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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好啃了一半,留着另外一半,想着什么时候趁谢起不注意时扔了。
谢起果然眉开眼笑,“阿碧真乖,没让相公白疼你,不过你可以让我更开心一点儿。”说罢,抱着她的腰,暗示性地蹭了蹭。
朱碧看着他。
谢起眼光热烈地回望他。
朱碧维持着乖巧的笑容,俯下身,在他脸上吧嗒亲一口。谢起不满,她只好挪挪,亲到他嘴角。这点儿小孩子过家家般的亲亲当然不能让谢起满意,一把搂住她的腰,把她拉到怀里,热情似火地舌吻一番。
朱碧笑着,在他怀里挣扎,“谢哥哥,不要啦,这是在外头。”
“反正又没人。”谢起嘀咕,含着她的唇瓣便不想放开。
朱碧拍打着男人的手臂,灼热的气息喷在她脖颈,酥酥麻麻的,让她禁不住缩着脖子,怎么也忍不住不笑,“好痒……你快起来啦。”
朱碧多年卧病在床,不曾多活动,身体比一般女子都要柔软。更因为她体质的改变,摸起来如同玉石般温凉。谢起手伸进她的贴身小衣中抚摸,浑身血液都在逆转,控制不住地呼吸混乱。可是朱碧怕痒,在他怀里笑得不行,又是死活不肯配合他。谢起被她勾得气息混乱,却只能无奈放弃。
下巴靠在她肩上,咬着她的耳珠,谢起恨声,“就知道欺负我。”
朱碧阿爹教她是良家小闺女,不做任何不合规矩的事儿。后来谢起娶她,也是立志把她往“贤惠温柔”的方向上拉。就是情·事,时间必须是晚上,地点必须是床上。
朱碧的性格,从小到大,可以说是她阿爹和谢起联手打造的。温顺,乖巧,懂事,善良……这两个最疼她的男人,恨不得把所有的美德都让她占了。朱碧是无所谓啦,只要阿爹和谢哥哥喜欢就好。
阿爹和谢哥哥也一直很喜欢。
但是自从谢哥哥带她离开青显,半年来,谢起好像有些怨恼自己当初对朱碧性格的改造了。他记得朱碧小时候,看各种情爱话本,性格都快往女·流·氓方向发展了。
可现在……哎,自作孽啊。
朱碧小脸通红,却知道现在的谢起很不好受,乖乖地拍着他的后背。雨声滴答,柴火噼啪,照着他们同样温润的脸容,和眼中的情意。
一会儿,谢起搂着她腰的手臂松了松,在她耳边缓了一口气,给她拉好衣裳。朱碧跳下他怀中,往外走,“谢哥哥,我去拿晚饭。”
☆☆☆
城隍庙中,火光映照下,朱碧架着火在烤鸡腿,在上面撒上各种调料。她耐心地翻转鸡腿,酥香的味道在空气中慢慢散发。而谢起披着一件披风,捧着一本书,在边上看得认真。
朱碧只扫了一眼,就把目光移回到了鸡腿上。谢哥哥看的书,是有关鬼神的。天地玄黄,宇宙洪荒。人类面对鬼神的认知,是那样短缺。谢起只是个普通人类,不知鬼神世界的规则;而朱碧或许可以走向鬼神的世界,却一直陪在谢起身边,没有离开。这半年来,他们走访许多地方,谢哥哥也和许多道士打探过。再加上朱碧自己的认知,他们得出结论,朱碧现在已经是半个艳鬼了。
可能是原先那个艳鬼在她的**上做了什么手脚,朱碧的魂魄仍在,却已经不是人了。没有影子,不会生病,有微弱的法力。并且,除了谢哥哥,她不能看任何男人,一看之下,就会心跳加速,不受控制地恨不得扑上去。但同时,她又还有为人的五感,能吃饭,知冷暖,要睡觉。只是渐渐的,为人的这些特征,已经越来越弱了……
朱碧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变成这样。
但是——
她回头,把烤好的鸡腿递给谢起,看到谢起脸上的笑意。
但是,如果她已经不是人了,如果只能以这种方式陪伴在谢哥哥什么,如果这是惩罚,那她愿意接受。
“阿碧妹妹,虽然你实际上除了睡了一天,赶车寻路之类的苦差事全是你家亲亲相公一人所为,你根本没出什么力。但是谁让你有个疼爱你的相公呢,过来一起吃,还不快快感谢相公恩典?”
“谢相公恩典。”朱碧挪过去,靠着谢起坐下,笑眯眯地抱着膝盖,等着谢起撕下一块肉,喂给她吃。虽然她并不觉得饿,相信自己即使什么都不吃,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但为了安慰谢起,她仍然打算吃一些。
谢起却只是逗她,见她张开嘴,哈哈一笑,鸡肉瞬间换方向,喂到了自己嘴里。却突然,谢起的笑容古怪,一口吐掉了口中鸡肉。朱碧一愣,拉住他手臂,“怎么了?不好吃吗?”
“……阿碧妹妹,你盐放多了?”谢起小心问。
阿碧愣了一愣,从他手中撕下一块肉,放到自己嘴里,慢慢咀嚼。在谢起专注的目光中,她低下头,吐掉了口中肉,小声,“是呢,放多了盐,谢哥哥,对不起呀。”声音里满是愧疚。
谢起连忙安慰她,“没关系没关系,只是一顿不好吃嘛。我们明天进了城,再吃饭就好了。”
门口传来脚步声,一位红衣女郎撑着伞走进来。这女子身形倒很窈窕,但容貌平淡,神色微怯懦,擦着发上雨水。抬头看到是一对男女在庙中,女子先退后一步,又上前商量,“外面天冷,奴家能借个火暖暖吗?”
那女子是对着谢起说的。
谢起敷衍那红衣女子两声,不动声色地看了看庙中环境。就这一瞬间,他错过了朱碧低下头时,伸手抹去眼角的泪水——她,并不觉得咸。
☆、第7章 夜中故事
城隍庙柴火烧得暖和,两拨人各自找个角落坐下,烤着火,互不搭理。谢起抬起披风,将朱碧包在里面,好不让对方注意到朱碧。朱碧自知自己与人不同,便乖乖趴在谢起膝头,和他小声说着话。两人声音轻微,说的只是普通闲话,但那种神态间的亲昵温柔,莫不让人羡慕。
“谢哥哥,你冷不冷?”
“你都不冷,我会冷?”
“你和我不一样……”
“阿碧妹妹,你说什么?”
“我好冷,谢哥哥抱紧我。”
外面的雨哗啦啦,顺着屋檐蜿蜒而下,在地上形成细浅的水洼。红衣女郎坐在靠庙门的地方,一开始是看外头的雨,见没有停的意思,便转过头,看向那对男女。
女郎虽然容貌普通,但若一直不眨眼地盯着一个方向看,却是不得不让人分出注意力来。
朱碧先回了头,看向她,露出笑容。
那女郎目中有些胆怯,却也微微一笑,“两位是情人吧?”
谢起对外人一直都很防备,不冷不热地看对方一眼。朱碧趴在他膝头,黑眸微弯,“夫妻。”
红衣女子吃了一惊,但见他二者言行间确是亲昵又不淫·邪,好像天经地义般,不是夫妻,都说不过去。“原来如此……看两位的方向,是要进明城了?这里闹鬼,你们不知道吗?”
谢起终于看向那女子了,“白日时我们也遇到道士,确实言有鬼怪祸乱。可子不语怪力乱神,世间,真的有鬼?”
“……”朱碧默默将言谈自如的谢哥哥望着:谢起撒起谎来,真是舌灿莲花、诚恳无比;要不是她太熟悉他,也听不出这是谎话。她自己就是半个艳鬼,他却说自己不信鬼神,呵呵。
女郎见相貌英俊的男子终于肯看向自己了,面上先一红,然后神色露出几分古怪来,静静看着那对少年夫妻。她笑一笑,垂头想一阵,再抬头时,火光映得她神色一阵恍惚,“鬼怪吗?乱世中,没有神仙慈悲下凡,却有鬼怪蓄意伤人。你们是外地人,不知道吧,这座城隍庙,以前就有恶鬼作祟。”
朱碧慢慢抬头,盯着女子,天真无邪的面容上露出几分古怪神色来。
红衣女子道,“这其中,还有一段渊源。你们可愿听?”
谢起微笑,“左右大家被困在雨中,姑娘不妨说说,让我夫妻二人进城前,也有个准备。”
大半夜的,这是要讲鬼故事的节奏吗?朱碧身体一寒,更往谢起怀里躲,眼珠一转,看着他,“你不是不信鬼神嘛,听什么?”
谢起多了解朱碧啊,她一个动作,他就知道她有些害怕。是呀,朱碧虽然自己就是艳鬼,但她一直和他在一起,仍过着人类的生活,难免会害怕。他抱紧她,目光却看着女郎,笑道,“不过是一个故事,听听也无妨。”
红衣女点头,低头想了一阵,才讲,“那是二百多年前的事了。有一个美貌妇人,未婚先孕,被村中长老乱棍打死。可七月七,已死的夫人肚子里,却生出了一个女儿。这个女儿是个鬼胎,全身带鬼气,村子里人皆认为不祥。他们想各种方式,想弄死这个婴儿。但婴儿平安长大,反是接触她的人,暴病而亡。人人皆怕,不敢再接近这个女孩儿。女孩儿就靠着捡垃圾,剩菜剩饭,居然活了下来。当然,村里没一个人和她说话。”
“直到有一天,村里来了个青年后生。这是唯一一个,和那个长大的女孩儿接触,却没有死的人。也是唯一一个,愿意和女孩儿相处的人。他说,他愿意带这个女孩儿离开村落。这青年后生跟村子人讲,这个女孩儿,是鬼女,走到哪,便会把灾难带到哪。虽然她本身不坏,但命运总是这样。村里人很害怕,就把女孩儿交给这个青年,带走了。”
“他们相爱了,就在这座城隍庙立的誓言,不离不弃,不死不忠。女孩儿跟着情郎,再没有像先前十几年一样,被人天天打骂,很是过了一段神仙眷侣的日子。”
女郎声音弱下,只听到外面的雨声也小些,火光荜拨一下。
谢起漫不经心地以指梳理怀中少女乌黑如云的长发,面上若有所思。朱碧在一片温暖中,打个哈欠,乖乖的,就像真的在听故事一般,但她恍惚的眼神,却显示她的神思,早不知道游荡到哪里去了。
“那青年,其实是该国的国师,他是不是真的知天命,谁又知道呢。后人只知道,那个青年带着自己的情人,去了北之荒地,至热至苦。他将情人锁在石中火里,加了封印,一百年。他说情人是鬼女转世,对国运不祥。情人若是愿意等待,且等他一百年。那女孩儿,被火日日夜夜地焚烧,陷入昏睡。”
“被封在石中火时,女子仰天大笑,眼落血泪,说:我本善良,却生为鬼胎;我本卑微,却世人皆忌;我本仁慈,却与恶为舞!我生而带邪性,只有感情能束缚我。郎啊郎,我愿意跟你走,那只是我愿意而已。你不可以拿我的喜欢来负我!你把我的感情变成一场笑话,我终有一日,会让你的悲悯心沦为笑话。”
“百年后,她破火而出,想找情郎报仇。却被告知,青年早在将她封锁的第二年,已经离世。命运是可笑的,青年自以为封印了情人,就有重见之日。但他却算不到自己的命运。女子掏心挖眼,剜骨削肉,死而化为厉鬼,在明城作乱。至今,已经一百多年了。”
谢起沉默片刻,微笑,“姑娘倒是对这个故事很熟悉。”
红衣女子也笑,“这里的人都知道,因为两百年前,现在的明城,就是以前的村落。而那位早逝的国师大人,被明城百姓奉为神明,日日叩拜。但可惜,死去的国师大人不能显灵,压制住作乱的厉鬼。明城生灵涂炭,几乎沦为一座鬼城。”
朱碧从谢起怀中坐起,“谢哥哥,既然这里有鬼怪作乱,我们就绕路去别的城镇吧?”
女子冷笑一声,“你们已经进了厉鬼的地方,以为还能逃过?”
谢起点头,“阿碧别闹,这位姑娘说的很是。”
朱碧奇怪地看他一眼,眸光闪烁,再瞧瞧那个讲故事的红衣女子。她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