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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端眯着眼睛朝密林深处看出,隐隐约约有两道身影在那里纠缠着。一道翠色的娇小身影像是宫女装扮,另一道修长笔直的紫色身影看不真切。
紧跟着,纯净如水的男声再次响起,“不行不行!我的人可以给你的,但是我的银子不行,我舅舅说了,我两个月后就要迎娶当朝六公主了,需要花好多好多的银子……我要攒着银子娶媳妇用……”
云端听着这过分纯净不染瑕疵的声音,心弦,啪的一下绷紧。
娶她?
这个说话明显有些异样的男子就是那个七岁就疯癫了的世子容亭吗?
这哪里是疯癫啊,分明就是个傻子。
好啊,竟然躲在这里跟宫女调情不算,还又摸又亲,谁稀罕他的银子?不光是银子,人她也不稀罕!
云端挑眉,正要上前看个究竟,冷不丁肩膀被人拍了一下,身后蔓延着清冷的寒气,一道充满磁性的声音似笑非笑的响起。
“怎么?还没成亲就想着过去捉奸了?六公主未免太心急了吧!”明显带着戏讥的声音,挑衅十足。
☆、第七章 杀人
身后这说话的声音好听却又轻狂,带着与生俱来的傲然。云端眯着眼睛看向来人,还真是冤家路窄,又或者说,鲜于淳是跟踪她来的?
密林深处的一对人显然也听到了这里的动静,那宫女受了惊正要离开,却是被对面的容亭一把拽住。
“小玉小玉,你要去哪里啊?我们还没有玩完呢!还要摸摸……”容亭紧紧拉着那吓得不轻的宫女,这时候,鲜于淳已经强行拽过云端的胳膊朝里面走去。
“六公主不是想捉奸吗?现在不去更待何时?”鲜于淳坏笑着,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的暗讽,那张扬的红衣在她面前迷了眼睛。
三两步到了还缠在一起的男女跟前,那宫女已经吓得软倒在地上,看着云端和鲜于淳走来,一张脸顿时惨白无光。
一个月前,六公主力挽狂澜逼退鲜于淳八万冥骑军的事情,宫中上下皆知,如今被六公主目睹她纠缠世子,自己一定会被六公主打死的。
此时,最为无聊的就数容亭了,他冲着鲜于淳不满的嘟囔了一句,“表哥,你怎么来了?”
继而看向他身后脸色黑黑的云端,好奇的瞪大了眼睛,抬手就要去摸云端的脸。
“这又是谁?……你暖床的小妾吗?”容亭一句话,让云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彼此之间,四目交织,云端眼底,浅浅的印入一张妖孽祸水一般的面容。
青丝如流水,美鬓如刀裁,额头光洁如玉,剑眉翩若弯月,星眸璀璨如浓黑的曜石,鼻梁高挺,红唇轻抿,如若他不开口的话,将是美玉雕琢一般的翩翩公子,明明是外人传言中疯癫可怕的世子,却独独拥有这剔透澄澈的容貌,让云端不知是该唏嘘,还是作何!
莫名的,多看了几眼。一旁的鲜于淳眼底浮现一丝清晰的嘲讽,冷声道,“花痴。”
而容亭这时候却已经到了云端跟前,倏忽,凑到她的面前。
鼻对鼻,眸对眸,他的眼睛近看之下方才发现,根本不似乍一看那般清晰明亮,而是蒙了一层淡淡的薄雾,妖异的白色在眼底涌动,雾霭霭的,看不真切。
云端后退了一步,半眯着眼睛,静静地看这个外面传言的疯癫世子还能使出什么幺蛾子。
这时,跪在地上的那个宫女吓得开始磕头求饶。
“六公主饶命!六公主饶命!奴婢只是跟世子闹玩的!您就放过奴婢吧!奴婢不敢了!”小小的宫女自然知道云端跟容亭的婚事,一张脸上全是泪水,继而又祈求的看向容亭。
容亭却是置之不理,完全是被云端吸引住了。
“六公主?娘子吗?是娘子你吗?”容亭反应过来之后,立刻欣喜的抓住了云端的手,兴奋的在身前晃了晃,那双扑朔迷离的眼睛深深地看着云端,眼底雾气久久不散。
云端蹙眉,想要不动声色的甩开他的手,却是被他抓得更紧。
“放手!我不是你娘子!”云端眼神一凛,自有一股震慑的寒气缓缓升腾。
而他们这里的动静有些大,竟是招来了皇宫的近卫军。
容亭却是不管不顾,反倒是嘟起了嘴巴,一张玉颜搭配上此时的神情,哪里有半点疯子的影子,看起来倒像是不谙世事的祸水妖孽。
近卫军动作倒快,迅速进了这片林子,看到地上哭得梨花带雨的宫女,再看一眼被容亭扯住的云端,还有一旁看戏的鲜于淳,都是傻眼不知怎么回事。
“娘子娘子,你是不是不喜欢小玉啊?我只是答应让她给我暖床,我不会让她取代你的位子的……娘子,你要相信我……”容亭生怕云端不相信他,还举起三根手指做出对天发誓的样子。
一旁的鲜于淳冷眼看着,这些年见多了这个疯子的各种状况,他倒要看看,一个月前那个不可一世的明云端如何应对。
宫女小玉见容亭如此说,更是吓得魂飞魄散。她只是为了骗点银子花花才什么事都顺着容亭说的。
“六公主!不是的!六公主奴婢不敢了!您放过奴婢吧。奴婢跟世子是闹着玩的。”小玉紧紧地抓着云端的衣服,容亭见此,不乐意了,一脚将小玉踢飞了出去,力气倒很大。
“滚滚滚!别妨碍我跟娘子亲热。”容亭越说越离谱,更是把一张薄唇凑到云端面前,就要亲她。
云端毫不客气的推开他,后退了一大步,却是险些撞进鲜于淳的怀抱。鲜于淳也没躲避,双手抱胸站在那里,胳膊肘正好抵在云端肋骨上,不知是她后退的力气大了,还是鲜于淳故意的,云端这一下撞得不轻,疼的暗暗抽气。
容亭看着挨得如此近的两个人,扯着自己的袖子,不满的喊着,“娘子娘子!他这个恶人都不要你了,还休了你,你怎么还站在他的身边!莫非你也跟别人一样嫌弃我疯疯癫癫不成??”
容亭这一番话说完,竟然就红了眼眶,眼底的雾气缓缓散去,一抹红光飞闪而逝。
容亭这么一闹腾,近卫军脸上的表情都很复杂,看向云端的眼神像是一根尖锐的刺扎进胸膛一般,好像云端真的是因为嫌弃容亭才故意为难一个小小的宫女,她现在又跟鲜于淳并肩而立,又好像是对鲜于淳旧情未了似的。
“好了,你愿意怎么说就怎么说吧。就当我刚刚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到。我先走了,你想继续亲亲我我,你就随意,我管不着!”
云端一席话说的掷地有声,就连鲜于淳都是微微侧目。
“不要走啊娘子,你还是生气了吗?我就知道女人都不喜欢自己的相公三妻四妾的,你放心吧,娘子跟天上的仙女一样美,我发誓,如果你做了我的娘子,我谁也不要了,就只要你一个人。”
容亭一手放在胸口,郑重其事的说着,完美无瑕的容颜被暖阳陇了一层金黄的光圈,让他整个人沐浴在这金色光芒之中,莫名的不真实。
云端摇摇头,她跟一个傻子说这么多作何,当下就想甩手走人。今天是大哥登基之日,来了这么多近卫军,很容易出乱子的。
容亭见云端要走,立刻急了,连忙拉住她的袖子,可怜兮兮的看着她。
“娘子……你还生气吗?那我杀了她替你出气,好不好?你就不气了,是不是?”容亭说完,扭头对身后的近卫军队长高声喊道。
“还愣着干什么?杀了她!”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甚至没看地上的小玉,小玉止住了哭泣声,完全没料到会是这样的局面。
她反应过来之后嗷嗷叫着扑到云端脚下,涕泪横流的喊着,“公主我知道错了,您就放过奴婢吧,奴婢真的不是有意勾引世子的,奴婢只是……”
“我可没说要对你怎么样!杀你的人是他不是我。”云端抽出自己被容亭抓的褶皱的袖子,指着容亭。
“你们还愣着作何?杀了她!”容亭却很坚持,执拗的态度让云端觉得一个傻子竟是莫名多了一分犀利。
近卫军统领不再迟疑,拖过那宫女,手起刀落,直接斩杀当场。
“你!”云端看着身首异处的宫女,心底一寒,总觉得这一切来的太过诡异。一条生命因为她出现在这里而消逝,如果她不来,或者鲜于淳不追来,一切就不会发生。
而此时,正当云端费解这一切的时候,树林外面不知何时围满了文武百官,具是用震惊的眼神看着眼前一幕。
议论声纷纷攘攘的响起。
“这六公主怎么如此歹毒?非要逼得一个傻子杀人?”
“是啊,以后嫁到鲜于府上还了得,还不天天打翻了醋坛子?”
“她自己在这里幽会鲜于淳怎么不说!还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第八章 等他
满朝文武议论纷纷,一群腐朽且贪生怕死的老夫子,本就对云端一个月前出尽了风头而大为不满,他们认为女子无才便是德,女人就不该妄论国事,哪怕云端当日力挽狂澜,看在他们眼里也是伤风败俗。
而今更是认为捏住了云端的痛脚,话语尖酸刻薄。而容亭的一句话更是将冷嘲暗讽的气氛推到了一个顶端。
“以后只要是娘子看不顺眼的人,我就杀杀杀!一个不留!”
没有人会去考究一个傻子说的话几分真心几分假意,只会将所有罪责都加诸到教唆傻子的人身上!
云端自始至终没说一句话,就是因为那宫女的贪生怕死和容亭这么一搅合,她现在可谓进退两难,成为众矢之的。
那个宫女已经死了,容亭的话也撂在这里了,她更加不会指望鲜于淳站出来替她说话!
这时候,一身明黄龙袍的明云炜走了出来,金冠垂下的十二串白玉珠子遮住他的大半面颊,他迟疑的看着云端,此时的他,还等着有人出面踢他解决了面前的困顿,根本没有能力帮云端解围。
面对众人非议,云端沉默以对,这份肃静远比发怒质问来的更让人心中惶恐。
她垂下眸子,谁也不看。此时能清晰听到心脏血液流淌的声音,她能有此时此刻站在这里面对众人,再一次重生的机会是明宣给的,今日之事,她可以忍下,不为别人,只为明宣。
她说过,等他。
那原本是冷冽无波的神情顿时化作了绵柔笑意,迎风招展。
“容亭,日后是否我看不顺眼的你都会杀?”她的话,却无端裹着寒气阵阵。
容亭郑重的点头,心底,却是禁不住一沉。猜不透她话语背后乾坤几许。
云端语音甫低,淡淡道,“容亭,记住我的话,你不过是世人眼中一个疯癫的世子罢了,不要总是将打打杀杀挂在嘴边。那种欲成大事者,至亲也可杀,永远都不适合你,你这般纯涩如水,手上若是沾了鲜血,莫不是要连累身边所有的人吗?”
云端说完,轻轻挥了下衣袖,那字字句句,不光是印入容亭心中,更是撞击了鲜于淳的胸膛。
欲成大事者,至亲也可杀?她是在讽刺谁?他吗?
“六公主真是好口才啊!明明是你逼着世子杀了那个宫女,现在你倒成了被连累的人!不知道是你连累了傻子杀人还是傻子被你连累呢?”说话的声音很尖锐,一听就是伍文才的。
云端不动声色的笑笑,指着容亭问伍文才。
“你刚刚说他是什么?”她淡然一笑,却吐字清晰。
“傻……”伍文才话一出口就觉得不对,北日国等级制度森严,他一句傻子可是以下犯下!他怎么就一时口快中了这小贱一人的计呢!
伍文才此时后退了好几步,恨不得躲在文武百官身后,可是偏偏大家都让出一条道来,显得他更加突出。
云端却是安静的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