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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呢?”女子有些泄气,却还是坚持要了解真相。
“这个……还有就是,去年的乞巧节上,举行乞巧仪式的时候,你的衣裙忽然被烛火点燃,差点烧死……当时你身上的衣服都引燃了,为了救你……没办法……没办法、不得不脱去了你的衣衫……不过你放心,脱掉的只是外衣和中衣,你身上还有亵衣……和亵裤……”说到后面,言辞含混不清,眼神游离,不敢与女子对视,一副做贼心虚的神情。
“你怎么对这件事的细节了解得这么透彻,难道当时你又在场?”瞪着美眸,逼问满头大汗的男子。
“我……是的……我在场……你的衣服就是我脱的……”随即挥着双手以示清白,“我只是帮你脱掉着火的衣衫,并未触碰你的身子……”
解释的当口,脸色红得像喝了高度烈酒。如此表现,倒是给人一种越描越黑的感觉。
“还有呢?”青笺垂头丧气地伏在榻上,身心都深受打击。
失禁、不知好歹、当众出糗,这些就连未来女子都无法容忍的遭遇竟一一发生在了“青笺”身上,想来这个姑娘在京城真的是“臭名昭彰”了,估计再也不会有比这些更丢脸的事情了。
“基本上没别的了……”男子做出坦荡荡的表情,以证实自己已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其实他还有一个秘密没有说。不是因为那个秘密比失禁还要严重,而是因为牵扯到了他。为避免尴尬,还是守口如瓶的好。
“真的没有别的了?”青笺问得很没底气。
若是普通百姓家的姑娘做了这些出格的事情,顶多遭个一年半载的嘲笑,过三过五的也就渐渐被淡忘了。可她是相府的二小姐,甭管嫡出还是庶出,终究是代表了相府的一个层面。如此,便可以理解紫筠为何那么痛恨她了。
她不知道,以前紫筠对她恶语相向,多半是因为她屡次为相府丢脸、对她厌弃所致。
如今的岑妃,对青笺的怨恨几乎翻倍,却都源于一个男人,一个拥有至高无上权利的男人。
自打被茶汁烫伤又错抹了药膏,卧病在床的岑妃一直心绪郁闷,加之各种关于皇上和她妹妹的风言风语时不时地刮进耳朵里,遂恼怒之下,看什么都不顺眼。如此,伺候她的宫人们就遭了殃。
非打即骂是必然的,最过分的是她竟然私设刑堂,责令几个年纪大一些的太监将一个刚刚行了宫刑进宫没多久的小太监扒。光示众,原因竟是这个小太监在她上妆绾发的时候多看了她一眼。
“已然变成了太监,竟然还心存秽念,本宫就让所有人都看到你的隐秘所在,令你彻底断了欲。念!”望着被扒。光了的残破身子,岑妃竟然没有回避,而是恶毒地说了这么句话。
当时,瑶华殿里男男女女大约二十个宫人排成队绕着走过被仰面绑缚在板凳上的小太监,每个人必须目不转睛地盯着小太监的下身,不得有一丝一毫的疏忽。一个宫婢因了羞怯的缘故,走到小太监身旁的时候,将目光垂在了地上,结果被岑妃发现,竟然挨了几十个耳光,牙齿都被打掉了一颗。
众人纷纷猜测,受了凌辱的小太监事后一定会想不开,重则轻生,轻则在所有人面前都抬不起头来。
哪里想到,岑妃命人将刚刚才做完展览品的小太监释放,这厮便光着屁股跪在地上,嚎啕着感激岑妃的不杀之恩。
“娘娘大恩,奴才有话要单独对娘娘说!”小太监说完,撅着屁股叩首,瞬间便露出了某个隐。秘的部位。
周围的人看似面无表情,实则已经被他这个颠覆性的姿势雷得外焦里嫩了。
岑妃挑起黛眉,“哦?难道是不甘于被本宫惩罚,想要伺机报复吗?”
“奴才不敢!奴才是真的有要事想跟娘娘禀报……”头都没抬,继续保持撅着的姿势。“你们都下去,翠儿留下。”岑妃挥手之后,慵懒地歪在金丝绸缎软榻上。
随着众人悉数退下,小太监抬起头来,凝着笑脸看向主子,“谢娘娘!”
“说吧!”接过翠儿递来的珍珠粉做的甜羹,用白玉汤匙舀着,放到口里细细品味。
小太监晃着赤。裸的身子,用膝盖做脚,向前挪了几步。
岑妃蹙了蹙眉头,给了翠儿一个眼神,翠儿便从地上拾起小太监被扒下来的衣衫,扔在了他身上。
“谢岑妃娘娘体恤!”一边胡乱地往身上套着衣服,一边不忘拍马逢迎。
“有什么话赶快说,本宫没有工夫和你这种贱人瞎耗……”继续吃汤羹,看起来却是百无聊赖的样子。
小太监再度叩首,“娘娘,奴才要说的第一件事,便是恳请娘娘饶恕奴才无法抗拒您的美貌,因此才偷看了娘娘的尊容。这绝对不是觊觎,更不是亵渎,而是源于奴才对娘娘的仰慕之情。若是娘娘非得禁止奴才再欣赏您、仰慕您,那就只能挖掉奴才的双目,否则,奴才是万万无法控制自己的。不,即便挖去了奴才的双目,娘娘的风姿已然印在了奴才的心里,唯一的办法便是杀了奴才……”
说到最后,竟然一度哽咽。
站在一旁伺候着的翠儿微微颦眉,把目光挪向岑妃,却见主子依旧不疾不徐地品着羹汤,令人无法预计她接下来究竟是否会发怒。自打十岁入相府做主子的丫鬟,直到作为陪嫁入宫相随,翠儿对主子一向惟命是从,只知服从不问缘由。她心中深知,以她的资质,是绝对没办法猜到主子的心思的。
“继续说——”岑妃看似不耐烦地催促道。
翠儿满腹意外,却只能缓缓垂首,她已经练就了把情绪压在内心深处的好功夫,如此,方可少受主子的厌恶,虽不至于大富大贵,却也可以确保无虞。
小太监不厌其烦地再次叩首,“奴才要说的第二件事,是关于娘娘的现状的。眼看着皇上自打封妃之日起就再也没有来过瑶华殿,奴才真是为娘娘担忧……”
“用得着你担忧吗?皇上那是太繁忙了,最近不是一直为六王爷张罗婚事嘛,自然无瑕到本宫这里来……”死鸭子嘴硬,到底还是不愿意承认自己已为新妃却并未承。宠的糗事。
“是是,奴才该死,不该以卑微的眼界去看待娘娘与皇上之间的情意!可是娘娘,奴才多么希望皇上每日里恋着娘娘,无论多么繁忙都来探望娘娘啊!奴才更期盼娘娘早日怀上龙裔,为代国的皇室再添新枝。若早日达成愿望,娘娘便是代国的一大功臣,奴才们也会跟着受到裨益的!”小太监一边声情并茂地阐述自己的“愿望”,一边拿细狭的小眼睛瞟着榻上的人。
这一席话如涓涓细流,丝丝渗入岑妃的心扉,烦躁之意涌了上来,将珍珠粉羹随手放到一边,捏着团扇胡乱扇风。
“娘娘稍安勿躁,奴才说这些,不是给娘娘添堵,而是要为娘娘解忧……”故意不往下说,半遮半掩的样子。
“你一个小太监,会有什么解忧的办法?”岑妃的目光在太监的胯。间扫了扫,满脸的鄙夷和轻蔑。
小太监竟然不以为耻,讪笑着又往前爬行几步,“娘娘,奴才有一个妙方,管保娘娘得了之后会挽住皇上的身和心……”
“是么?说来看看……”伸出手指查验着寇甲,看似并不在意,实则已然竖起了耳朵。
“是这样的,娘娘……”太监有些迟疑,瞥了一眼翠儿,又回望岑妃。
“翠儿是我的亲随,有什么话只管道来,无碍的。”耐着性子解释了一句。
“是,奴才这就细细道来。”小太监的神情忽然诡异起来,细狭的眼睛竟放出了熠熠的光芒,“娘娘可曾听说过情蛊?”
“情蛊?”岑妃的身子僵了一下,随即坐直了身子,“那是什么东西?”
“那是一种可以控制人心的蛊毒。施蛊的人一旦使用密语,受蛊的人便会俯首帖耳,任由摆布。它的最厉害之处在于,”太监伸出舌头舔。舐了一下干枯的嘴唇,喉结耸动着,“受蛊的一方会对施蛊人产生肉体上的依赖,只要他动了欲。念,必定要与施蛊人交。合,否则他就会痛。痒难当,生不如死……”
然,岑妃却并未立刻被这个邪魅的说法所蛊惑,她猛然拍了一下软塌的木质榻沿,“大胆奴才,竟敢怂恿本宫用蛊毒来胁迫皇上,你当真是不想要自己的狗命了!”
小太监哪里想到岑妃会突然翻脸,遂如“磕头虫”一般不停地叩首,嘴里念叨着求饶的字眼。
岑妃见状,乜斜着地上的半。裸太监,忽然话锋一转,“你叫什么名字?”
太监不敢抬头,依旧不停叩首,“奴才的本名叫做金穗。若是娘娘不喜欢,请娘娘再赐姓名!”
“名字倒是还可以。这样吧,以后你就叫做小穗子,跟翠儿一起近身伺候本宫。”扬着下颌,高高在上地藐视着地上跪着的没了尘根的男人。
金穗愕然抬头看着岑妃,似乎被这个决定震撼到了。
“怎么?你不想伺候本宫?”榻上的美貌女人瞪大双眼,声音虽不高昂,却是质问的口吻。
“小穗子,还不赶紧谢恩!”翠儿适时提醒道。
小穗子这才如梦方醒,又不停地叩首谢恩。因了用力太大的缘故,脑袋竟然在地毯上磕得“咚咚”响。
“好啦好啦,赶紧下去换件衣裳,本宫的人可不能这般邋遢。”看似慈蔼地催促道。
小穗子起身后退着出门,走到地中央的时候,竟然用袖口擦拭着脸上的泪水,看起来感动得无以复加。
待到太监出去关好房门,翠儿端了泡制好的百花汁到榻前,小心翼翼地将主子的纤纤十指放入花汁里浸泡、按摩。
“翠儿,难道你不想知道本宫为何要留这个卑琐的太监在身边吗?”岑妃看着埋头专心侍弄手指的贴身丫鬟,随口问道。“翠儿虽然伺候了娘娘这么多年,却愚钝到从来都没能猜透娘娘的心思。翠儿只知道一点,娘娘是翠儿的主子,翠儿事事都会按照娘娘的吩咐去做。只有娘娘好,翠儿才可能好。”精心揉捏着每一根指头,说出的话不是夸张的逢迎拍马,却真切到比任何富有感***彩的溜须都有效果。
挑剔、跋扈的岑妃听到贴身女婢的这些话,竟然会心地笑了,“这就是本宫一直把你留在身边的原因。你没有私心,没有贪欲,只求主子过得好,顺便带给你安逸的生活。这种没有功利心的死忠态度,是本宫最欣赏的。”
“可是娘娘,翠儿怎么觉得这个小穗子有些不太可靠呢?或许是翠儿眼界太拙劣的缘故,总是觉得这人隐隐地透着一丝诡异……”得到了主子的嘉许,翠儿这才大胆地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还说自己愚笨,明明就是很精明嘛!”岑妃抽出自己的手指,撩起了婢女的下颌,指头上染着的花汁便涂抹在了婢女的肌肤上,浓郁的香气冲进了婢女的鼻翼。
“娘娘……”婢女的眼瞳中填满了不确定,只是僵直着身子,等待接下来的责罚,亦或是奖赏。
“本宫知道这个太监不是个善类,若非如此,他又怎么可能想出给皇上下情蛊的馊主意。本宫看中的,是他的胆子大、心思细和不要脸,这三个特长都是作恶必备的。若想成大事,必须要在身边放几个这样的角色。”新妃眼中满是运筹帷幄的机智与浩荡,“要想在这个龙蛇混杂的皇宫里立于不败之地,必须不择手段、心狠手辣。”
翠儿仰着头,后背一阵发凉,“娘娘,难道我们要对付二小姐吗?”
岑妃冷笑一声,收回手指,缓缓阖上了双眸。
酒夜承欢
轿辇在山间摇晃了两日,安营扎寨过夜之后,再走半天就可以进入平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