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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师师听着秦歌的话,咬了咬牙,素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尖锐的指甲划破了肌肤也仿若未知,良久,她双目闭了闭,长长的睫羽微微颤了颤:“藏宝图在衣摆的夹层里。”
李师师的声音苍白中带着浓浓的无力,天知道她有多不想妥协,可是只要一想起她还要忍受这种痛苦几十年,恐惧就像是潮水一般的侵蚀着她,死也许没有那么可怕,可是生不如死却是最可怕的,她有多恨秦歌,连她自己都不清楚,可是她已经没有任何能力去对付她了,虽然不想承认,可是事实却是摆在眼前,就凭她现在这副破败的身躯,别说是秦歌,恐怕随随便便的一个人都能将她弄死。
秦歌听了李师师的话,秀雅的眉微微一扬,随即素手探上李师师的衣摆,隐约间摸到一层凸起,她猛地撕开她的裙摆,一张羊皮纸露了出来,她拿起藏宝图,对着月光反复观看了一下,却发现上面什么也没有,不过正因为如此她才没有任何怀疑,如果这么容易就能被看到的话,也不会是藏宝图了,想着她将羊皮纸收入怀中,继而再次将视线落在李师师身上。
“看在你这么听话的份上,暂时我不会动你。”也只是不动她而已,不过即使她不出手又怎样,但是灵魂上的痛苦就足够她承受的了。
想着秦歌勾唇一笑道:“以后你就老实的住在这里吧,我不会让人把你饿死的。”秦歌语落,起身就朝外走去。
李师师看着秦歌的背影,气的浑身发抖,她嘶吼一声:“我都把藏宝图交给你,你为什么还不放过我?”她说不动她,却把她留在这里,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就受不得阴凉,所以夜晚的痛楚才会加大,可这个鬼地方根本就不用分白日还晚间,她是故意的,她绝对是故意的,这个贱人!
秦歌听了李师师的话,回首嘲弄的看了她一眼道:“这就是我找你的第二件事。”她说着语气一顿又道:“当日你差点害的燕臣身死,我怎么可能饶的了你,你该庆幸你是这具身体的主人,否则我会让你觉得连现在的待遇都是一种奢侈。”
她说着再不看李师师一眼,抬脚踏出了柴房,甫一出门正对上一双漆黑如夜的眸子,她微微一愣,随即上前拉了拉燕臣的衣袖,笑着道:“你怎么来了?”
燕臣却是二话不说一把将她拥在怀里,紧紧的似乎要将她揉进他的身体内一般。
秦歌感受着他微颤的身子,双眸暗了暗,刚刚她与李师师的对话,不知道……他听去了多少?
秦歌正在沉思间,燕臣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其中又夹杂着丝丝恐惧。
“为什么不杀了她?”是的,她与那个女人的对话,他都听到了,可正因为听到了他才害怕,他怕哪一日那个女人突然又回来了,而他的暖暖却不知道去了哪里,让他无迹可寻,只要想想,燕臣就觉得恐惧,他不想失去她,一点一点也不想。
秦歌听了燕臣的话,眸中闪过一抹了然,看来他是从头到尾一丝不落的全部听到了,想着她眸光暗了暗,随即拍了拍他的背脊,以作安抚,笑着说道:“你放心,我不会离开,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她就在这里,就在他身边,他在哪她在哪,谁也别想将他们分开,否则哪怕是逆天而行,她也会照做不误。
燕臣听了秦歌的保证,一直紧张的心,总算是微微松懈了下来,他抿了抿唇道:“不管怎样,绝对不能留她。”他赌不起,也不敢赌,但凡有任何可能威胁到秦歌的存在,他都不能放过,他……绝对不会让她离开他身边。
秦歌听着燕臣的话,微微颔首道:“好,不留。”如果这样能安他的心,那就是让李师师现在去死,又怎样?
秦歌说着,看了眼天色,拍了拍燕臣道:“时间不早了,我们去休息,不是说好明日去皇宫看你母亲的吗?”
燕臣闻言微微颔首,轻声说道:“好。”
秦歌看了他一眼,对他展颜一笑,两人携手朝着卧室走去。
第二日,秦歌和燕臣起了个大早,难得没有睡懒觉,这一点让墨瑶和青衣都觉得震惊。
秦歌眸光意味不明的看了眼惊呆了墨瑶后青衣道:“怎么?看到我有什么奇怪的吗?”
墨瑶和青衣听到秦歌的声音,忙回过神,急声道:“没,不奇怪不奇怪。”
秦歌听了两人的话,挑了挑眉不在言语。
墨瑶小心翼翼的看了秦歌一眼,还好她没说什么不好的话,否则今日定然难逃她的魔掌,想着墨瑶松了一口气,随即又看向秦歌,疑惑的问道:“小姐是准备去哪吗?”
秦歌微微颔首道:“是啊,要去皇宫。”
她说着回首看了眼内室的方向,不悦的抿了抿唇道:“燕臣怎么还不出来?”
她话音刚落,燕臣就缓缓从卧室走了出来,白衣翩谴,风华绝代,秦歌看着他的身影,不由得一愣,不为别的,正因为她恍然回到了第一次见到燕臣的场景,当日他也是一身白衣,只是从那之后她在也没有见到穿过白色的衣服。
燕臣见秦歌眼中的讶异,几步走到她身边,缓声解释道:“那人说她喜欢白色。”
秦歌先是一愣,随即了然,看来是西陵风告诉他,他娘喜欢白色,所以去他娘生前所居住的瑾园才会换成白色系的衣服,不过秦歌还是有些无语,他竟然从来都没有喊过西陵风爹,都是那人那人的,若是不了解他,鬼知道那人是谁。
想着,她侧目看向燕臣道:“你不喜欢你爹吗?”
燕臣闻言眸光微闪,良久道:“不知道。”
秦歌听了燕臣的回答,嘴角微抽,果然是燕臣式的回答,不过西陵风这个爹混得也太差劲了,但转念一想,其实也不怪他,燕臣性子冷淡,能这样对他,想来他也是已然满足了。
想着秦歌勾了勾唇,上前牵着燕臣的手道:“我们走吧。”
燕臣闻言微微一笑:“好。”
他语落牵着秦歌就朝外面走去,两人都是一袭白衣,携手走在一起的背影,在墨瑶和青衣看来,简直就是般配极了,说是天生一对也不为过。
龙九早就候在府外,见燕臣和秦歌两人出来,急忙跳下马车朝两人行礼,燕臣却是看也未看他一眼牵着秦歌就朝马车上走去,龙九也未在意,显然是早就习惯了。
秦歌一上马车,就开始昏昏欲睡起来,今日没有睡到日上三竿,反而觉得睡眠不足了起来,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暗道,习惯果然是个可怕的东西,前世她每日天不亮就起来修炼,一天到晚也就睡个五六个小时,那时候也没觉得困,现在呢,都睡了这么久了,还是觉得睡眠不足。
燕臣看了眼精神不佳的秦歌,柔声道:“你先睡会儿吧,到了地方我在喊你。”
秦歌闻言掀了掀眼皮,微微点了点头道:“好。”她语落就直接倒在燕臣怀里,昏昏欲睡起来,其实就是他不说,她也准备这么做的。
燕臣低首看了眼秦歌,眸中闪过一抹柔和,一时间整张脸都显得流光溢彩起来。
外面的龙九,扬起长鞭驱车朝皇宫走去,马车缓缓行驶,速度不快不慢,车厢内的秦歌也不觉得颠簸,所以没一会儿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皇宫内很少允许马车进入,不过燕臣自然不必说,所有人不行他也行,所以守门的侍卫一见龙九,刚准备拦下,龙九直接亮出了郡王府的令牌,侍卫抹了把额上的冷汗,二话没说就直接放行。
苏屠因为在宫宴上惹到了秦歌,生怕她对燕臣告状,所以一早就来皇宫请辞,同他前来的还有苏琳琅,尽管苏琳琅不想苏屠离去,但是到底也是耐不过他的决心,只好在不甘不愿的情况下应允了。
两人走在皇宫的青砖石小道上,苏琳琅侧目看了眼苏屠道:“本宫都说了,燕郡王的事你不必担心,有本宫在你还怕什么?”她对自己的美貌很有信心,她一定能打败秦歌,吸引住燕臣,到时候还怕燕臣不听她的吗?可是她这个蠢笨的皇兄,偏偏不听她的劝阻,这一点当真让她恼怒,虽然平日里她也不怎么喜欢苏屠,但身处他国,身边有一个帮手总比没有的好。
苏屠听了苏琳琅的话,眼中闪过一抹不屑,在此之前他也觉得苏琳琅很美,这天底下的男人该是没有不被她吸引的,可是现在他不这么认为了,就之前见到的秦歌和第二梦她们两个,随便一个都完爆她,不用想,是个男人都知道怎么选择。
虽然心中对于苏琳琅的自负不屑,但表面上他还是不愿得罪她的,毕竟到底她是南疆皇帝最宠爱的公主,他虽然也贵为皇子,但在南疆帝面前的存在感实在是不怎么高。
想着他看了眼苏琳琅,扬声说道:“不怕万一就怕一万,皇妹还是不要阻拦本王了。”她不在乎他是死是活,是安全还是危险,可是他在乎啊,他是出息不大,皇位与他无缘,但到底也是一国皇子,将来也必是荣华富贵一生,他才不想客死他乡呢。
苏琳琅见苏屠还是坚持要离开,咬了咬刚想骂他,却见一辆通体雪白的马车缓缓行驶过来,苏琳琅登时双目一眯,对苏屠的怒意瞬间转移到这辆马车的主人身上。
他们也是坐着马车进来的,但转到这里就已经被迫停下了,因为宫内明文规定所有人皆不得在深宫中驾驶马车,可这人竟然视宫规于无物,当然这不是她气愤的原因,而是那群作死的宫人竟然没有拦下他,简直就是狗眼看人低,恐怕就是觉得她是一个败国公主,所以通通都不将她放在眼里了,简直该死。
苏琳琅现在所想的就是拦下她马车的宫人是跟她过不去,根本就不是因为那什么劳什子的宫规,南疆也有这条宫规,不过那也是看人的,对象换成她的话,就绝对可以,所以苏琳琅才会这般想。
但是她却忘了这是西凉并非南疆,她亦不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而且但凡朝歌中的权贵,没有一个不知敢在这宫里视若无人,藐视宫规的除了燕郡王燕臣,绝对再无二人。
但是苏琳琅初来西凉,根本就不知道这些,她只觉得她的威严被挑衅了,想着她几步走到路中央,对着驱车驶来的龙九,横眉怒竖道:“大胆,谁允许你们在宫中驾驶马车横冲直撞的,万一冲撞了本宫,你担当得起吗?”
龙九看着突然冲出来的苏琳琅,眉宇微蹙,但还是勒紧缰绳,停下了马车,他冷眸扫过苏琳琅盛怒的脸上,只觉得看到了一个神经病,她是眼瞎了吧,就算不知道这马车里坐的是谁,但刚刚还有那么多行走的宫人,突然一瞬间就一拥而散了,怎么着也该知晓这里的人不是好惹的吧,所以苏琳琅现在的行为看着龙九眼里,要么她就是神经病,要么就是没长脑子。
苏琳琅见龙九不语,反而用一种藐视不屑的目光看着她,当即更怒了,她死死的瞪着龙九,大怒道:“死奴才,还不快给本宫滚下来。”
苏琳琅的这一声吼,总算是吵醒了正在睡睡的秦歌,她掀了掀眼皮,眼中覆上一抹怒意,冷声道:“聒噪。”
燕臣见秦歌生气,眉宇间染上一层寒意,他对着外面冷声道:“拔了她的舌头。”
他语落,垂首看了秦歌一眼,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脊,缓声道:“还没到,还睡不睡?”
秦歌扬了扬眉看向燕臣,不悦的说道:“都被吵醒了,还睡什么睡?”
燕臣见秦歌语气不好,也没有生气,反而拍了拍她,轻声道:“别气了。”她有起床气这一点,燕臣比谁都清楚,所以苏琳琅突然把她吵醒,才让他这般的不悦,现在好了明明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