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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端情节之下大喊,“别上来!我不想见你!”
她喊着,手心里全是汗,原本抱着的书都掉在地上,发出不小的动静。
她还是不看他。
脚下,响起容亭低沉颤抖的声音,“娘子,是你。我知道,是你回来了。不管你是人是鬼,我都不会再松手了!我抓住你了,你不要走,你看看我,看看我,好不好?”
容亭越到最后,声音颤抖的越加厉害。
他攫住云端脚踝的掌心已经汗湿,一只脚踩在梯子的第一节上,却因为云端刚才那句话,不敢再往前一步。
此刻的他,如玉面容微微扬起,定定的看着头顶的身影,她还是这般出乎他的意料,爬上那么高的梯子,身影蹁跹,如蝶儿轻触花枝,他看着,再也移不开视线。
他该庆幸,自己神不知鬼不觉的走到这里,他告诉自己,来看看云端以前住的地方是什么样子吧。
也许,他能找到云端昔日留下的东西。
却不曾想,一进门的时候,就看到这抹素色身影,他身心为之一震。只因,他进来的时候,恰巧在夕阳余晖下看到了云端的侧脸。
那完美精致的五官,专注的眼神正盯着书架上一本书细细的看着。
这一眼芳华,瞬间击穿心扉。
他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她,每次伸手去碰触,却都是虚无的空气。
可从未有过如今天一般真实的感觉。
他知道,云端回来了,她真的没有死。
从那声双儿开始,再到她丢下的发簪,他就知道,她一定会出现的。但是她真是狠心啊,不肯喊他的名字,不肯见他,她究竟,在躲避什么?
所以他才会迫不及待的抓住她的脚踝,这温热纤细的脚踝,握在手中,触感真实。
不是梦,不是虚幻,是真真实实的她。
可是她却狠心不看他,一动也不动,就说了那么一句话,别上来!
容亭仰着头,目光怔怔的看着云端,“娘子,天这么冷,你怎么穿的这么单薄?你下来,容亭帮你暖手。容亭记得娘子以前睡在外屋的时候,手脚总是冰凉的,娘子,你下来,容亭帮你暖手。”
容亭说着,扯了扯云端单薄的素色裙摆。
云端小手抓紧书架的边缘,指关节泛出苍白。
她不低头,也不说话。除了刚才那句脱口而出的话,她紧咬着牙关,一个字都不说。
“娘子,我很清楚,自己不是做梦,真的是你!我当初没有看到你的尸首,我就知道,也许将来某一天,你还会回来的!”
云端听到容亭的话,眼眶湿湿涩涩,心底某处撕扯的很痛。
她闭上眼睛,呼吸虽然清浅,却有些乱了。
“容亭,我不会走的,你放心吧。我这就下来,你松开我的脚。”云端低声柔柔开口。
容亭一怔,这般清脆悦耳的声音,除了云端,还会是谁?她终于是喊他的名字了,眼底,酸涩翻涌。
“嗯。”他用力点头,旋即,像是想到了什么,手并没有松开。
“我不松。到时候你又趁机跑了。我上去抱你下来。”容亭沉声道,目光咄咄的看向云端后背。
云端觉得,自己后背都快被他视线灼烧出一个大洞了。
“你不要上来。我自己下去。”云端咬牙开口,声音很轻。
说着,她身体动了动,眼看另一只脚就要落在下一阶梯子上,正在此刻,房门和窗户同时有两道暗影冲了进来。
一道冲着容亭而来,抱住了他的身子,另一道撞破窗户冲向梯子上的云端。
“容亭,小心!”抱着容亭的人正是蓝旗秀,她抱着容亭不撒手的时候,那冲进来的蒙面黑衣人已经抱着云端下了梯子。手中黑色斗篷迅速展开,将云端娇小的身子罩在其中,让容亭始终看不到她的面容。
“放开她!”容亭喊着,那只手始终抓着云端的脚踝。
云端透过黑色的斗篷看出去,容亭眼底像是燃烧起汹涌的火焰,面容坚毅决绝。
云端低呼一声,“痛!你松手!”她吃痛的喊着,其实只为了摆脱容亭的桎梏。
容亭手腕一松,云端趁机抽回自己的脚,可那支绣着海棠花的绯色绣履却被他紧紧攥在手中。
容亭迅疾出掌,扫向抱着云端的黑衣人。
云端立刻转身,以后背挡住容亭掌风。
容亭大骇,狼狈的收了掌风,身子踉跄后退了几步。
“走!”抱着云端的男子,压低了声音低吼一声。挟裹着她的娇躯就冲出了房间。
身后,容亭紧追不舍,却在下一刻,突然觉得周身有丝丝撕扯蚀骨的痛意,让他前进不得。
是疯病发作了吗?可这感觉偏偏有些不对,似乎比疯病发作还严重?
“云端!不要走!”容亭喊着,声嘶力竭。可四肢百骸传来的剧痛却让他动弹不得。为何疯病偏偏在这节骨眼上发作?
为什么?
他都已经抓住云端了,为何,她还会走?
容亭身子倒在地上,眼睁睁的看着黑衣人带走了云端。
蓝旗秀站在他身后,那一贯伪装傲然的眼神,蓦然多了一分嘲弄,一分怨毒。
“娘子,你就这么不想见我吗?”容亭摇着头,目光涣散,意识消散前,还紧紧握着怀中绣履。
蓝旗秀见此,想要从他手中扯出那只绣履,奈何容亭就是死死地抓着,蓝旗秀看着他昏迷的时候仍旧想着明云端,不觉气急,快速点了他的穴道,先是由暗卫扶着他上了辇子,在辇子里,蓝旗秀强行掰开容亭的手指,将那只绣履顺着车帘扔了出去,砸进了一旁的荷花池子。
蓝旗秀脸上闪过丝丝阴测测的寒光。
她还真是没料到,死人还能复活!
看来,她势必要孤注一掷做点什么,让容亭的心尽快倒向她这边。
一个时辰后,容亭才从昏迷中醒来。
睁开眼后,面前只有鬼罗一个人。看着他那千年不变的斗笠面纱还有一身黑衣,容亭别过脸去,蓦然,身子一怔。
“我的鞋呢?”他蹭的一下坐了起来,双手在四处找着。
“什么鞋?”鬼罗停下手中动作,奇怪的看着他。
“我今天看到云端了,我还抓住她的脚踝,后来,她被一个黑衣人带走了,我留下了她的绣履,那是找到她的线索!”容亭说着已经下了床,四下看着。
“师姐送你回来的时候,你手上就是空的,哪有什么鞋子。你还是先关心一下你的病吧!”鬼罗让容亭坐下来,他今天在云画宫的事情,鬼罗都知道了,但是他真的没看到什么绣履。
容亭微眯着眼睛,知道鬼罗有话要说。
可他此刻,什么都听不进去。
“我的疯病是不是有所变化?”容亭冷淡的开口。
“不是简单的变化,而是我觉得,你这疯病,似乎像是人为的又给你添了点什么。”鬼罗的话说的模棱两可,他很少有这般不确定却开口的时候。
容亭眼中寒光涌动,“有人对我下手?是膳食里面还是药里面?”他声音越发冷凝。
“都不像。你本身百毒不侵,不管是下毒还是在药里,都不会对你有如此影响。你今日疯病发作,时间短暂,虽然痛苦,却不会像之前一般四处打砸,而是晕厥过去。所以我在想,对你施加外力的人,并非想要害你,或许,还有别的目的。”鬼罗说完,面色愈加凝重。
“难道想控制我?”容亭眸中冷光闪过。
鬼罗不说话,容亭很聪明,有些事情一猜就透。
“只是如此怀疑。毕竟我还没找到治疗你疯病的办法。也许是疯病的症状发生了转移一不一定。”鬼罗实话实说。
“鲜于淳那边又如何?”容亭沉声问道。
当年,他跟鲜于淳一同中毒,双生之毒,本该同时丧命。
但是他跟鲜于淳都是命大之人。或者说,鲜于淳更加不容易的熬过那一关。
“他那边一切正常。前些日子不是跟明宣动手了,被明宣伤了,一直在疗伤呢。他的毒发作也是愈发频繁了。”
容亭点点头,鲜于淳跟明宣起的那次冲突,只有他们近身的几个暗卫知道,而容亭他们的探子也无法接近冥骑军,所以只知道个大概。
“明云端,真的没死?”鬼罗忍了很久,还是问出了口。
容亭很用力的点头,那苍白的面容虽然毫无血色,却在听到云端的名字蓦然一亮。
鬼罗觉得不可思议。当初,明云端死的时候他也在场,他亲自检查过了,人确实没了心跳和脉息。为何会死而复生?难道是因为,
“怪不得你近日不动声色的调派了很多暗卫去皇宫那里监视着。原来你早就怀疑当日是明云炜给了她假死药,让她蒙混过关了吗?”鬼罗恍然大悟
最近一段时间,容亭看着按兵不动,却是将先前撒出去的暗卫拨出来一半去了皇宫那边,竟是因为这个。
容亭并不回答鬼罗的话,他微微阖上眼睛,低声道,“我累了。你先出去。”
说完,他自顾自的坐在太师椅上闭目休息。
鬼罗叹口气,旋即起身走出房间,替他关上了房门。
当屋内只剩下容亭一个人的时候,他微微睁开眼睛,眼底琉璃光莹莹闪烁。为何,一闭上眼睛就会感觉到云端在身边,可睁开眼睛,却什么都没有
他不觉将身子缩在椅子里,今日傍晚那一幕,太过真实,他确实抓住了云端的脚踝,是她的感觉,可是她为何穿的那般单薄的站在梯子上,她在做什么?
还有,那个带走她的人又是谁?
那身形看过去,不会是明宣!而比干承惠现在人在边关,更不可能赶来!究竟是谁?
他知道,自己已经接近真相了。
可是他没有耐心层层揭开真相,等待某一天明云端主动出现。他的耐心,在明云端身上,一向不存在。
重重的阖上眼睛,唯有此,才能感觉她的存在。
吱嘎,房门轻轻开启,一袭冷风悠然吹入。他眯着眼睛,似乎看到一袭绯色身影缓缓走了进来。他不觉一怔,本能的握住了已经走到身边的人的手腕。
“娘子!”
他低呼一声,豁然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却是面色尴尬的蓝旗秀。
他迅速掩去眸中浓浓失落,淡淡开口,“师姐,什么事?”
“鬼罗熬好了药,我给你送来。趁热喝了。”蓝旗秀悠悠开口,绝口不提刚才容亭喊错人的事情。
她今日故意穿了一套绯色衣裙,她向来只穿飘逸若仙的白色,真是看不惯这绯色有什么好看,可容亭喜欢啊,她头一次投其所好做的如此明显,却不料,被他当做了那个女人!
蓝旗秀咬着银牙,心中,早已恨不得将云端除之后快。
容亭面无表情的喝了难闻的汤药,突然冷不丁的开口,“你扶我上辇的时候,有没有看到我怀中的那只绣履?”
容亭嘶哑的声音透着疲惫。
蓝旗秀摇摇头,好奇的看着容亭,“什么绣履?我扶你上辇的时候,你手上是空的啊?”
容亭不再说话,轻轻点点头。身子重重的靠在太师椅上。
蓝旗秀见此走到他身后,抬手,轻柔的给他揉着太阳穴。
容亭也没拒绝,他闭着眼睛半躺在那里,一直在想心思。不知不觉,疲倦袭来,许久不曾睡个好觉的他,在迷迷糊糊之中,似乎看到云端就在身后,绯色身影,清雅容颜,一颦一笑,都似最初他见到她那般出尘脱俗。
他不觉低声唤着,“云端,娘子,”
“娘子,你好狠的心,”
在他身后的蓝旗秀,双手猛然一停,一抹诡异的冷笑在眼底闪过。
两天后,碧血族族长裘赫远道而来。
裘赫年逾五十,一直是重病缠身。这一次远道而来,听说半路上已经差点死过一回了。
天气转寒,裘赫入宫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