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平复了一下心情,梁珊箔终于静下心来,突然想听四九说说是怎么一回事了。
听闻梁珊箔要听事情的经过,四九胡乱的用袖子抹抹脸,然后开口到:“是这样的,老夫人终于筹齐了可以让公子念书的钱,于是让我来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公子。可是……我来的时候,公子在河边,听到可以去念书,一时兴奋失足落进水里……一眨眼就没影了……”
☆、第七章 假扮?1
“之后,小姐你浮了上来……我就把你捞起来了。我还奇怪,怎么公子一下子就变了一身衣服,原来不是同一个人……公子他……他……”
说着说着,四九又嚎了起来,抽抽噎噎的好不伤心!
梁珊箔无奈的抽动嘴角喊停,心道:这丫,感情怎么比女孩子还丰富?
头大的拍拍四九的肩:“那个,你别难过了。你家公子只是被水冲走了嘛!说不定什么时候他就回来了啊!要不,你抽空去找找?那个,我先走了哈……Bye…Bye!”
“不行!你不能走!”四九直觉不能让眼前的这位小姐离开,但却又说不上什么理由,只能拽住她的衣袖哀求着。
“你到底要怎么样啊?”
女子愠怒的样子颇是凶狠,四九哆嗦了一下,但还是紧紧拽着女子的衣袖。
她真的和公子好像啊!
如果,如果……
她能扮成自家公子,那么老夫人就不会知道公子被水冲走了的事实,那么……
四九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会有这样荒谬的念头,但是……
老夫人慈祥的面庞不断的在他脑海中重复上映,一转眼,又是伤心欲绝的悲痛!
咬咬牙,他脱口而出:“请小姐假扮成我们家公子……”
“不行!这个没的商量!”四九的话还未说完,梁珊箔便急声打断。
开玩笑吧?要知道她最不想的就是和某人牵扯不清!
“小姐,就算四九我求你了!只要扮一天,一天就好!只要让老夫人看到公子平安出门去念书。以后,以后我再去把公子给找回来……只要一天!四九给你磕头了!”少年说着,便迅速的蹲下身子,膝及地,头重重的磕向地上。
来不及阻拦,梁珊箔眼见粗糙不平的地上竖起的尖利石块和沙砾硬生生的扎进了少年额头的皮肤内,沁出一块血痕的淤青。
“你……”梁珊箔心一软,终于无奈的叹口气:“好了啦,我答应你便是!不过,只有一天哦!”
“恩!”听到梁珊箔应允,四九开心的伏起身,重重的点了一下头,破涕为笑。
——————
“给,这是我们公子的衣服……”
四九将一件青布衫小心翼翼的交到梁珊箔手中,唇动了动,犹豫再三终还是缓缓开口:“这件是我们公子最好的衣服,小姐你……你就将就着穿吧……”
接过布衫,触手一阵粗糙。
果然,是最低档的粗布……
布衫上面还隐隐可见几个细小的补丁,密密的针脚,一针一线缝的相当仔细,可以看出缝补之人是下了苦心的。
梁珊箔突然眼眶一热,不由想起了小时候自己顽皮蹭破衣服时,母亲夜间挑灯缝补的情景,针针线线,饱含情深。
如今,母亲已经两鬓斑白,自己这个不孝女儿,却也许再无侍奉她的机会了!
感慨着,梁珊箔不禁喃喃出声:“这补丁……”
“哦,这补丁是老夫人缝的,穷人家的衣服,都是补了又补。希望小姐别嫌弃才好……”四九怪不好意思的抓抓头,唉!委屈这位小姐了!
刚想再说些什么,却见眼前美丽的女子紧紧把布衫搂进怀中,眼角噙着点点泪花,脸上洋溢起一个满足而幸福的微笑:“怎么会呢?它,很温暖……”
☆、第八章 假扮?2
梁珊箔笑了起来……
这是一个母亲对儿子的爱,不是么?自己又如何会去嫌弃它?
女子脸上恬静而温馨的笑容,伴着天空落下的细碎阳光,明媚而晃眼,却又是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四九痴痴的看着女子眼角泪珠折射出的迷离光彩好久没有回过神来,此情此景,在他心中定格成了一幅朦胧却又清晰的缱绻画卷,背景是身后涓涓的溪流。
这幅画太美,以致于很多年以后,他每回想起初见梁珊箔的场景,脑海中不变的一直都是那幅永不褪色的画卷!
许久之后,几声鸟鸣终于使四九缓过神来。
收回目光,他咳嗽一声,有些窘迫的红了脸,小声到:“小姐你找个地方换上吧,我在一旁候着!”
梁珊箔点点头,抱着衣服往僻静处走去。
找了个地方将衣服换上,缓缓的走回四九面前,推了推他的身子询问到:“喂?怎么样?会不会很怪?”
却见四九的眼眶突然又红了:“如若不说,我真的会以为站在我面前的是公子本人……”
“哈哈?是吗?”梁珊箔感觉良好的转了一圈,然后笑到:“嘿,还真有点书生样。对了,四九,你看,我的头发……话说,我还真不会梳你们这里的发髻。”
“哦,这事问题不大!”四九摆摆手到,然后拿出了一根布条走到梁珊箔的身后,三两下便将梁珊箔的头发束了起来:“好了!”
对着河水一照,梁珊箔愣了,啥嘛,不就是马尾么?早说的话我就自己扎了!
撇撇嘴,梁珊箔打量了一下自己的新造型。
水中倒映的是一个身形削瘦的书生,弱不盈风,再配上那张脸,怎么看怎么娘!
梁珊箔不禁咂舌,自己的165CM的个头也不算矮了,但为啥看上去就那么瘦小呢?
倒是那粗布青衫,却衬的自己皮肤格外的剔透莹润,许因为衣服粗糙的原因,这么一对比,倒显细致好看起来。
如今自己已是被赶鸭子上架,唉!没办法了!
咧咧嘴朝四九一笑,梁珊箔于是发话:“四九,我们,回去吧?”
“是!公子!”四九一下子突然就来了精神,二话不说就往前跑去,在前头带起路来。
梁珊箔连忙提脚跟了上去,同时在途中向四九打听了一些需要注意的东西……
七拐八绕的,到了一处地方四九终于停了下来。
眼前的这间草庐,就该是目的地了吧?
梁珊箔心道,开始四周打量起来。
眼前只见一间草屋,之后再无其它!由此可以见得屋主的落魄。哦,屋前还有个小院,但,所谓的小院,也只不过是由几枝稀疏栅栏圈出的屋前一块空地。
一进院子,四九的大嗓门就嚷开了:“娘,夫人,我把公子找回来了!”
☆、第九章 临行前夜1
话音刚落,一妇人便从屋内奔了出来,脸上带着喜色,对四九扬起一个笑容,然后目光转到了梁珊箔身上:“山伯,娘筹齐了钱,你终于可以去念书了!”
梁珊箔并没有直接答话,先是打量起眼前粗布荆钗的妇人来。
古人结婚的早,算年龄,眼前的妇人也许还不到四十吧?
但许是因为生活困苦的压迫,妇人脸上岁月的痕迹清晰可见,两鬓间也染上了点点斑白。
但是妇人面色祥和笑容温婉,举止之间流入出来的亲切感让梁珊箔瞬间抛开了陌生,不再心生排斥。
甚至透过她的影子,梁珊箔还能联想到自己身在现代的母亲,她也是那样的沧桑!
眼眶一热,梁珊箔不觉脸上被泪痕浸湿,喉咙里极为自然的脱出一句:“娘……”
妇人咧嘴一笑,打趣的嗔到:“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哭呢?羞不羞?”
梁珊箔连忙甩甩头:“娘,我只是,我只是太开心了!”
“是啊,老夫人。公子从小就很喜欢念书,如今终于能去了,自然是高兴的哭出来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四九捎捎头,一阵苦思冥想。
梁珊箔抹抹眼泪笑道:“那叫喜极而泣!”
“对,对,对!就是那个喜极而泣!上次听公子说过的,我居然给忘了!”四九一拍脑袋,恍然大悟的样子。
“你呀,有空就该和你家公子多学点东西!免得整体一副傻乎乎的样子!”
正说话间又一位妇人从屋内走了出来。
见到妇人,四九连忙迎了上去:“哎呀,娘……哪有当娘的这么说自己儿子的?这不是让人笑话么?”
“你还怕人笑啊?”妇人伸出手指在四九脑门上轻轻一挫,半带生气半宠溺的到:“那就跟着你家公子多识几个字!”
“嘿嘿!”四九挠挠头,脸上渐渐染起红晕,怪不好意思的样子:“那个,我真不是作学问的料,那些字,它们认识我,我可不认识它们……”
见到四九那脸红别扭的样子,另外三人皆开怀大笑起来,一时间,小院里充满了欢笑声。
——————
晚上,山伯的娘亲做了一桌子的好菜给梁珊箔践行。
虽说是粗茶淡饭,但老夫人有着一手好厨艺,几个小菜炒的相当可口,让梁珊箔不禁胃口大开,愣是多吃了一碗饭。
看的老夫人是眉开眼笑的,一个劲儿的给梁珊箔夹菜,不出一会儿,碗尖已经堆的如小山一样了。
“来,山伯,多吃点……”
“娘,我自己来,你也多吃点!”梁珊箔点着头,顺手也替老夫人夹了一些肉片。
谁知这一举,竟让老夫人眼中泪花闪动,哽咽了起来:“孩子,娘知道你孝顺,好吃的都想要留给娘。可是,如今你这一走就要好几年,怕是想要再尝到娘亲自烧的菜,却也没机会了……”
☆、第十章 临行前夜2
见老夫人神伤,梁珊箔一下子也没了胃口,连忙放下碗筷握住老夫人的手好生安慰到:“娘,儿又不是不回来了。你放心,等三年学期一满,我就回来看您!”
“老夫人,等到时候公子考取了功名,风风光光再回来接您!哈哈!”四九在一旁附和到。
“是啊,三年而已,一眨眼就过去了。好了,娘,先不要想这些有的没的了,今天我们不是都还在么?先好好过完今天,大家开开心心的把这餐饭吃了,恩?”
“对,对,看我……”老夫人不好意思的抹抹眼角的泪痕,重新抓起了筷子:“来,大家多吃点……”
“说了半天话,我肚子都饿死了!哈,我要多吃点,以后可有好长一段时间吃不到老夫人做的的好菜了!”四九一边大口扒饭一边含糊到,一副饿坏了的样子。
四九娘伸出手在儿子头上一拍嗔到:“就你会吃!给你家公子留点啊!”
“娘……”四九捂着头一脸委屈:“很痛的耶……”
“呵呵……”梁珊箔和老夫人对视,均一笑。
——————
入夜,梁珊箔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却睡不着了。
倒不是因为床上有什么怪味,相反,床铺整洁干净,被子上还隐隐有股淡雅的墨香,很是好闻。
墨香,那是属于梁山伯本尊的味道……
不错!这让她对梁山伯的印象大大加分,她喜欢清爽干净的男生!
突然,她有点想见见这位与自己有着相同长相的梁某人了。
睡不着!
干脆翻身,一拉被子坐了起来。
梁珊箔望向窗外,月亮很亮,很圆……
月光从窗口斜斜地落进来,照的屋子里亮堂堂的。
银白色的月光再又由地面上反射进梁珊箔的眼底。
她不由想起大诗人李白的静夜诗,“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叹自她嘴边溢出,低头喃喃自语,却又苦笑起来:“低头思故乡……”
故乡么?她如何才能回去?
穿鞋,下床……
她披上外衣走进院中,在院子里的一张藤椅上缓缓坐下。
夜风萋萋,拂起女子柔顺的发丝。月光倾泄而下,笼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