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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买下这样大山庄。”
于懿不能再用搪塞母亲借口来搪塞这位关捕头,他当差多年,自然应知道一名普通官妓教坊一年所得是不足让她替自己赎身:“是有人为妾身赎身,这山庄也是妾身借了银两才买下。”
“哦?不知那位出钱借于姑娘买下山庄之人,是否就山庄里?”
“他并不住京城。”
“非亲非故愿意借这么大笔银子给于姑娘,却又不求回报,不知那位大善人姓甚名谁?籍贯哪里?平日又是做什么营生?”关越朝着于懿抛出一大堆问题,语调里带着些许讽刺。
于懿轻轻笑道:“不知妾身之事,与关捕头追查案件有何关系?”她若是胡乱编个名字籍贯,万一这关捕头较起真来,真去那原籍寻找那莫须有“大善人”不就穿帮了吗?但若是隐瞒不答又显得心虚。所以她反问关越,好给自己多些时间思索对策。
“有许多事,起初看起来和案情是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但其实却暗中有着某种联系,了解得越多,越容易揭开真相。”
“关捕头真是位好捕头呢!”于懿笑道:“那日集市上关捕头抓住贼人本来就可以回去交差了,可临走时还叮嘱那位事主以后要小心些看住东西。有这种热心肠捕头,是百姓福气呀。”
“于姑娘过誉了。”关越见她答非所问,话头渐渐岔开,想要再次询问她这大笔银钱来源,却注意到不远处有一辆马车正向着他们驶来。
于懿这时也看到了马车,暗自奇怪这又是哪位访客来了,但这时候随便谁到访都是好事,可以阻止关捕头继续追问自己,所以她对关捕头道:“关捕头请稍待。”随后步迎向马车而去。
马车渐渐减速停下,车帘一掀,下来一人。
于懿大吃一惊,瞪着这人道:“孟……公子?!”
“一别十多日,懿姑娘可还安好?”来正是孟蜻,不过此时他穿了一件乌金暗花云锦夹棉长袍,束着织金羽缎腰带,腰间挂着一块硕大冰种紫翡玉牌,通透玲珑,外面还披着一件孔雀毛织锦镶貂毛鹤氅,拇指上把玩着一枚墨玉扳指,一副世家纨绔打扮。
于懿望着他头顶镶紫翡金冠,暗自揣测他这一头长发是不是假发呢?看起来倒是毫无破绽。
身后传来关捕头脚步声,于懿急忙作惊喜状上前一步:“孟公子要来京城,怎么不先送个消息来,好让妾身有所准备?”说这话时,她已经决定要把孟蜻当成挡箭牌了。
孟蜻挑着眉梢笑道:“那样你哪里会有这样惊喜?就是要先瞒着你,偷偷地过来。”
于懿羞喜一笑。
这时关越已经走到近前,自报家门,又问孟蜻贵姓。孟蜻看向他,大大咧咧地回道:“免贵姓孟。不知关捕头来此是为了公务呢?还是私谊?”
关越微微一笑:“若为私谊,关某就不会穿着号服来了。”
“不知关大捕头公务是否处置完毕?”
“还未完,关某来此是想向于姑娘询问些事情。”
“那么就早些问完早些回去吧。”
关越见孟蜻开口赶人,他作为衙差,这种富家纨绔做派见得多了,到也不以为忤,只道:“其实问孟公子也是一样,不知为于姑娘赎身以及买下庄子,是否孟公子所为?”
孟蜻见于懿微不可查地点了一下头,便道:“自然是本公子,不然还能有谁?”
于懿回了他一个笑容,又看向关越。
关越这下倒是觉得事情说得通,但总觉得这位孟公子出现时机未免太巧了一点,堪堪解了于懿围,他正要进一步询问。孟蜻伸手一指关越腰间佩刀,抢着先开了口:“关大捕头,你佩刀可否借来看看?”
“孟公子也懂刀?”关越挑眉问道,抽出刀来倒转了递给孟蜻。孟蜻伸指刀上弹了一下,又用刀空中虚劈几下,点头赞道:“好刀,可是名家所铸?”
关越嘴角弯了弯:“城西八道胡同铁匠铺。”
孟蜻讪讪笑道:“一时看走了眼。”说着将刀递还给关越。
这么一闹,关越心中怀疑倒是大半都去了,又与他们说了几句,旁敲侧击地探问孟蜻籍贯与家世。
孟蜻只说自家是做丝绸生意,见关越问得多了,脸上便流露出不高兴神情说道:“关大捕头到底是查什么案子,要问得这么多?若非看懿姑娘面子上,本公子才懒得理你。这都站了半天了,关大捕头是不是还要入内吃顿饭哪?”说着转身便走。
于懿对关越歉然道:“关捕头,恕妾身无法再送。”
关越摇摇头,“不妨事,于姑娘请回吧,下这就告辞。”随即跃上马背,轻咤一声,青花骢便扬尘而去,转眼间便成了个小点。
于懿追上孟蜻,见他一面四处环顾周围景色,一面自言自语道:“这地方还真不错,太适合养老了,你是不是打算就此退休了?”
于懿小声问道:“你怎么来了?是不是这里有任务?”
孟蜻道:“我就是来探望退休老搭档。”
于懿见他没一句正经,不知该气还是该笑,也就不再问他了。两人一时无言,沿着小溪走了一段路,孟蜻又道:“虽然风景不错,看多了也会腻,你就不请老搭档进屋去坐坐吗?”
于懿微微皱眉道:“你还是先走吧,若是给娘看到就难解释了。”
孟蜻低叹一声道:“也不想想是谁替你解围,麻烦刚走你就赶人,真是过河拆桥凉薄性子。”
于懿见他突然改了幽怨调子说话,忍不住笑道:“那还真是抱歉了,妾身以后一定会重重答谢孟公子。”
“一点诚意都没有。”
于懿正要再说,却听见一声:“懿姐姐。”随着这声叫喊,于婷从树丛后面跑了出来,她头发乱蓬蓬,还沾着一片枯叶,黑乎乎小手中握着两把圆溜溜物事。
于懿不由得暗暗叫苦,这下可有要对母亲解释了。
孟蜻却蹲了下来,很感兴趣地看着于婷手中东西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野栗子呀,烧肉话很好吃。大哥哥你没吃过吗?”于婷伸手到孟蜻面前,微微摊开手掌给他看自己收获,她才六岁,本来手掌就小,勉强握住这四五枚野栗子已是极限,这一摊手便有两枚野栗子滚落。
她“呀”叫了一声,却见孟蜻迅疾伸手半空中一抄,野栗子落地之前就抓住了它们。
孟蜻把野栗子递给于婷:“这次要好好拿住了。”
于婷看看自己小手,再看看他大掌,反将自己两只手中野栗子全放他掌心,脆声道:“大哥哥没吃过栗子烧肉,这些送给你吃吧。”
“太好了。”孟蜻笑着站起身,将还占着泥十数枚野栗子放入怀中,“那可要多谢你了。”
于婷极为高兴,被他感谢后就越发地起劲了:“婷儿再去多捡一些给大哥哥带回去。”说着她转身就要跑入林子。
于懿急忙叫住她:“婷妹,别去了,眼看着天黑了,不能再去林子里玩了。”
于婷有些懊恼地回过身来,不过转眼想到了什么,看向孟蜻问道:“大哥哥什么时候走呀?要是明日再走话,婷儿明日白天再来捡野栗子。”
孟蜻看了一眼于懿,“悲伤”地摇摇头,“你姐姐不喜欢大哥哥,刚才还赶人呢,大哥哥一会儿就要走了。”
于婷大失所望地看向于懿:“懿姐姐,你为什么不喜欢大哥哥?他很好啊,婷儿很喜欢他。”
你为什么不喜欢他?
于懿被于婷问得窘迫起来,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才好,她瞥了一眼孟蜻,见他笑吟吟地瞧着自己,突然又有些恼了,转身说道:“因为他……”可是顿了一顿,她也没想起来孟蜻有什么不好地方,便结束了这个话题,拉起于婷手道:“婷妹,天黑了,我们回屋去。”
“那大哥哥呢?”
“他马上就要回自己家了。”
于婷看向孟蜻,见他没有否认,便嘟起了嘴跟着于懿往主院走。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双,第一中午12:8
第62章 于懿的时空(12)
于懿拉着于婷没走几步就见于宋氏从主院里走了出来;四处张望着找人样子。于婷知道她是找自己,便扬着手大喊道:“母亲!”
于宋氏望向他们;瞧见孟蜻不由得一愣。孟蜻远远向她行了个礼,于宋氏赶紧福身回礼。随后孟蜻便朝于宋氏走去;经过于懿身边时;用只有她能听见声音说道:“这可不能怪我。”
于懿眉梢一跳,瞪了一眼孟蜻背影,心中却有些莫名高兴。
时近黄昏,屋子光线暗淡;于宋氏点起了灯来;招呼孟蜻坐下,“公子贵姓?”
“不才姓孟;名蜻,字飞羽。”
于懿睨了眼孟蜻,他还有表字呢?孟蜻却瞧也没瞧她,只和于宋氏说话。于宋氏见孟蜻虽衣饰华贵,对答倒是谦逊有礼,对他印象颇佳,留他庄上用饭。孟蜻答应下来。
吃饭时,于宋氏倒也没问他是如何与于懿认识,只问他是否隆都人氏,家住哪里,来隆都是为何事。孟蜻一一作答,倒是滴水不漏。于懿低头吃饭,心中记着孟蜻所说,想来晚上母亲一定会详细询问,她还得把他谎都圆了才行。
饭后,孟蜻告辞。先表现出失望至极倒是于婷,她问道:“大哥哥,你明日还来不?”
孟蜻微笑道:“婷妹若是希望大哥哥再来,那大哥哥就来。”
于婷高兴地点点头:“好啊,大哥哥你明日一定要再来。”
于懿正想送他出去,起身整理了一下坐乱衣裙,只这停顿了一下,就被于宋氏背后轻轻推了一把,“去送送孟公子。”于懿苦笑,母亲大概是生怕她嫁不出去吧。
两人走到院门外,孟蜻捋起袖子,点开个人终端传了一段程序给她。于懿打开看了,讶异地发现是街道地图,看布局竟是隆都城内,而其中还有一个红色小点,正是某个跟踪装置。
原来他只是来找她一起搭档做任务。于懿心中有些失落,她看向孟蜻,“这是你这次任务目标?”
孟蜻道:“不是,这是刚才那位关大捕头。”
于懿大为讶异,问道:“你是何时……”随即她恍然道:“那把刀。”
孟蜻点点头,“他已经开始对你起疑,你就该小心留意他行踪。”他刚才假借关捕头佩刀做作一番,并不仅仅是为了“暴露无知”,还顺手刀把护手凹陷处贴了跟踪器。刀虽是普通刀,但用顺手兵器,关捕头轻易不会让它离身。
于懿心中既有对他感激,又有自愧不如之意,她想得远没有他缜密,诸事只想着如何补救,而非事先周密筹划,临场反应亦没有他迅速。
说了这几句话,孟蜻走到了自己马车前,“好,就送到这里吧,我走了。”
他正要上车,于懿问道:“你这次来到底是为了何事?”
孟蜻转身道:“刚见面我就告诉过你了。”
“没有任务?”纯粹就是来看她?
“也许你有任务委托我?”孟蜻笑吟吟地问道。
于懿微笑起来,想了想道:“还真有。”
孟蜻说得对,关捕头既然对她起疑,她需提前弥补某些会让人生疑破绽。为明显破绽便是赎身这件事了,当时王妈妈是被她用匕首逼着交出卖身契,并去教坊改籍。虽然她威胁下,王妈妈不敢去报官,但若是关捕头亲去询问话,就难保王妈妈会继续隐瞒她当时所作所为了。
孟蜻听完她所说要求,点头道:“包我身上,晚上等我好消息。”
“多谢。”于懿目送着马车远去。
回到屋里,于宋氏果然开始盯着于懿追问,这位孟公子是不是她之前所说那个富商,还怪她怎么骗自己说他年纪很大了。
于懿回屋路上已经想定,不管是对母亲也好还是外人也好,她教坊赎身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