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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有人敢不敬,杀无赦!”
夜来,好久不见!
倾城的梦里总是听到有个声音在呼唤自己,一声一声深情而温暖。
她听不清那个名字,也听不清内容,但是她清楚的知道,那个声音叫的是自己。
醒来的时候君清穆不在身边,她的手里握着君清穆的衣衫。
她回想起发生的一切,脸依旧滚烫。
她起身梳洗走出大殿。金日的碧落宫安静的异常。
平日里那些唧唧喳喳的宫女,今日个个各司其职极少言语。
看到倾城过来,眼神冷漠疏离却又恭恭敬敬的行礼。
她默默的出了碧落宫,那里太过压抑沉闷。
她在那里从来就没有归属感,那里的一切对她而言都是陌生的苍白的。
她宁肯留恋在山水之间。路边的蝴蝶绕着她翩翩起舞。
她战时忘却了那些不快。提起裙摆欢快的奔跑在山林之间。
云景知立在树顶俯瞰着那个灵动的身影,像个自由的精灵。
云景知觉得自己的心又开始跳动了。
倾城只顾追逐那只赤金凤尾蝶,没留意看路。
一截突出地面的树根一下子将本跑着的她绊倒。
倾城惊叫一声朝着地面倒了下去,说时迟那时快,一道白色的身影从天而降。
将她抱在怀里,她呆呆的望着眼前的男人,一时无话。
明明很年轻的脸,却一头白发,一身清冷的气息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
眼神里却是灼热的温存。
云景知看着发呆的倾城笑的如沐春风:“夜来,好久不见!”
倾城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摇头答道:“公子想必认错人了,我不是夜来,我叫倾城!”
云景知的眼里是如海的寂寞:“即使这世间沧海桑田变我也能在人群里一眼认出你来!这些日子,你过的可好?”
倾城看着那让陌生人看到都觉黯然神伤的眼,
张口却说不出自己不是那个人的事实。
朝着他点了点头说:“嗯!挺好的!”
那些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
两个人就那么面对面的站着,初夏的阳光透过参天古树浓密的枝叶。
洒下斑驳的光,风吹的暖软,那光影明灭在两个各怀心事的人眼里。
倾城有些恍惚,觉得眼前这个人似乎曾经在哪里见过!
“公子,我们曾经见过面么?”倾城望着云景知问!
“岂止见过,我们一起经历的一切,你全都忘了么?”云景知的眼里忧伤弥漫。
“我一年前出了意外,撞到头得了失魂症,从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倾城咬着嘴唇,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人竟然让自己觉得很内疚。
“哦,原来如此,你想记起那些事情么?”云景知的眼里满是期待!
“不知道!过去的事情既然过去了,就让他过去吧!
能善忘未必不是件好事,你说是么?”倾城想起昨天宫女们的话有些落寞的说。
云景知控制住想去抚她头的手,轻声问“那你现在过的开心么?”
“嗯!挺好的!没有需要挂心的人和事,除了偶尔觉得孤单之外,没有什么不好!”
倾城深吸了一口气,朝着云景知绽放一个释然的笑容。
“既然这样,那还是不去想过去的好!在下还有事,先走一步,你若有事找我就摇动这个小铃铛,我就会出现在你面前!”
云景知将一只金色的铃铛放在倾城的手里,那铃铛上有繁复的花纹,
一根红线编成千千结系在铃铛上。
倾城望着那铃铛正要拒绝,一抬头哪里还有人影。
只剩斑驳的光影仿佛午觉醒来做了一场莫名其妙的白日梦。
然而手里的铃铛却真实的提醒着自己,那个人确实来过!
她摇头笑着,怪事年年有,今年何其多啊!
她将那小小的铃铛系在腰上,继续朝前走,
那铃铛随着她的脚步左右晃动。却并没有响声。
这两天发生太多事了,她觉得自己平静的生活似乎正渐渐的被打破。
绑架!
夜来?究竟是个怎样的女子,为什么他们都把自己错认为是她呢?
她只顾低头沉思,没发觉自己正一步步朝着森林深处走去。
地上弥漫起诡异的白雾,越来越浓将她的背影和来时的路一并淹没。
越往里走树木越高大茂密,遮天蔽日,阳光也透不进来。
仿佛天色暗了一般,她还在想着刚才云景知的那番话。
隐晦而又明显,他眼里的伤感是那么深刻,自己之前难道真的认识他?
她想的太过入神,没发觉正在逼近的危险,
那双在黑暗里散发着怨毒的双眼,正死死的盯着她如跗骨之蛆一般。
地上的浓雾一下弥漫,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天已经黑了。
而自己不知道走到了哪里,她欲转身返回,却被大雾笼罩找不到方向。
不远处似乎有人影,倾城张口正欲问路。
一张嘴却发现自己呼吸困难,眼前的事物陡然模糊整个人失去知觉倒在地上。
那个浓雾里的身影踩着厚厚的落叶一步步的走到夜来的面前。
蔷薇色的绣鞋,挑着倾城的头将面朝下的她翻了个身。
淡灰色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狠厉。
她仰头发出一声尖利的哨响。几只斑斓大虎从森林深处跳了出来。
嗓子里发出猛兽的吼叫,朝着倾城狂奔而来!
那蔷薇绣鞋的女子,再次发出一串哨声,几只原本狂躁的大虎瞬间安静下来。
其中一只将倾城衔起甩到了背上,跟在女子身后,将倾城驼进了森林更深处。
地上的白雾渐渐散开,路边上原本开的灿烂的花朵,都枯萎干瘪了!
一群原本翩然在花丛间的蝴蝶,也都纷纷坠地,
原本艳丽的翅膀也都瞬间死黑。挣扎的翅膀一而慢慢的停止了颤动。
四周一边死寂!
倾城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山洞里。洞顶有微弱的光透进来。
耳边是滴答滴答的水声。
贱人,你就是靠这张脸勾引…
手脚都被什么东西绑着,黑色的带子紧紧的勒住了双手双脚。
倾城试着挣扎了一下试图解开,没料到那带子有生命一样,越挣扎越紧,
勒的手脚生疼,像是要勒进肉里一般,一动不能动。最后只好放弃。
她借着头顶微弱的光打量着这个山洞。
钟乳石倒挂在四周的岩壁上怪石嶙峋,阴森可怖。
一潭碧水不时的有气泡浮上水面。越过潭水前方有星点的光,大概是个洞口,
倾城四处打量着哪里可以逃走,尽管自己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要绑架自己。
但是既然绑来了肯定没有好事儿,三十六计走为上。
可手上该死的绳子,该怎么解开呢?
她朝着石壁挪了挪,拿手去磨粗糙的岩角,正低头磨得起劲没察觉有人已到身前。
“哼,你难道不知道这牛筋索是越动越紧最后能勒断你手脚的么?”
一个婉转清脆的声音冷冷的在头顶响起。
倾城慌忙抬头,看到一个曼妙的身影,那是一个年轻的女子,
身材玲珑有致,白纱掩面,看不清五官,一双浅灰色的眸子里满是厌恶的嘲讽。
倾城在脑海中飞快的搜索,自己认识这个人么?至少在有回忆的这一年是没有。
难道是之前的仇家!来寻仇来了?
自己之前到底都干了什么啊?怎么敢在一起组团来找我来了。
她觉得有些无力,朝天翻了个白眼,叹了口长气之后索性沉默。
等着对方说,这这好比两军对战在不知道对方虚实的问情况下,
最好的战术就是死撑硬抗,以精制动。
倾城睁大无辜的双眼昂头定定的盯着眼前的女子。
“啪!”一声倾城一时楞在原地。
那个蒙白纱的女子,竟然抬手朝着夜来的脸甩了一个嘹亮的巴掌。
“贱人!你就是用这张骚狐狸的脸引诱清穆的。
倾城抬头正欲开口,右边的脸上又“啪”的一声,挨了更嘹亮的一巴掌。
献祭
倾城觉得脑袋嗡嗡值响,满天星星,看来真的不能以貌取人,外表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女子,
却有这么的蛮力。
就像张韶涵小小的身体却能飚那么高的《手心的太阳》一样。这个世界从来就他妈的神奇。
倾城被这两巴掌打得七荤八素,心里却敞亮了。
原来是因为穆哥哥的缘故,不是什么遗忘的记忆。
“来人呢!”那女子一声怒喝,几个人影手掌风灯从黑暗里走了出来。
待众人走近了倾城才看清楚,是几个青色衣衫的侍女。
梳着垂髻每个人的手里都拿着一些奇怪的物件,像是法器,她曾在祭坛上见过。
倾城一言不发的看着他们将四周点燃火把,把整个洞穴照得如同白昼。
手上的牛筋索勒的太紧,手脚都麻木的没了知觉。
蒙白纱的女子一挥手,一个打头的侍女朝着倾城走了过来。
从腰间拔出一把明晃晃的弯刀,刀锋的冷光里是阴森的冷笑。
倾城想这次怕是要死在这里了,女人的妒忌真的是时间最可怕的凶器。
那青衣侍女唰的扬起弯刀,倾城认命的闭上了双眼。
却没有预想的疼痛,反而手脚上的牛筋索都断开了。
倾城揉着麻木的手脚正在想是个不是自己误会了人家。
却被青衣侍女一把抓住了长发,摔倒在地,揪着她的头发像拖一个麻袋一样朝着深潭走去。
地上锋利的碎石划破了她单薄的衣衫,直透脊背划进皮肉,血流了一地,
伸手去挥头上的手却被一块突出很高的石尖自肩部直滑到腰下。
倾城痛的倒吸冷气,痛的锥心。她觉得整个身体像被生生划开。
脸上冷汗直冒,痛的浑身哆嗦,恨不得一死了之。
潭边的一块空地上,划着一个巨大的六芒星。每个星尖上放着一件法器。
青衣侍女将倾城扔进六芒星的中心。
倾城痛的蜷缩成一团,像陷阱里遍体鳞伤的弱小猎物。
空气里是腥甜的血。幽深的潭底不断的冒出巨大的气泡。
似有什么在巨大的生物躁动的想要挣扎着泅出水面。
白岚!
白纱女子的眼里蓦然一紧,里面有阴毒的冷笑。
她优雅的转身,走到倾城身边,低头似有无限怜惜的望着躺在血泊里的倾城,
“倒是个美人,但是你用错了地方。别人的东西是不能乱碰的,但是你明白的有些晚了!”
倾城挣扎着转身,撕裂的痛楚让她几次欲张口说话都未能说出。
“你想说什么?装出一副无辜的模样,你平日里就用这副样子来勾引他的吧!
哼,别人不知道你的底细,我还不知么?名动一时的沧都夜来,
彼时便是个不容于世的狐狸精,狗改不了吃屎,即便是失魂重生依旧是个骚狐狸。
轩辕连城没到手就改勾引清穆了么?你真当他是喜欢你?你不过是他的一颗棋子,
用来牵制轩辕连城罢了!也只有那个痴情种才会为你放弃江山社稷。
只可惜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见到他了。哈哈哈——”白纱女子仰天笑得狷介。
倾城原本苍白的脸上血色全无,夜来?夜来?原来自己真的是夜来!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咬紧牙关一字一字的颤抖着发出声音:“你是谁?想要做什么?”
白纱女子缓缓俯身,微微蹙眉,淡灰的眸子里竟是戏谑。“我的倾城妹妹,你竟然认不出我么?”
倾城的眼里满是难以置信的疼痛,脑海里闪现出那个总是笑得温婉的身影。
她缓缓抬起满是鲜血的手不死心的去扯那白纱,似乎不亲眼看到白纱后的那张脸,
她依旧不能相信这样狠厉的一个人竟是那个曾与自己耳鬓厮磨,同床而眠的女子。
那女子也不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