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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不知道,你每次开口说出来的话,朕都不喜欢听,恨不得每次都把那些话吞进嘴里。”我的脸再次红了,这种闺中话语,他竟然也说得出口。
“皇帝不想听,完全可以不问。”我也不能每次都在他面前吃亏,反抗我还是会的。
龙亦轩不知道何时靠近了我,又一次坐在我面前,“朕直到孩子没了太后伤心,可是,朕也伤心,孩子没了朕也有责任,错在没早告诉你,让你有心理准备,也错在没能护好你的安全。”
我心里有一快很柔软的地方被打动了,让我去相信他。
“皇帝始终都没给哀家证据,让哀家如何去相信?”
龙亦轩轻轻一皱眉,“这件事几乎没留下马脚,查起来,有些困难。”
“皇帝做事,从来不会留下马脚,这点哀家清楚的很。”我这样说,也带着一些赌气的成分。
如果真的不是他做的,他拿出证据让我看,没的是他的孩子,他都不能明察,让我如何相信?
都说他的手段狠辣,怎么会连一点证据都抓不住。
可是看着他的眼神,又觉得他不是在说假话。
“给朕时间,朕现在还不能想出到底是谁透露了你怀孕的消息。”龙亦轩的眉头紧缩,“这件事除了朕,就是医正知道,不是医正说的,朕也不可能,那么这消息是如何透露的,又是透露给了谁,这才是关键。”
听他这么说,貌似真的很难查。
“就没有别的切入点么?”我顺着他的话题往下走。
“小夏子应该都跟你说了,善后工作做的很好,没有什么漏洞。但是你不要担心,这件事朕一定会查清楚,所以,太后现在能不能先暂时相信朕?”龙亦轩的眼中闪烁着希望,紧紧地盯着我。
我没说话,我不敢相信他,毕竟这个男人太会演戏,又有谁知道,这些是不是演戏呢?
当时他跟我说,城楼上不是云旭尧,都能拐着弯的让我以为是云旭尧还活着,谁又敢保证,他所说的话的真实性。
更何况,他这个人原本就是那种冰冷,无情的人,这些天在我这里温柔至极,虽说我也很受用,但是无法保证,他是没有目的的。
我直到我最近心中有变化,也明白那种变化是什么,可是,有些事情我忘不了,那些折磨着我良心的事情,我不能忘。
龙亦轩见我没说话,眼眸中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破碎。
“哀家只是觉得哀家的孩子命贱,只值三天的禁足和一个月的月俸。”这件事发生之后,被处置的人只有顾灵芸,处罚的项目也就是这些罢了。
“顾灵芸现在不能动。”龙亦轩的眉头再次皱起。
我心中冷笑,不能动,怕是不想动吧,说不准顾灵芸只是龙亦轩的一个挡箭牌罢了。
我的推测不是没有道理的,可是,龙亦轩现在在这不承认,又是一脸信誓旦旦,让我有些迷茫。
“哀家乏了,皇帝有事的话先忙。”我说着就闭上了眼,最近的脾气比较任性,那个孩子没了,对我的打击还是很大的。
虽说在外没表现出来,但是心中的痛楚只有我自己知道。
“这一时让太后相信朕似乎也不太可能,太后休息吧。”说完龙亦轩走了。
我闭着眼,觉得一切都无法捉摸。
不知何时,我的仇恨被丢到了脑后,直到孩子没了,才再次勾起来,可是我发现,我没有那么心狠了。
是夜,蜡烛在灯罩内不停的跳跃,火龙烧的很旺,真个屋子里都很暖和。
这天晚上,念巧拿着一件半成的衣服来到我的面前。
“娘娘看着布料可喜欢?”念巧展开那件衣服。
茜素红,是赵无欢最喜欢的颜色,衣襟处已经缝了边,金色的祥云很是华丽,而整个衣面上却还有一大块的空处,只是周边绣上了朵朵祥云,还有如意图,葳蕤生光。
“还好,哀家喜欢这个颜色。”我看着那件衣服点了点头,这件外袍摆很长,曳地最少有五尺。
“娘娘觉得绣上什么样的图案好?”念巧笑着问我的意见。“这件衣服要在除此夜宴的时候穿。”
“除夕夜宴?”我轻轻一笑,“你觉得哀家现在这个样子,还能去除夕夜宴么?”
我已经三天没有下创了,就我现在这个身体,除夕夜宴,估计过不了一半就已经撑不住了。
“娘娘,您是太后,除夕夜宴怎么能少的了您?”念巧没有微皱。
“那就,百鸟朝凤吧。”我想了许久,这才说道。
“好。”念巧笑着抱着衣服出去,算算,竟然还有十几天就要除夕了,娘,父亲,你们还好么?
之前未出嫁的时候,都是在家中与爹娘一起过除夕,守岁,后来,进了宫,云旭尧每年除夕都会邀请爹娘去宫里过除夕,而今年,我是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而杀我爹娘的人,就在我的身边,我到底何时才能报仇?
以命偿命?我现在好像有些舍不得了。我现在最悲哀的事情,莫过于对自己的仇人下不去手。
屋外寒风萧瑟,吹得枝梢发出让人心颤的声响,屋内灯影幢幢,幔帐不停地摇晃。
风拂面而过,却抓不住他的尾巴,雪落地无声,轻飘飘的融化成水,然后冻结成冰,坚硬的就像是人的心肠。
自己一个人的黑夜,注定会想一些人。
云旭尧,父亲,母亲,弟弟妹妹,华府的上百号人,还有雪卉,那些死掉的人等着我去报仇,而我却在这里碌碌无为。
我明白这条路太难走,初心与现状发生了分叉,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心中一阵烦躁,想要发泄,我掀开被子,双脚落地,最先推翻了眼前的桌子。
白瓷的茶具掉落在地上,发出声响,还有流出的水声。
☆、【152】带我走
宫女太监们明显都被我吓了一跳,纷纷跑过来拦我。
小夏子直接摁住我的手,不让我继续动弹,其他的人去收拾那些狼藉。
“太后,您不能这样!”小夏子的声音有些着急,但是又碍于我是主子,他也不好对我动手动脚的。
我的动作比较激烈,小夏子又不敢太用力的对我,也就是虎龙着,所以也给了我可乘之机。
我从小夏子的身侧跑出去,一把拽住了幔帐,因为是绸缎,用力一拽就掉了下来,顺便挂倒了下面的烛台。
火瞬间燃烧,点燃了心中的悲痛,映红了我的双眸。
“娘娘,火,小心!”小夏子这次使劲拽着我的胳膊,让我远离已经燃烧的幔帐。
我的身子还没痊愈,被小夏子一拉就摔坐在地上。
我沉默了三天,我憋了自己三天,所有的不开心与恨意都憋在心底,没有跟任何人说起,没有放肆的哭过,也没有闹过,可是,今天我忍不住了。
因为被悲伤与安逸掩盖住的仇恨突然翻涌上来,那么直接的刺痛我的心,我不愿意面对,可是那是切切实实存在的。
除夕夜,那算是游子心底的伤,而我身在异乡,却不是游子,因为游子还有原来的家,我却没有了。
窗外的树枝摇晃,层层的云彩不知何时已经挡住了满月,也挡住了我摇摆不定的心,有些事,其实没那么难以抉择,只是人的心在作怪。
曾经我也没有那么多的牵绊,血染金銮段红绡,只是那年一帘深秋,悲歌未彻,也是因为情。
宫烛分烟,又是一次羁绊,一次无奈,却依旧是因为情。
“哈哈哈哈哈!”我坐在火堆旁,边笑边哭,这未央宫中是多么的清冷孤绝,“小夏子,哀家是不是特别的可怜……”
外面有不自然的风动,接着就听到了开门声。
“云儿!”是赵无欢,我缓缓抬起头,他竟然没有离开皇宫。
“云姬!”紧接着是龙亦轩的声音。
两个男人同时朝着我扑过来,身旁的小夏子退到一边,火已经是越烧越大,灼的我眼疼。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蹲到我的眼前,我朝着赵无欢伸手,没有去看龙亦轩一眼。
我不想加深我心中的罪孽感,我把手挂在赵无欢的脖子上,在他的前襟上蹭了蹭眼泪,“师兄……”
我侧眼去看龙亦轩,看不到他的脸,只能看到他渐渐垂下的双手,然后握成拳。
“云儿别这样,”赵无欢的声音一如既往的轻柔,带着安慰的口吻,“你这般让我心疼,若是伤到了自己,可如何是好。”
然后胳膊穿过我的腿弯,将我打横抱起,我的头埋在他的胸前,刚才发泄过后,心中已经舒坦了好多。
赵无欢把我放在榻上,想要抽手,我却拽着不放,小时候缺少安全感时,就会拽着赵无欢,攥着他的衣袖,从来不顾什么男女之别。
只是长大之后就没有那么放肆过了。
我让赵无欢当着我的视线,我不想看见龙亦轩,今天下午见到他的时候,我的心还能平静,但是,现在他只要一映入我的眼帘,我的心就像是在炼狱中,接受者折磨。
屋子里没人说话,只有少数的太监提着桶水去浇灭那些火苗,就像浇灭了我心中的那一点点的感情。
陷入了沉寂,落针即闻,两个男人一个在我眼前,另一个在一旁站着,很尴尬的场面。
我深思了许久,终于鼓起勇气开了口,“师兄,带我走吧。”
只有赵无欢带我走,我也许才能看清楚自己的心,我到底爱谁,还有爱与恨孰轻孰重,那些羞耻,那些仇恨,才会远离我,让我的心不那么煎熬。
远离这华光流影的皇宫,纷纷嘈杂的世尘,还有那些不得已。
“休想,没有朕的允许,你想出这个皇宫,做梦!”赵无欢还不曾回答我的问题,龙亦轩已经匆匆忙忙的开口。
语气中满是狠戾与霸道和不容置喙的王者之气。
我没有搭理他,“师兄,带云儿走。”我拽着他的衣袖,抬头看着赵无欢。他上午的时候说过,要到我走,现在答应应该不算太迟吧。
“朕说了,休想!”那边龙亦轩已经冲过来,拨开赵无欢。
我手中的衣袖瞬间脱离,那些仅剩的安全感也尽数离去,我的心中再次陷入恐慌。
可是赵无欢竟然甘愿被龙亦轩拨走,没有反驳。
龙亦轩掐住的下颌,逼迫我抬起头,“你休想离开。”
他的双眸猩红,染上了血色,身上散发着暴戾的气息,让人不敢靠近,同时我的心也加快的跳着。
“凭什么?”我莞尔一笑,“你凭什么不让我走?我不是你的傀儡,没有必要听你的。”
“今天下午朕与你说的话都白说了?”龙亦轩再次用力,掐的我下巴疼,“华云姬,你别想走。”
“疼。”赵无欢的身影被龙亦轩挡住,我只有出声向他求救。
果不其然,赵无欢走了过来,轻轻拍了拍龙亦轩的肩膀,然后捏住龙亦轩的手,“你弄疼她了。”
他的脸上没有笑容,这就已经代表了他的愤怒,他是一个每天都笑着的人,就算不开心的时候也会笑着,他不笑的时候,除非是特殊场合,否则那就代表他是真的生气了。
“要你管?”龙亦轩的眼中也满是肃杀,狠绝像是要把人吞入腹中。
“她是我妹妹,你别忘了。”赵无欢说完这句话,已经将龙亦轩的手拿下,我看的见他们两个人的手青筋毕露,暗中较劲。
“独孤无欢,你别也别忘了,你现在姓独孤,名无欢,而不是姓华,名易城。”
“那也改变不了什么,她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