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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吹萝应的干脆利落,连翘回去之后立刻手书了一封信交给叶吹萝:“当面交给苗一杰。”又给了叶吹萝印信,让她带了五千人,绕道去增援淮南。
他们到了安德之后,一直不肯出城迎战,对方若是步兵试探攻城就扔大石头、放箭逼退;对方若是用投石车配合云梯冲车来强攻,就拉出大炮来轰他们。杨青见识了大炮的威力之后,终于将攻城的行动暂缓,打算搞个夜间突袭。
谁知还没等他去突袭,守军就将大炮悄悄运到了他们大营西边,在夜间放了几炮,将胶济王大军的军营轰成了一片火海。杨青带着人狼狈撤退,刚跑出去十几里就遇上埋伏,被迎面而来的箭雨射的又退了回去,可是没退出去多远,又有城内奔出的追兵赶了上来。
杨青这一晚疲于奔命,最后只带了八千人退回了明州城。
连翘看着这里无事,放心把一应事务交给了程大兴,自己回了沧州。她担心胶济王久攻安德不下,会另派一拨人马绕过去围攻沧州,所以想亲自回去坐镇。果然不出她所料,她刚回到沧州的第三天,就有敌军浩浩荡荡的来袭。
她不忙着出城迎敌,先还是命人守好城头紧闭城门,自己又穿着寻常兵士的服色上了城楼。只见城下五百米外黑压压的一片人马,当先打着两面帅旗,上书一个大大的“庄”字,她心中仔细回想,怎么也想不出胶济王那里有姓庄的厉害人物。
正当她思量的时候,底下阵中战旗挥舞了几下,阵前第一排的步军手持藤牌开始向前移动,后面一排正是冲车和云梯。阵中的兵士将藤牌举到了头顶,这样箭支伤不着阵中的人,方便他们冲到城下来撞城门。这种场景连翘见得多了,也并不心慌,传令让守城兵士换火箭。
于是城上守军统领将手一挥,一支支滴着桐油的火箭向下飞落,落到藤牌上面,那藤牌多是浸了桐油的,一遇到火星很快也跟着燃烧起来,底下的战阵立时有些乱了。
连翘目不转睛的看着下面,眼见底下战旗又挥动,前排的步兵立刻弃了藤牌退后,然后后面又补上来两排手持重盾的,继续向前挺进。连翘嘴角挂着一丝笑容,转头对许铸说:“拿箭来。”又吩咐,“等他们再近一些就放炮。”
她手中持着弓箭,等底下战阵进入射程范围,叫许铸和她一起瞄准了旗手,然后一同放箭射死了两边的旗手,接着手上不停,又将后面两边的旗手射中。可是显然敌方早有准备,一个旗手倒下立刻有人补了上来,而且对方看准了位置想还以颜色,也射了两箭上城头。
连翘和许铸躲在墙后看着射上来的箭支,一同翘了翘大拇指:“看来是遇上对手了。”连翘来了兴致,抽了三支箭搭在弦上,瞄准了敌军的帅旗,深吸一口气将弓拉满,然后径直射了下去。底下的帅旗应声而端,落到地面的旗帜被后面赶上的兵士踏在脚底,那个“庄”字也看不见了。
底下的敌军虽然战阵没乱,可士气不免受阻,阵中的那位主帅听着墙头上的欢呼,眼睛盯着箭支射来的方向许久,然后扯动嘴角冷笑了一下,命令道:“传令,鸣金收兵,退后二十里扎营。”
正文 第九十四章 夜袭
……
此时沧州城的主将乃是程大兴的副将刘群,待敌军鸣金收兵之后,他就请连翘和此时沧州城的将领们一起来商议下一步的行动。
郑状元这段时间一直跟在连翘身边,身上没什么差事,心里也痒痒了,就自告奋勇:“连将军,等他们再叫阵时,不如派一队人马出去试试他们的深浅。”
连翘不答,看了刘群一眼:“刘副将有何见解?”
刘群性情沉稳,心中也有自己的想法:“末将看来敌有两万之众,若是贸然出城迎战怕有闪失,他们长途奔袭,肯定有些疲惫,咱们不如等到夜里夜袭。”
“对,夜袭!将军,我带着斥候小队摸进去先烧了他们粮草!”郑状元又主动请缨。
连翘沉吟不答,嘴里自言自语:“早前我们和胶济王接战时,不过一万精兵,他现在竟有四五万人派出来,且都训练有素。这几年他可没闲着啊。今晚先放过他们,只是城头上务必安排好,绝不能掉以轻心!”
刘群点头答应:“末将今日亲自带人巡查。”
第一天晚上两边相安无事,第二天敌方一员小将带了几百人到城下叫阵,刘群以弓箭伺候。第二天晚上又是相安无事,第三天敌方又派了那员小将,还特意派两个嗓门洪亮的在底下骂,把孟世爵祖宗八代都骂了一遍,看城里没什么反应,又开始骂北境人都是北蛮人的种,全是畜生,做缩头乌龟不敢出来等等。
城中大半守军都是北境人,听了这话哪有不窝火的,可是有军令在也不敢妄动。那几个骂人的又站在射程之外,守城的军士们都恨得牙根痒痒。连翘穿着军士的服装在城上走了两圈,开口安抚大伙:“别往心里去。全当鸟叫。他们都是一群软蛋,强攻不下来,就会叫唤罢了。”
大伙神色略缓,连翘又叫了许铸来:“拿强弓,把那两只吵人的鸟儿射了!”许铸应诺,挑了一把最重的弓,抽了两支箭搭在弓上,然后瞄准了下面两个还在高声喝骂的人。正当城头上的人都把心缩紧了等他放箭的时候,他却忽然转头问连翘:“将军,要不要连那个牧马的一块儿射了?”
敌军那员小将一直骑着马在底下来回转悠。城上的守军就给他取了个名叫牧马人,这时听许铸这样问,都笑了出来。连翘也笑:“射!客气什么。给他们点厉害瞧瞧。”
许铸又取了一支箭,将三支箭排好,把弓拉满,瞄准了半晌,然后忽然一松手。三支箭呼啸而去,底下叫阵的人还没反应过来,那两个还在骂人的就已经血溅当场。那员小将运气比较好,他本来想控马向前,谁知道马儿忽然发了脾气,往后撂了蹶子。他就离开了先头的位置。等到那支羽箭呼啸而来,直接钉到他原来站立的位置时,他整个人都呆住了。
沧州城城墙上一阵欢呼。接着也有人躲在城垛后面高声喊道:“小子,想牧马还是回家去慢慢养马玩吧,这里可不是给你过家家的,尿湿了裤子可不好玩!”然后是一片哄笑声,接着那个声音又喊道:“下面的人听着。我们刘将军说了,此时投降还来得及。我们将军会禀明皇上和大元帅,恕尔等无罪。若是尔等还执迷不悟、助纣为虐,将来胶济王被千刀万剐之时,也少不了尔等和尔等之亲眷!”
那小将一股火直冲脑门,正要不管不顾的带着人冲锋,却忽然听到身后传来鸣金的声音,只得愤愤的带着人退回去了。
城墙上的守军们又是一阵欢呼笑骂,连翘却端正了脸色嘱咐刘群:“今夜一定要警醒,我瞧他们耐性也差不多了。”刘群点头答应。
连翘叫了郑状元和许铸回去:“今夜你们各带十个斥候和五百骑兵,悄悄在敌军两翼埋伏了。若是看到敌军有人来夜袭,你们就穿上铁甲带着骑兵,等我发了讯号,就去冲击他们的营寨,一路只管防火,不许停留,放完火立刻往两翼撤退。若是他们没有派人夜袭,你们到天亮之前再悄悄撤回来。”郑状元和许铸领命而去。
“铃铛,走,咱们带着人埋雷去。”连翘笑眯眯的,拉着铃铛去了北城门。
这两日她故意在东南两处城门布了重兵,西边则故意留了空,今夜她却要把人都调西面去,敌军要是夜袭西城门,嘿嘿,那就是自投罗网。若是他们福至心灵,去攻东城门嘛,那就给他们多吃些火药好了。
连翘带着十来个手脚灵活的悄悄出了北门,然后趁着夜色的掩护溜到了东城门的护城河外,在外围埋了许多火药。钱阿旺他们研究出来的地雷威力还比较小,不过送一两个人上天是没问题的,何况这东西一响,城里自然就知道来人夜袭了。
他们沿着护城河沿线埋了十几个炸点,然后才撤了回去。一进城连翘就伸了个懒腰:“困了,铃铛咱们回去睡觉去,等着鱼儿上钩。”
到了夜里果然西城门那边先扰攘了起来,不一会儿传令兵过来报说,敌军夜袭,有人攀上了城头,不过已被扑杀。还有人悄悄冲到了城门底下强攻,刘大人已经亲自过去督战。连翘听完没动地方,打发传令兵走了。
又过了半个时辰,东面忽然传来巨响,连翘挑眉对铃铛说:“这个人有点儿意思,只怕西城门是佯攻,走,咱们去东城门。”果然两人刚行到半路就有传令兵来报讯:“回禀将军,东城门遇袭,刘将军已经命人上城墙增援!”
连翘点头:“你去告诉刘将军,东城门交给我,南城门的人不许乱动,无论有什么事,都不许他们离开自己的位置。西城门就交给刘将军了。”传令兵应了飞奔而去。连翘两人也很快到了东城门,因为有爆炸声的预警,东城门此刻的守卫显得有条不紊,军士们各自守着自己的位置或放箭或投石,并无慌乱。
连翘隐在城垛后面往下看了看,见下面有几十具焦黑的尸体,应该是被炸死的,余外还有些身着劲装的人正试图用绳索攀上墙头,可惜都是刚爬到一半就被砸下去了。与此同时,底下的人也在往城头放箭,以掩护地面进攻的人员。
她目光调向后面,望着远处隐隐有火光的敌军大营,嘴角衔着一抹笑,抽出了腰刀加入了守城队伍。眼看着城下攻城的人越来越多,城墙上守城的军士们渐渐觉得吃力起来,连翘估量了一下城下的人数,又问了问传讯兵西城门的情况,这才叫铃铛发讯号。
两方激战正酣,忽然城墙上一声尖啸,一颗红色的烟花球高高的升上了天空。城下的攻方小将转头对身边的人说:“难道他们撑不住了,要求援?”
旁边的人身披深黑铠甲,面容清瘦,黑黑的眼睛映着那红色的光芒,略微有些疑惑,现在看来城内似乎还应付有余,不至于要求援啊?他习惯性的捋了捋自己的胡须,猛然想起一事:“不好!大营!快,加紧攻城!”
连翘一边让人死守,一边下了城墙,点齐了五千人在城门口待命。铃铛随后奔来,将一副铠甲给她披上:“又要自己去拼命!给元帅知道,我又得挨骂!”一边唠叨一边将护心镜给连翘系好。
“这哪算拼命?这叫痛打落水狗!”连翘自己整了整帽子,然后吩咐铃铛,“看着他们撤退了,到了射程范围,先放三炮,打不打的着无所谓,只要吓得他们失了章法就行。然后立即给我开城门!我带军出去以后,你就关了城门,我和状元他们一样,都从北门回来。”
铃铛答应了,又嘱咐:“您可不许又跑在最前边。”连翘紧着说知道了,推着她让她回了城头。铃铛刚上去,就看见远处敌军的大营忽然火光闪耀,里面一片杂乱起来。谁知底下攻城的敌人虽有些慌乱,却并没后退,还是加紧攻击。
只是沧州城的城墙被程大兴加的极厚,对方一时半刻奈何不得,终于无奈后撤。铃铛在城墙上冷眼瞧着,敌军虽然后撤却很有章法,后队还用盾牌遮掩着不慌不忙,她忽然也露出了一丝坏笑,转头吩咐炮手准备,心里数着距离,看着敌军终于到了射程,手一挥,只听‘轰’、‘轰’、‘轰’三声,三颗炮弹就落在了敌军中间。
底下立刻血肉横飞、惨呼声一片,铃铛赶忙叫人放了吊桥,她探头往外看,眼见着吊桥还没落下,离着地面还有近一人高的空儿,自家将军就纵着马一马当先的冲了出去。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