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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40、屎壳郎事件 。。。
苏琪反射性地向飞云看去,果然,那家伙青了一张脸,苏琪还未来得及澄清自己的清白,飞云俯身将少卿抱进怀里,声音温柔的如阳春三月,“乖,叔叔带你去吃饭,以后不喜欢夫子,叔叔教你。”
苏琪满头黑线,自己被完全无视了,这个不孝女不仅学会了撒谎,还学会威胁人了!牙齿嘎嘣嘎嘣地咬着,可是最后头一垂,脑袋耷拉着挂在胸前,今天居然被女儿给陷害了,她的面子要往哪里搁?不过最重要的还是去哄那个大孩子吧,不然一定十天半个月的不理自己了。
不知道为什么,前几年刚来这里的时候大家都以为他们是小两口,都像看神仙似的看他们,眼睛也直了,闪闪发亮,哈喇子直流,可能是乡下人没怎么见过这么有气质的人吧,苏琪暗暗得意。
但是时间一久,大家都知道他们不是两口子,麻烦接踵而至了,上门提亲的人络绎不绝。飞云就不用说了,迷得那些个大姐姐小妹妹的整天幻想自己是白雪公主。苏琪顶着一张欺骗大众的娃娃脸,讨得老少皆欢喜,提亲的人也不是一般二般的多,苏琪还沉醉在万绿丛中不可自拔的时候,飞云黑着一张脸把她抓了回去,关禁闭半年不准出门。
说来也怪,自从苏琪大难不死,醒来后觉得有愧于飞云,待他好多了,而飞云以前的霸王脾气也上来了。苏琪苦笑,自己还真是把这家子人宠地不像话了。
但是想归想,她还是屁颠屁颠儿地跟着飞云后脚跟进了屋,飞云全当看不见围着自己像个陀螺一样转的苏琪,嬉笑着逗少卿开心,少司自是自顾自地端坐着吃饭,脊背挺得很直,动作很是优雅,大概是受飞云耳濡目染的缘故,举手投足间都彰显着一种内在的高贵气质,自然,他的眼里也没有抓耳挠腮的苏琪。
“那个,飞云。昨天王媒婆没有来……”
话还未说完,飞云嗖嗖地射过一只小飞刀,苏琪捂住嘴,噤若寒蝉,飞云冷淡道,“我有说过王媒婆来了吗?”
额,貌似是有点此地无银的味道,但是,她苏琪挺胸昂头向上帝保证,昨天真的没有人来过嘛!
“飞云飞云,我现在绝对是标准的封建社会迫害者,比起那些大家闺秀小家碧玉啥的毫不逊色,你看我都整整两天没有出门了,整整两天啊!”
飞云鄙视地瞥了她一眼,放下埋头贼笑的少卿,拍了拍她的头,放到一边去,她的那点小心眼他又怎么会不知道。
“哦?是吗?”他低头吃了一口菜,好咸,不过还是一口一口吃的极认真。
“是,绝对是!”苏琪眉眼弯弯地,眼睛里精光一闪,往飞云身边靠了靠,看他没有不愿意,干脆自己搬了个凳子坐在他身旁,飞云仍是低头吃菜,但是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苏琪老老实实地道,“看在我这么听话的份上,你是不该奖励我一下呢?好吧,奖励我已经想好了,就准许我出去玩一天好不好?”
飞云停下手中的筷子,不说话,少卿偷偷地瞥了一眼,嘴角一歪,他眼睛里满是笑意。
少司慢条斯理地吃完了饭,擦擦嘴角,看也不看这几个白痴,转身坐到一把椅子上,随手拿起一本医书慢慢研究起来。
“飞云,飞云,你就让我出去好不好,再待下去,咱家里都要长蘑菇了。”
飞云抬起头,细细碎碎的短发轻轻一晃,黑亮亮的眸子溢满了笑意,他淡淡道,“那你保证不出去惹祸。”说完又略略皱了一下眉头,“最近外面风声有些紧,有传言说北国皇帝韩非在四处找人。”
苏琪怔了怔,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少司,然后嬉笑道,“好,我保证出门时小心翼翼的,就连只蚂蚁也甭想跟踪我。”顿了顿,敛去几分不正经,附在飞云耳边低声道,“我知道轻重的,少司这孩子长得太像韩非,长久在这里待下去也不是办法,等过些日子你把王老板那里的工作交接一下,咱就离开这个地方好不好?”
灼热的呼吸轻轻擦过飞云的耳边,以耳垂为中心,顿时红了一大片,他心里微微一荡,轻轻点头应声,好。
苏琪笑嘻嘻地又捏了一下他的脸颊,这小子,越大越害羞了,可是看见他双鬓的一缕薄霜,心中一阵紧缩,她晃晃头,过去的一切就当是个梦吧。如今孩子也越长越大,卿儿越发的像极了那个人,苏琪甚至都不敢认真地看她,每次眼光只是轻轻一扫就落在别处,那个人就像是她心头的一把匕首,轻轻一拨,就会鲜血淋漓的痛。
她微微笑了一下,告诉自己,幸好自己还没有来得及爱上他,只是淡淡的喜欢吧,不是爱,所以不会很疼,总有一天会忘记他吧。而且如今有了飞云,他静静地陪着自己这么多年,说不动心是骗人的,即使无关情爱,却是再也无法割舍了,离了他,她或许会过得很好,可是他却不行。
飞云看着她脸上一阵黯然,悄悄地别开眼,长长的睫毛垂下,像是一只受伤的蝴蝶,遮住了眸子里的一抹痛色,这么多年了,她还是没有忘记那个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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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兄弟。”
“云兄弟?”
“云兄弟……”
王老板推了推在一边发愣的飞云,自从早上来到酒店他就一直心神不宁的,此刻他手里握住的毛笔已经悬在半空大半盏茶的时间了,愣是一个字都没有写,浓黑的墨汁顺着光滑的笔尖低落下来,打湿了一片宣纸,像是晴朗的天空突兀的多出了一大片莲花状的乌云。
飞云被这么一推,登时发现自己刚刚的失神,歉意地放下手中的笔,诚心地道歉。王老板也不生气,他一向爱惜人才,像飞云这样的青年才俊在这里给他当账房先生他高兴还来不及呢,自从几年前他来到这里,店里的生意便一日日红火起来,经他手的账目从来没有出过差错。但是一旦他家里那位有什么事,他就会反常的很,就像今天。
王老板笑呵呵地道,“莫不是你家里那位有什么事让你挂念,反正今天店里也不忙,若是真有事,你就先回去看看吧。”
飞云轻轻一笑,眼睛里浮现出不易察觉的温柔,“她今天外出,有点不放心,不知道会不会惹祸,她又是个路痴。”
王老板一听,笑的更是开怀,“这里不过是个小地方,哪里会迷路,你不放心倒是真的。今天你就不用来了,回去陪陪她吧,反正你人在这里,心也不知道飞哪里去了。”
飞云脸上一窘,不自然的微红了脸,当下也不再推脱,略一躬身道谢,就疾步出了酒店,背后的王老板仍旧是笑的畅意。殊不知这一切都落在了角落里一个身穿紫衣的女子身上,她用手托着下巴,懒洋洋地往窗外望了望,难道这世间还真有这样的痴情种子?丢下一锭银子,也随后出了门。
飞云站在一个卖纸鸢的小摊面前,想了想,挑了一个做工精美的纸鸢买走,纸鸢上画着一对相依相偎的小鸟,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是想买,手指轻轻划过画面,嘴角不自觉地含笑。待要再往前走,发现前面的路都被堵了起来,站了满满的一圈人,好像在围观着什么,他本不是多事的人,刚刚要绕道而行,忽然从里面传出了一女子的哭喊声,当下顿住了脚步。
“爷,求求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求你放过我吧。”出人意料的是,这女子长得倒是样貌极好,身段婀娜,着一身红艳的彩衣,料子也算是上好,她的发髻有些散乱,一张小脸梨花带雨,令人好不疼惜。但是周围围观的人虽是不少,却无一人上前拦阻。
“靠,老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逃什么逃,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丫丫个呸的,真是个不知好歹的东西,看我不操死你这个臭娘们。”
站在女子对面的是一个肥头大耳,满面流油的男子,也是一身的华服,但是动作语言都粗鲁的很,他的周围还站着几个家丁模样的人,每人手中持一截短棍,看上去也不是什么厉害人物,虚张声势罢了。
飞云看着那男子,忽然就想到苏琪说的,就像是黄金纸包裹的大便。他眼前立刻浮现出她一双眸子笑得弯弯的样子,嘴角一扬,若是她在此,这闲事也是管定了吧,她肯定会得意的说,看,飞云,又一个屎壳郎。
这几年,她仗着跟自己学了几下三脚猫就到处跑到外面当好汉,用她自己的话说就是在江湖上跑龙套的,过过当大虾的瘾。
于是再没有多想,飞身而起,“噔噔噔”的几下,将那几个人就撂倒了,扶着腰躺在地上直哼哼,人群里发出一声声惊叹,这个小山村里原来还有这等人物?
飞云看也不看瞠目结舌的屎壳郎,径直往前走去,人群自动向两边退去,留出一条路,哗哗地像退去的潮汐。可是脚下刚刚迈出一步就被人抱住了腿,他低头,不耐的皱起眉头,那个女子声泪俱下地抱着他不撒手。
“多谢少侠搭救,可是若是你就这么走了,我少不得还是会被他们抓回去的。”
她哭的喘不上气来,任谁看了都会动恻隐之心,何况是个美人,然而飞只是觉得烦躁,女人真是个永远的麻烦,当然,那一刻他忘记了苏琪也是个女人。他从来就不是个良善,更没有多余的善心大发慈悲的普度众生,从小生活在皇宫里,骨子里流的血液都是冷的,他们从小学的就是冷漠,何来心慈手软一说,在那样的环境里只怕一步错就会万劫不复。
只要和苏琪无关的事,他手指头都懒得动,他的柔情只有在那一个人面前才展现出来。心里想到苏琪,再看看拖住自己的女子,心里更是厌恶至极,冷冷地道,“放开。”
那女子惊愕地抬头,脸上又白了几分,手指变得僵硬起来,身后的屎壳郎一看,邪恶地笑了起来。
“还以为是你的老相好,看来人家并不认得你,花满楼里的女人也不过如此,真是个骚货,见了男人就抱住不撒手。”
说着就要走上前,伸出黝黑锃亮的手臂,然而手指离着那女子两寸远的距离时突然手背一痛,已经红了一大片,只是肤色过于黝黑,看不分明,他哀嚎一声,退后几步。
飞云震惊地看着身前凭空多出的一名紫衫女子,她身姿轻盈,挺拔修长,一张美到极致的脸庞玲珑剔透,大大的眼睛,弯弯地眉毛,樱桃小嘴,尖尖的下巴,肌肤雪白如玉,吹弹可破,身后一头墨色长发如瀑布般垂至腰际,一袭淡淡的紫衣清秀素雅,整个人灵动的似一只翩然欲飞的蝴蝶,只是她的眉宇间带着一种若有若无的邪魅之气,惑人心魄。不知道为什么,飞云总觉得她有几分眼熟。
围观的人更是看的痴迷,不自觉地往前移动着脚步,那女子倒也不在乎,大大方方地任人观赏,并没有觉得有丝毫的不妥。
她盈盈一笑,宛如皓月,眼睛里却是几分戏谑,“这位少侠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啊。”
飞云在最初看过她几眼之后便瞥开了视线,他淡淡的道,“既然姑娘有菩萨心肠,那这位姑娘就交给你了。”说完抬脚就走出了人群,他刚刚并没有看见那女子出手,屎壳郎的手背就被打得一片通红,她的动作真是快到鬼神莫测的速度,想来也是个中翘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是谁与自己何干。
紫衣女子看着远去的那人,嘴角含着笑意,真是个有意思的人呢,一会儿多情,一会儿却又是无情。眼角一扫,看见跪在自己脚边已经哭花了一张脸的女子,不禁皱起了眉头,可恶,还真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