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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层打开,首先便是一捆天蚕丝。天蚕丝轻盈纤细,三根并拢,并不勒人,却可以良好的传导振动,故而天蚕丝所做鱼线乃是好垂钓者趋之若鹜的无上妙品;只是这丝却非鱼线所用,乃悬丝诊脉所为。绷紧之下,脉象振动便可以丝毫无差的传达指尖,比一般的悬丝诊脉却又不知高明多少了。医者望闻问切,然碍于男女大防,若要为崔清颜切脉,唯有悬丝一途。少女把缠绕在一起的丝线分开,然后仔细地卷好,以备随时取用。
整理好天蚕丝,少女正要重新排放箱内的几层药物,西门吹雪忽然睁眼看了一眼她拿出药物的顺序,冷冷道,“压内伤的北参九转丸,朱果酿芝散留着,其余内外伤药全部留在车上。寻常解药亦然。”言罢,也不管少女疑惑的眼神,径直闭目养神,又是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冷淡架势。
阿芷有些失望,她听说少庄主这次不辞辛苦,急忙赶路要去医治的是位中毒的姑娘,特地在最短的时间内把苗疆取材的白云熊胆粉,神农架采摘的七黄七花汁,金银百合露,还有专门去疤的金药玉石粉,东海珍珠浆全带上了,这些东西,就没有女孩子家不喜欢的,难得少庄主对那位姑娘如此上心,本来还想事后可以私下里以少庄主的名义拿去,可是现在,唉。
第三层打开便是一瓶瓶常用解毒药,从最粗浅的去火毒的三黄粉,到治蚊虫叮咬的四草散,到对症苗疆五毒的五种对应解药,江湖上有名有姓的毒药的解药几乎在这里都找的全了,甚或还有一副专治断肠草的特制药粉,被阿芷嘟着嘴一瓶瓶验过,按照平日里西门吹雪的习惯去芜存精。
就算常年在总管大人的言传身教下大家都时刻准备着帮庄主找到一个贴心人,就算自己非常想讨好有可能成为庄主夫人的那位,眼下也没可能在少庄主的眼前搞点小动作呀。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阿芷按照次序抽出那一排小巧亮银刀具,哀声叹气地消毒擦拭起来。误会,总是美好的,不是吗?
马车到达海边时,车辕上套的马已经换了3次,纵使是日行千里的照夜玉狮子,也经不起驾车人那般鞭策下的长距离狂奔,这时候提前出发的人就派上了用场,沿途每隔数十里地便有烟花为信,示意前方接应,马车刚到了港口,就有船只在等候。
除了某些特殊的地方,想要临时包下船只并不算太难,毕竟总是有些客人不介意为了大把的银子耽误几天行程的,尤其是在上次西门吹雪遭遇海啸之后,万梅山庄的老总管受到了严重的刺激,在一番懊悔、自责、歉疚和自怨自艾之后,开始指挥手底下的人逐步渗透海运这一行业,虽然想要开出一片局面,拥有自己的船只和水手对于万梅山庄来说还任重道远,但是临时为西门吹雪安排一个清净无人的海上环境,还是绰绰有余的。
整理好手边的药箱,给少庄主空了的杯子重新斟上水,阿芷抽出随身携带的医书,在船舱里摇曳地灯光下开始研读,偶尔向西门吹雪询问书中细密的笔记,虽然她才是叔叔正经一心学医的侄女儿,可是少庄主除了剑术超群以外,连医毒之术上也比她天资聪颖,触类旁通,所以虽然每次询问只能得到寥寥几个字的回答,对她来说也大有进益。
在那位不知道哪里来的小小姐出现之前,被少庄主指点医术的可是她,现在趁着那个黄毛丫头不在,少庄主的心思也还没有被那位中毒的姑娘牵扯过去的空档里,不赶紧解决自己近日研读少庄主笔记时产生的困惑,更待何时?
作者有话要说: 昨日与好友吃饱喝足之后半夜上山,吟诗赏月,不亦乐乎,请诸君猜猜下面哪首是好友所做,哪有出自在下之手,权作于君同乐
其一:
蝉声清夜澈,树影阻红尘。
步月痴人事,寻幽雅士身。
桂华流碧玉,青阶见枝痕。
魄冷微云笼,寒山送一程
其二:
幽灯迎远客,孤影送归程
寒枝分月影,罗袜点苔痕
月移花影动,行路影随身
回首来时路,飘然入红尘
☆、有个loli控叫墨七
墨七是一个懒人,因此,他热衷一切有助于偷懒和享受的事情。比如可以自动把水倒好然后把杯子送到嘴边的杯子,比如可以自动移动到身后然后只要倒下去就可以回到赏景最好的窗边的床,诸如此类。有需求就有动力,墨七的机关术是万梅山庄最好的,比公认最认真最刻苦的墨十一还好(西门吹雪不学机关术,所以不算在内)。
每当墨十一一边无奈地接过属于墨七的任务一边数落他的时候,墨七总会很悠然地说一句,“懒人才是让机关术。电子书下载进步的最大动力啊。”然后收获一个爆栗。
不过墨七也有他的死穴,他喜欢小孩子,尤其是那种粉粉嫩嫩的小女孩,软软糯糯的声音,藕节似的小手小脚,清亮纯真的大眼睛,实在是太可爱了,可爱到墨七可以克服他懒惰的本性去做各种各样的小玩具去讨好小孩子,然后啊,要是可以捏捏她们可爱的滑滑的小脸蛋儿就更美好了。
(路过的墨十五非常淡定而顺手给了沉浸在白日梦里的墨七一针。)
这种对小孩子的热爱,在西门吹雪抱着一个漂亮的小女孩回庄的时候到达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在看到翩跹小姑娘的第一时间墨七就非常难得得用他很少使用的轻功最快速度冲了上去,然后在众人异口同声“啊,原来墨七那只蜗牛也可以这么快的啊?”的惊讶慨叹声中,被西门吹雪一个冷冰冰的眼神击落,“啪”的一声掉落下来,抬头看向往下俯视的小女孩,满眼依旧不停地在冒粉红泡泡,直到翩跹揉了揉眼睛,好奇道,“哥哥,你为什么喜欢趴在地上啊?地上很好玩么”,清脆的声音听起来纯良而无辜。在loli甜美的声音和少庄主凛冽的杀气中墨七幸福而郁闷地晕了过去。
这是一个对于墨七来说极其悲剧的首次会面,在日后多次和少庄主争夺loli注意力的过程中,他不断地试图扭转自己喜欢趴在地上的哥哥这一形象。(虽然有时候是被少庄主用剑柄抽飞才会趴在地上的,墨七表示他可以指天发誓!)但是美好的loli在少庄主的严密监视和贴身保护下,几乎米有他可以接近的机会,做的可以在空中飞旋三天才落下的木鸟等各色玩具根本没有送出去的机会。只能远远看着而不能接近的墨七泪眼望苍天。
从那天开始,万梅山庄的墙角多了一只蘑菇的cosplay爱好者,他的名字,就是墨七。
在成功地又一次把跟随少庄主出门的任务推给好人墨十一并且喜滋滋地得知这次漂亮的小姑娘会留下来的时候,墨七的惊喜可想而知,尤其是墨十一还板着脸告诉他会有和小姑娘亲密接触的任务的时候,墨七更是许下了一定会把三个月前墨十一拜托的东西完工,才不会再拖上很久的诺言。
但是老天真的会如此厚待一个loli控么?站在一脸慈祥的段总管面前挂着两条面条泪的墨七对着“不择手段看守刚刚被敲晕的小小姐直到少庄主归来”的任务风中凌乱了,这明明就是要再次毁灭我在漂亮小loli面前本来就不是很好的形象啊,呜呜呜~~~
斜躺在小loli窗外视觉死角的树杈上,墨七扯了扯手边银色的细线,俯身从滑轨上取下酒杯,一边轻啜酒液,一边欣赏刚醒来的小loli迷茫的样子,纤细的睫毛像是蝴蝶的触须在空中微颤着,水汪汪的眼睛还没有找到焦距,被淡淡的雾气笼罩,樱粉色的唇微分……‘会哭的吧,被狠心的少庄主就这么抛下一定会哭的吧!然后我只要及时地跳下去,拿出糖果糕点还有小姑娘最喜欢的漂亮糖人,可爱挂件,一定可以一举扭转我之前的狼狈形象,成为小loli最喜欢的贴心大哥哥的!’
不知何时转换了姿势趴在树枝上双拳紧握的墨七满脸的兴奋与期待,时刻做好了扑到翩跹窗前的准备。一丝银线从他的嘴角缓缓垂落,昭示了垂涎三尺这个词的真实含义。
然而让墨七大受打击的是,他心心念念要乘虚而入安慰的人不仅没有哭,而且一点刚刚被人抛下的哀怨与别扭都没有,神情自若地让侍女服饰着洗漱,用餐,连食欲不振都没有出现,低下头,看着手里精心挑选用于开胃的山楂糖,哀怨的墨七熟练地从袖中抽出一条白手绢泪眼汪汪地开始咬。
尾随着翩跹到书房,看着小loli甜甜地让侍女姐姐从高处取了一本收罗绝大多数药散配方的千金方,然后自己提着百褶裙跑到少庄主的书房吃力地爬上高高的檀香木太师椅端端正正地坐着看书,巴掌大的小脸认真严肃,还时不时用特制的羊毫湖笔摘抄记录,一本正经的小大人样子落在墨七眼中,简直可爱到爆了。
书房,丹室,梅林,;连续三日,翩跹的行踪清晰明确毫无疑点,无论是认真读书做笔记的翩跹,还是在丹室笨手笨脚地尝试药方然后小脸蛋儿被染成花猫脸的翩跹,还有在梅林一招一式没有气力却有模有样的翩跹,落在墨七眼中都只有四个字,秀色可餐。墨七其实从来就没想过这么小的孩子会有翘家的心思,明明就是一个乖巧伶俐懂事的小女娃嘛,才不会像某些不省心的调皮顽劣坏小孩呢!只不过,难得有机会长时间近距离接触萌loli的墨七是不会告诉别人自己的想法以至于失去这一千载难逢的机遇的。
从醒来开始,翩跹的第六感就告诉她窗外有人,而且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醒来时已是清晨,半天,抑或更久,想必这回西门吹雪是下定决心不带自己上路了,那么,独自上路又有何妨,清颜姐姐待我不薄,她命在旦夕,我怎能袖手旁观,甚至可能连她最后一面也见不得?只不过,身边侍女众多,又有人暗中窥伺,受年龄所限,这具身体的体力又只比同龄人好些,还是得想出一个万全之计才好。
醒来后的三天,翩跹看似循规蹈矩,却是一面利用自己天真无邪的笑脸迷惑众人放低戒心,一面暗地里谋划,从千金方中寻找可以使用的配方,在丹房做一些无伤大雅的实验来引开注意。故意让侍女把海棠搬入房内,特地在厨房要了几份烧菜提味的陈酒膏,在极少有人会窥伺的梅林按照前世记忆锻炼体力和灵活性。
按照后世听来的经验,乙醇和少量乙酸,遇到某些花粉,会迅速反应,生成大量乙醚,作为短时迷药有奇效。防治倒也简单,事先湿毛巾捂住口鼻即可,不用担心会自己中招。这配方,在千金方内已经得到验证,而且方法不止一种,陈酒膏加上海棠花粉,是其中发作最快,效用最高而且按照目前状况最不容易被发现的一个。
第四天,心急如焚的翩跹盘膝坐在梅林中再次回顾了自己的计划,‘扮演了三天乖孩子,没有任何不合时宜的举动,想必在所有人心中自己一定已经是一个懂事乖巧,绝对不需要再操心会不会出逃的好孩子了吧。’
右手指尖轻抚着掌心,翩跹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药粉已经按照书上的配给调好,藏在百褶裙宽大的袖子里,纸包的线被暗暗扣在掌心,几次撒娇和委屈也让海棠花盆被恰到好处地放在特定的位置,西门吹雪和慕容芷不在,会在这上面留心的人并不多,至多有人去验过丹室的灰烬,也只能发现是最普通的无害配方而已,至于远远吊在身后的人?’翩跹的嘴角勾出一个讽刺的弧度,‘已经不是第一次注意力不集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