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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开始没多久。致新在问这傻小子上海的气候条件呢!”苏霆侧着头在她耳边低语了一句。
“啊?!”余洁愣了愣,“不是说买房子的事吗?”
苏霆很正经地点点头,“就是在说买房子的事!”
余洁翻了翻白眼,端起杯子继续看好戏。
只见方致新用指节轻击着桌面道:“上海的天气总结下来是这样的,春天温暖潮湿、夏天闷热潮湿、秋天短而潮湿、冬天阴冷潮湿。”
苏承微张着嘴……这还是他头一次听人这样形容上海的天气呢!
“潮湿的话会有什么问题呢?”方致新又提问了。
苏承有些恼了……他觉得自己像个笨蛋小学生、老师的问题一个都答不对。从方致新进门的那刻起,他就觉得这个人的浑身上下带着种疏离感、颇让人不快。他自己本是个性格随和的人,别人待他宽厚、他定会加倍偿还,可是现在被方致新像个孩子一样地耍,让他情不自禁地竖起了满身的刺……他还是头一次知道原来自己身上也有刺!于是他生硬地道:“如果你觉得我的想法太天真幼稚,其实不必绕这么大的圈子、直说就可以了。”
方致新笑了……苏承的话里带着满满的书生气。“的确!”
“啊?”虽然是自己要求的,可是真的听到人家这么肯定地答复时,苏承还是有些难以接受地张大了嘴。
苏霆也有些意外,挑着眉看了看余洁。
余洁朝他无可奈何地耸起了肩膀。
方致新猜也猜得到苏承此刻脸上的表情,忍不住勾起嘴角问:“你是不是觉得我的回答太过直率了呢?”
苏承点头,“的确!”
“呵呵!”方致新很好笑似的笑出了声。苏承果然是个十足的读书人呢!
苏承被他笑得脸色一阵白、一阵红的。方致新这样的人他真的是头一次碰到!
方致新收敛了笑容,正色道:“先不说买洋房这样的投资是不是明智,”他耸了耸肩,虽然没开口挑明、但是表情和姿势已经说明这样的投资并不明智。“只说你买洋房的打算是为了自住就是一件值得三思的事。”
“哦?”苏承的尾音扬得高高的,“洗耳恭听。”
方致新的兴致回落了不少……他忽然觉得苏承还不如他哥哥有意思。于是他靠回了沙发里,淡淡地道:“老洋房的年代久远,各种管道、尤其是下水道基本上都铺设得不合理,而区域改善还需要时日。如果你打算买的是独栋洋房还好些,只是房价动辄千万、甚至过亿,还没有算上管线改造、房屋维护的成本。如果是旧式里弄里的那些联体洋房,那房价是便宜了一些,不过要面对的问题就更多。而且不管你买的什么洋房,都要面对的最大问题就是霉变和虫害。你觉得这样的房子还适合自住吗?”
苏承默然了。
苏霆看了看傻乎乎的弟弟,笑着拍拍他的背道:“买公寓房吧!”然后又转头对方致新道:“谢谢你的提点,致新。”
方致新牵了一下嘴角,“不客气。”
苏承悻悻地暼了一眼苏霆,他明白哥哥一直不出声的原因了……必定是借方致新的手来给他上一堂内容生动丰富的课!于是他又觉得自己被哥哥也给耍了。
分手之前,余洁把方致新的电话留给了苏承、又把苏承的电话输入了方致新的手机里,说道:“以后生意上的事,你们可以自己联络。”说着,拍了拍苏承的肩膀道:“生活上的事你自己搞定,其它的事可以来找我!我会负责偶尔跟你哥哥汇报一下你的情况的。”
苏承哭笑不得。
苏霆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这样的余洁才像是他熟悉的那个余洁。
余洁叫了车、先送方致新回家。
路上,方致新问:“你的车呢?”
余洁颇有些忿忿地道:“送去修了,被人撞掉一面镜子。明天才能拿。”
“新婚生活怎么样?愉快吗?”
“嗯,愉快!”余洁暖暖地笑了,不过还是老老实实地加了一句:“还有很多地方有待磨合。”
方致新也淡淡笑了笑,摸摸余洁的头道:“好像真的变得女人了!”
余洁懊恼地拍掉了他的手、嗔道:“昏头啦?敢摸姐姐的头!”
方致新挑了挑眉,修长的手指悄悄地蜷了起来……他本想……唉,算了!
“苏承怎么样?”余洁问起了她最关心的话题。
方致新耸耸肩道:“他不太适合从商,还是做医生的比较好。”
“为什么?”
“太理想化。”
余洁默然,过了一会儿才道:“不过他的眼光还是很独到的,开儿童医院这个主意就很不错。”
方致新耸耸肩,微蹙着眉问:“你到底为什么叫我来?你应该知道开医院这种事跟我们没什么关系的呀!”
“嘿嘿。”余洁缩了缩脖子。
方致新明白点什么了,眉头蹙得更紧了,“苏承?”
“嗯,你觉得呢?他是不是gay?”
方致新又想了想,耸耸肩道:“没兴趣!”
“真的?为什么?”余洁纳闷地问。
方致新悻悻地哼了一声,调头向着窗外、不说话了。
余洁看了他的后脑勺一会儿,心里的小算盘彻底没声音了。
次日,星期天。余洁收到了两个大大的“惊喜”。
早上,余洁是在一阵阵很轻微的滋滋声和噗噗声、还有淡淡的食物香气里醒来的。这种听觉和嗅觉的感受对她来说是如此之陌生、却又是如此之甜美,让她还没醒透就已经微笑了起来。
她闭着眼睛翻了个身,却发现身边空空的、商静言已经起床了。“嗯?”她还混沌着的脑袋一下子清醒了不少、警觉地一骨碌坐了起来,大叫:“静言?”
“醒了?”商静言的声音隔着低垂在床前的电动卷帘、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
余洁揉了揉眼睛,跳下了床。一边理着乱七八糟的头发、一边收起卷帘问他:“你在干什么?”
“做早饭!”商静言一手轻触着墙朝她走过来。
余洁伸长脖子朝厨房张望了一下……还好,厨房还在。“做早饭?”她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商静言。
“做了粥。”商静言准确地停在她面前,拍拍她的腰道:“快去刷牙洗脸,已经好了。”
余洁没听他的,而是一溜烟跑进了厨房,果然看到白色的六眼灶上放着一锅已经煮好了的白米粥,旁边的料理台上放着一盆热气腾腾、红黄交错的番茄炒蛋。再细看厨房里头,无论灶台还是地板都是干干净净的,除了水槽里放着一个洗了一半的炒锅、一点都不像刚刚动过火的样子。她目瞪口呆地张着嘴、半天回不过神来。
商静言慢慢地回到厨房里、低唤了一声:“姐?”
“在这儿!”余洁豁然转身盯着他、问:“这……都是你做的?”
“嗯……”商静言还没开口、左手就被她一把抓住、翻来覆去地检查着,还掀开纱布看了看。“没……”又没给他机会、右手已经又被检查了一遍。他呵呵低笑着、放弃了,任由她翻来覆去地检查着,甚至还转了个身、以证明自己的健全。
“静言……”全部检查完毕之后,余洁一把抱住了商静言、紧紧地搂着。
“姐……”商静言被她掐得快要透不过气了。
美滋滋地吃早饭的时候,余洁详细打听了商静言的做饭经过。
原来昨天晚上、趁着她出去吃饭的功夫,他已经认认真真地实习过了。先是把厨房里的设施一一地、反复地试过,直到自己记住了所有的位置;然后又仔仔细细地把所有的锅碗瓢盆的摆放位置来回摸了几遍;再把油盐酱醋这些调料一个一个地挨个儿闻过、尝过,固定好了位置;最后再把冰箱里的存货从上到下地检查了一遍……结果只发现了两个番茄和一盒鸡蛋可以下锅,而且还没有葱姜蒜!
今天早上起来之后,他轻手轻脚地淘米下锅,一边留神着灶上的火,一边切番茄、打蛋、放到一起炒,整个过程几乎都很顺利。做完之后,他又摸索着把灶台和地板擦干净……唯一有点吃不准的就是用来擦地板的布是不是正确。
听到余洁津津有味、好像在吃山珍海味一样的动静,他有些小小的得意起来。
“我很小的时候就会做饭了,可以说妹妹是吃着我给她做的饭菜长大的!其实做饭不太需要用眼睛的,”商静言很认真地对余洁道:“以前在老家我妈生病、妹妹还在读书的时候,都是我买菜做饭的。后来在浙江的时候,有时候也是我做饭。就是这两年……”他撇了撇嘴角、不太以为然的样子低声咕哝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们都越来越把我当废物看了。”
余洁抬腿轻轻踢了他一脚,咽下嘴里的东西才问:“谁把你当废物看了?”
商静言咧了一下嘴,没吱声。
“你是怎么知道那个按钮对着哪个灶眼的?”余洁扭头看看复杂的灶台……到现在她自己都还没完全搞清楚哪个是哪个呢!
“每一个打火试试不就知道了?”商静言朝灶台的方向扬了一下头道:“第一个按钮是左边第一排下面那个灶眼,第二个是当中上面的那个……”他一口气把六个灶眼和按钮全都给她解释了一遍。
“你真行!”余洁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
“男人的头不能摸!”商静言侧头避开了、蹙着眉道:“会倒霉的。”
“哎哟,我的大男人!”余洁不屑地暼了一下嘴角,不过还是把手缩了回来……自从那天车被撞了之后,她觉得他们两个是有点倒霉样儿。
吃过饭后,商静言就陪着余洁一起到修理厂去拿车,随后便回家去收拾要搬去“新家”的东西。
回到空空荡荡、少了人气的曾经的“家”,商静言的心里忽然很不是滋味起来,更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曾经熟悉的一桌一椅、一方天地竟然在短短的半个月里就被他完全抛诸在脑后、再也没有“家”的味道了。
人,真是善变啊!
余洁看看站在客厅里发呆的商静言,没有打扰他、轻手轻脚地进了他的房间去替他拆电脑。
过了一会儿,商静言慢吞吞地进来了,脸上有种戚戚然的表情。
“舍不得了?”余洁走到他面前、仔细看着他。
“姐……”商静言张了张嘴、又闭上了,转身要去收拾东西,被余洁拉住了。
“想说什么?”余洁看得出他有满腹的疑惑。
“嗯?没什么!”商静言摇摇头。
“你不说我就自己猜咯?”余洁更仔细地盯着他。
商静言没吱声。
“在想……”余洁环顾了一下他小小的、收拾得挺整齐的房间,低低地道:“从这儿搬出去之后,将来还会不会回来?”
商静言垂下了眼睑。
“在想万一被我……咳咳,我们两个处不下去了、你该怎么办?”
商静言被她勉强的改口给逗得笑了一下,但马上就又板起了脸、迟疑了一下,点点头。
“还在想佩言和建邦回来之后怎么办?”
商静言又点点头。
余洁颇为得意地勾起了嘴角……看来她也可以成为方致新这样的人嘛!“还在想……将来的日子会怎么样?”
“这个我天天在想。”商静言终于开口了。
“想出什么结果了吗?将来的日子会怎么样呢?”余洁环住了他的腰、肚子贴着他的肚子。
商静言扯了扯嘴角,“就这样!”
“嗯?”余洁看着他,“就哪样?”
“我说过再也不让你伤心了,也会听你的话。”商静言的表情很严肃,像是在做入党前的宣誓。“你要我做你的小白脸,我就做你的小白脸……只要、只要你……要我的话!”嘴里有点苦苦涩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