登基,宝铉有郡主晋封和硕公主也不会如此顺利。
如今乾隆操心宝铉的亲事,一人偷偷“敲定”了人选,自己竟半点都不知道。立马就将乾隆叫了来,好好儿的抱怨了一番。
这下也不顾快到年节了,第二日太后就派了两个身边的嬷嬷,去东平王府将雷克祌请进宫。
两个嬷嬷是太后身边的老人,太后为着什么派她们前来,自然不瞒着她们。
宫里的老人,都长了一双火眼金睛,什么看不出来?不就是瞧瞧东平王府里头可有谁会碍了长公主去!宫里头谁不知道长公主受宠,自是卯足了劲儿去看。
既然知道了自个儿的任务,这两个嬷嬷打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