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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了他一个微笑,那少年愣了一下,垂下头不知道想什么。
记了姓名,不一会儿来了三辆马车,士兵们在挑着年老的大夫,让他们坐马车,而年轻的自然是走路了,一个士兵指着田妞道,“你,坐上去。”
田妞怔了一下,麻利的上了马车,看见坐在身边的都是五六十岁的老人,有得半只脚都快入土了,田妞说不出的同情可怜他们,人多坐马车也并不舒服,她正好坐在门帘旁,车轮辗压在高底不平的路面,随时都有抛下去的危险,田妞不得不抓紧车框,紧盯前路,稍有陡坡,她就会提醒大家抓稳,顿时,一车的老人都很感激她。
马车摇摇晃晃的走在山路里,路上,他们每人发了一些干粮,是粗饼,但有总比没好,大家都埋头低啃,田妞也饿极了,啃完之后,在一个溪水边休息,大家喝着冰冷的水,田妞看见了那个年轻的少年,他坐在人群里,情绪很低落消极,不知道是走路太多,还是什么原因,他的脸色很苍白,田妞有些担心的看着他,突然只见他双眼一翻,竟然晕了过去。
“官爷,有人晕倒了。”田妞立即出声叫,两位士兵上前查看,然后朝四周休息的大夫道,“你们赶紧救人。”
田妞离得近,她立即就过去蹬下查看,翻了翻他的眼皮,观他的气色,她想,这个男人应该是饥寒交迫饿晕了,她给他的唇弄了点水,这时,旁边一位翻出了银针的老人,递了一根针过来,“姑娘,扎他的人中穴。”
田妞点点头,一针准确落下,顿时那少年疼得醒了过来,当他看着田妞手里的银针,有些气恼道,“是你扎得我?”
“我也是为了救你,没办法才扎的。”田妞无奈的解释道。
“你…谁让你救我了?去那种地方,与其被敌人杀死,不如就让我在这里死掉。”少年气呼呼的说。
田妞见他一脸泄气的样子,她沉了沉嗓子道,“死当然容易,但要死得有价值,与其像你这样轻易就死去,为什么不去战场上,救死扶伤呢?”
田妞的话不大,但是,却让在场的士兵们听了,纷纷对她投于了赞叹的目光,其中更有人发出了感叹声,“姑娘说得好。”
那少年有些羞愧的瞪着她,“我想怎么死,与你何干,你又是什么人?”
“我和你一样,是被他们请去战场的一名大夫,我身为女子,尚且没有寻死的念头,你一个男子,就更不该有这样的念头。”
“你…”少年越发的羞愧难当了,他干脆撇头不看她,田妞的话仿佛安慰了在旁的一群医术之士,他们眼底的苦闷仿佛消散了一些,在面对国家的危难之前,他们能尽一份微薄之力,那是一份荣幸啊!如此年少的女子都懂得这个道理,他们活了半辈子,竟不懂,真是羞惭。
考虑到少年的身子弱,士兵们勉强让他坐上了车,继续军营的方向出发,等他们到达的时候,时间已经是傍晚时分,每个人都分得了帐蓬落脚,田妞恰巧就和那少年同一个帐蓬,那少年像是怨恨上了她,连正眼也不想看她,这让田妞很无奈,她说那番话,不过是鼓励他活下去,人活一世,性命可贵啊!
军营的规矩很严格,在入夜的时候,他们吃完干粮之后,就不允许再走动了,田妞并没有睡意,她静静的聆听帐蓬外面的动静,突然,地面震动起来,帐蓬外传来了轰隆的马蹄声,宛如雷鸣一般,像是有大部队赶到了这里,田妞的心顿时激动起来,是轩辕绝的军队到了吧!
黑夜之中,她的双眼十分灿亮,她的嘴角微微弯起来,田妞在现代也是活了二十五个年头了,到这会儿,她竟然会向一个二十一岁的男人寻求安全感,真是好笑呢!
田妞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第二天睁开眼的时候,就看见帐蓬的帘子掀开了,她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掀帘而出,昨晚太暗,她看不清这军营的情况,现在天色大亮,入目的是一片黑压压的帐蓬,一眼望不到尽头,把整个山谷都占据了,空气中仿佛闻得见一股硝烟弥漫的味道。
田妞内心想着轩辕绝,不知不觉就迈动脚步四处走动了,却在刚越过五十米之处,一道声音沉喝而出,“什么人?”
“官爷,我是附近请来的大夫。”
“你不知道规矩吗?你们只准活动在这片范围之内,其它地方不许乱跑,更不许靠近左边的区域。”士兵严厉出声道。
田妞愕了一下,掂着脚尖使劲的望了一眼那帐蓬的尽头,心底有些失望,看来,她在这里想见轩辕绝一面,也是很困难的,他的身份高贵,能近身的都是军中的将士,就连士兵都不能见到他,更何况,她这种被抓来的村大夫。
第二十五章 看见他
在军营里度日如年,每天啃着比石头还硬的包子,喝着咸水汤,一点乐趣也没有,田妞每天最大的兴趣,就是探听军中的消息,可士兵们嘴巴很严,她几乎什么消息也听不到,她在想,是不是这场战争不需要打了?这样多好,她真得很想念父母了。
沉寂了半个月的平静,倏然,在一个漆黑不见五指的夜晚,田妞被嘶吼的风声给吓醒了,醒来之后,她听见帐蓬外纷乱的脚步声,她身边的一位老汉叹道,“看来前方开战了。”
这时,两个士兵掀帘进来,朝他们道,“你们都跟我走。”
田妞立即起身跟上,只见军营里插满了火把,照得亮堂堂的,她在路过一个巨大的帐蓬外时,她意识到这就是轩辕绝的帐蓬,她好奇的探了一下头,帘子遮得严严的,她什么也看不到。
他们被带到了一个空旷的平地上,士兵告诉他们旁边简易搭建的草棚下,有治伤的草药和工具,让他们熟悉一下,一会儿有伤员送回来,他们必须尽全力救治,田妞跟着他们在四周走动着,在古代这种恶劣的地方,别说有多好的医疗设备和药用品,她只看见了火把下,用木箱装着大堆的几种止血草药,和止血锦和布带,品种很简单,战场上,多是刀伤,能救的也只是止止血,包扎,不能救的也就没必要抬回来了。
田妞内心情绪波动很厉害,出身在现代的她,见识了古代生存的残酷,没有一定的意志力是承受不住的,她强行压下那颗惶惶之心,保持镇定的坐在人群中,她心里只有一股念头,尽自已一切力量救人。
这场战争从半夜一直打到了黎明,第一批受伤的队伍退了回来,那是黑压压的接近几千人不同程度的受伤,他们疲惫不堪的见地就躺,受伤的人痛苦的嘶叫,呻吟,田妞瞠目结舌,她才明白,为什么要抓她们过来了,受伤的太多了,有些重伤的是被抬回来的。
田妞快步来到了一个肩膀受刀伤的年轻士兵面前,她拿起草药揉搓一下,敷在他的伤口上,绑上绵花止血,士兵因流血太多,脸色苍白,但他看见给他上药的是一位年轻少女,禁不住问道,“你是女的?”
“别说话,躺会儿吧!”田妞拍了拍他,扶他躺下,紧接着,她又走到旁边一位腿伤的士兵面前,继续止血的动作,田妞的脑子里几乎空白的,她眼睛里所见的都是触目惊心的伤口,这些伤口若是放在现代,都是重伤的等级,可在这里,她只能用手中仅有的草药,绵布给他们清理包扎,当有一个腰部受重伤的年轻男人因为伤势过重,他紧紧的抓住她的手,哀求着救救他,仿佛把她当成了唯一的希望,田妞看着他伤口里,已经流出来的肠肉,她捂着了嘴,再也压抑不住的泪水滚落而下,那年轻士兵用一种绝望而惊恐的目光看着她,他的手在半空中抓着,像是要抓住最后一刻的生命。
田妞的眼泪只流了几次,她纤细的一双手几乎沾满了血水,但她的动作没有停,只要她能处理的,她一定会用尽一切去做,那些年迈的老大夫手脚都慢,田妞正急急的压住了一个流血不止的士兵,她没办法松手,这时,她看见身边那个少年,他在一旁喘着气休息,她开口道,“给我一些绵花和草药,快点。”
那少年转头冷淡的扫了她一眼,不予理会,田妞不由急的吼道,“你愣着干什么,人命关天啊!”
那少年像是被她眼神的严肃吓住了,他起身拿来了止血绵和草药,在她按压那士兵的腿时,那士兵痛得嚎叫起来,少年见状,立即蹬下身帮忙按住他,便于田妞止血上药。
忙完了第一批,田妞在起身时,感觉到了一阵头晕目眩,她忙得太久了,也太累了,她微微摇晃的身体,突然被一只手扶了一下,她回头看见身边的少年,他目光复杂的看着她,从腰际拿出一个酒壶递给她,“喝口水吧!”
田妞感激的看了他一眼,接过大口的喝下,喝完之后,倏然,她的视线被前方走来的一群人给定住了,寒风之中,在灰白的天色衬映下,一道雪白的身影缓缓迈进她的视线之中,那是一个身着青缎披着白裘的华贵男子,他负手而来,身后跟着数十个将士,他站在十米之处,那双深邃狭长的眸微微眯紧,看着满地的伤残士兵,清晰可见他痛心疾首的表情。
田妞的心宛如被雷击中了般,是他,是轩辕绝,三年不见,他越发的高了,美如冠玉的面容,出色到无可挑惕,浑身散发出来的气势让他虽年少,却自有一番不可侵犯的威严。
反观田妞,一身粗衣麻布,头发仅有破布绑在脑后,细碎的发沾着汗水,刘海下隐藏着她喜悦激动的目光,浑身脏污不堪,脸上还沾了几丝血珠,让她淹没在人群中,毫不出彩。
轩辕绝只是站了会儿,便转身离去了,田妞怔怔的目送着他的背影,嘴角微微抿紧,他很心疼他的士兵,就趁着这一点,她就要努力救人。
田妞眼底的欣喜激动,却恰好落在一旁的少年眼底,他看了看离去的轩辕绝,又看看脸色激动的田妞,他像是明白了什么,他不屑的嘲讽的哼笑一声,“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照照镜子。”
田妞听见这句嘲讽,出奇的平静,她像是认同了少年的话,转头复杂的笑了一下,“你说得对。”
少年的嘲笑凝固的嘴角,他原本是想报她扎他一针的仇,却没想到,她那么平静的接受了他的嘲笑,他讪讪咬了咬薄唇走开。
田妞的内心有失落,也有喜悦,失落的是轩辕绝没有认出她,喜悦的是,他活得好好的,这就足够了。
一拔一拔的士兵从前沿退下来,那些伤势轻些的,包扎完又回到了战场,田妞正忙着处理一个手背砍伤的士兵,突然,四个士兵抬着一个担架急匆匆的赶过来,有个粗旷的男人大吼一声,“大夫,快点过来救人。”
第二十六章 帐蓬相遇
田妞正好忙完了手中的事情,她起身急走过去,她看了一眼担架上受伤的男人,不像平常的士兵,他身上穿着银灰色的盔甲,盔帽下是一张很年轻的脸,年纪在二十岁左右,他全身不同程度的受了刀伤,苍白着一张脸,死咬着唇,田妞忙道,“快放下他。”
“你是大夫?”粗旷的男人见她的女子,焦急而疑惑的问。
田妞给了他一个很自信的回答,“我当然是!”
粗旷的男人转眼看了一遍四周,发现除了她,其它的人都抽不出手了,他沉声道,“跟我们来。”然后让士兵抬着担架朝前方的帐蓬方向走去。
田妞一惊,忙抓了一把草药的药绵放进布袋里,跟着他们去了,他们走向了山坡中段那一片帐蓬区域,田妞明白,那是他们这种身份不能来的地方,但此刻,她心无旁骛的跟着他们走。
走进了一间帐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