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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你别胡闹,刚才拉着我怎么那么有力气?”连翘又把手中的水杯往前递了递。
孟世爵无奈的慢慢抬起右手,想去接水杯,不料连翘看到他手已经肿了,又一时心软,没有把水杯递到他手上,反而送到了他嘴边。孟世爵低头就着连翘的手喝了一杯水,连翘见他很快喝完,问:“还要吗?”孟世爵摇摇头,又慢慢躺倒下去,还翻了个身向里。
连翘把杯子放好,回来拿起手巾重新投了水,回来给他敷在了额头上,又给他把被子盖上,顺势在他脖颈间摸了摸,想试试他有没有出汗。等她摸了一手汗想收回去洗一洗的时候,手却被孟世爵按住了,她只得说:“别闹,刚出了汗,好好盖着被子再睡一觉,明天就好了。”
“你能不能不这样忽冷忽热的?”孟世爵转过了头,手巾落在他脸颊旁边,眼睛里红红的,盯着连翘说道。
连翘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反问:“你的意思是叫我不要管你的死活么?”
孟世爵的眼睛似乎更红了些,他很快闭上了眼睛,松开了连翘的手,微微点头:“好,都随你。”
连翘站在床边看了半晌,心里暗自叹了口气,弯腰端起了水盆,当真出门去了。一出了内室就看见铃铛正和刘福坐在门口说话,她把水盆递给刘福:“元帅已经醒了,他出了点汗,你弄点粥给他喝。然后再让他喝碗药再睡。”
说完叫铃铛走:“走吧,回去吃饭去,都这时候了,我真是饿得前胸贴后背。”
“连将军,你们这就走了啊?”刘福有些不知所措,追在后面问。
连翘点头:“你们要是觉得照顾不了元帅,一会儿吃完饭我再让铃铛过来。”然后就带着铃铛走了。
路上铃铛瞧了瞧连翘的面色,故意做不高兴状:“将军真是不疼惜我了,白天伺候完了还不算,晚上还要我去伺候元帅!”
连翘正在想心事。一开始没听明白她说什么,直到回到自己房里才反应过来:“唔,是我没想周到。不该叫你去的。行了,先吃饭吧。”
这到底是怎么了呢?铃铛摸不着头脑,明明先前元帅睡着的时候好好的啊!难道是元帅醒了还有力气继续和将军吵架?唉,这两个人实在让人头疼。摇摇头出去叫许铸一块把饭拿来,三个人吃了饭。她就躲回了自己房里,然后悄悄倚在窗边,看着连翘出不出去。
一直等到月上中天,她都困得打呵欠打算去睡了的时候,连翘的房门终于开了,铃铛看着连翘往元帅那边去了。才放心的回身睡下。
连翘走在路上心里却很矛盾,孟世爵的话没有错,如果自己真的无意。就不该这样继续关心他,也只有这样他才能慢慢的放下。可是她又怎么能忍心不管他?难道这十多年的情义是假的?直到这一刻,她才终于不情愿的承认,自孟世爵跟她挑明的那一天起,他们之间就再也回不去从前了。
她心里非常的难过伤感。在孟世爵屋子外面站了好一会儿,才放轻了脚步进去。一进门就看见刘福正在北边的炕上打瞌睡。刘福十分警醒,察觉有人进来就坐了起来,看见是连翘十分惊讶,连翘比了个让他噤声的手势,然后走过去低声吩咐他回去休息,说自己会照顾元帅。刘福本来有些犹豫,后来看连翘坚持,也就起身出去了。
连翘这才悄悄的进了内室,里面只在桌边点了一盏小灯,显得很昏暗,但倒还能看清屋子里的情景。她轻轻走到床边撩开床帐一角,又伸手去试了试孟世爵的额头,感觉到他额头上微有湿意,也不那么热了,才松了口气,坐在了床边。
此时孟世爵是侧身睡着,脸朝向里面,连翘看不到他的脸,只呆呆看着他的背影。这样呆坐了不知多久,连翘终于觉得有些累了,想起身出去到外面炕上歪一会,刚站了起来就见孟世爵动了动,然后转了个身平躺了过来,他嘴里含含糊糊的说了一句:“水。”
连翘转身去倒了一杯水来,然后轻轻叫他:“要喝水么?”
孟世爵慢慢睁开了眼睛,只能模糊看见眼前有个人背光站着,也看不出是谁,就点点头:“喝水。”连翘过去扶着他的头,让他抬起来喝水,孟世爵喝完了一杯水神智终于清楚些了,眼看着连翘放下他拿着杯子要出去,忍不住伸手拉住了她的袖子:“你去哪?不许走。”
“我把杯子放回去,不走。”连翘回头看到孟世爵的眼神,不由放柔了语气,答道。
孟世爵不松手,只望着连翘,连翘无奈,把杯子放到了脚踏上,然后坐回到床边,柔声说道:“睡吧,我在这守着你。”孟世爵听了却往里面挪了挪,拍了拍自己刚才躺的地方说:“你上来。”
一瞬间连翘似乎像是回到了八年前,那次孟世爵被北蛮人在前胸射了一箭,几乎所有人都以为孟世爵必定是活不成了,只有她硬是拖着军医守着孟世爵,几天几夜没有合眼。就连孟世爵自己也以为这次是不行了,在昏迷中醒来的时候就像是刚才那样,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说:“你上来。”
那时重伤殆死的孟世爵轻轻握着她的手,在她耳边呼呼喘着粗气,一句一顿的告诉她,他早已经帮她消了奴籍,并且想办法帮她弄到了新的身份,若是这一次他活不下去,让她找到东西就离开北境,然后找个能依靠的男人嫁了,好好活下去。
想到这里,连翘忍不住眼眶湿润,于是很温顺的脱了鞋躺到了孟世爵身边,说了和当初一样的话:“你放心,是死是活我总不会扔下你。”
孟世爵微微侧身,用左手环住了连翘,低低的说了声:“对不住。”
连翘帮他拉了拉被子,然后将头靠在他胸前,只答了一句:“睡吧,睡醒了就好了。”孟世爵没有再说话,很快就又睡着了,连翘却一丝睡意也无,她刚刚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原来以前都是自己在自欺欺人,就算自己不介意,让孟世爵娶妻生子,那孟世爵的妻子就不会介意么?
易地以处,若是自己要嫁的人身边有一个连翘,自己会如何?自己能接受丈夫身边有一个共过生死患难的红颜知己吗?自己能够不介意那两个人之间比亲人更亲密的关系吗?就算这两个人并没有什么男女之情,自己也受不了吧?
她心里煎熬,又不敢翻身怕惊醒了孟世爵,只能维持一个姿势躺着,一直到那盏小灯燃尽,室内一片黑暗之时才朦胧睡了过去。
于是第二天早上,又是孟世爵把她弄醒的。她睡的迷迷糊糊,一夜做了许多乱七八糟的梦,正在梦中挣扎,忽然感觉身上一冷,接着又是一热,一张被子盖了过来,然后有个人从自己身边起来下了地。她刚刚要睡去,忽然喤啷一声,有杯子掉在了地上。
连翘赶忙睁开眼睛,正看见床边的孟世爵:“你去哪?外面那么冷就披了一件衣裳,还想继续病着是不是?”孟世爵把杯子捡了起来:“我就去小解,不出去外面。”
连翘这才放心躺回去,只觉得头痛得很,很想再睡一觉,可刚才看着外面似乎天已经亮了,她得起来出去巡营了。正在揉着眉心,孟世爵小解回来了,看她躺着揉脑袋就问:“怎么了?你不是也冻着了吧?怎么傻成这样了,睡着了也不知抢被子盖?”
“没有,我没觉得冷,只是睡得少,头有些疼。”说着话就坐了起来,要下地穿鞋。
孟世爵已经坐回了床上,问她:“既然头疼就再睡一会吧,急着干什么去?巡营有张山他们呢,你也歇一歇吧。”
说着话连翘已经穿上了鞋:“要继续睡也不能在你这睡,一会儿他们吃了饭就来看你了。你快回去躺着吧,刚出了点汗,别又着了风。”说着要推孟世爵躺下,孟世爵却坐着不动,僵着脸看她。连翘无奈叹气:“又闹什么脾气,听话,快躺下盖好被子,一会儿吃点东西再喝点药。”
孟世爵又看了她一会儿,然后忽然闭了眼,顺着她躺到了床上,只是又把脸转向了里面,任由连翘给他盖上被子,始终未发一言。连翘给他盖好被子,往外走了两步,终究心软,又回身走到床前低声说:“你,别恼,且容我想想。”
她说完看孟世爵没反应,只得又加了一句:“我,我还适应不来,毕竟这么多年,都习惯了。”声音越说越低,最后不知怎么说,索性不说了,转身往门口走。
孟世爵等了半晌就等来这么两句话,转头一看她已经走到门口,心里火又上来了,吼了一声:“你给我站住!”
正文 第九十二章 事变
……
连翘站住脚步,没有勇气转身,只有些艰难的说:“你若是不放心,我可以发个誓,保证绝不会离开你。”话音刚落,就听身后有重物落地的声音,没等她回头去看,已经被人从后紧紧抱住了。一具火热的身躯贴着她的后背,将她箍的死紧。
“谁让你发誓不离开我了?”孟世爵心里一片无力,不知道怎么跟连翘说,最后索性用力扳过了她的身子,右手扣住她的后脑勺,低头狠狠吻了上去。这一次他吻得格外用力,一点反抗的机会都没有给连翘,就突破她的齿关直接进去攻城掠地了。
连翘整个人被这样火热激烈的吻冲击的头脑发懵,只能下意识的抱住孟世爵的腰,倚在他的胸前承受。孟世爵试探纠缠了半晌,终于吸住了连翘的舌尖,在上面轻轻咬了一下,怀中的连翘跟着身子一颤,舌尖又往后缩,他却不肯放松,继续辗转吸吮。
安静的内室里,只有唇舌交缠的水声响起,让连翘的一颗心砰砰跳的激烈,担心有人进来看见,手上却没有力气推开。孟世爵不满足于单纯的亲吻,右手已经开始游移,在连翘还没来得及阻止的时候,攀上了她胸前的隆起。
“这里面的心跳得这样欢快,是为了谁?”孟世爵结束了这个吻,喘着粗气声音沙哑的问。
连翘像是缺氧过度一样的急促喘气,胸口跟着剧烈起伏,感觉浑身发软,无力应答。孟世爵等了半天没有回应,心中失望透顶,收回右手揽住了连翘的肩,左手却去抄连翘的腿,直接将她抱了起来。
他想把她抱回床上。却忘了自己生了病,并没有平时的力气,这一把连翘抱起来就晃了晃,很吃力的抱着她往前走了几步,手臂却开始酸软。连翘察觉到了赶忙开口:“快放我下来!”
她越这样说孟世爵越不肯放,还是勉力又走了两步,隔着床榻还有几步远就往前一扑,和连翘两个人一起栽倒在了床上。好在床上铺着被子,连翘摔得不疼,可是压在身上的人却太重。让她更觉喘不上气,禁不住伸手去推:“起来,压得我喘不过气。”
孟世爵往旁边挪了挪躺下。又伸手抱住连翘:“我不逼你了,但你也不许避着我,你若是喜欢和从前一样,那就和从前一样。我知道,情意和情义是不同的。不能勉强。你只要,再让我抱一会儿就好。”说着用力抱紧连翘,心里隐藏至深的自卑和挫败感汹涌而来,让他几乎要流出久违的泪来。
连翘听得糊里糊涂,什么情义和情义,只明白孟世爵的意思应该是不再逼她说两个人之间的事了。心里松了一口气,也没有挣扎,任孟世爵抱着。直到他呼吸平稳。慢慢变得细缓悠长,抱着她的手臂也渐渐松了的时候,连翘才轻轻挣开坐了起来。
给孟世爵盖好了被子,连翘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又把头发包好。然后出了内室,到外面嘱咐刘福记得叫孟世爵吃饭吃药。才回了自己那里。她换了衣服又出去巡营,心里脑子里像是有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