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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原来自己还曾经有过机会啊,唉,杨喜一时之间有些食不下咽。
舍不得是一回事儿,不能又是一回事儿。
忽然感觉放在膝头的一只手一热,却是被罗通握住了。暖乎乎的让人感觉厚实可靠。
杨喜没动,心里稍稍好受了些,一边肩膀忽然被赵玉敏拍了拍:“师妹你要回家啊,是不是边关那个?等没事儿让表哥陪你过去瞅瞅不就行了,师姐赞助你盘缠路费,是不是想起你大姨妈了啊?”
杨喜没好气地道:“你才有大姨妈。”
赵玉敏摊手:“我倒希望有,可惜我娘那里什么亲戚也没有,只有姑姑和表哥算是亲戚了。”
杨喜也拍了拍赵玉敏的肩膀:“师姐,我也是你亲戚啊,咋俩要不义结金兰吧,有福同享有……”
“不用了,等你银子多点儿时候再说吧……”
“呵呵呵……”
青衣道长和罗通同时笑了起来,尤其是青衣道长,看了看显然有些没心没肺的杨喜,点点头,虽然这也算妖孽,可倒是应运而来,不失为一件妙事。
就是苦了眼前这个忘年交罗小友了,苦了他一个,造福一方人,这买卖倒也划算,哈哈哈。268世道要变了
吃过晚饭踏着落日余晖离开栖霞观的时候,杨喜手腕上多了一串紫红色的紫檀木手链。
青衣老道美其名曰:“凤凰蛋定魂珠。”
杨喜很有些不以为然,你呀小气不说小气,让自己养一大帮子和尚道士的,一点儿诚意没有,一看这串珠子,就不值钱。
所以一路上杨喜甩来甩去的很想把这劳什子甩丢算了,还不如戴只银镯子来的漂亮值钱关键时刻能换俩包子吃呢。
若不是当时罗通一副正而重之地替杨喜道谢了,杨喜还真会要求换个物件,当着众人,不好驳了罗大官人的面子。
反倒是赵玉敏,对这黝黑泛紫的玩意儿很感兴趣,一边走路一边跟杨喜商量“师妹,要不我用一只金镯子跟你换下吧,那玩意儿我多的是,这么难看的东西,我倒是没有。”
杨喜刚想护短,东西难看也是自己的,自己可以嫌弃,别人不行。
可罗六郎先说话了:“不行……你戴着吧,要是一直戴着,回头我给你弄只珍珠手串配套。”
“多大的珠子?”得先问清楚了,要是黄豆大小的珠子,虽然必定是天然珍珠,可俺也不稀罕。
罗通不假思索地道:“跟你这串定魂珠一般大小总行了吧。”
杨喜仔细看了看,此时真是恨不得这珠子再大些才好,刚刚嫌弃大,这会儿嫌小了,很勉强地点头:“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将就一下吧,虽然这玩意儿有些丑,要是能找个漂亮点儿的伴儿,我就不计较了。”
这串紫檀木鱼石珠子,各个圆润,可是都有拇指大小,戴杨喜白皙的小手腕上,确实有些醒目且稍显个头大了些。
不过要是换成珍珠么……就是一个个跟篮球大小,杨喜也不会嫌弃的。
赵玉敏闻言撇了撇嘴:“什么好玩意儿,我也要珍珠……”可惜没人搭理她。
几个人刚回到别院,别院的管事立刻前来回报,二皇子赵佑前来等候多时了。
罗通一听,皱了皱眉,显然赵佑应该有急事,不然不会这么急巴巴地跑来,本想打发杨喜和赵玉敏去休息,他独自去见客。
可没等罗通发话,赵玉敏和杨喜一前一后跑去中堂,赵玉敏犹自欢呼:“太好了,二哥来了,在姑妈家呆了这么久都不说来看看我,我找他算账去!”
至于杨喜,则是满肚子郁闷,今天被青衣道长勾起了满腹心事,一听狗屁老乡来了,正好要找他发泄一下郁闷,揍一顿出出气再说。
可跑了几步发现不对劲儿,有赵玉敏和罗大官人在,自己还打个什么劲儿啊,算了,蔫头耷脑地往回走:“六哥我去休息去了,你忙吧,别忘了手链的事儿。”
罗通应了一声,看着杨喜消失在月亮门处的背影,本想说什么,欲言又止,看人不见了,算了,回头再说吧,看这丫头的情形,心情好像不太好。
杨喜闷闷不乐地回了和赵玉敏住的房间,春雨早预备了洗漱用品,杨喜泡了个热乎乎香喷喷的花瓣浴,总算心情好了一些,穿上袍子正坐那里让丫头擦拭头发,赵玉敏哭着跑回来了,看也不看一头扑到床上,呜呜咽咽起来。
杨喜愣了一下,这是怎么说的,貌似头一次看野蛮师姐情绪如此失控啊,遂示意丫头们出去,她自己则坐到床边:“哭什么,发生什么事情了?你二哥欺负你了,要不要师妹去给你报仇雪恨?”喵的正找不到机会前去修理赵佑呢,天赐良机,若不是那厮,自己至于穿越了么。
赵玉敏一个劲儿地呜咽,就是不说话,杨喜对开导人一向没什么心得,劝解了一会儿就耐性尽失,遂道:“算了,你哭吧哭吧,我去给你报仇去,你等着我的好消息吧。”说完站起来就要去寻赵佑的晦气。
这回赵玉敏忍不住了,抬起满脸泪痕的小脸,一头把杨喜扑倒了:“呜~豁牙,二哥说要我去和亲,呜~我不要去DA子那里,呜呜~~~”
杨喜当时就惊呆了,和亲,还真有这种事情,可……为什么要野蛮师姐去啊,不是还有玉宁吗,以杨喜看,玉宁公主倒是长着一副和亲的好相貌。
正自胡思乱想,忽然感觉脸上热热凉凉的,原来赵玉敏的眼泪直接滴到了杨喜的脸上,杨喜悚然而惊,拍拍赵玉敏的背把她挪到床里,霍然起身:“你等着,我去问问去。”
说完杨喜也顾不得头发还有些湿漉漉的,起身往前院跑去,一脚踹开前院书房的大门,一眼看见赵佑正和罗通都愕然地看着自己,迈步走了进去,杨喜的声音倒是还算镇定:“听我师姐说她去DA子那里和亲,有这回事情没有?”
“呃……不是还在商量么,没有最后定下来,没定下来呢,刚刚是玉敏自己听见一些风言风语就乱了阵脚了,还没到那一步呢……”赵佑忙解释,在杨喜面前,养成多年的威严实在有些没法拿出手吓唬人,谁让他对不起人家呢。
要说对穿越最没意见的,就是他赵佑了,待适应了这个时代的生活,忽然发现了许多前世不曾享受过的好处,比如金钱、权势、美女,前一世不过是一小平民百姓的他,何曾想过有一天能这么威风过。
待知道杨喜穿过来的时候过的日子挺惨后,所剩不多的良心终于苏醒,自己的幸福原来建立在了她人的痛苦上,很有些愧疚。
所以在杨喜面前总是硬气不起来,落在罗大官人眼里,就让他很不舒服了,自己让要饭的予取予求也就罢了,这赵佑作甚如此让着喜儿?
杨喜可不管这些乱七八糟的,瞪着眼睛扫了两人几眼:“不管是不是风言风语,哼!男人没本事,把女人送去给人家以便苟延残喘委曲求全,算什么男人!还有,即便要送也不是我师姐,爱谁谁去,要是非要我师姐去,我带着她闯荡江湖去,爱谁谁!”说完狠狠瞪了赵佑和罗通一眼,噔噔噔噔地扭头走了。
赵佑苦笑着看了罗通一眼:“这算不算是英雄所见略同?”
罗六郎没吱声儿,忽然道:“你认识青衣道长?”
赵佑僵住,有些怪异地道:“怎么问这个?多年前倒是见过一面,怎么……”
罗通忽然笑了:“没什么,我就是也碰巧认识那老道罢了,我们刚刚从他那里回来不久。”点到即止,罗通是再也不肯说了。
反倒是赵佑,有些惊疑不定地盯着罗通:“你什么意思?”
罗通笑着端起茶杯喝茶,却不说话,半响就在赵佑要暴走的时候才缓缓道:“你说吧,拿个章程出来,虽然时机不对,但是既然早晚有此一役,该来的总是要来……要不我们去八舅舅那里商议一下。”
凌晨时分罗通才骑着马带着刘氏兄弟回到别院,本想直接回自己住的院子,到了院门口忍不住看了看对面的水榭,扭头吩咐随从几句,迈步向水榭走来,不想惊动他人,直接上了二楼在窗外轻轻弹了弹半开的窗棂。
很快有人推开窗户探出头来,一看果然是杨喜。
杨喜也早料到是罗大官人,打着呵欠揉揉眼睛:“作甚?都什么时辰了,有事儿?”
“嗯,来看看,睡的还好吧?”要说有什么事儿,一时半会儿罗通还真想不起来。
“好什么好,刚刚睡着,师姐哭哭啼啼半天了,你跟赵佑商量出来个什么结果没有啊?我跟你说,你们可不能拿女人去顶缸……”
“嘘!要不,到我那里去聊聊,惊动了别人可不就不好了。”刚刚赵玉敏梦呓着咕哝了一句什么,罗通趁机建议道,说实话,这么只能看见要饭的小半边脸,实在有些别扭。
杨喜想想,点头:“走吧,我正好要跟你聊聊,要是赵佑也在就更好了,他这人怎么当人哥哥的,岂有此理!”
杨喜嘟嘟囔囔翻过窗户出了水榭,罗通一看她只穿着一身白绫子的中衣,忙解下身上的大氅给她披上,杨喜也没客气,眯着眼睛把自己裹紧了,刚从被窝里爬出来,被外面的小风一吹,还真有些冷意的说。
两人回到罗通的院子,前面进去的刘氏兄弟早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也没人出来打扰两人,杨喜也不客气,人也稍微清醒了些,跟罗通坐坐榻上一边喝着热汤吃些点心,一边唠唠叨叨男人当自强,当顶天立地,坚决不能屈服不拉不拉。
罗通没什么表情,不紧不慢地吃着,直到杨喜吃饱喝足放下筷子,他也吃完了,放下筷子才道:“说完了。”
杨喜点头,靠在扶手上:“说完了,其实主要是想对狗屁……那谁赵佑说说,六哥你当然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啦,那家伙就不好说了,还有赵大叔……唉,总是这么忍气吞声偏安一隅的,早晚被人家打上门来,也不是个事儿啊。不说重现汉唐盛世吧,咱也该自强不息奋斗不止吧……”
“你跟赵佑是一个地方来的。”这是肯定句,罗通忽然打断杨喜的感慨,突然道。
“是……啊?你说什么,什么一个地方,我是边关来的,怎么会呢,我跟他还算熟是因为一起去边关还有他不是我师姐她二哥么……”自己解释这么多作甚?
杨喜忽然发现不对劲儿了,忽然住嘴盯着罗大官人猛瞧,这厮是……什么意思?
一看杨喜有些惊疑不定了,罗通淡然地道:“知道青衣道长是什么人么?”
杨喜下意识地摇头,难道不是个老道?
“他其实是华山石室陈仙师的大弟子,精通阴阳五行望气之术。”罗通仍然淡淡地。
可惜杨喜不通:“哦,怎么了?和我有什么关系?”
“不说捉鬼降魔,最起码的关生死看运道,却还是不在话下的。”罗通还是波澜不惊耐心地道。
杨喜不乐意了:“你想说我是妖魔鬼怪就直说,别弄的神神道道的,哼!”原来这厮怀疑自己了,杨喜心里不由得有些黯然,她哪里像鬼怪了?
没想到罗通话锋一转,忽然无比正经严肃:“我其实是想说,无论你是谁从哪里来,我对你都是真心的,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人伤害你,我们成亲吧。”
“呃……其实我也不是什么妖魔鬼怪的……”杨喜说不感动是假的,忍不住想把一直压在心头的秘密说出来,也许,多个人分担能轻松些。
罗通伸手把两人之间的小炕桌放一边,拉过杨喜:“我知道……”
杨喜手被拉着,感觉有些不自在,扭了扭:“你知道什么啊,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妖魔鬼怪的,再说,这世上哪有这些个东西,其实……”
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