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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涵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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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 一日冤家(一)
夜空的星子,像不懂事的孩子般淘气地眨着眼睛,时隐时现的光辉,一跳一跃,它们仿佛和街中来来往往的人们一样,不愿因为睡意而错过山城热闹的夜。
关嘉衡扭动着身躯,在pub的舞池中走了几个“太空步”,嘴里吹起口哨,和一群人流里流气地伸手指,微微晃动的指尖,似乎在不怀好意地向某人挑衅。或许是因为那些像五色闪电一样到处跳动的闪光灯模糊了视线,别人难以看清他脸上不屑的神情,然而他凝视着的,始终是同一个地方。
“Kevin,你确定那个女孩中招了?我怎么觉得不大对劲?”身边的同伴使劲推了他两下。
“One minute,才一分钟都没到,急什么?我敢打包票,过不了三分钟,she will no doubt kill——必死无疑!”他没好气地朝对方狠狠瞪了一眼,
事情真的会变成那样吗?嘴里如此说,他心里可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是,他不得不相信,他还是头一次对自己的决定感到没把握。
啊欠!鼻孔中突然打出一个大大的喷嚏,旁边的人条件反射似的闪开,他朝他们尴尬地笑着挥动右手,左手却情不自禁地摸上下巴。一定是酒吧里的冷气开得太强了,或者,他所在的那个位置,刚好对准空调的风口……
正在纳闷之际,眼前忽然灯光一闪,那个小小的、瘦瘦的身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飘到了他的身前,回眸一笑,向上翘起的嘴角流露着洋洋得意。
“关先生,刚才说要我陪你跳popping的人是谁?怎么倒先喘起气儿来了?”身高还不到一米六的女孩昂着头,仰望他的脸庞,两人面对面站着,像小树对着高山。
关嘉衡的眼珠跟随着女孩的动作,起伏、摇晃、颤抖,音乐声戛然而止,他只觉得脑里轰隆一声,什么明星主持人无所不能,面子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全都输掉了,输得难看。
触电般奇异的wave,她可以在男子舞蹈的刚劲中融合女子流火般的动感,机械的动作,偏偏能比旁人更加潇洒,干净利落。她一幕幕精彩的舞动,在他心头涌了又涌,那个扎马尾、穿白T恤、一身土里土气的小丫头,身体里是不是被复制了韩国popping舞王南贤俊的基因?一个女孩子,能把popping跳到这种程度,恐怕连上帝都要笑得跟花一样灿烂。
“舞我陪你跳过了,该谈正经事了吧?”女孩飞快地跑到咖啡座前,将一份文件硬塞到他手里。
关嘉衡探过头,朝同伴们使了个眼色,女孩好像并没有发觉。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已被男人拖着左手,从吧台后面直绕进楼梯间,上了二楼。
红色的灯光,黑木地板,天花板、床头、茶几、所有的装潢全是黑红两色的调子……关嘉衡悄悄注意着女孩的表情,这个不跳popping就完全没有吸引力的女孩,他就不信来这一手,会对付不了她。眯起的眼角,暗暗流露出诡异的余光,他觉得自己前卫帅气的装扮和这房间相互映衬,简直就是绝配。
“你先等一下,我进去换件衣裳再出来。”
“关先生,我们……什么时候谈合作?”女孩揉揉眼睛,似乎在担心着什么,也许她自己也不能确定,她是不是被这男人突然间吸住了魂魄。
chapter1 一日冤家(二)
嘭!就在这时,关嘉衡忽然发出“呀”地一声狼嚎样的哀叫,脑里顿时天旋地转,是红还是黑,仅仅在一秒钟之内,睁眼再看房间里的一切,全成了五彩斑斓。
好痛,左脸和眼睛都火辣辣地痛……他感觉到一股热流从脸上滑落,是眼泪,刚才那意料之外的一拳头,竟然打得他堂堂男子汉掉了眼泪!
“Elaine Xu!”
他歇斯底里地呼喊着那女孩土气的英文名,女孩瘦小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沙发上躺着的,只有一个失去温度的文件袋。他又一次输给了她,不,也许这就是狗仔队和那些讨厌他的人所希望的,搞不好之前发生的一切,已经被拍进了那些家伙的相机。
“Kevin,不是吧?你的脸……”
即便有闪光灯的“掩护”,他仍然戴上了墨镜。
只是,他深深地记住了那个女孩的面容和声音,如果要用一个时日来描述,他觉得可能会是“一辈子”。
8月19日,上午9:00,fusion传媒集团的二十四层大楼,正沐浴在明媚的阳光中。
首席编导办公室门前,许诺充满期待地等候舒天娜的来临。
舒天娜的办公室永远干净整洁,阳光洒落的地方,无论是哪里,几乎都能反射出雪亮的光芒。每次走进这里,那位戴着金丝眼镜的名牌制作人总是会习惯性地从抽屉里取出一瓶大茉莉花清新剂,来来去去喷上好几遍。
“Elaine,有Tinna的八卦,千万别忘了告诉我们,你爆料一次,我们请你吃一顿大餐,中式西式随便你挑,OK?”
从首席编导办公室到楼下的百人办公厅,她总能碰到一两个随身带着DV的同事,每天不厌其烦地对她说相同的话。早在她来公司的第一天,就听女摄影师珊迪说过,这家公司里有个“爆料族”,好像成天吃饱了没事做,他们以打听高层的隐私作为精神食量,已经是公开的秘密。诸如:Tinna Shu,女,四十岁,青年离婚,独自打拼,性格——千年老巫婆型,专长——虐待员工(虐身太老土了,虐心才精彩),备注——急需相关人员为其物色中年成功男士一名,入住内心空荡的房子……
俗话说,有人抓一把盐都不算是偷,偏有人吃一粒盐就是犯罪。舒天娜那种特殊专长,从来没发挥在“爆料族”身上,倒霉的人,自然成了天天必须和她打交道的小助理。有一次,同事问许诺:“明明知道自己的直接上司是个母老虎,怎么还经常和她唱反调?这是新近员工该做的吗?”
她只是冲着对方做鬼脸,“没办法,谁叫俺们天生一张受虐狂的大蒜脸皮,剥了一层又一层?”
一听到许诺那带着山城乡音的普通话,大伙儿几乎每次都要笑个人仰马翻。私下里,同事们都七嘴八舌挖苦她的英文,除了叫自己的土名字“Elaine”听来还算顺耳,其余的都被他们戏谑地称作“诺式英文”,甚至不停为她叹息:“真不知道她那破水平,是怎么从名牌大学里拿到毕业证的。”
于是有人很快接嘴:“那还不好办?花点money买一个不就OK了?那些办假文凭的那些家伙还猖狂得到处贴牛皮癣呢!”
很快,第三个人继续接口:“原谅人家吧,人家从前在皮包公司混的,就是那家前不久倒闭的‘勤勤’,你们不都知道的?再说,土包子是天生的,勉强人家说蹩脚洋文,我担心她舌头打成蝴蝶结,难治啊!”
然而,同事的嘲弄和挖苦是另一件事,但不管对任何事,中立的态度,在许诺的字典里从来没有存在过,对和错,在她的思想里就是巴勒斯坦和以色列。既然fusion的企业文化是偏向西式,倡导言论自由,不行使自己的权利不划算。
“你来了,过来坐。哦,慢着,把这个拿去喷一喷。”
从总裁办公室那边走来的舒天娜,携起许诺的手,正要让她坐到自己对面的椅子上,结果却突然翻起抽屉。
又是空气清新剂……她这里一日不飘香,难道就变了WC?许诺屏住呼吸,使劲摇晃着瓶子,对准天花板喷了两下。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只有喷完这个,她的上司才会笑一笑。
“Mr。Weber已经做好了决定,这次转型做综艺节目,从今天就开始做前期准备工作。”
“不是吧?公司里起码三分之二的同事都反对转型,老板还要坚持他的意思,是不是也太独裁了一点……”
“说话就说清楚,我不喜欢别人到了我面前还嘀嘀咕咕。Elaine,你刚转为正式职员,不管你以前跟我抬了多少回杠,我的最终目标,仍然是想让身为助理的你提高工作绩效。”
面对上司,许诺只有似笑非笑的表情。舒天娜真正的意图,她明白得很,只要助理听话,编导自然能再添一笔奖金。但新任总裁韦柏在大会上向全体员工宣布的节目转型计划,当场就泼了大家一瓢凉水,即使不升职,大伙儿也不愿打一场毫无把握的仗,赶鸭子上架的结果,通常是血淋淋的。
chapter1 一日冤家(三)
“第三次世界大战要爆发了!快点来直播!快点!”办公室门前第一时间出现了“爆料族”成员的身影,不过那扇门也在第一时间被关了个严实。
“想不想继续在fusion做下去?你的梦想没那么容易被敲碎,我一开始就知道。所以,接下这个任务吧,这可是别人想都不敢想的good opportunity。”舒天娜扬起嘴角,放在桌上的右手,缓缓将一份文件推到许诺面前。
“Oppor……”
“Opportunity——机会,听懂没?有空练好英文吧,真是。”
许诺低下头没有搭理她,可翻开文件的刹那,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文件里放的那张照片,上面的男人咧嘴露出一颗闪闪发光的虎牙,顶着个金黄色的刺猬头。这家伙主持了三年的“八门嘉年华”,居然还是这害她要呕吐的造型!
“Tinna,如果是这个人的话,我看我帮不了你的忙。”
她严重怀疑老板的判断力和欣赏水平,公司转型做综艺节目,已经让人难以接受,没想到后面还有个更猛的炸弹。这姓关的男人所谓的主持,根本不能叫做节目,他走到哪里,哪里就会变成乱糟糟的酒吧。
如今,城里轻轨才完工几条线路,又动工修起了地铁,新闻节目越来越火爆,相反,倡导休闲娱乐的综艺节目只能像蜉蝣一样朝生暮死。但是,向来缺乏耐心的舒天娜,竟为了这种“地痞流氓”主持人,给她做了整整五个小时的思想工作。
虽然她相比起很多人,立场确实坚定,可就算是钢板,也经不起连番轰炸。最后,她还是有气无力地接下了那份文件,摇摇晃晃走回办公厅。
首席编导和助理,到底算是一种什么关系呢?她自从来到这家公司开始,从来没停止过思考这个问题。大概……就是一根绳上拴着的两个蚂蚱,舒天娜加不了薪,她的钱包一样装不了钞票,她甚至没法肯定自己究竟是在求生,还是在等死。
也就是当天夜里,她带着文件去了那间美其名曰“Blue…park”的pub,舒天娜似乎早就派人拿到了关嘉衡最新的日程,她完全不用担心等不到他出现。
轻轻摇晃着高脚杯,杯中的冰块撞击出清脆的声响,外面明明是炎热的夏天,她却机伶伶地打了个寒噤。
尽管重庆这种处在西部开发区边缘的地方,物价水平相比起沿海的城市可谓出奇的低,但大街上每时每刻几乎都是行色匆匆,车站前候着的,总是为了微薄薪水而宁愿贴着车门被挤成照片的上班族。她许诺,同样是扛着面子流浪在人群中的一员,可面子这种东西,往往是一层容易破碎的纸,很多时候还必须亲手把它撕裂。人们常常念叨,钞票,纸而已,可偏偏这种纸就能换成食粮,多一点则换时装,再多些换奢侈品。
“Miss许,在这种地方谈公事,你不觉得很煞风景?”
见面说第一句话,男人吐出的烟圈,已经一个接一个扑到她脸上。
脑中猛然浮现出舒天娜的扑克脸,似乎只有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