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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沅钰刚见的富阳公主和豫章公主就是如此,为人十分谦和,一点儿公主的架子都没有。这位新安公主却是不同,不但打扮得像是一只开屏的孔雀,生怕别人注意不到她,言语间更是十分倨傲,一开口便道:“湖阳郡主怎么没来迎接我们?”
五太太笑道:“郡主为了老祖宗的寿辰操劳过度,感染了风寒,正在卧病修养,不能前来迎接公主和王妃娘娘,还请公主和王妃见谅。”
未等汝南王妃开口说话,新安公主已道:“你又是谁?本公主可不认识你这号人物?”语气十分无礼。
沈沅钰不由有些无语,一早上见了这么些个顶级门阀的贵女,表面上看哪个不是知书达理,这位新安公主怎就这样奇葩?
昨 天贾嬷嬷给她恶补过京城贵女们的资料。新安公主乃是羊皇后所出的嫡公主,是元帝的幼女。她出生的时候,皇帝曾经得过一场大病,差点儿就一命归西。“新安” 者“心安”也,皇帝给她这样一个封号,就是盼着自己药到病除,早日病愈。谁知新安公主竟真的给她带来了好运,她出生不久,皇帝的病就一日好过一日,等到新 安公主满月,皇帝的病竟奇迹般地全好了。
自此皇帝对她爱如掌珠,加倍疼爱。何况她又有一个正宫皇后的娘,一个当了太子的胞兄,更在后宫之中横行无忌,无人敢惹。加上皇后对她也是百般的溺爱,新安公主就被养得歪成了这副样子。
沈沅钰道:“这位是敝府的五太太。”
新安公主脸上露出了然的神色:“本公主听说陈郡袁氏不过尔尔,算不得第一流的阀门,你能嫁入沈家,也算鸿运当头了。”这个时代本来就是先看门第再看人,可是这样赤裸裸地表露出来,五太太再好的涵养也不由变了脸色。
沈沅钰急忙打圆场道:“公主言重了,五婶婶自嫁到沈家,孝敬公婆,抚育儿女。谦逊通达,处事公允。上到老祖宗,下到我们这些子侄,没有不交口称赞的,能娶到这样的贤妇,是我们沈家鸿运当头才对!”
五太太没想到她口齿这样伶俐,最关键的是面对皇帝最为宠爱的嫡公主还能这样有理有节地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处处为她着想,不由心中一暖,便伸手握住了沈沅钰的手。
沈沅钰这话却是把新安公主的注意力全都吸引了过来。“你又是什么人?本公主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余地?”
沈沅钰微笑道:“小女子沈沅钰。大老爷沈昀是我的父亲。今天是老祖宗的八十大寿,公主是客我是主,公主有所疑问,怎能不尽力为您解惑?”
意思就是说我身为沈府的主人,怎么就不能说话了?
沈沅钰这一自报家门,汝南王妃差点跳了起来:“你就是沈家三小姐沅钰?”
沈沅钰微笑道:“正是!”
汝南王妃吴兴姚氏一双丹凤眼斜斜向上飞起,两只眼睛里几乎喷出火光来,浓浓的恨意几乎喷薄而出。跟在王妃身边,与她长相酷似的少女一直没有说话,这时忽然开口道:“就是你使人打了我大哥?”
上回在后花园里,庾璟年出手教训了汝南王世子庾程纬,沈沅钰一听说这贵妇是汝南王妃就知道今天不能善了。差点把人家的儿子打残了,人家的亲妈能不上火吗?
只是小小的汝南王爷,食邑只有四个县,既无资望,也无实力,皇帝也不十分待见他,就这也敢和兰陵沈氏叫板?
☆、第55章 主持公道
说话的女孩不用介绍,沈沅钰就猜出来这是汝南王的女儿,庾程纬的妹妹。果然见沈沅钰一脸的错愕;新安公主已道:“这位是汝南王嫡女庾莹。”
沈沅钰便与她见礼。庾莹咄咄逼人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沈沅钰淡淡道:“庾莹姑娘怕是误会了,我与令兄素昧平生,怎会使人打他?”沈沅钰一推六二五;根本就不肯承认。
汝南王妃冷笑一声道:“你自己做出的事;竟不承认;五天之前在后花园;纬哥儿遇到的人;难道不是你吗?”
伟哥?!
沈 沅钰听到这个称呼差点笑出声来:“原来您说的是这件事啊!那日的确是有一个喝醉了酒的小贼偷入园中,意图非礼我的丫鬟。恰逢庾璟年将军路过;便出手教训了 那个小贼。那小贼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汝南王世子;可咱们根本不相信。那小贼放浪形骸,粗鄙不堪;有辱视听,汝南王世子怎么说也是宗室贵胄;又怎么可能如此失 德无形,作出调戏婢女这样下作的事情呢?您二位说是不是呢?”
想叫我承认打了你的儿子?行啊;那就先承认你们德行有亏教子无方!
汝南王妃和庾莹顿时涨红了脸;张口结舌,一时说不出话来。庾莹气道:“你,你这是砌词狡辩!”
沈沅钰的脸上似笑非笑,故意拔高了声音。“这么说,那日闯入沈府后花园,意图非礼我丫鬟的那个小贼,竟真的是汝南王世子?”
这时已经又有不少贵妇赶来,聚在一处,听见这番对话无不指指点点,庾程纬是个什么玩意儿,建康豪门中人哪个不知哪个不晓?
就一片窃窃私语之声传来。
“又是那个二世祖?他把自己屋里的妹妹屋里的丫鬟全都划拉上床还不够,居然打起了兰陵沈氏婢女的主意?”
“敢到沈家后花园胡闹,他是不是脑袋进水了?也不称称自己几斤几两重?”
……
汝南王妃听见隐隐约约的议论只觉得芒刺在背,看向沈沅钰的目光更是充满了恶意。
庾莹却是无知者无畏,兀自大声喊道:“什么小贼不小贼的,那是我大哥!”反正有新安公主在一旁撑腰,有权不用,过期作废!
汝南王妃呵斥庾莹道:“莹儿住嘴!”
她又冷冷看着沈沅钰道:“这件事,本王妃总要找你们沈家讨一个公道!”
沈沅钰心中暗哂:“王妃此言差矣!就算那小贼真的是汝南王世子,动手打他的也是庾将军,王妃要算账,也该找庾将军算账才是,没有反倒找我这个苦主的道理是不是?”她语气温温柔柔,又做足了礼数,只是话里话外却偏偏不肯有丝毫退让。
忽悠谁呢?真想找沈家的麻烦,汝南王妃就不会等到今天了!
汝 南王妃却是又一阵语塞。庾璟年是皇帝的最为宠爱的侄子,官位虽然不高,却在皇帝心中极有分量。正在执掌着羽林卫,并即将执掌千牛卫,正是红得发紫的时候。 他们汝南王府算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依附于太子生存的二流王府,与湖阳郡主的娘家,手握实权的长沙王府根本不能同日而语,凭什么找人家的麻烦?
五太太见众人越说越僵,赶忙打圆场道:“公主殿下,王妃娘娘,时辰不早了,是不是到寿鹤堂先见见老太君?”
汝南王妃正好就坡下驴:“殿下,咱们走!”
五太太正要亲自带这两位贵客到寿鹤堂,新安公主忽然指着沈沅钰道:“就叫她带路!”
这位公主的心里,在场所有人都是她的奴才!汝南王妃和庾莹一路上对她百般巴结,她早已把这两位视为自己人,更何况刚才沈沅钰处处和她唱反调,总要找机会收拾她一顿出口气才成。
她一副颐指气使的样子,根本未将沈沅钰放在眼里,已是十分失礼。沈沅钰却并不生气,淡然道:“既然公主点到了我,我愿意为公主和王妃效劳!”一旁的贵妇们看在眼里,就不由得纷纷点头。都觉得相比起来,沈家三小姐比新安公主的涵养好多了,这才是真正的大家闺秀作派。
沈沅钰十分自然地走在前边引路。这三位都是不省事的,一路上言语处处刁难,沈沅钰前世就是靠嘴吃饭的,自然是兵来将挡,一一不着痕迹地化解,叫她们占不到半天便宜。
庾 莹眼珠子乱转,刚才言语间吃了暗亏,想着怎样才能找补回来。陡然想起刚才跟在沈沅钰身后亦步亦趋的沈沅舒,庾莹忽道:“刚才跟在三小姐旁边的便是八小姐 吧。我一直听说八小姐说话不利索,难怪一直不怎么开口……既然连话都说不好,又何必叫她出来待客呢?这也是兰陵沈氏的待客之道吗?”
“我说呢,原来是个结巴!都说兰陵沈氏人物出众,这算不算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呢!”新安公主和汝南王妃一起肆意地笑了起来。笑声中充满了嘲讽。
无论她们怎样挖苦讽刺沈沅钰,沈沅钰都不会生气,可是庾莹这话却触碰了沈沅钰不能触碰的逆鳞。她慢慢转过身来,已经满脸寒霜,她一字一顿地道:“你们几个,都给我闭嘴!”
一路上她都是彬彬有礼的,这下忽然发怒,倒把三个人都吓了一跳。
庾莹怒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沈沅钰踏前一步,森然道:“你听不懂人话吗?我是说你给我闭嘴!我警告你,你若再敢侮辱舍妹一句,看我不大耳刮子抽你!”真该好好抽她一顿,让她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盘,让她弄清楚自己的身份地位。
庾莹想骂回去,可沈沅钰气场全开,那咄咄逼人的气势她根本hold不住,不由自主后退了半步,回头求援道:“公主……”
新安公主大怒:“沈沅钰,你敢冲撞本公主?你这是藐视皇权?”先给她扣一个大帽子。
沈沅钰轻蔑地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对彬彬有礼的人,我自会加倍礼敬,可若是蛮不讲理故意找茬,咱们兰陵沈氏也不是阿猫阿狗都能随便揉搓的软柿子!”撕逼就撕逼,看看究竟谁怕谁?
新安公主正待反唇相讥,忽然听见一道苍老的声音传了过来:“说得好!”
就见花树后面转出几个人来,为首的是一个满头银发,精神矍铄的老妇人,她拄着龙头拐杖,三皇子和庾璟年一边一个搀扶着她。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娇娇弱弱的少女。
见三皇子和庾璟年对老妇的态度这般恭谨,沈沅钰便知道这老妇的身份绝对非同凡响。一旁的新安公主、汝南王妃,以及庾莹都面色微变,惊呼一声道:“宁德长公主!”
沈沅钰才知道这老妇竟然是大名鼎鼎的宁德长公主。
宁 德长公主乃是当今皇上的嫡亲姑母,在宗室之中地位极为尊崇。原因很简单,当年宁德长公主初嫁,正是晋室东迁,政权初建之时。那时候大晋立足未稳,时刻有倾 覆的危机。她带头将丈夫送上了战场,三年后,丈夫战死沙场。十八年后,她又将两个长大成人的儿子送到战场上,这两个儿子也都一一战死。
如今长公主府只剩下大儿子留下的唯一一点血脉,她就守着唯一的小孙孙过活。宁德长公主这样的深明大义,不要说皇室,就是在民间也享有崇高的威望。元帝既愧疚又尊崇,可以说是有求必应。
这些年,宁德公主年纪大了,已经很少走出长公主府一步,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野。若非是老太君的八十大寿,她和老太君又交情匪浅,她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沈沅钰不慌不忙地上前见礼。三皇子大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庾璟年的目光也落在了她的脸上,“再说一句……看我不大耳刮子抽你!”何等的霸气,何等的彪悍!若说刚才沈沅钰的所作所为再次刷新了三皇子的三观!对庾璟年来说,他的目光已经是完完全全的欣赏了。
长公主见温和地道:“三姑娘请起!”并没有半点架子,和她素有的威名并不相符,沈沅钰本来准备了一大套说辞,没想到都没有用到。
三皇子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