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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头上的人也有点发愁,城墙太高,水龙的型号不对,射出去的水只有一少部分进了护城河,还很快变凉,没有起到化冻的作用。连翘在旁边看了一会儿,说:“不碍,继续往下浇,宁可浇到护城河北面,也别过了护城河,这样对面地上结了薄冰,他们就会打滑,更冲不过来了。换凉水!”
城上的人重新欢欣鼓舞,又提了冷水来,直接往对面浇,不一会儿就将护城河北岸浇了一溜冰。连翘看着差不多了,把所有弓箭手集结上去,开始密集放箭。
北蛮人终于冲过了射程,到了护城河近处,知道这个位置是炮火死角,都奋力向前冲,想冲过护城河,不料马儿刚撒蹄跑了一小段距离,就开始打滑,有的跑得快的,马儿一个没站稳,居然整个摔倒,将骑士甩在了地上,同时城头的箭雨已经密集的撒了下来,冲在最前面的很快就被射成了刺猬。
城头上的人还来不及欢呼,下一波北蛮人已经毫不畏惧的再次冲了过来,于是他们只好继续放箭。此时孟世爵也来到了城墙上,亲自持剑督促放箭,连翘则又登上了高台,往北面远望,跟铃铛嘀咕:“他们这么拼命,我总怀疑不是只有这些人来。”
这一战一直持续到了下午,城头上的箭几乎用尽,又紧急从军所调了一批来,大炮也坏了两门,他们趁着北蛮人进攻的空隙,赶快换了新的上来,这才能继续支撑。
北蛮人始终没能突破护城河,到后来也有些力尽,士兵们不肯再向前,主帅无奈,传令收兵,退回了营寨。
连翘他们也下了城墙,让人换下了城头上疲惫的兵士,和张明、郑状元一起吃饭,几个人一边吃饭一边商量着要去暨阳运一批箭支来,还得加紧整修火炮,等吃完了饭,正事也说完了,孟世爵让连翘回去休息,他还要留下再看看。
还没等连翘走,城上的兵士却跑来传话,说城下有北蛮人的使节,有一封信要交给孟元帅。孟世爵和连翘对视一眼,问:“信呢?”
“他说若是不让他进来,就想从城门缝隙里塞进来。”兵士答道。
连翘回话:“让他用箭射上来。”兵士领命去了,“你说他们想干嘛?劝降?”连翘笑问道。
孟世爵也笑:“不无可能。先猛攻两回,然后再来劝降正好。”正说着话,兵士又跑了回来,将拿到的信呈送给了孟世爵。他拆开信扫了几眼,然后就笑了起来,把信递给连翘:“让你猜着了。”
连翘打开一看,果然,信中的语气大喇喇的,说城下来的还只是先锋,后面有十万人的大军正在路上,让孟世爵识相点,快快开城投降,还能给他一条活路,否则,一旦他们攻下清远,就要将城内军民一举屠尽。连翘看完一笑,给张明,张明看完给郑状元,也没说什么。
郑状元看完却气得不行,破口大骂:“做他的春秋大梦,我还说他若是率军投降就留他一命,只割了子孙根,送他进宫做太监呢!”
孟世爵只笑,不理会他,问连翘:“你说怎么办?”
“给他回信,说我们需要考虑考虑,让他等等。”连翘说道,“等箭支运到了再说。”先拖着时间呗。
孟世爵点头:“我也是这般想的,趁此机会,我们再把城墙好好修补一下。”几个人计议已定,叫了文书来写了回信,然后射下去给了那使者。
北蛮人收到信后得意洋洋,又回信说给他们三天时间,让他们考虑,若是三天还不投降,就要发动最后猛攻。城上连信也没回,该干什么干什么。
过了三天,北蛮人看城上没动静,又派了人去问,城上回话:“再等等,宽限两天。”于是北蛮人又等了两天,还是没动静,再派人去问,根本没人理了。
北蛮主将大怒,整齐了兵马又来攻城,这一次他亲自督阵,谁敢退后立刻砍了,总算是鼓舞着兵士们冲过了护城河,开始对城墙发起攻击。城头大石、羽箭纷纷落下,有的时候还有滚烫的热水,和烧着的棉被,一时打的是热闹非常。
这一场攻城一直持续了一天一夜,北蛮人把城墙掏出了一大片,孟世爵他们又坏了三门炮,却终究还是把北蛮人打退了。
“这样不行,咱们得出击,不能让他们一直攻城。”孟世爵集齐了将领,要改变作战方针,“今天他们攻城也疲惫了,张明,你和郑状元趁着后半夜敌军熟睡,带着骑兵和火铳队,出城去突袭他们,将敌营冲乱之后,发讯号给我,我带人出城接应你们,把他们赶走!”
张明和郑状元领命,连翘则心有疑虑:“你说他们说的那十万人,到底来了没有?”
孟世爵皱眉:“要来早来了,这时候没有,估计就是那蛮子唬我们的!”又安排了刘柱和钱阿旺坚守城门,然后和连翘一起回家,想先休息一下。
连翘帮他换了衣服,说道:“要不,我跟你一起去?”
孟世爵握着她的手摇头:“不用,你在家休息吧,好好等着我,我带着大军,不会有事的。”
连翘叹了口气,跟他一起上床休息,嘱咐道:“不许冒进,打跑了他们就得了。”
正文 第四十四章 奔袭
十月二十五日深夜,清远城内军所里,孟世爵骑着马检阅骑兵队和火铳队,他目光炯炯的看过了一张又一张脸孔,只说了三句话:“成败在此一举,今夜一战务必打退城外的北蛮人,不胜不归!”说着举起了手中的长矛:“出战!”
张明和郑状元依命统率着骑兵队和火铳队从东城门悄悄出城,孟世爵则独自登上了北城门。今夜的北风刮得不小,站在城头上,满头满脸都被北风裹挟的雪粒子打的生疼。遥远的天边,一弯残月渐渐升了起来,那稀薄的光亮都似要被狂风吸走。
正北方向的天空中挂着几颗孤星,孟世爵的目光就落在了孤星下方的北蛮营寨。星星点点的亮光,昭示着还有人在值守,没关系,这样的大风天能掩去很多声响,连踩雪的声音都听不大见,何况他们刚攻了一天一夜的城,已是累极。
孟世爵在这样的高处往下看,若不是事先知道那是有人在活动,只怕也会以为只是风大吹的自己眼花。很好,张明他们移动的很快,敌营还丝毫没有察觉,睡吧,最好一睡不醒。
张明他们十分小心,既要不发出大的声响,还要保持一定的速度,他们又是逆着风,这一路十分的辛苦。而北蛮人此次选择的扎营地点也颇为用心,正在一个小山坡下,既能避风,前面又是一片平地,他们视野开阔,稍有风吹草动都能看见,幸亏今夜风大。
他们一路疾行,越行越近,张明却忽然发现不对,赶忙举手阻止大家前进,一起蹲伏下来。郑状元从后面追上来。低声问:“怎么了?”
“坡上有人值守。”张明指了指北蛮军营背靠的土坡,郑状元循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见那边坡上的树上有人,他皱了眉:“怎么办?”
张明不作声,蹲着观察了半晌,叫人拿来了他的弓箭,跟郑状元说:“一共有六个,一边各三个,我教你的连珠箭,今日正是检验的时候。若是一击不中,咱们可就打草惊蛇了。”
郑状元心里有点紧张:“要不我们再往前行一段,更接近一些吧?”
张明摇头:“前面没有遮掩。太容易被察觉了,这样,咱们俩悄悄往前溜一段,我去西面,你留在东边。看我的手势。”说完退后,从后面慢慢绕向了西边。
郑状元则吩咐其他人等着,自己悄悄向前潜行,等到了一个自觉合适的距离才停了下来,弯弓搭箭,等张明的指示。不一会儿张明也终于找到了合适的位置。自己瞄准了一下,然后冲着郑状元比了个手势,心中默数三个数。然后两人同时放箭。
郑状元心中十分紧张,一箭放出去后,就绷紧了脑子里的弦盯着对面军营,等了好一会儿见对面都没有什么动静,又转头看见张明正在示意继续前进。才终于松了口气,带着人继续向前。
很快他们就到了一个十分合适的距离。既可以给骑兵足够的冲击时间,也在火铳的射程之内,众人解下马蹄上包的布,翻身上马,悄悄的在北蛮军营前面列起了队。
此时北蛮的值夜守军才发现敌人已经悄无声息的到了近前,慌忙叫喊示警,可是很快那火药爆炸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身边的同袍也已倒在了血泊中。
张明和郑状元一人率领一半队伍,由火铳队放枪打死了值夜的守军之后,就开始让骑兵开道,直向前冲进了敌营,开始在敌营中穿插烧杀,再没给他们任何反抗的时间。
孟世爵在城头上看见敌营火光冲天,嘴角溢出一丝满意的笑,转头吩咐刘柱:“我出城之后立刻关好城门,除非我或者张明、状元回来,否则不得开门!阿旺好好看守炮台,若有敌军来袭,只管放炮,不必顾忌我们!”说着就下了城头,带着城门前早就整备好的六万大军,从缓缓打开的城门冲了出去。
…………………………………
连翘在家里有些坐立不安,孟世爵不让她去,只让她在家里休息,可是她根本睡不着,躺在床上也只是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可外面却只有呼呼的风声,于是她更觉得心里不安,只能起身穿了衣服,在地上来回踱步。
一直等到了丑时末,她终于耐心耗尽,换了衣服,出门往北城门去,铃铛听见声音,也穿了衣服追出来,陪着她一起去了北城。往北城走了一段,就能听见一些声音了,等到了北城门,外面的喊杀声顺着北风飘来,直能动人心魄。
“情形如何?”连翘快步上了城头,问迎上来的刘柱。
刘柱答:“元帅已经和张明等人合围,正在歼击敌军,已经有几股趁乱跑了。”
连翘点头表示听见,“你去守城。”然后自己转身上了高台瞭望,她不顾打在脸上的雪粒子,勉强睁开眼观察下面的情形,此时天还黑着,要不是敌营有一堆又一堆点起来的火头,还真看不大清楚情况。眼下看着确实是己方占上风,正在围剿敌军,可是北蛮人也不甘示弱,虽然很多人连马都没有,还依旧在拼命。
她松了口气,静心观察了一会儿,下了高台去问刘柱城内的布防情况,确定没什么忽略的地方,才又关注城下。此时北蛮人似乎凭着拼命,终于冲出了个口子,有一部分已经突围了出去,有一员将领带着人追击,剩下的还在围剿圈子里的敌军。
“那是谁?状元还是张明?”连翘皱眉问刘柱。
刘柱凝目看了半天:“似乎是张明。状元带人堵住了口子!”指给连翘看。
连翘略微放心:“那就好。”她很信任张明,知道他不会贪功冒进。
这一战又持续了近两个时辰,直到东边的天露出了一点鱼肚白,剩下的北蛮人眼见突围无望,又无援军到来,终于缴械投降,孟世爵命人打扫战场,收缴俘虏,可是却依旧没见张明回来。
郑状元要去接应,孟世爵不许,让他押着俘虏回城,换刘柱来,结果等来的不只刘柱一个,连翘也跟着来了。
“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连翘到了地方就跳下马,奔到了孟世爵身边,拉着他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
孟世爵笑着摇头:“我没事,状元腿上伤的不轻,我就让他先回去了。”又转头跟刘柱说:“你带三万人去接应一下张明,他迟迟不归,我怕有事,斥候已经出去探路了,你先出发。”
刘柱领命而去,连翘跟孟世爵一起看着打扫完了战场,把能缴获的物资都带了回去,才有斥候来回报:“已经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