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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就象一个美丽的花瓶,精致的外表,脆弱的本质。
只是她,现在才发现。
在经历过这么多的痛后,才发现的本质。
但,她身边的人,应该更早地看透她的本质,所以,在忍让后,选择放手。
她的脑海又开始浮现接近紊乱的思维,她努力地摇摇首,拂去这些会让她再次崩溃的思绪,这个小动作,却清晰地落在苏盈的眼中。
苏盈很漂亮,看年纪,顶多四十不到,这种漂亮,不同于楚彤,是带着江南女子特有的细致,瓜子脸,眼睛不大,是漂亮的单凤眼,即便在置办丧事,她的穿着还是十分得体。
黑色衬衫,下面是白色的裤子,披着一件黑底绣绒花的披肩,披肩的勾角处,缀着些许的流苏,随着走动,摇曳生辉。
此时,她摇曳生辉地走到辰颜面前,递来一杯暖暖的热水:
“颜颜,我看你气色不太好,喝口热水,会舒服些,你在南方待惯了,回到江南,应该会觉得有些不习惯吧。”
辰颜随着这声‘颜颜’,心底突然触动一下,只有叶苍霆才会唤她‘颜颜’,无论什么时候,都这样温暖地唤她。
司徒霄那晚口中的叶苍霆,是她所不熟悉的。他真的为母亲放弃这么多,为什么会强奸楚彤,从而造成更加无法挽回的悲剧发生呢?
她的母亲,怎么会爱一个人,还在临终提出那样的要求呢?
如果她没有爱过,她或许不能发现这个要求的异样,但正因为她爱过,所以她清楚地明白,倘若一个女人真的爱一个男人,在临终前,是希望他得到幸福,而并不是永远沉浸在关于失去她的痛苦中。
这样的临终遗言,真的不象是母亲所会说的。
虽然她没见过母亲,但她相信,她的性格一定会有部分遗传给了她。
沈梦璃,该是如江南的小桥流水一样,温婉带着灵气的女子。
这是她关于母亲的唯一印象。
“颜颜,怎么了?”
苏盈见辰颜望着水发呆,却并不接过,关心地问。
辰颜才发现她的失态,忙接过水杯,凑到嘴边,匆忙掩饰地喝下时,引起一阵呛咳。
苏盈上前,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慢点喝,不急,我看你神色还是不太对,要不下午,让家庭医生给你看一下吧。”
“没事,谢谢。”
“喲,你的手怎么这么冷,来,我的披肩先披上,这里不比南方,接近十月,还是会比较冷,一不小心,着了秋凉,倒会让老爷更加担心呢。”
她称沈傲为老爷,并没有用父亲这个称呼,略略是有些怪异的,但彼时辰颜,却没有注意到这点怪异。
“谢谢,我没事,真的。”辰颜推辞着,苏盈还是将她的披肩轻轻披到她的身上,并替她细心得扣好前面的佩扣。
“和我就不必客气,我是你的舅妈,以后,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和我说。”
“谢谢。”
“怎么大小姐只会说谢谢啊,一家人,不讲两家话,等太太出殡后,我陪你到苏城的宅子小住,那里,更适合在沪城调养身体,我也听说了你的事,孩子么,调理好了,自然会再有,不象我,一个寡妇,带着一个有残缺的儿子,这辈子,才没了盼头。”她的话语突然暗淡下来。
一边沈振业已跑过来,拖着她的衣襟:
“姆妈,饿了,要吃!”
辰颜看着沈振业,她的表哥,已经二十多岁的样子,但出落得,却并没有继承他母亲一点的优点,痴傻肥大的脑袋上,镶嵌着两颗很小的眼睛,带着智障儿特有的呆愣表情,不停得扯拉他母亲的衣襟,喋喋不休地嚷着,声音愈来愈大。
“好,小祖宗,一会带你到后面去吃,你乖乖的,小心爷爷一会不开心!”
辰颜望着这一切,心里还是浮起一层浅浅的悲凉,如果当初,不是她执意要流掉那个孩子,如果侥幸生下来,是否也会这样呢?
但,哪怕这样,此刻对她,依然是种慰籍吧?
她拢着披肩,镂空的花纹处,风,随着来宾的进出,穿堂而过的风,还是提示她,又是一季秋了!
第四季 爱恨恢恢(最终季) 96.她的幸福
“饿死了,饿死了,姆妈不给人家吃饭,我饿!”
沈振业晃动着肥白的脑袋,拽在地上,就开始大哭大嚷,本来那些宾客的干嚎倒被他的哭嚷给盖住,大部分宾客都知道沈家这个孙子的智障,所以也就远远地看着,并无人上来劝。
苏盈一张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没料到这小祖宗竟不肯和她去后面吃,过于肥胖的身体死赖在地上,她拉也拉不动,不由唤一边的佣人:
“还不上来,带少爷去吃东西。”
她的语声不复方才的甜糯,带了一丝厉责,颇有沈家大少奶奶的风范。
辰颜站起,不愿在这嘈杂的灵堂待下去,转身,走出门口。
今天是回到沪城的第二天,也是外婆最后一天停灵,也是在这一天,她才以外孙女的身份,正式来到这样的场合,代表沈家唯一正常的第三代,跪在家属区。
可,她的心里,并没有充斥多少的悲伤。原来,即便是亲人,长久的疏离也会导致陌生。
灵堂外,风很大,因殡仪馆地处郊外,四周并无建筑遮挡,呼啸的风便从她的脸上刮过,带着些刺疼,不过是十月初,想不到江南的天气已是秋意渐起。
甬道两旁的悬铃木都开始掉叶子,突厄的裸露着伤口。即便起了风,阳光却是大片大片的,很温暖的溶进人的肌肤的。
这种温暖,让站在这里的人,更深地到生和死之间最基本的差别。
身后的灵堂幽暗冰冷,她看着过往带着悲伤神情的人们,合着一缕随风幽幽传来的檀香味道,淡淡的,让心沉静下来。
她信步走下台阶,听到有凄厉的哭喊声,这种哭喊声突兀地撞进耳中时,是关于生离死别的,她循着声音望去,在一旁普通的灵堂中,一个年轻的男子在一边长跪不起,头沉沉的低着,双肩微微颤抖,那样让人悲伤的姿势,而另一个女子正被亲友拉着拖扯出来,女子在拼命挣脱着这种善意拉扯,硬要往里再奔去。灵堂外的照片,恍然是一个中年男子的样子,如此,是失去丈夫吧,所以才会这样的悲痛。
倘若,有一日,霄离她而去,她又会如何呢?
也会这样吗?
这个念头出现在她脑海时,她浑身不由起了一个冷战。
为什会突然这么想,真的太乌鸦了。
不光他身边的老徐都带着敌意对待她,连他都准备放手。
只等她签上那个名字,他和她便再没有夫妻关系了。
在一个小时前,他在病床前对她说爱,一个小时后,因为纪如初的意外,他决定放手。
在他心里,是否因为纪如初的死,才蓦然发现,谁是他真正的爱呢?
所以,她刚刚这么想,是完全没有意义的。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一个人坚持多久。
她同样不知道,该怎样去解开一个一个谜底。
更怕解开谜底后的真相如叶苍霆所说,其实,本没有真相。
真相背后,不过是令人难以接受的事实罢了。
她拢紧披肩,却清晰地感到,一阵无助的颤抖。
“小姐,外面风大,您要去哪吗?”
她抬眸,莫青站在她的面前,黝黑健康的脸上,布满一些碎碎的伤口,象是玻璃割破一样。
上了红药水后,看起来,反象一条条蜈蚣爬在脸上,有些狰狞。
“青叔,你的脸怎么了?”
莫青粗糙的手不在意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脸,讪讪道:
“昨天喝酒撞到了店铺的玻璃门上,结果就变成这样。”
“有去医院处理过吗?伤口发炎就不好了。”
“没事,小伤。小姐,我看你脸色不太好,是这里的气氛太压抑吧?不如我带你出去兜下风?”
莫青,是唯一从她童年陪伴到现在的人,看着他,她心里是安宁的。
自那天高尔夫球邀请赛,她入院后,他就跟在她身边,没有再回过司徒大宅。
从小到大,他都如同影子一般,跟在她身边,保护着她。
辰颜在他面前,总是做出坚强的样子,缘于,她不希望他担心,长久以来,名为主仆,但,实际的感情,却是如亲人一样。
“不用了,一会还是得进去,不然,总不太好。”
“何必在意他们呢?小姐,你太委屈自己了。”
“怎么会委屈呢,我的性子,青叔还不了解,我从不会让自己委屈的。”
“但愿小姐真的还是这样。”
辰颜展颜一笑,拢紧披肩,继续回到灵堂。
花圈,和白色菊花烘托出肃穆悲凉的气氛,依然,还有人在干嚎,但干嚎声中,已听不到沈振业的哭嚷。
辰颜复跪到家属区,等着一个个陌生的脸从外面进入,按规行礼。
思绪,重归于淡薄。
但,此时,有人的思绪,却是带着兴奋的。
“大嫂,你知道吗,蓝皓在Hk呢。”
叶仪兴冲冲地奔到花园中,安沐云正坐在花园的椅子上,因为怀了孩子,她从上个月起就不再去叶氏上班。而专心致志做起叶府的大少奶奶来。
四多月的身孕,她的小腹微微隆起,她安然地抚着小腹,神态,温柔静好。
一边的桌上,放着精致的糕点,还有上好的脱脂牛奶。
这样的日子,确实是惬意舒适的,连娘家的亲戚,现在看到她,都带着艳羡的目光。
她明白这种艳羡背后的意思,那就是时至今日,她终于是叶府的大少奶奶。
纵然没有一纸婚书,可,这又何妨呢?
纵然叶风下落不明,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楚彤说得不错,失去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得到一个可以帮助她在叶府立足的宝宝,整天,就不会再担惊受怕,若得若失。
看来,这个狠毒的女人,还是拥有大智慧的。
对于叶仪打断她的平静,她并没有多大的介意,仅是有些不解地反问:
“蓝皓?”
她显然对于这个名字和叶仪之间的关系,并不是很清楚。
“是啊,蓝皓!你知道吗,他真的很帅很帅哦,也是我见过最年轻有为的人了。从那年,在慈善晚会,我见到他第一眼,我就知道,这辈子,我跟定他了!”
“小仪,你是女孩子,怎么可以这么不矜持呢?”
“这有什么关系?当年纪如初也是主动,才会和他在一起拍拖的,不过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俩人就分手了。那个纪如初跟了司徒霄,现在落得个红颜薄命下场。”
“纪如初红颜薄命和司徒霄有关?”安沐云的眉尖稍稍颦起,前日的报纸娱乐版上,并没有任何隐射是司徒霄的原因导致纪如初车祸。
“报纸上能看到的东西,还算是小道新闻吗?别忘记,我可是出名的八卦通。”
“我只知道八达通。”安沐云调侃着看上去心情很是不错的叶仪,“你的八卦带多少真实性呢?”
“大概百分之八九十总有的,这可是内部消息,资深的狗腿记者告诉我的。”
“倒看不出,我们叶大小姐还有这么大的能耐。”
“那当然,我的法语难道是白学的啊,呵呵,谁都知道蓝皓擅长四国语言,中文,英语,德语和法语,尤其法语,是平时最爱用的,为了他,我才学的哦,这个,我可只告诉了你。”
“小丫头,怪不得当年英语不好好学!”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