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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恺也差点“啊”出来。
而商静言更是差点从椅子上跌下去。
余洁无谓地耸耸肩,左手拉了身体剧烈晃动的商静言一把、右手把扔在桌面上的菜单推到了胡蓓倩和张恺面前、做了个请的手势。
胡蓓倩把菜单往张恺那边一拨,伸长了脖子看看震惊得脸一阵白、一阵红的商静言,又看看嘴角噙笑的余洁,来回往复了好几次之后才问:“你们、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给我点时间存红包好不好?”她深知余洁的脾气,不打定主意她是决不会说出口的。
商静言的身体再次晃动了一下,大腿上立刻招来余洁的狠狠一掐。
“嗯!”余洁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点点头道:“定下日子再告诉你。红包么、就免了,上次送过了,再让你送一次你就亏大了。”
商静言觉得自己的呼吸有点困难。不明白这个世界是怎么了?他昨天才把她生拖硬拽地从另一个男人家、那个男人的床上给抓了回来,今天怎么就要结婚了呢?
“点菜!”余洁再次朝菜单指了一下,暼了暼满脸云里雾里的商静言一眼、皱皱眉,侧身凑到他耳边道:“你不准备娶我?”
“呃?”她的声音很低,可是却把商静言吓得打了个哆嗦。
余洁的眉高高地挑了起来,恶狠狠地问:“你嫌我年纪比你大?”
“没有!”商静言使劲摇头。
“嫌我离过婚?”口气软了一点。
“没有!”商静言更加使劲地摇头。
“嫌我比你赚得多?”口气里有点不确定。
“嗯……没有!”这次的摇头速度比刚才慢了一拍。
“嫌我不打算要孩子?”问到这儿的时候,余洁的声音更低、口气则严肃了许多。
“嗯?”商静言怔了怔,虽然之前听余洁说起过不要孩子的决定,但那时他只是听听而已,没想到她的这个决定会跟自己扯上什么关系。
余洁静静地看着他,举起手把凑过来听壁角的胡蓓倩的脑袋重重一推、撞到了张恺的肩膀上,引来她不甚满意地低哼声。
“不是!”商静言很坚决地摇了摇头,还把脸转向了余洁、给她看看自己脸上坚定而诚恳的表情。他也并不想要孩子,他知道自己没什么本事带。再说妹妹的宝宝也是商家的骨血,至于姓什么并不重要。
“真的?”余洁的手悄悄覆在了商静言放在身侧的手背上。
“嗯!”商静言再次点头。
“那你为什么不愿意娶我?”余洁的立刻换上一副恶狠狠的口气。
“我、我没有啊?!”商静言的眼睛也睁圆了,茫然地在镜片后面转动着、像是要看清余洁的表情是不是和口气一样恶狠狠似的。
“没有最好,”余洁稍感满意了一些,“厦门回来就登记!”
商静言再次吞了个无形的大鸭蛋,弄得他后面吃饭的胃口都大打了个折扣。
回去的路上,他问她:“姐,你……真的要嫁给我?”
“你愿意娶我吗?”余洁反问他。
“我……”商静言犹豫了。
余洁沉着气、等他开口。
“我是个瞎子啊,姐!”商静言低语了一声,使劲地扭着手里的盲杖。
“我知道。”
“我、我……什么都、都没有!”
“我有啊!”(奇*书*网。整*理*提*供)
“可是姐……”商静言急得扯了扯鬓角的头发,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讲道理。哪儿这样急着结婚的?“你、你爸爸还不知道呢!你不用跟家里人商量商量吗?”商量的结果他猜得到。
“我们结婚之后,你就是我的家里人啊!”
商静言张了张嘴,又闭上了。对啊,余洁与她父亲的关系相当不和谐呢!
“静言,”余洁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道:“我家里人的反应你不用操心。不管他们说什么都不会对我有什么影响。”顿了顿,她又问:“我告诉过你我妈妈的事吧?”
“嗯!”商静言沉重地应了一声,想起了妹妹病危的那个惊恐无度的晚上、她和他并肩坐着说起的那些沉痛的往事。
“我妈过世之前跟我说,”余洁缓缓地做了个深呼吸、低低地道:“嫁个有钱人不如嫁个有心人。上一次我是嫁了个没钱也没心的男人,方致新么……呵呵,是个有钱却没心的男人。你呢,静言?你有心吗?”
商静言怔怔地“望”着她,过了一会儿缓缓地点了点头、低声道:“我什么都没有,但是我有心。”
“嗯,这就好!”余洁再次深吸了一口气,呵呵笑了起来。
“姐……”商静言伸手碰了碰她,“真的要这么快吗?”
“快么?”余洁反问他:“其实我们早就认识了,不是么?”
商静言愣了愣,想到封存在纸箱里的那一叠叠彩色的外国画报,再想到第一次在按摩中心巧遇她时的促膝长谈,笑了。“嗯!”不过才点了两下头就又犯难了。“妹妹……还不知道呢!”
余洁有些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抓起自己的手机往他怀里一扔道:“打电话给她、告诉她一声不就行了?”
商静言手忙脚乱地接住了不明飞来物,摸了摸才知道是她的手机,委屈地扁了扁嘴、“啊”了一声。
余洁当然知道他们兄妹俩的感情有多深、决不是她的亲情观能够比拟的,不过因为还在气商佩言当初的自主主张和横插一杠,所以也就憋着口气、不开口。
“嗯!”商静言把手机递向余洁,“先登记吧!”
余洁接过手机、侧头看了看他,“真的?”
“嗯!”商静言点点头,“我是哥哥。”
看他那副给自己壮胆的德性,余洁“噗哧”一声乐了,“你还记得啊?看你平常的样子,还以为你是她弟弟、甚至儿子呢!”
“姐!”商静言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嗯,乖!”余洁哈哈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
商静言觉得坐飞机的感觉并不好。很吵……余洁说那是因为发动机的缘故;耳朵会疼……余洁说那是因为气压的关系;会颠簸……这个原因不用余洁告诉他、空姐在广播里说了,是气流的关系。
不过他也觉得坐飞机的感觉并没妹妹说得那么可怕。起飞的时候,他觉得心有点荡;降落的时候,肠子有点痒;最后“咣当”一声的落地也只是轻轻的颠了几下而已。
落地滑行的时候,余洁问他的第一次坐飞机的感受,他迟疑了一下、老老实实地告诉她:就像坐拖拉机,不同的是有空调、还有吃的、喝的。余洁听了一路笑到了下飞机,恼得他满脑门黑线;而更让他着恼的是不知道余洁又看到什么好笑的了,不仅笑得更厉害、还抱着他狠狠亲了一口,害得他差点被凹凸不平的地毯给绊了一跤。
坐上出租车去鼓浪屿轮渡码头的路上,余洁喁喁细语着告诉他沿途的风景:天有多蓝、树有多绿、太阳有多耀眼……沙滩上有多少袒胸露背的游客、其中有多少个身材火爆的女郎。
“姐……”商静言打断了她,抬手盖住她的眼睛、很认真地道:“别看了……就算要看,也看看男的吧!”
余洁愣了一下,随后抱着他又是一顿猛亲。
她的作为把前面的出租车司机给电到了、差点一头撞上了路边的一棵大榕树。
“静言,”余洁不管不顾地依旧紧紧搂着商静言的脖子,“我爱你!”
商静言震惊得无以复加、呆呆地“凝视”着余洁的脸好半天,才咽了咽口水、滋润一下干燥的嗓子,低声道:“我也爱你,洁!”
余洁满意地低笑了起来……总算他还识点情趣、知道该说什么!
后来的路上,前座的司机师傅想明白了、这两位乘客肯定是来度蜜月的……虽然他有点诧异,不过还是替他们感到幸福。于是拉他们抵达渡口之后,他操着半生不熟的普通话道:“新婚快乐!”
余洁一高兴,给了他一张百元大钞做小费。
一下车,商静言便嗅到一种他从未闻到过的清新的味道,但其中又混杂着浓浓的腥味和一种他说不出来的、甜甜的味道;身边虽然人声嘈杂、大部分人讲的也是他完全不明白的方言,可是他却并不怎么紧张,因为余洁就在他身边、任由他牢牢地抓着她的手臂。
余洁没有急着拉他上船,而是陪着他站在路边的一棵大树下呼吸着干净透彻的空气、看着他挂着一脸的傻笑。
“姐,”商静言转头面对着她,“我很开心。”
余洁也扯着嘴角笑了一下,“开心就好。”可是她的心却在一跳一跳地抽痛着。
她决定一回上海便安排他去做白内障摘除手术……即便是他依旧看不见,可是至少可以让他离黑暗远那么一点点。
商静言原以为海渡必定会很长时间……渡一次黄浦江都要十分钟呢!可是没想到感觉是刚上船、屁股还没把塑料椅子焐热就已经要下船了,连余洁给他念的鼓浪屿简介都还没念完呢!
踏上岸的时候,他忽然有种强烈的不真实感。乘飞机、度假,昨天的晚餐、购物,以及之前的种种……一路下来,都让他难以相信、恍如梦中!而且,虽然此刻脚下踩到的是很坚实的水泥地,但他怎么都不相信自己竟然真的到了从小就在书报杂志上、广播电视里看到听到的著名的鼓浪屿上了。
“怎么了?”余洁看着他低头沉思的样子,不放心地问:“晕船了?”
“没有。”商静言扬起一个笑脸,嘿嘿一笑道:“我就是在想,我怎么一不小心就到这儿来了呢?”
“对啊,被我拐来的!”余洁笑嗔了一句,拖着径自傻笑的他出了渡船码头、往停在一边的电瓶车走去。
路边有几个挑着担子卖各式水果的摊贩。
余洁看到其中一个有卖能看不能吃的观赏菠萝的,竹编的扁筐里整整齐齐地摞着一个个色泽鲜艳的小菠萝、煞是可爱。“等我一下。”她把手里的拎包交给商静言拎着,扭头买菠萝去了。
被她突然抛下,又是在这样一个空旷、完全陌生的环境,商静言心里很是发怵。这次出门,余洁没准他带盲杖、说她会当他的眼睛,可是现在……眼睛自己跑了!留他一个人没依没靠、心里七上八下地站着,只能紧紧地抓着行李箱和手提袋,侧耳听着就在不远处和人兴致勃勃交谈着的余洁、从她的声音里寻找一点踏实的感觉。
刚才同船的一个旅行团在他旁边集合整齐、开始听导游小姐介绍身后码头的钢琴造型以及鼓浪屿的风土人情和注意事项等等,不一会儿便把他与余洁的声音之间的联系给扎扎实实地切断了。
商静言开始不安了,来回摆动着头、想要分辨出余洁在哪儿,还希望旅行团的游客能够快点走开、不要把他围在当中;可是人群仿佛越聚越拢、叽叽喳喳个不停。他急了,不顾一切地扯着嗓子叫了起来:“姐、姐?”
“嗯?”余洁听到身后的叫声、被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就看到商静言被十几个旅行团的游客围住了,一脸惊慌失措的样子。她连忙塞了十块钱给小贩,捧着两个加起来才巴掌大的小菠萝、跑了回去,“我在,傻瓜!”说着,她拉住了他的手臂。
商静言皱着眉,反过来抓住她的胳膊、牢牢的,咕哝道:“为什么去这么久?”
“才三分钟!”余洁拿着两个菠萝敲了他的脑袋一下。
商静言抿着嘴唇不吭声了。
余洁定了一家开在海边的家庭旅馆式酒店,这是她在网上定的,环境、设施看上去都不错,出门就是沙滩,而且住客的评论都相当高。
坐上电瓶车的时候,商静言还是唬着脸、闷闷不乐的样子。
余洁挤了他一下、道:“把手伸出来。”
商静言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