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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莫懒得回头了:“怎么了?”她觉得一切都很好。
马初景微微被分散了主意力,随即回过神来,“已经警告过他们焦点是手机,那个女的居然涂了红指甲上来,要不是那么多人坐着我非揪她下来不可。”
君莫似笑非笑的斜了他一眼:“你敢么?”
“你也知道韩总和她……”马初景冲口而出,旋即讷讷的住口。
君莫一下子来了兴趣:“什么?说话不要吞吞吐吐。”
“没什么,她是韩总的师妹。校友。”他欲盖弥彰的加上一句话。看来还是对这个很不满。
“放心吧,美色当前,她便是没涂指甲油还是能吸引人的眼光。”君莫淡淡的说,“明天她一上娱乐版头条,还有谁能不注意她手中的手机?”
“我就说不要出名的模特,又不是化妆品推广,要不是老板最后敲定了她我还真不会请!”马初景是个对细节要求极严的人,近乎完美主义,君莫好笑的看着这妖冶的红指甲成了他心头的肉刺,只是轻轻的说:“好好看秀吧,又不是她一个人走台。”
一切都顺利,君莫发现自己又开始瞌睡了,她伸手毫不留情的在自己另一个胳膊上掐了一下,勉强清醒了些,听见马初景的声音在说:“看见那个老头子没?我们瑞明的第一笔风险投资,老大就是去找的他。”
果然韩自扬的注意力已经开始转向身边坐的一个外国老头身上,锋锐的眼神却一闪而逝,似乎在用外语急速的交谈着什么。
“都是人精啊!肯定在互相算计!”马初景评论。
君莫忍不住一哂,顿首道:“人家都说女人嘴碎,马总监一定不同意吧?”
两人一直有一口没一口的说着话,直到临近发布会尾声,一众贵宾已经站起身来,君莫搡了马初景一把,“你还不过去。”她自己也要开始忙着收拾会场,这一忙,估计又得到半夜了。她拨电话给总台,先要了间房。
布置了足足半月,可是拆卸起来三下五除二,立刻,适才衣香鬓影的华丽舞台便显得空落落的萧索。高节奏高密度的白领生活,又怎么会有人去哀怨感叹这些,倒还不如眼巴巴的等着下个月的奖金来的实惠些。她拖着有些滞涩的步子走向4号楼,暗想明天的例会报告 完这单任务,就是没有奖金也要逼着老总给自己放空两天。
她在前台登记入住,隐约听见后边男女的低语轻笑声,不由回头望一眼。是今晚抢尽了风头的男女,电视剧中的男才女貌让人只觉得假,直到真的出现在眼前了,才觉得果然有登对一说。
君莫退在一边等着拿房卡,却不想韩自扬还是直直的走向总台。他看着君莫的眼中,隐隐带着温暖,却没有打招呼,只对总台的服务员说:“给廖小姐一个房间。”君莫的房卡已经制好,服务员递到她手中,君莫点头道谢,转身走开,脚步又急又快。走过廖倾雅身边,淡淡的清香,那双媚人的双目,似乎正在轻轻打量她。
进了房间,君莫条件反射的去浴室,察看浴缸有没有头发丝、地巾有没有铺整齐,半晌才想起今天不是自己值班,也不用提心吊胆。不由哀叹自己已经脑子糊涂了。可是身体愈疲劳,却往往在床上辗转难侧,心中想着那位廖小姐会不会又要大发雷霆的要求换床单。她迷迷糊糊的闭上眼,梦中总是徘徊那个身影,近在咫尺,却天各一方。直到猛然惊醒,指节用力抓着洁白的床单,整洁的商务房间毫无意识的映入眼帘,脑中却是爷爷虚弱的倚在病床上,紧紧地抓着自己的手腕。
生物钟很准时,君莫用冷水冲了脸,梳洗了便去退房。
她在大厅顿了顿脚步,那个笔挺的身影正坐在会客沙发上,手里举着一份早报专注的读着。韩自扬似有感应一般放下报纸,向她看来。双目依然炯炯,明亮而灼目,无法想象昨晚他也是这般的晚睡。
“李经理,一起吃早饭么?”他站起身来,不容拒绝。
君莫只能跟着走近自助餐早餐厅。她见到服务员们纷纷互相提醒,知道她们误会自己大清早来检查工作了,只能苦笑。
“韩总每日都这么早起么?”君莫随便去了些炒面,又拿了一杯豆浆,坐在韩自扬对面。他吃的却甚是西化,三明治和橙汁。他扬眉笑道:“你不喝咖啡么?”君莫一愣,“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咖啡?”
韩自扬饮了口果汁不答,只说:“昨晚的发布会很好,我们的董事也很满意。”
毕竟这是对自己工作的肯定,又竭力不能表现出得意地样子,君莫一脸谦虚的夸奖马初景。韩自扬大笑:“我还不了解他么?据我所知,这是仅有的一次他没和合作方翻脸。”
“可惜我们徐总没这个意识阿,不然该给我加薪了。”君莫惋惜的说。
正说话间,一众食客的目光被正从大厅走来的女子吸引了过去,高挑的身材,极小的脸庞上架着一幅黑超,虽是遮住了大部分的容光,举手投足间依然充满款款风情。君莫抬头看了一眼,迅速的将最后一口炒面夹进嘴里,脸上浮起一丝模糊不清的微笑,似是调侃又似了然于心的通透。韩自扬瞥了她一眼,嘴角有些强硬的抿起。
他冷眼看她举起手腕看表,自如的站起身说:“我的上班时间到了,韩总慢用。”时机恰到好处,廖倾雅走到了桌前。君莫招手示意服务员迅速的清理桌子,却讶然见到韩自扬大步走到自己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以极正经的语气询问:“李经理,这次合作很成功,我对你们的服务很满意。”
君莫一时没反应过来,“韩总,你说过了。”
“是,但是你没有给我名片。”他索性直接说。
他完全不必这样子,以他的身份,需要和自己直接联系?君莫对上他的目光,一片清冷,“我现在没带在身边——一会我会让人送过去。”她的语气也变得冷淡,让韩自扬眼色略略沉淡下来。
然而他幽深的眼底参杂了一抹笑意,似乎不以为意:“我的工作时间比一般人长——我是说,我会在你的非工作时间联系你。”他顿了顿,补上一句,“很可能”。
君莫附送笑容一个:“韩总要找我必然是要事,请随时打来就好。”她压下抑郁之气,韩自扬对待她的态度有些异常,她不是没有察觉出来,但是只觉得他并非沾花惹草的花花公子,心中也存了几分好感。只是他老是这般莫名其妙的态度,究竟将自己当作什么?是那种巴巴的攀附上来的女人,还是多了一个随时服务的员工?她转身就走,几根发丝散落下来,随微风带起飘在脑后。韩自扬心中一动,自然察觉到她的不悦,他强抑住追上去解释的冲动,略微愣了几秒,看着君莫的背影走开。
廖倾雅嘴角噙着笑,自然看见了这一幕——虽然听不清两人在讲些什么。不语良久,才喝下一口温水,慢慢道:“她很特别。”
韩自扬亦是淡淡应道:“哦?”似乎对她想说的并不甚感兴趣。
见他并无意这个话题,廖倾雅也只是低下头,掩去眼中的寞落。
早晨的例会徐总大加赞扬了和瑞明配合的团队工作,君莫大觉脸上有光,忍不住向恩平抛了几个得意地眼神,随即注意到了许优异样的眼神,她收敛了表情,规规矩矩的坐着直到散会。会后,她追着总务部的费经理要求调休,理由是前一阵过度疲劳预支了精力。费经理无奈的摇摇头,只好给了两天的休息,君莫心下大爽,连连道谢,一下子觉得工作起来干劲十足。
瑞明的高级员工餐厅,短短的午餐时间马初景依然不肯放过韩自扬,几乎喋喋不休的唠叨身为总裁也不该擅自更改计划。
韩自扬沉默许久,终于开口:“我有没有告诉过你董事会都对这次活动很满意?”
“我有没有告诉你我是个完美主义的追求者?”马初景理直气壮的顶回去。
韩自扬再度陷入沉默。
“以后还有没有和南岱的合作?”马初景有些期待的问,“我挺喜欢那个小姑娘。”
韩自扬似乎有了些兴致,抬眼看了玻璃窗外,极高而透明的空间中人似乎也能漂浮起来,起起落落——最近自己的心绪竟然也如此一般。阳光跳跃着闪烁,让他想起那双琉璃般流转华韵的眼睛。
“老大,你知道我说得是谁吧?”马初景开始跃跃欲试,“这个小姑娘挺特别的,掩饰得太好,可总觉得她有心事。”马初景是营销总监,消费者心理滚瓜烂熟,看人心事方面亦是一流好手。
“初景,那天我说了要请你们一起吃个饭。你去安排一下吧。”他突然对马初景说。
“行,我把南岱的人都叫上。”马初景爱热闹,一口答应下来,“要不要叫上你学妹?”
韩自扬淡淡一笑:“不用。”含义很明确,他已不想继续这个谈话,马初景却愣了很久,他什么时候,也有了这样不设防的笑意?
距离上一次这么舒服的自然醒大约足足有一个世纪只遥了吧。君莫依旧懒散的靠在厚实绵密的枕头上,一掬长发绸子般散落,直到肚子实在有些饿得狠了,方才不情愿的起床。她其实是个节奏很慢的人,至于为什么在学习、工作上效率那么高,她总是没好气地说:“都是些我不爱做的事情,当然要快些做完啊!”
然后她有正当的理由将大把大把的时间花在cafe shop,心安理得的看着晚霞悄悄的从城市的一边渲染开来,浓墨重彩的绸缎竟似能将那冬日里的寒意驱散,“这不过就是最后的假相啊”,君莫低低的说,“看,又是黑夜了。”
凌姐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君莫,你是不是有心理疾病?”
君莫向来心思敏捷,顺着话茬:“从来没有——拜倒在我石榴裙下的男人那是数不过来啊,您别费心,我年轻貌美却不谈恋爱只不过看不上一般人而已。”
这番话说得顺溜无比,叫凌姐止不住的好笑。她努努下巴指着窗外,正开过一辆白色宝马跑车,“你的至尊宝至少得开这种车,才入得了你的眼对不对?”
君莫哧的一笑:“我有那么浅薄么?我的DARLING那得学富五车、深沉渊博,最好还清贫高尚……”
她的话没说完,电话催命。片刻后,她挂上电话,犹然恋恋的看了一眼温暖的咖啡小屋:“饭局,推不掉。”
赶到南岱中餐厅最大的一个包厢,三大桌的男男女女,扑面而来的喧哗差点没让她背过气去。一色的帅哥美女——真是恰好,南岱向来以美人闻名,瑞明的年轻男子也个个长相好、气质佳——气氛又岂会不融洽?
马初景拽着她的手臂,不满的问到:“找你还真困难啊?”
君莫不好意思地笑笑,“今天我休息。”
她被安排坐在了恩平这一桌,一眼望去,对面的男子一件白色的衬衣,目光中荡漾出难以言说的情绪,密密的目光沉淀在自己身上,却终于展眉一笑——君莫心跳猛地失去节律,只能报以微笑,随即低头吃了一口凉菜。韩自扬的左手边坐着费欣然——研发部新晋的副总监,刚从国外回来,下午便向韩自扬汇报海外市场的技术动态,顺道留他一起晚餐。
君莫忍不住抬眼偷偷去那个陌生的男子——他的身上,那样熟悉的气质,她许久未见的、贪恋如斯的——终于还是回过神来,镇定的告诉自己:那不是他。
身边恩平忍不住哼了一声:“你看许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