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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洁见他一转眼又变成那个她再熟悉不过的容易害羞的男孩子了……更主要的是,只要自己轻声细语一些就能让他自在和高兴,她忍不住也笑了。抬手拽掉了悬在镜架上的小纸牌、拉着他到挂着整排T恤和衬衣的货架前站好、道:“别动哦,我看看有什么适合你的衣服。”
“哦!”商静言乖乖地站着、一动不动,听着她的鞋跟轻轻击打着木地板发出的“笃笃”声,知道她就在自己面前的小范围内移动,安心了不少。
不一会儿,余洁就东一件、西一件地挑了几件颜色鲜亮、悦目的衣服出来,拿到商静言的面前、在他下巴下面一件件地比着。
“姐,别、呃……别买太多。”商静言听着“哗啦啦”的衣架声就知道她拿了至少五六件在手上,不由得有些着急。
“谁叫你刚才给我看脸色?我的心情被你搞砸了,现在需要Cheer up一下,不准扫我的兴!”余洁嘴里嘀咕着,手可没停。
“给你……”商静言一下子没了声音。给她看脸色?他么?有么?再说……他敢么?
“对啊!”余洁见他支支吾吾、有话要讲的样子,嘟着嘴道:“你有!我大老远地赶过来找你,可是你……哼!我说你两句你就又……哼!”她不敢旧话重提、怕他又给她急,只好草草地拿两声“哼”来代替。结果这么说着说着,委屈劲儿又来了,趁着自己把两个营业员都挡在了身后的功夫、使劲拧了他的手臂一下。
“哎……”商静言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哟”字给吞了回去,龇牙咧嘴地揉着自己的手臂。恼他是不会啦、反而有点想笑,可是疼得实在笑不出来。一时间,他忘记了刚才在车上的那些念头;忽然间,他想起了余洁对他说过的话: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变年青了、有做女人的感觉了!
“疼傻了?”余洁飞快地揉了揉他的手臂,退后了半步道:“我的手劲大,也只有你忍得住,嘿嘿!”
商静言扯起嘴角苦笑了一个给她看看。是啊,忍得他头发都快竖起来了!
余洁笑着、又开始拿着衣服比划起来,同时朝身后不远处站着的营业员微侧了一下头,把挑中的衣服递给她,说了句:“先放着,等一下一起试。”
营业员不动声色地抱着两件衣服、退到了一边,继续在背后观察着这对奇异的顾客、揣摩着两个人的关系。
挑完了衣服挑裤子、挑完了裤子挑鞋子,反正不管商静言怎么反对,余洁还是七手八脚地搜罗了一堆从头到脚的衣物,然后牵着他的手一起进了更衣室。
“姐,你……我、我自己能行,你告诉……”商静言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余洁用嘴唇封住了,吓得他猛地屏住了呼吸、一动不敢动。
余洁在动……一只手搂着商静言绷得紧绷绷的腰、另一只手则在不停地划拉着挂在墙上衣钩上的衣服,发出“哗啦啦”的声音、用以迷惑外面的营业员。
商静言绝对是哭笑不得。
“哼哼!”松开他之后,余洁又咬了他的嘴唇一下、很低的声音道:“再给我看脸色喏,商静言同志!”
商静言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才抛开不久的那种苦得要命的感觉又回来了。“嗯!”他轻轻应了一声,退后了半步、侧身摸着墙上的衣裤,问:“你真的不出去?这儿好挤。”
余洁没看出他的情绪变化,还以为他只是害臊,笑笑道:“好,我出去。”说着她拉着他的手、提示了一下位置,拉开更衣室的门出去了,“我就在门口,有事就叫我。”
“哦!”商静言应了一声,摸到一件棉质的T恤、从衣架上取了下来,给自己换上了。还没等把衣服拉好,余洁就又推门进来了。
“嗯,这件正合适。”余洁笑嘻嘻地探着脑袋、看着他手忙脚乱拉衣服的样子。
“姐!”商静言的脸涨红了。
“不是叫我洁吗?”余洁故作不解地问了一声,很快缩了回去、拉上了房门。
“洁?”商静言愣住了、喃喃地重复了一遍,却是满嘴苦涩。其实能叫她“姐”就已经是他的福份了,能叫她“洁”的人……决不该是他这样的男人吧!自己怎么会想起来叫她“洁”的呢?
等到七七八八换好、挑好了要的衣物之后,天色都已开始暗下来了。
商静言一手拎着两个沉甸甸的大购物袋、一手抓着余洁的手肘往外走。跨出门的那一霎那,他听到身后的两个营业员开始了她们憋了很久的议论。
“这个男的……”
身后的玻璃门门合上了。
上车之后,余洁发现商静言有点他垂头丧气的样子,怕他还要唧唧歪歪,她抢着道:“是不是不喜欢我给你买衣服?”
“呃?”商静言连忙抬起头、摇了摇,“不是,嗯……喜欢!”勉强扯了个笑容给她。
余洁帮他拉上了安全带,抬头的时候看到店铺里的两个营业员正使劲地朝这边张望着,她忽然明白了。“静言……”她抬眼看了看商静言朝车窗方向微侧着的头,叹息道:“你是不是听到她们说什么坏话了?”
商静言再次愣住了,眨眨眼睛、反应了一会儿才摇头道:“没有,不是的。”
余洁按住了他情不自禁扯着安全带的手、沉声道:“不管有没有听见都不要在乎!因为……”她凑过去亲了他的脸颊一下,在他耳边低声道:“我不在乎!”
商静言的脑子里“轰隆”了一声,心里那团堵得死死的、满满的东西忽然炸开了。“姐……洁!”他改了口……就再纵容一下自己吧!伸手抚上了余洁的脸颊、仔细摸索着她的表情。
余洁静静地维持着稍稍前倾的姿势、任由他一遍一遍地摸索自己的脸庞,眼睛却一直在他脸上转来转去,她心慌地发现他的表情很……哀伤。这种认识让她莫名地心慌起来,一把按住他的手紧紧贴在自己的脸上,低声道:“静言……”
“洁,”商静言抢在她开口之前打断了她,“你可以不在乎,可是我……在乎的。”
余洁愣住了,紧紧地盯着他怅然若失的表情,心拧成了一团。“在乎什么,傻瓜?在乎别人怎么说、怎么看吗?”她不悦地坐直了身体……也离开了他有点粗糙的指尖,“干嘛要在乎?你不是看不见的吗?不是说眼不见、心不烦吗?既然看不见、为什么还要在乎?”
“我……”
“你是不是又要跟我说那套男人不男人的说辞了?”余洁打断了他,火气腾地一下又冒了上来……一提到所谓男人的自尊心她就火大。“我听够了,不准再说!”说着,她忿忿地用力把钥匙插进了锁孔、打着了引擎。
车子气势很足地轰鸣了两声、弹了出去。
商静言的脑袋垂了下来……好吧,不说、虽然他根本没想到过什么男人不男人的说辞!
7…1
自从五一假过后的这两个礼拜里,Lydia觉得她的老板有点不对劲……应该说是很不对劲。性子更急了不说、脾气也变坏了很多,稍有差池就会被她臭骂一顿……对谁都一样、就连最得她宠的陈佳怡都不例外。而她作为离她最近的那个、挨骂的机会当然更多,不过总算还好、都是些小失误,顶多是被她没好气地数落两句。
而且最近她也老是很累的样子,仿佛夜夜都没睡好一样。早上来的时候常常可以看得出她的眼皮有点虚肿,一到办公室就要她煮一壶很浓很浓的咖啡、然后一杯接一杯地很快干掉。她忍不住会担心她这样喝咖啡下去会加剧她的失眠、从而让她的脾气更加恶劣、还会导致她那看了也让人羡慕的肌肤变差……不是说女人的肌肤是靠睡出来的吗?
前天上午,Lydia还听到她在办公室里接电话的时候跟电话里的人吵起来了、声音大得隔着扇房门她都可以听得半清半楚的……是和她爸爸在吵架。结果电话刚挂,她就听见办公室里一阵稀里哗啦摔电话还是什么东西的声音;又过了一会儿,余洁就气冲冲地猛地拉开了房门、扔下一句“我出去一下”便风一样地冲了出去……留下一办公室面面相觑的同事。当天剩下的时间,她没有再来公司露脸。
昨天下午,余洁又和丁国祥吵了一架。听丁国祥那边的办公室同事说……他们两个分开两个区域办公的。他们两个吵得都拍桌子、砸板凳了!快下班的时候,Lydia出于知己知彼的心态,故意掐着点到茶水间和丁国祥的秘书陈娟“邂逅”去了。邂逅完,她了解到原来两个老总吵架是因为投资决策有分歧……没意思!
这些日子以来,余洁也没有叫她替她预定那间按摩中心的推拿,她对她建议过一次……那天见她累得快虚脱的样子,她就好心地小小提了个醒,没想到招来狠狠的一记赶苍蝇式的挥手!于是她再也没敢提这件事。
最近,胡蓓倩也觉得余洁像是变了个人似的,萎靡不振、脾气暴燥;而且不管她在电话里也好、面对面的时候也好,怎么开导、循循善诱、威逼恐吓,她都不肯告诉她发生什么事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于是,她决定做点什么实事来给她提提神。
“余洁,我要开单身Party!”她在一大早的电话里如是说。
余洁满腹的无名火、毫无兴致地答了一句:“开吧!关我什么事?”
胡蓓倩听出她的心情依旧很差,连忙换上了柔得腻死人的撒娇语气道:“你给我开嘛……这种事我怎么好自己来呢?”
“没空!不是跟你说了吗,我爸又住院了?”余洁恼火地朝她吼。昨天她在医院里陪了一夜,头都没有沾过枕头一下、只在椅子上靠着墙眯了一会儿。
胡蓓倩被她这哇啦一嗓子吓了一大跳,差点把手机给扔了,连忙赔不是道:“啊哟,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我也没说是今天呀!”
余洁知道自己刚才把胡蓓倩给吓住了,有点内疚,不过还是立马说了一句:“明天也没空!”
胡蓓倩很小心加低声下气地叠声道:“等你有空、等你有空!”然后不等她再拒绝,问:“你爸爸怎么样?情况还好吧?”
“还好。”余洁悻悻地答了一句。
“这两天……都是你在陪夜啊?”胡蓓倩的口气更小心了,不敢直不笼统地提什么“弟弟、妹妹”之类的词,知道余洁从没把她爸的私生子当作自己人看待过。
“嗯!”余洁闷闷地应了一声。一想到她爸爸那个宝贝儿子在这种紧要关头竟然带着女朋友出去旅游、而她爸竟然用包容的口气说:跟团出去的,又不能退!她这满肚子的火气马上就窜了上来、不由得在心中再次暗暗发了一遍狠:她付出多少、就一定要得回多少,谁都别想做什么坐享其成的黄梁美梦!
自从因为胃癌病倒之后,她爸爸对当年立下的规矩有了很大的松动。大概是因为年纪大了、且又在大病之中,生怕自己会有今天没明天的,所以老人家变得心软和没有原则了。开始盼着能够打动余洁、把离散在外这么多年的孩子也给领进门,堂而皇之地让他们姓余!也就是这件事让余洁前两天和他在电话里大吵了起来,结果把本来就因为接受二期化疗、身子虚弱的老爷子又给整倒了。
“要不要我过来陪你两天啊?”胡蓓倩听得出她这一声短短的“嗯”里面包含着多少委屈和无奈,低低地道:“你也别太要强了……就让他们来分担分担吧!”
“那他们也要来分担的呀!”余洁炸了,“一个跑出去旅游了,还有一个说是要备考,一个礼拜下来了,连个脸都没有露过,更别提晚上还指望他们来陪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