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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椒差异的看着花婆子问“婆婆你这是咋啦?像被野狗追了似得。”
花婆子瞪了她一眼。骂了一句“臭丫头吃完饭就去干活。”说完转头看向水儿,眼圈瞬间红了。上前一把拉住水儿的手哽咽着说“跟婆婆进屋。婆婆有话交代你。”
水儿被婆婆拉到她的屋里。婆婆反手将屋门关上,转身爬到炕上,掀开炕上席子的一角。从里面拿出了一个木头盒子,上面锁着一把黄亮亮的大铜锁。这是水儿从来没见过的盒子。她不禁瞪大了眼睛。银子家里值钱的东西,婆婆从来不避讳水儿。放钱的盒子也都交给水儿保管。这又是什么东西呢?
婆婆从怀里掏出一把钥匙,小心翼翼的打开盒子。看着盒子里的东西,眼泪就吧嗒吧嗒的开始掉。
水儿一看,心疼了。抽出身上的帕子,上前给婆婆擦眼泪说“婆婆别哭,一切有水儿呢!”
婆婆听了这话,一把抓住水儿的手将她搂在怀里,嚎啕大哭。水儿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抱紧婆婆。哭了一会,婆婆渐渐稳住了自己的情绪。不再哭泣了,她放开水儿。红红的眼睛严肃的看着水儿说“水儿,你跑吧!今晚就跑!”
听了婆婆这话,水儿愣住了。她万万没想到婆婆会让她逃跑。
婆婆。拉过水儿的手,将盒子放到她手里说“其实,你不是我孙女,你是我在水边捡来的。那年的瘟疫,全村人死的死跑的跑,全家人都死光了,就剩了我一个老婆子。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说完婆婆好像一下子老了。水儿上前拉着婆婆的手。
婆婆拍了拍水儿的手接着说“原本我是要跳水,随他们而去的,可在水边却捡到了你。”婆婆一脸慈爱的看向水儿,轻轻的将一绺头发别过水儿的耳后说“我把你背回家。照顾你,直到你醒了。你忘了你自己是谁,我觉得你就是老天爷赐给我的亲人。我藏起了你身上原来的东西。给你取名水儿。让你陪在我身边。我是不是太自私了?”说着婆婆一脸内疚。
水儿一把抱住婆婆说“婆婆。你就是我的亲婆婆,没有你,水儿肯定是活不了的。你不但是水儿的亲人,更是水儿的救命恩人。”
婆婆听了水儿的话欣慰的点点头,但转念一想。脸色又变得严肃了起来。推开水儿,两眼看着她的眼睛说“婆婆不是跟你说笑。你快收拾好东西,家里还有一百两银子,你都带走。今晚就走。宫里那不是人呆的地方。荣耀背后是累累的人命。快走,再不走就晚了,走的越远越好。”
婆婆边说边推水儿去收拾东西。水儿一把拉住婆婆说“婆婆,我走了,你跟胡椒怎么办?”
“我个老婆子,他们能拿我怎么样。胡椒不行我就把卖身契给她,让她另寻出处。你就别管我们了。”婆婆看水儿不动手,她也干脆不催她了,自己亲自动手开始给水儿收拾东西。
水儿看劝不了婆婆,就随她忙活。一边看着一边跟婆婆说“婆婆,皇城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进去的。是要经过考核的。我不过是个村姑,一定不会考核过关的。”说着话水儿眼中露出狡黠光彩“而且,婆婆,到时候只要我故意装作粗鄙。保准过不了。然后我就能直接回家了!”
水儿这话让婆婆也心里一动。回想当初,那表姐也是受过严格训练,最后通过了宫里嬷嬷的检验才进了宫的。当时乡里还特意给表姐的家里送了很多东西。婆婆迟疑的时候,水儿将她手中的包袱轻轻的放到一边。并让婆婆坐下。
“婆婆刚刚饭还没吃好,就被叫了出去。我去把饭给你端到屋里来吃。”说完水儿将手里的盒子放到一旁,拉开门,走出去端饭。
虽然水儿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但是为了婆婆,她也不能露出愁容。当婆婆说她是捡来的时候,水儿心里不知为何没有任何异样,仿佛应该如此。但,不管怎样,婆婆永远是她最亲近的人,不管她们是否有血脉相连。水儿如今首先要想的就是,怎么样让婆婆过的好。若是她逃跑了,婆婆肯定会被官老爷迁怒。水儿万万做不出这样的事。
水儿将饭端到屋里,一边陪婆婆说话,一边给她布菜。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一顿饭很快就吃完了。水儿将空碗端回厨房清洗。胡椒正在厨房收拾干菜。看着水儿的侧影胡椒一脸羡慕的说“水儿长得真好。明天你就要去皇城当贵人了。我觉得你一定能当上娘娘。”
听了这话水儿叹了口气说“贵人娘娘什么的,我不稀罕。我倒是宁愿永远陪在婆婆身边。”
胡椒没想到水儿能这么说,想了想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索性专心干起手里的活来。
婆婆的情绪也平稳了下来,想到水儿的聪明伶俐,婆婆倒是觉得水儿说的主意能行。吃饱了饭,坐在炕上,老太太竟然靠着被子睡着了。主要也是因为婆婆的情绪波动的太激烈,老人家年纪也不小了,激动的时候消耗太大,平复下来后又有些后继无力。
水儿将碗筷收拾好后,回屋一看,婆婆已经睡着了。她轻手轻脚的将被子放好,帮婆婆脱了外衣,扶着她躺下。看着婆婆在被窝里安稳的睡下了,水儿才离开,临走时拿走了婆婆给她的木盒子。
回到自己屋,外面的天色已经大黑。水儿坐在桌边,桌上点着油灯。她将盒子打开一看。里面只有三样东西,一个铁簪子,一个略粗的铁杆,一个玉雕美人。看到这三样东西,水儿脑中闪过一个名字“玄九”!
第二百八十三章前途未卜
水儿脑中闪过“玄九”俩字之后便开始剧烈疼痛。她抱着脑袋脸色苍白的跪在地上。一些片段在她脑中不停闪现。大概也就过了一刻钟,可水儿却感觉漫长的像一个世纪。她记起了自己的名字“玄九”。除此之外都是些片段,人脸。她记不清谁是谁,也记不得她来自哪,要去哪?但她却知道,自己想要完全恢复记忆,恐怕是要受到些刺激,或是回到原来的生活才行。
头疼的滋味,水儿不想再尝试。她将盒子盖好,扶着床边慢慢躺下。她跟婆婆生活了三年,从一个小丫头变成一个少女。婆婆无微不至的照顾与爱护,是任何人也不能代替的。对于曾经自己是谁,水儿不在乎。
连衣服都没脱,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直到清晨,鸡鸣时分。水儿略感不适的醒来。坐在床边一阵恍惚。好似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而醒来后又记不得是什么内容。
片刻,水儿抻了抻身上皱皱巴巴的衣服,从柜子里找出一套衣服,起身到后院子里洗漱。后院子里面有一口水井,四面用高墙围了起来,将井圈在里面。除了没有房顶,其实就是一间盥洗室。水儿每天起来都要洗个凉水澡。洗完澡,水儿感觉舒服多了。脑子也清亮了许多。
胡椒已经将鸡都喂好了,洗了手正在做早饭。婆婆也醒了,平时她总是要先去看看蚕宝宝。可今天她却呆在屋里看着大门发呆。
胡椒将早饭摆好,大喊“吃饭啦!婆婆,水儿。”
婆婆听到叫声缓过神来。转头,水儿推门进屋。笑晏晏看着婆婆说“婆婆起来啦?吃饭了哦,胡椒做了你最喜欢吃的鸡蛋羹。”
婆婆一把抱住水儿说“丑丫头,婆婆舍不得你啊!”说着眼圈又红了。
水儿轻轻拍了拍婆婆的背说“婆婆别伤心,我就是去皇城看看,看看就回来。不会耽搁太长时间的。”
婆婆用很重鼻音说“嗯!我水儿去皇城长长见识,等回来。婆婆给你找个好人家。凭我水儿,聪明能干以后的日子肯定越过越红火。”
“婆婆水儿,你们快来吃饭啊!蛋羹都要凉了。”胡椒实在等的有些心焦,进屋催促。看到婆孙俩抱成一团。婆婆红红的眼圈,也上前劝道“婆婆,水儿又聪明又漂亮,到了皇城肯定也是当娘娘享福的命,水儿还孝顺,到时候肯定会把你也接过去享福。再说了,水儿也到了找婆家的年龄,能嫁去当娘娘是多大的福分啊!您就别再伤心了,这是该高兴的事。你这么不舍的,水儿上路也不能安心。”
胡椒是个眼皮子浅的。没什么见识,但是最后一句话还是打动了婆婆,水儿马上就要上路了,若是自己还哭哭啼啼的,让水儿心里担心。她心里也心疼不是!摸了摸脸上的泪水。婆婆强打起精神拉着水儿说“走,吃饭去!”
吃饭时,婆婆一个劲的给水儿夹菜。生怕她吃不饱。水儿饭量本来很大,可在婆婆爱护的眼神下反倒吃撑着了。
吃完早饭,婆婆将昨晚收拾好的包袱又重新收拾了一下,一边收拾一边嘱咐水儿,天冷了就要加衣服。晚上不要熬夜,吃饭要吃饱。都是些琐碎的事,但充满了她的关爱。最后,婆婆拿出了家里所有的银两。塞到水儿怀里说“穷家富路,出门在外多带些银子,遇到什么想吃的。喜欢的就买。别亏了自己”
水儿摇头将里面大额的银子捡了出来放到盒子里说“婆婆,钱都给我了,你们怎么办?而且这一路有官老爷护送,用不着我花费什么银子的。”
婆婆眼睛一瞪看着水儿说“怎么用不着?总有要打点的时候。拿着!别惹婆婆生气。”
最后推来推去,水儿拿走了八十两银子。留二十两给婆婆。东西都收拾完了,水儿想起了床上那个盒子,她将盒子拿了出来。
婆婆看着盒子里面的三样东西不禁感慨道“当日,你落水,身上穿的是男子的装扮。头发里缠着这个粗铁棍,用这个铁发簪固定。怀里有些纸片渣,跟这块玉件。那些纸片,看样子像是银票,但是被水打湿冲烂了。只有这玉件是完好无损的。”说着话婆婆将玉件拿起。日光照在上面透出柔和的光彩。
“这是个价值连城的好东西啊!你看这些可想起什么来?”婆婆关切的问
水儿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婆婆一看,有些着急了说“到底是想起了还是没想起啊?”
“我只记起一个名字。剩下的都记不得了。”水儿老实的告诉婆婆。
“名字?谁的名字,叫什么?”婆婆好奇的问。
“玄九,应该是我自己的。”水儿略有些迟疑的回答。
婆婆听了这个名子,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说“好端端的一个女娃子,怎么取了这么一个名。还不如水儿好听呢!”
水儿赞同的点点头。
“我估计,你可能是家里排行老九,玄字辈。才取了这么一个名字,应该只是个乳名。”婆婆显得颇有些见识的说。
水儿不知为何,听了婆婆的话反而想笑。但是她憋住了,附和着婆婆点头称是。
婆婆转身从柜子里拿出针线筐子。抽出一条丝巾把玉件严实的包了起来。又拿出一个缝好的荷包,将东西都放了进去,填了些香料,封了起来。大小刚刚适合挂在腰上。都做好了,婆婆将荷包递给水儿说“这东西太扎眼了。我给你缝起来,以后你就带着这个荷包,能安全些。”
“谢谢婆婆。”水儿仔细的收好荷包,不是因为里面的东西,而是因为这是婆婆的心意。看到那陨铁的簪子,婆婆也不满意。抽出一根彩色的丝线,将其整个缠了一圈。铁簪子顿时变成了漂亮的彩色簪子。婆婆把它给水儿仔细的带到头上,简单不失雅致。
最后一个铁棒盒子,婆婆也找了一个荷包给水儿收好。原本就是简单的收拾,但转头一看,水儿的包袱已经变成硕大一个。不知不觉婆婆装了好些东西在里面。好在水儿力气大,单手就能将其提起,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