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知道还有没有时间去攀一次岩。她是上体攀岩馆的资深会员,车上常年扔着健身包、里面应有的运动装备一应俱全,可供她随取随用。
这个运动是她当初在美国读大学的时候迷上的。之所以会迷上、是因为这个运动可以让人很好地集中精神、无暇他顾,又能发泄多余的精力、锻炼意志力……最后,还能强身健体!而如今,她发现自己跟商静言面对面的时候会心猿意马、甚至连通个电话都会让自己遐思连篇……这样下去真的会出事的!
她开始怀疑自己只是生理方面缺男人,还是心理方面出什么问题了,比如……喜欢上他了?一想到这个,她自己都难以置信地摇头。不可能!也……不可以!她再一次提醒自己:商静言是个认真的人、很认真的人,余洁,你不可以和他开这样的玩笑!
到了吃饭的地方,余洁没想到竟然到了这么多同学……和她同届的十一个上海籍同学尽数到场,还有另外的几个甚至从周边城市赶了过来,更有三个美国籍、在上海工作的校友也来了。不少人还带了家属来,所以原本是宴开三席的,现在已经又临时增加了一桌、把个本该宽敞的包厢挤得满满噔噔。
席间的气氛很活跃,笑声此起彼伏。大家面带春风、和和乐乐地相互显摆着各自的成就,或事业、或家庭、或个人生活。
余洁起先也尽力配合着大家的话题,回答着东一个、西一个冒出来的问题,可是没多久之后,她便撑不住、伪装不下去了。
她从来都不是什么群居或者派对动物,即便处在人群当中,除非她格外高兴、否则就会若隐若现地游离在外围、当她的独行侠。再加上今天来的这些人里面,几乎没什么让她觉得赏心悦目的面孔,想当年那些英姿勃发的青涩青年们现在大部分都已沾染了浓重的世俗气息……世俗倒也罢了,可是连他们的外貌都变了不少。发福的发福、谢顶的谢顶、老态的老态,总之,很没有观赏性!
于是,她自然而然、却又很不情愿想到:商静言现在一个人在家!
上甜品的时候,她再也忍不住了、起身出去打了个电话。
拨通的铃声几乎都没怎么来得及响、电话就被接了起来。
“姐?”商静言又惊又喜的声音传了过来。
余洁的心里头又泛起了那种暖暖的感觉。“在干嘛?上网?”
“嗯!你还在吃饭?”商静言听得见电话彼端传来的叮叮当当的杯盘碰撞声。
“快吃完了。”余洁瞥了一眼包厢里头的场景,里面人头攒动、杯盘狼藉的景象忽然让她苦心维持着的那点耐心消失殆尽。“陪我出去兜兜风好吗?”她平静地问着,耳边却鸣响起“噗通、噗通”的心跳声。
“呃?”商静言愣住了。
他的迟疑让余洁直冲脑顶的激情骤然大幅降低了水平线,刚想开口说“算了”却被他打断了。
“嗯,好啊!”商静言兴冲冲……头昏脑胀地答应了。
轮到余洁愣住了,脑子里一个接一个地迅速闪过一连串的问题:怎么离开?去哪儿兜风、真的只是兜风吗?兜完风之后去哪儿、要去哪儿吗?
“姐,要不……”商静言慢慢地、无声地做了个深呼吸,平静地道:“你还是跟老同学多聚聚吧,难得这么好的机会,再说又是圣诞节……呵呵!”
“等我!”余洁果断地挂断了电话,扭头回到包厢、在组织者的耳边低语了几句便直起身、朝着抬眼看着她的人抱了抱拳道:“不好意思,我有急事、要先走一步。”
众人一片唏嘘。
余洁歉然一笑,取了大衣、拎着包,连声道歉着离开了包厢。
自从余洁的那声“等我”之后,商静言就傻傻地、一动都没动过地坐了足足好几分钟,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在翻来覆去地滚动:商静言,你是个瞎子、陪人家兜什么风?
直到手里紧紧攥着的手机再次嘀嘀嘀地响了起来才把他从越来越沉重的思绪里惊醒了过来。
“你多穿点,戴上围巾、手套……我们去……哼哼,到了再告诉你!”余洁及时止住了越来越难以克制的呼之欲出的冲动,暖暖地笑着道:“去一个你肯定会喜欢的地方……就算不喜欢也要假装喜欢!”难得这么小女儿态啊,余洁!她自己都感到有些好笑。
商静言呵呵低笑了起来,用力地“嗯”着、起身离座。因为太兴奋、差点把椅子都给踢翻了,还撞到了本来就疼着的膝盖。
“慢点!”余洁被电话里稀里哗啦的声响吓了一跳。
“呵呵……”商静言憨憨地笑着。
“快去穿衣服吧,挂了。”余洁知道再不挂的话,不是他再次摔倒、就是她撞车了。扔下手机之后,她还是止不住脸上的笑意。明明知道自己疯了,可是她不愿意再去多想。疯就疯了吧,今天本就是奇迹降临的夜晚……再有两个小时就是圣诞节了呢!
抵达的时候,余洁远远就已看见商静言站在楼门口等着了,她直接把车停在了他面前、推门跳下了车。
商静言没敢贸然出声、生怕下来的不是余洁,直到听到她特有的嗓音、这才绽开了笑容。
“这么早下来干什么?”余洁拉着他的手、带他上车。
商静言从没坐过越野车,要不是余洁托着他的膝盖、把他的腿抬高放到了踏板上、又拉着他的手碰了碰车门的高度,他还真不知道怎么上去呢。“谢谢!”他低喃了一声,脸色微红、浑身不自在。一方面是臊的,另一方面是……他又闻到了她身上那种好闻的、淡淡的香气。
余洁坐上车,发现商静言紧紧攥着手里的盲杖、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她不禁好笑,索性俯身过去为他拉上了安全带。
果然,商静言的背一下子挺得笔直、紧紧靠在椅背上。
余洁“扑哧”一声乐了,促狭地问:“干嘛这么紧张?生怕我把你拉到荒郊野外卖了吗?”
“呃,不、不是……嘿嘿!”商静言尴尬不已地挠着头。
余洁调转视线,发动了车子。
“姐,我们……去哪儿啊?”
“到了就知道了!”余洁挑眉,心中颇为得意、又有些小小的忐忑……忐忑啊?她可很少会有这样的情绪呢!
商静言也挑起了眉,似笑非笑地面对着余洁。
“怎么?”余洁瞥了他一眼、笑着问:“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商静言摇头,嘿嘿低笑了一声、没有说什么。他想去的地方?他能想去什么地方啊……
余洁将车调了个头、驶出了小区,很快便转上了延安路高架。
商静言侧着头、很仔细地听着车轮碾过路面的声音、感受着车身的起伏。“我们在高架上?”
“嗯!”余洁笑着看了看他,见他凝神细听的样子、心里一痛。“静言……”她慢吞吞、有些犹豫地问:“还在伤心吗?”
“嗯?”商静言怔了怔,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扯了扯嘴角、轻轻摇了一下头,“伤心又有什么用呢?我伤心的话,佩言也会伤心的。”
“嗯!”余洁轻轻应了一声。
商静言紧接着又苦笑了一下、轻轻点了一下头:“总是……会伤心的。姐……我都快不记得佩言的样子了、也不太记得自己的样子了。”
余洁感到心口的痛加深了,“佩言现在就是一个肉球、圆滚滚的肉球。你么是个……”她顿了顿,想起晚饭前的那个电话里提到的事了、扯着嘴角道:“看起来瘦瘦的,好看的年轻男孩子!”
“好看?”商静言脸上的苦笑加深了,垂下头、迟疑了一下,低低地问: “姐,问你个问题可以吗?”
“嗯!”余洁点头。
“嗯……”商静言难以启齿地皱着眉、下意识地转动着手里的盲杖,好半天都没下文。
余洁受不了地催促道:“静言,我是个急性子!”
商静言的眉皱得更紧了,不过手上的动作停止了。
“尽管问!”余洁鼓励的口气。
“你……”商静言吸了口气、抬起头、面对着她问:“你可怜我吗?”
“呃?”余洁愣住了,飞快地瞟了他一眼、又是一眼,“我想……同情是有的,但应该谈不上是可怜吧!”可怜这两个字听起来就很讨厌、很……可怜!
商静言默默地点了两下头。
“为什么这么问?”余洁蹙着眉问。
“嗯……没什么。”商静言摇摇头,“就是、就是想知道……而已。”因为我不要你可怜我!
余洁盯了他一眼,想了想、问:“静言,我说个故事给你听好吗?”见他点头,她便淡淡地、缓缓地告诉了他一个智者的故事。
有一个青年背着很大的包裹赶路,鞋子破了、手脚都受伤了、嗓子也哑了,精疲力竭。这时他遇到一个智者。智者问他为什么要背着这么大的包裹赶路。青年告诉他,他的包裹里满载着他的痛苦、烦恼、仇恨和伤心的往事,正是这些东西支撑着他一步步地往前去追寻属于自己的明媚阳光。智者听了、什么都没说,只是带着他到河边、乘船过了河。上岸后,智者要青年把船也扛上。青年诧异地问他既然已经过了河、何必还要扛着船走路?智者笑而不答、只是指了指他背上的大包裹。青年愣了一下、顿悟了,放下了背负了一路的沉重包裹、踏着轻松的步子继续着自己的探索之路。
这个故事是多年前、来自一封某个朋友群发的邮件里的。余洁仔细地看了这个故事,感触良多,过了这许多年都从未忘记过。
某次,她还把这个故事讲给Soul mate听了。他听了之后也是沉吟良久,随后勾着嘴角、低低地说了一声:“谢谢!”要知道,他说“谢谢”的难度大概都快比得上要他说说“我爱你”的了!当然,余洁相信他这一辈子都没说过这三个字……至少她自己就没说过、而他们两个又是如此的相像!
商静言被余洁低沉独特的嗓音弄得有种被催眠的感觉,而故事里的一字一句都像是一把小锤子在击打着他的耳膜、他的心房。他明白故事里的含义、也明白她告诉他这个故事的用心,这让他感动。
余洁看了看他微垂着头、嘴角挂了一丝淡淡的笑意……虽然有点苦涩的味道,但是却很感性,也很……性感。性感?!她被脑子里突然冒出的这两个字吓了一大跳,急忙收敛心神、瞥了一眼时间、加大了油门,专注于前方的道路了。唉,真该去攀岩的!
接下来的路上,车里一片寂静、谁都没有开口,直到路的尽头出现了一座浮在水面上的灯光之桥、而桥的尽头连接着一座灯火辉煌得有如水晶宫一般的白色建筑。
“我们到了,静言。”
3…2
停稳了车,余洁扭头看了一会儿困惑地来回摆动着头的商静言,笑着问:“下车走走?”
“嗯!”商静言点头。
余洁帮他解开了安全带、这才扭头跳下了车去给他开车门。
商静言在余洁的扶持下、脸色微红地下了车。刚一站稳便感觉到强劲的风和袭人的寒意,而鼻间则闻到一股淡淡的、带着点奇怪的鱼腥的味道。“嗯?姐,我们在哪儿?”他有点紧张起来,不禁往后退了一小步、靠在了车身上。
“海边。”余洁笑着道:“浦东机场。”说着,她抽掉了他紧紧握在右手里的盲杖,在他惊异和惊慌的神色里、把盲杖扔进了车里,“拉着我就好了。”
“呃……”商静言困窘得不知道该作何从Α?
余洁帮他把脖子上松松绕着的围巾紧了紧、打了个结,又把他的棉外套拉链一直拉到了最上面、还把兜帽给他翻了上来带在头上,目光则紧紧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