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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玄羽率先站了起来,俊颜澜开讨好的笑,“鸿儿,你到我这儿来坐。我这椅子挺长的,多坐个人正好。”
北棠傲神色爽朗地开口,“要是惊鸿郡主不嫌弃,本帝愿给郡主让座。”
此言一出,在座的人全都惊住了,北齐皇帝亲自让座,这是何等光荣,只怕这等待遇,连东祁皇帝都不会有。
祁煜喝酒的动作一僵,冷峻的面庞划过一丝苦涩。又来了个北齐皇帝,上官惊鸿,你究竟能令多少男人倾心?
燕玄羽不满地说,“北齐皇帝,怎么着也是本皇子先邀请的鸿儿的,这点小事,你没必要跟本皇子抢吧?”
北棠傲并不相让,一语双关,“有些事情,是不讲究先来后到的。并不是说燕三皇子你先到或者先说,就能够取得先机,也得看惊鸿郡主同不同意。”
燕玄羽眼神微眯,北棠傲是在说,即便他燕玄羽先识得鸿儿,也追不到鸿儿吗?
“那又如何?”燕玄羽斯文有礼地笑,“本皇子也没看到北齐皇帝你占了什么有利时机。”
“那就看看惊鸿郡主赏谁的光了。”北棠傲霸道的眼神瞧向上官惊鸿,高壮的身躯有礼地站起,一起身,那叫一个魁梧,壮压群臣,坐在他后方的人那叫一个赤裸裸的压力。
众人窃窃私语起来,所有的视线都落在上官惊鸿身上,她身姿亭亭玉立,泰然大方,像个没事人似地站着。
苏盈月眼里显现深藏的愤恨。要不是上官惊鸿这个贱女人,她堂堂左丞相之女,骧王之妾,怎么会被两名下人强jian?上官惊鸿面对如此多人,气度从容不迫,高雅非凡,连半丝尴尬都没法在她眼中瞧见,真是气煞她也!
瞥见苏盈月眼里的愤恨,祁煜微讶地蹙了蹙眉头。月儿不是一向温婉贤良么?为何看上官惊鸿的眼神,像是要将上官惊鸿碎尸万段的狠毒?
察觉到祁煜发现了她的失态,苏盈月心虚得额冒冷汗,“王……王爷……”
“说,你方才在想什么?”祁煜嗓音寒峻如冰,似有她不说出个子丑寅卯,就不放过她的无情。
实在太恨上官惊鸿,早知道就是死装,也不露出马脚。苏盈月眼眶泛起蒙蒙的水雾,“是月儿不好,王爷已有许多天没有关怀过月儿,月儿知道王爷的心绪都落在了上官惊鸿身上,月儿只是吃醋,难过……才会一时恼恨自己没有上官惊鸿那般能引起王爷您的注意……”
“真只是吃醋?方才你的表情可像个十足阴险的毒妇。”
苏盈月身躯一颤,“月儿自问心地善良,一时的醋意,也是因为太爱王爷,若是王爷这般误会月儿,月儿情愿一死。”
“够了。”祁煜冷喝,“父皇寿宴,别死啊死的。给人听见,又得无事生非。”
“是。”苏盈月垂下头,像个乖顺的小媳妇。
上官惊鸿站在厅中央,离祁煜的座位不远,自然是听见了他们刻意压低声音的对话,不屑地一撇唇,苏盈月这种又淫又脏的毒妇,配祁煜这种贱男真是再适合不过了。就让祁煜好好享受别的下人用烂了的淫妾,让他啃着个烂桃子当宝。
大殿里忽然变得寂静,都猜西靖国的燕三皇子与北齐皇帝北棠傲谁会请动上官惊鸿,谁能请动她,是否说她就是有意于谁?
“二位的好意我心领了。本郡主根本未打算入席。”上官惊鸿嗓音清然,燕玄羽脸上没有一丝被拒绝的不悦,“鸿儿你该不会是想就这么站着吧?”
北棠傲坐回位置上,朝上官惊鸿遥一举杯,以示不在意。
“当然不是。”上官惊鸿回了燕玄羽的话,对老皇帝说道,“皇上说只要本郡主来参加寿宴,就赐予疗伤圣品——‘血色妖莲’。本郡主现在来了,那就请皇帝兑现诺言。”
老皇帝失望地瞄了祁云空空如也的席位一眼,脸色有点颓废。
上官惊鸿顿时明白,老皇帝是认为倘若她出现在寿宴上,祁云也会来。真正的目的是要以‘血色妖莲’换取祁云参宴。他想见祁云。
现下看来,即便老皇帝将‘血色妖莲’给了她,也不过是沾了祁云的光。上官惊鸿不愿欠祁云的情,转身欲走人,昭阳公主祁昭阳适时款步走入大殿。
祁昭阳穿着一身菊黄色罗裙,浑圆的胸脯半露,头发用贵族式的环髻挽了起来,额贴花钿,气质高贵,艳丽逼人。
在场不少人的目光纷纷转望向祁昭阳,她的光彩夺目,是美艳至极的,加上有料的胸脯令人吞口水。上官惊鸿气质再高雅,毕竟轻纱蒙面,虽使人肖想无限,却看不到真颜,还是欣赏昭阳公主的美与胸重要。
“公主真是艳冠群芳,美绝无比!”有大臣立即又是马屁又是诚心地夸赞,众大臣也跟着一句接一句赞美起来。
祁昭阳盯着上官惊鸿,大方地说,“父皇既然说会赐给惊鸿郡主‘血色妖莲’,那就自然会赐。倒是惊鸿郡主你,未入席就要走,不仅是失礼,更是对父皇不敬。”
“是啊是啊……”大臣们不断的附和声传来,祁昭阳又说,“我父皇向来慷慨大方,心地仁厚,自是不会同你计较。只是惊鸿郡主连参加寿宴都未准备贺礼,汝南郡王府也太过小气。”
上官惊鸿清冷的目光朝上官惊桓投去一眼,上官宗桓歉疚地说,“鸿儿……为父以为,你反正会来参宴,你应当备了贺礼,是以,为父没有准备。”整个郡王府已由她作主,他这个没实权的父亲也拿不出像样的贺礼。
“哈哈哈……”众人一片嘲笑声四起,有人打趣道,“听闻惊鸿郡主富甲天下,想不到参加皇上的寿宴,竟然空手而来……”
“真是太过失礼了……”交头接耳声不断,老皇帝并不阻止。
上官宗桓频频拭汗,“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北棠傲霸气的眸光瞪了祁昭阳一眼,祁昭阳分明感受到了来自北齐皇帝的怒气,不由脊背僵硬。
燕玄羽斯文的目光也变得冷凝。祁昭阳这不是有心为难鸿儿么?是为了什么?为了他不领祁昭阳的情而喜欢鸿儿?又不像。他总觉得祁昭阳对他的情,太过假意。
上官惊鸿脸色淡定地瞅着祁昭阳,“本郡主没记得哪里得罪过公主?”
比我美,夺了我东祁国第一美人头衔,抢了我心爱的男人,便是得罪我!想归这么想,祁昭阳表面和颜悦色地说,“惊鸿郡主切莫误会昭阳,你我确实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昭阳也不过就事论事。父皇的寿宴出手送奇珍异宝的早已无数,昭阳特地为父皇亲练了一支舞,以作为父皇的贺礼。听说惊鸿郡主舞蹈倾绝天下,不如也为父皇献舞一曲,以当贺礼?”
说来说去,祁昭阳就是想在众人面前将她比下去。上官惊鸿挑了挑眉,“本郡主若说不会跳舞嘛,昭阳公主先给了本郡主一顶高帽封了路,就是比不过你祁昭阳。若说会嘛,昭阳公主你心里又认定本郡主输定了。公主希望本郡主说什么?”
未料上官惊鸿说话居然如此直白,一点颜面也不给她留,祁昭阳也不是省油的灯,“惊鸿郡主的意思是一定能将本宫比下去了?那昭阳就先行献丑了。”
祁昭阳一个手势,乐声缓缓响起,祁昭阳翘起莲花指,初摆了个弱柳扶风的姿势,身姿随着乐声婉转起舞、身姿起旋。
上官惊鸿就这样突兀地站在祁昭阳边上,众人见上官惊鸿无席位可坐,有部份人开始幸灾乐祸起来。
燕玄羽方想将上官惊鸿拉到他的席位入座,哪知上官惊鸿袖中抛出一截白凌穿过房梁一角的横梁,手拽白凌凌空而飞,身姿妙曼轻盈如天外飞仙,美仑美奂!
“哗!”众人惊叹,叹于世间竟有此等谪仙。
祁昭阳还以为众人是在叹服她的舞蹈,眉浮喜悦,舞得更高兴。
仅是稍眨眼的功夫,上官惊鸿人已坐在了殿门靠里点的房梁上。这个位置,刚好能俯视全场,角度无比的好啊。
哪有人贺寿贺到房梁上的?老皇帝老脸阴沉,可想到只要上官惊鸿在这,祁云就会多一分出现的可能性,忍了。
众人的视线又落回祁昭阳身上,但见祁昭阳舞态雍容华贵,舞姿宛动优美,旋转翩翩,云袖翻飞,忽然,无数瓣粉红色的凤仙花瓣从空中洋洋洒洒、凌凌落落,祁昭阳就在花雨中纷飞翩舞,犹如舞中精灵,美态万千!
不绝于耳的赞扬声叹服在大殿之内。
“祁昭阳跳的舞竟然是失传已久的‘霓裳羽衣’!”上官惊鸿微讶,她还懂得花瓣效果增加气场,确实是下了不少功夫,平视过去,横梁上早先就藏了几名宫婢,宫婢手中执有花篮,不断向下洒着花瓣。看来,祁昭阳是想一舞重夺回她东祁第一美人的名声,打定主意要将她上官惊鸿踩下去。
016 被别的男人【文字版首发VIP】
正欣赏着祁昭阳美艳的舞姿,上官惊鸿忽然感觉一道邪风从身边掠过,冻得她浑身不自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定睛一看,燕玄羽左侧的南遥国使节坐的席位已被一身红衣的君烨熙霸占,南遥使节则恭谨地站在君烨熙侧后方。
众人依然在精精有味地欣赏着舞蹈,君烨熙把玩着手上的碧翠玉簪子,上官惊鸿一摸发间,才惊觉祁云为她修补好的簪子给君烨熙抢了。
君烨熙拿起手上的玉簪朝上官惊鸿晃了晃,上官惊鸿冷瞅着君烨熙,清冷的目光像冰山上的寒峰。
怒了?君烨熙邪邪地勾起了唇角,一股阴冷的邪气充斥在大殿里,正沉浸在优美舞蹈中的众人忽然身体不自觉地缩了缩,看舞蹈的高亢心情都给整没了。
燕玄羽、北棠傲、还有祁煜三人同时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君烨熙的坐位,脸色皆是变了变。
除了阴冷莫名的邪气,上官惊鸿还感受到了一种如玉般的清越光华。
祁云……
祁云也在这里。
上官惊鸿冷傲的水眸一扫,在诸席中间,一张桌前只坐了一人,身穿青衣,面目平凡,一双眸子与平凡的面孔一点也不相衬。
是祁云,他易了容,混在贺客中。
那人抬首,清越的目光与上官惊鸿在空中交汇,那般恬淡而安适的眼神,除了祁云,还能有谁?
青衣男人嘴角扬起浅浅的笑,淡逸若水,上官惊鸿感受到了一种宁静的安心。
这一刻,上官惊鸿深刻觉得一个人的气质,可以与长相无关。就犹如祁云。
君烨熙妖异的瞳光也注意到了青衣男子,嘴角勾起有趣的笑痕。越多人抢越有意思,越有挑战性。不管是谁,他魔龙君烨熙要的女人,没人能抢走!
乐声渐停,祁昭阳摆了最后一个柔美的动作收尾,大殿中暴起洪亮的掌声,大臣又开始赞美起来,“昭阳公主一舞真是妙哉!”
“如此美艳的舞姿,本官还是第一次看到,想不到昭阳公主不仅相貌无双,舞技更是一绝……”
“依下臣看,没人的舞姿能与昭阳公主相媲美,惊鸿郡主就不用比了……”
在一大片赞扬声中,祁昭阳款款一弯腰,“多谢各位抬爱品鉴,本宫一舞实非要与惊鸿郡主一较高下,而是单纯地想为父皇祝寿而已。”
“这么说应该是惊鸿郡主要跟昭阳公主比了,公主怎么也是皇家的金枝玉叶,又岂是区区一个郡主可比的。惊鸿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