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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文才此时后退了好几步,恨不得躲在文武百官身后,可是偏偏大家都让出一条道来,显得他更加突出。
云端却是安静的站在那里,等着看伍文才如何自圆其说。
鲜于白鹤跟伍佐这时候都隐在百官之中,虽然都是身居高位,可这两个人向来都是善于坐镇幕后,将一众年轻人推在前面。伍佐看着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儿子,若有所思的看了鲜于淳一眼。
鲜于淳现在难道不该出来说句话吗?目睹事情全部的人就数他了。
鲜于淳见伍文才已经急的快跳墙了,虽然不屑于帮他什么,但是显然,现在众人都在等他开口。
“我……”
“表哥!你又想说我家娘子坏话吗?你又想说她是花痴浪一荡,贻笑大方吗?”
鲜于淳话未出口,就被容亭一顿抢白,云端的脸色却是变都没变,她从来都没指望鲜于淳背后能说出什么好听的话来。
光华流转之间,云端视线看向对面的明云炜,浅笑淡然,
“皇上,您现在是否到时辰该去养心殿了?”云端一句话让明云炜恍然大悟,刚还指望有人帮他解了眼前的困局呢,却还是要依仗云端。
明云炜清清嗓子,端起皇上的架子,朗声道,“不过是死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宫女,怎的诸位爱卿都是如此兴致盎然?难不成还想继续留下来观赏不成?”
明云炜说完,文武百官倒是都很配合的双手作揖,“微臣不敢。”
“摆驾养心殿。”明云炜挥挥手,暗里却是长舒口气,对云端点点头,转身朝养心殿走去。一众大臣乌泱泱的跟在身后,伍文才也是趁机夹在里面,心里却是恨云端很的厉害,不忘回身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而云端此刻却无心伍文才的心思,只是将视线落在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容亭身上,这般惊艳绝色的容颜,为何偏偏生在一个傻子身上呢?世人说他疯疯癫癫,又有谁如她今日一般,仔细看过这个疯癫世子眼底的情绪呢?
鲜于淳此时整理下自己的衣袖,锦绣挑丝的红色衣袖,张扬的划过一抹弧度,下一刻,他大手箍住云端下巴,逼近她,冷冷的开口,
“你的目的达到了,捉奸很有成就感吗?六公主?”他说完,狠狠地甩手,张扬的笑声肆意回响在云端耳边。
看着那一抹红衣远去,云端微凉的眼神如同冰刀割过最烈的寒芒,让一旁的容亭禁不住眯起了眼睛。
云端什么也没跟容亭说,之于容亭,也是鲜于世家的人,不管他是鲜于白鹤的棋子,还是有其他作用,她都不想跟他牵扯上太多,尤其容亭还一口一个娘子的叫着。
在一众还未退去的侍卫眼里,云端这般甩手丢下容亭一个人走了很是不近人情,因为容亭看着云端的背影时,一双眼睛盈起两汪泓滢的水泡,水晶澄澈,委屈的瘪着嘴,最后擦着红了的眼眶一个人跑了。
……
只是,第二天谁都没有想到。登基大殿上的这个插曲,竟是传遍了锦都大街小巷,更是被快嘴的说书人编成了评书,一通唾沫横飞,将云端描述成了蛇蝎心肠,嫉恨歹毒的女人!更是不顾自己即将出嫁,还痴痴恋着鲜于淳,不顾羞耻的跟第一才女七公主争夺夫婿,一面教唆容亭杀人,一面还偷偷幽会鲜于淳,主动投怀送抱!
云画宫内,云端听着双儿义愤填膺的叙述,面容凝结寒霜,久久未动。
☆、第九章 人命
“公主,这件事情肯定是伍文才那厮干的!要不我偷偷……”
“偷偷作何?去他家里杀人放火?”云端挥手打断了双儿的话,声音却听不出一丝愤怒,反倒是婉转悦耳。
“知道你会功夫,不过你家主子就是教你如此莽撞行事的吗?”云端不忘揶揄下双儿的身份。一个潜伏在她身边五年的小丫头,这会子似乎总是向着她了。
双儿眼神一暗,收敛了先前的活泼,试探的看着云端,“公主,您是不是还怀疑双儿?”
云端听了,眉梢眼角弯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开口却是似笑非笑的语气,“双儿,前尘往事我可以既往不咎,若以后你有任何背叛我的地方,我定不会轻饶。如果你怕了,现在走还来得及。”
双儿连忙摇头,认真的看着云端,道,“公主,双儿的主子让双儿以后都将公主看成是自家主子,双儿这条命以后就是公主的了!绝无二心!”
双儿说完,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脸上坚定的神情倒是让云端乐了。
她挥手让双儿起来,眉眼弯起一抹浅笑,柔声道,“你那主子还真是有趣,不过上次我让你捎的话捎到没有?”
“公主说的是奴婢用迷香暂时迷惑鲜于淳的事情吗?”
云端点点头,鲜于淳事后一定会察觉到异样,若他想要挖掘出什么,不是难事。
“我家主子说了,若是公主您问起来,就告诉您实话。其实那香粉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是一种普通的迷香,叫做百猪醉。就算鲜于淳有心查,也不会有太多线索。”
双儿说到这里,云端端着杯子的手倏忽一抖,她没听错吧,是百猪醉?而不是百珠醉或者百竹醉?
“百猪醉最先是神医鬼千手用来在野猪身上做实验的,后来发现一点点就可以醉上一百只猪,鬼千手取名向来随意,所以就叫百猪醉了。”
双儿说完,云端不禁搁下杯子揉揉太阳穴。
怪不得鲜于淳昨日的举动有些恼羞成怒的意思呢,看自己的眼神就像刀子划过似的。明明她一言不发,鲜于淳却是早早的给她下了定论,硬说她捉奸在先。
原来鲜于淳是以为她当初是故意用这百猪醉来羞辱他的了!所以才会以为她做任何事情都有见不得人的目的在其中!
“我算是被你家主子连累了,好端端的惹上了鲜于淳。”云端摇摇头,以后见了鲜于淳真要绕道走了,在明宣回来之前她不能再出什么乱子。
“公主,您不问我家主人身份是什么吗?”双儿瞪大眼睛好奇的看着云端。
云端笑笑,神色自若。眼底一抹睿芒明媚若春光流淌。
“你家主子该不会让你告诉我,有缘自会相见这句俗套的话吧。”
云端说完,娇慵的起身,却见双儿长大了嘴巴看着她,那眼神分明在问,公主,你会读心术?
云端了然一笑,还真让她猜对了。
回过神来的双儿这时候才后知后觉的开口,“哎呀!公主,奴婢还忘了一件事情了!明翠公主先前被请到鲜于府做客了,可是刚才明翠公主的婢女跑来找您,说是明翠公主在鲜于府被人欺负了!”
云端眸华一转,先前的绵柔笑意顿时化作一抹厉色。
“你这个丫头还能做什么?!这么重要的事情现在才说?前面带路!”明翠是明宣唯一的亲人了,她可不能有事。
双儿自知自己误了大事,红着脸迅速推开门,云端却已经着急的迈步走了出去。
……
一辆马车从皇城东门出来,飞快的朝鲜于府邸而去。云端坐在暖车香衾之内,心底却在暗暗思忖,明翠前几天对她说过的话。
明翠说她中意鲜于淳很久了,从多年前见他第一眼,脑海中就深深地印下了那一抹红色身影。只是因为鲜于淳跟云端有婚约在前,明翠暗恋鲜于淳的事情才没有告诉任何人,直到几个月前,云端跟伍文才发生了冲突,鲜于淳高调退婚之后,自那以后,云端跟明宣走的较近,明翠也跟云端有了交情。
明翠外表是柔柔弱弱的金枝玉叶,温柔若水,容貌清秀端庄,更是有北日国第一才女之称。在北日国,明翠跟云端的对比,就是一正一邪,一个才貌双全,一个贻笑大方。
而云端如今这贻笑大方之上还添了一笔蛇蝎狠毒。不知道明宣回来听到她现在的名声,那张深情的容颜会不会抽搐的厉害。
现在倒好,鲜于白鹤相中了明翠,明翠倒是得偿所愿可以嫁给鲜于淳了,可鲜于淳的心呢?未必会给明翠好脸色看。
马车一路疾驰着到了鲜于府邸正门,双儿才刚刚撩起马车的流速坠子,一抹玄紫色身影已经是飞闪着冲进了马车里面,双儿尖叫一声有刺客!云端眼疾手快的一拳头挥了过去,直接招呼在不速之客的鼻子上。
“啊!呜呜……娘子,是我啦!你怎么打我呢?”
玄紫色身影捂着鼻子蹲在地上,嘴里还不忘数落着云端。
这声音?云端一愣,怎么脚还没接触鲜于府邸一步,就碰上这个傻子了!他是早早等在这里的吗?
“你起来!”云端低喝一声,口气不是很好。
容亭委屈的揉揉鼻子,站直了身子却被马车顶蹭到了头上戴着的紫玉金冠,金冠歪在一边,衣服也因为刚刚冲进来刮得有些褶皱。
云端抬眼一看,天!他、他、他竟然流鼻血了?自己刚才那一拳很重吗?谁让他自己闯进来的呢!
云端抽出自己的手帕不动声色的给他抹去鼻子下面的血迹,还顺带帮他整理了一下发冠还有衣襟,看的外面的双儿目瞪口呆,公主吃错药了??对这个傻子这么好?!
“你怎么来了?该不会是等我一天了吧!”觉察到他周身都是萧寒的气息,加上现在正是春寒时分,不禁问了这么一句。
容亭听了云端的话,却更加委屈,吸吸鼻子不满的开口。
“娘子!你还说呢!我偷偷听到鲜于淳跟伍文才说你今天肯定会来,所以早早在这里等你呢!你怎么现在才来呢!天都黑了!让我好等!”
容亭的话看似说的无意,云端却是眼神一凛,明亮的眸子有一瞬清冷光华转瞬即逝。
这个傻子现在算是帮了她吗?可是先前在树林里若不是他一意孤行,她也不会遭受那番责难!对于他,她不会因为他是傻子而放下心中的芥蒂的。
云端甩开容亭一进来就紧紧拉着她手腕的手,他的手很温暖,可是每次抓她的时候都把握不好力道,昨天就弄的她手腕一片青紫。
“你知道明翠出什么事了吗?为何被困在你家?”云端一边下车,一边看似随意的问道。
“不就是鲜于淳一个暖房的小妾死了,明翠杀的呗。”容亭无所谓的开口,漆黑的眼底依旧隐了淡淡的薄雾,从他口中说出来的话,似乎人命关天也不过尔尔。
云端身子一顿,猛然回身看他。出人命了?!
☆、第十章 顶罪
容亭看到云端发呆的神情,心底滋生出一股怪异的情绪。
明云端为何将明翠看的如此重要?虽说二人都是当朝公主,可也就是从明云端跟伍文才动手之后,她跟明翠才逐渐亲近的,难道是因为明宣?
“容亭,现在带我去见明翠。”云端扯了扯容亭的衣袖,现在是人命关天的大事,这里又是鲜于府邸,不管是明翠还是她,都占不到什么便宜,但是这一遭必须去。
“公主,这个傻子都说了鲜于淳和伍文才是早早的等在那里了,您还去?”双儿心急的拉着云端。主子可是让她保护好公主的。
“多嘴!”云端低喝一声,推开双儿。
“公主恕罪!奴婢知错了!”见云端动怒了,双儿急忙跪地求饶,如果公主一气之下不带她进去了,那岂不是更加危险。
云端瞥了一眼双儿,眼底流露丝丝乍暖还凉的光华。
“一会跟在我身后,多一句嘴我拔掉你一颗牙!听到了没有?”云端的话可谓狠辣无情,可双儿明白,云端是不想牵扯多余的人进来,双儿当下噙着泪重重点头,不敢多说一句话,跟在了云端身后。
而容亭走在云端身侧,垂下的眼睑却是流露出一丝灼灼其华的光辉,看似明媚,实则阴鸷。
明云端,似乎正一步步走进他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