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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嗯。”两个人齐声回答她。
老板娘亲自带他们走到靠窗的一张桌子坐下,笑着对任贝贝说:“上次小周来的时候我还问你了,他说过段时间带你一起来,这回倒真带着一起来了。”
任贝贝瞄了周远一点,周远说:“我说过的起码要做到是吧。”
老板娘呵呵笑着应是。
周远拿起菜谱翻着问:“贝贝,你看你想吃点什么?”
贝贝看了一眼菜谱然后笑对着老板娘说:“阿姨,我今天没什么食欲,你看你挑几道重口味的菜做吧。”
周远在旁点头:“嗯,那就请阿姨你做主吧。”
老板娘笑着应道:“那行,就包在我身上了,到了我这里保准你最少吃三碗饭。没食欲这三个字是不允许在我这家店里面出现的。”
两人笑着应是,老板娘叫着其他服务员送上开胃汤,自己到后面忙活去了。
“阿姨人真好,还是这么的热情。”周远随意说道。
“是啊。前两年阿姨的儿子要接她回去,说她年纪大了别累着了,回去带带孙子享享清福,让她把店转出去。那几天这附近学校有好多学生都过来留她,一些个女孩子还抱着她哭。阿姨想了很久,后来也是舍不得,就继续开下来了。”任贝贝说道。
周远点头,看到送上来的是西红市牛腩汤,立马变了脸色,叫住刚准备走的服务员:“等一下,你们店里只有这一样汤吗?我们换一种。”
“不用了,谢谢!”任贝贝制止,让服务员先行离开。这才对着周远说道:“这个汤颜色鲜艳,看起来美味,吃起来酸甜可口,是开胃养颜的佳品,我很喜欢吃。”
“我记得你以前不吃西红柿的。”周远轻轻的说道。
“那是以前,我变了、口味,现在爱吃了。”任贝贝加重‘变了’两个字的语气。
周远轻笑,毫不在意。“西红柿营养确实好,以前也有劝你吃的。”
任贝贝低头不应声,专注的喝着碗里的汤。
不一会儿,菜一个一个送上来。周远看着以前任贝贝不碰的菜色现在也吃的很香的样子,一点也没有之前说的没食欲的感觉。便微笑着不断的替她添菜,任贝贝没有拒绝,也一一吃着。
她,只是不挑食了而已。周远如此跟自己说
直到吃完饭两个人都没怎么再说话,买单时老板娘送上特制的饭后甜点问道:“怎么样,吃饱了没?”
“盘子都快被我吃掉了,当然吃饱了啊。”任贝贝略带夸张的说道。
“哈哈,我就说嘛,进我店里怎么能没食欲。以后想吃什么了尽管再来。”老板娘笑着招呼。
“那是肯定的,隔段时间不来我都会想念呢。”任贝贝对吃的这一方面从来不吝啬好话。
“我就喜欢你这张嘴儿,真甜。”老板娘亲昵的搂了搂任贝贝的肩。
“本来就是嘛。”任贝贝继续说道。
老板娘看着桌上笑容满面的二人,也笑着问道:“你们两个,应该是成事了吧?”
两人一顿,任贝贝转头默不作声,周远应道:“还没呢。”
“这可不行啊,你们两个年纪也都老大不小了吧,赶紧把事给成了。都这么多年了还拖什么呢?岁月不饶人啊,再过段时间照婚纱照可就不漂亮了啊。”老板娘捏了捏任贝贝的脸以长辈的口吻说道奇Qīsuū。сom书,她以为他们两们还在一起。
任贝贝笑着往旁边躲了躲,脱离老板娘的魔爪。
周远随口答道:“那是那是。”
“嗯,你们结婚要是中式宴席请不到大厨就找我去吧,我的手艺可真不是吹的,做喜宴也是没问题的。”老板娘不忘推销自己的手艺。
“做谁的喜宴啊?老远就听到你的声音了。”这时从外面走进两个人熟稔的朝老板娘问道。
等他们走近一看竟然是XX公司(周远实习/任贝贝上过班的公司)的吴先生和他的同事小汪。老板娘一看都是熟人,便回道:“能说谁啊,肯定是这两个年轻人啊。”
吴先生一怔,看向周远。周远站起身向他伸出手:“你好,吴先生。”
吴先生笑着回握他的手:“你好,又见面了。”
任贝贝也站起来打招呼:“好久不见,吴部长(吴是后来升职为总监的,任在公司上班时他还是部长)。”
吴先生笑回说:“那确实是好久不见了,任贝贝,最近还好吗?”
“还好。”任贝贝点头向他后面的人问道:“小汪今天怎么这么凑巧和吴部长一起来吃饭啊?”小汪就是任贝贝上次跟萧珉说的逛街时突然从旁边跳出来抓着她打招呼的人,吴与小汪虽然是一家公司但却是在两个办事处上班的人,故任贝贝才有此一问。
“我是过来蹭饭吃的。”小汪笑着打哈哈,吴先生也没有多说。
“那你们吃吧,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周远在旁说道。
“嗯,拜拜。”任贝贝挥手走在前面,周远跟在后面走出去。
“拜拜。”小汪看着他们的背影出了门就看不见后,转向旁边的吴先生:“这位就是周远啊,真不错,难怪当年那么多人跟在任贝贝屁股后面她都不要。”
“行了,点菜吧,哪来那么多话说。”吴先生记起的却是上次问起任贝贝时周远脸上不豫的脸色,明明那天他看起来不大对劲的,今天怎么又好像没什么事的样子呢。
“我就感叹了一下。”
“半下也不行。”
“……”
Part 29
两个人走到外面,周远问:“想去哪里转一转吗?”他记得她喜欢在饭后四处走走,说是有助消化。
任贝贝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了,送我回去吧,吃饱了就想睡。”以前之所以会拉着他一起瞎转,其实只是想要多一点和他相处的时间罢了。现在,已经没有那个必要。
“那好吧。”周远点头,走到车旁让她先坐上车,再绕过去开车。任贝贝舒服的靠坐在车座上叹了口气,肚子吃饱了精神也好多了,那一点点小烧好像也消失不见了。
没开多远后,周远顿了顿还是说道:“听吴先生说你以前有到他们公司上过班。”
“嗯,毕业后去上了两年班,我总得要工作的不是。”任贝贝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波澜。
“那时候没听你说过。”他指的是在他走之前。
“突然决定的,原来并没有计划。”不是她不说,是她还没有机会说。看电视剧的时候总会看到这样一个镜头,男主和女主面对面站着,其中一个面露喜色,另外一个内心忧虑却也强颜欢笑。
两个人都有话要对方说,同时叫出对方的名字欲言又止,相视一笑然后谦让一番,面露喜色的人总是会让对方先说。因为心中的欢喜太多,觉得听到什么都无所谓。但是对方说出口的话却总能让自己满满的欢喜碎成片片,当对方问‘我说完了,你刚刚要说什么’的时候,这边已无话可说,所有的欢喜已然磨成了灰。任贝贝以前老是笑这个镜头太俗气,可个中滋味也真等到自己亲身经历过后才明白那里面的苦涩,不忍回想。
“哦。”周远点头没有再问什么。
任贝贝沉默片刻后闭着眼睛轻声说道:“你刚开始走的时候我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以为是假的,走到哪儿都想着你可能还会从旁边突然走出来说‘贝贝,我在这里’。”
周远收起脸上漾着的笑,静静的听着。
“那时候我还会想,你走出来后我一定不能太轻易原谅你,起码不能因为一点吃的或者别的小玩意儿就跟你合好了。”最少,最少也要他捧着花束,举着戒指半跪在她面前说‘贝贝,我都把自己打包押到你前面任你处置一辈子了,你就原谅我吧。’
嘘,不要笑。别笑她怎么都到这个时候了还要玩这般风花雪月的浪漫,她是真的这样想过,真的决定过只要他这样做就可以被原谅了的。
“可是心里清明的那一部分又会跳出来嘲笑自己:你看,人家都已经用行动告诉你事实了,偏你还把脑袋埋在沙里。即使你再不愿意相信也不能掩盖他不要你的事实。”任贝贝声音有点沙哑,这会儿要说出口的话她并没有准备也没有预先练习,而她知道,她没有准备就说出口的话通常都不会很好听。张芸甚至说过她这个时候说出来的话会刺的人辛疼,可是,她不说不行,这样下去对谁都不好。
周远好像唯一能说的只有抱歉。“贝贝,对……”
“阿远。”任贝贝打断他的话,然后笑了声:“你看,我总是喜欢这样,把我不喜欢听到的话堵在别人的嘴里,这样就可以告诉自己我什么都没有听到。这是自欺欺人,我知道,但是你要说的那三个字,我不想听。我没有必要也不想瞒你,我那段时间过的真的很不好。”
周远放缓车速,手中汗湿,却极力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任贝贝攒了攒眉,在脑中搜索合适的词汇:“或许很多我们以为的东西,其实从来都是不存在的。”她本以为她和他可以长此下去,结果他选择离去。她本以为他离去再不会回,结果他说他还爱她。她以为的都是错的,但即便是错的她也已经走过了,如何能够回头。
“你内心愧疚也好,心中不安也罢,其实这些都不需要。那时候你觉得不告诉我会让我好受一点,可我却是另一种的难受,我不知道为什么你可以对着好几年的感情说走就走了,我问自己如果连真心付出的爱情都不能相信,那我还能相信什么?我开始对自己没有信心,我开始不能原谅你,我甚至开始恨你怨你。可是,后来我决定,不要再想你。”
周远把车子停了下来,默默的听她说着。
“现在你回来了,我也知道你为什么要走的原因了。我确实是会心疼,我也恨不得冲到周伯父面前去痛斥他一顿,甚至把他打你的那一巴掌要回来,把那些伤害都还给他。我甚至可以天天坐在家里打小人,诅咒他们没有好结果。”
周远闻此不免轻扬起嘴角,可是心却也随着跳动一下一下的疼痛,他大概知道后面还有什么。
“可是,阿远,我本不想和你说这一些的。”任贝贝张眼伸开左手五指,指间的戒指闪闪生辉。“但是,你看,我已经结婚了。”
周远撇头紧闭上眼睛后又马上张开,嘴角的笑容却没有放下,他点头:“我知道。”
“我也知道我的这一点纠结和你这几年的日子来比根本是微不足道,你一定要比我辛苦很多很多。但是,我没有资格替你想了啊。”任贝贝的泪水开始止不住掉落下来,她低下头,声音却是不停:“张芸常常会有意无意的说起一些与你有关的东西,我都得立马告诉自己赶紧屏蔽掉、忘掉。”
“我凭什么为你心疼?我凭什么为你设想?我凭什么判定你值不值得原谅?你应该与我无关了的,我已经结婚了。”她觉得自己开始语不成句,索性停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这段日子我心情很乱,以前的很多事情我甚至连想想都会觉得自己可耻,我怎么可以嫁给别人后又想着另一个男人的好。阿远,我不能这样。”任贝贝捂住脸无声哭泣。
“贝贝,我懂你的意思。”周远轻叹气,伸过手要擦掉她脸上的泪,任贝贝却捂着脸一直往下低,于是他只有轻轻拥住她宽慰:“我都明白的,贝贝。”
任贝贝在他怀中撇过头,想要推开他,他却又突然加重了圈住她的力道,于是她加重声音说:“阿远,我只是想继续走下去,我现在过的很好。”
“你过的好就好,我没有别的想法,我就是想回来看看,看看你,看看我妈。”周远喉咙里干的难受。直觉得当时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