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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妃正欲说话,一个纤巧的身影出现在了皇上的身侧,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她的心腹大患。“你出来做什么?”男子扯着女子的手臂,往后拉扯着她的身子。
女子倔强地定在原地,并以唇语“说”:“既然雅妃姐姐来伺候皇上歇息,青笺先行回房去了。”
语毕,挪着脚步,往宫人房的方向走。
自然,没走两步,就被男子挽着细腰给拎回了原地。
“你留下。”他的脸色有点难看,放在她腰际的手指力道不轻。
她“说”:“今天是雅妃姐姐封妃的第一个晚上。”
“那又怎么样?”他不以为然。
她“说”:“皇上应该陪着雅妃姐姐。”
“如果朕不这么做呢?”寒色涌起,足以给周围燥热的空气降温。
她“说”:“那青笺还得坚持离开。”
他冷着脸看了她一眼,旋即,一把将她甩回到房间里去。
“今晚你住在这里。”说罢,大步向前,将雅妃的身子转了一百八十度,搂着快步离去。
女子望着他们的背影,怔忡了好一刻,方关好房门,回身静静地坐在烛火通明的房间里。
又坐了一刻,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踱步到榻前,躺在了上面。蜡烛一根根燃尽,她的心也渐渐地走进了黑暗之中。
然,辗转反侧好久,却没有了睡意。当她正想起身再点几根蜡烛好看看书的时候,却听到了窸窣的响动。
仔细听过,终于循到了房门那里。借着已然并不很亮的烛光,她发现之前闩好的门栓竟然在微微挪动,眼看着就要被彻底打开。
一颗心便悬在了嗓子眼。
暗夜男客(牙印)
门栓竟在微微挪动,眼看着就要被彻底打开,女子的一颗心便悬在了嗓子眼。
怎么办?这里是皇上的寝殿,她连房间布局都还没有弄清楚,就更不要说寻找武器、保护自己了。要是在自己的宫人房,还可以将剪刀摸在手里,就算不能制敌,亦可以给对方以些许的威慑。关键是现在她口不能言,既不能有效反抗,又不能大声呼救,只能以智取胜。
在门栓被完全拨开的那一刻,女子吓得赶紧闭上眼睛假寐。好吧,权当没发觉到有人进门来,但愿贼人拿了银钱或者贵重的东西之后速速离开。可若是他敢对她造次,她就跟他拼命!
刚刚才被人毒哑,夜里又有不速之客偷偷开门,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会惊恐不安,她的反应已经够冷静了。
房门轻轻被打开之后,又快速关上。声音很细微,但还是被榻上的人儿听得清清楚楚琨。
随即,她听到了更加细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大约在地中央停了下来。
这时,蜡烛又燃尽了两根,女子明显感觉到屋子里的光线更加昏暗了,她便以阴暗的光线做掩护,将眼睑微微眯起一道缝,偷偷窥视这个胆大妄为到跑来皇帝寝殿偷盗的窃贼。
然,只能看到地中央站着一个身材高挑的男人,看不清衣服的颜色,更看不清此人的样貌耢。
男人虽岿然不动,但看得出身体是面向床榻的,他似乎也同样在观察着榻上的女子;如此,两人就在无形之中形成了一种对峙。
女子觉察到了这种对峙的气氛,霎那间更加紧张,原本屏住的呼吸更加压抑,心跳也被憋得要停下来。
恰在此时,却看见男人挪动脚步,向榻边走来。
女子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双手不禁抓住了床单,心里急迫地想要找到自救的办法,奈何情急之下根本就想不出任何的有效措施。眼看着男人的脚步越来越近,她便决定,置之死地而后生,豁出去奋起一搏。
可是,就在她准备一骨碌爬起的时候,他却停在了距离床榻两步远的地方。她便暂时放弃了恶斗的计划,决定静观其变,看看他究竟要搞什么名堂。
空气几乎凝结,屋子里静得可怕。不知身份和意图的男人立在榻边,沉重地呼吸着。
女子再也按捺不住这种无声的折磨,遂准备起身,无论如何都要试一试,不能再坐以待毙。
然而,还没等她有所行动,他竟然开口说话,而且,还是她熟悉的声音。
“青笺,让你受苦了。”很轻柔,怜惜的、疼爱的口吻。
女子听了,扑棱坐起,张开大大的美眸,看着暗夜里的男人。
“你、你没睡……”他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喜悦。
她更加确定了他的身份,遂下了床榻,光着脚丫奔到他身前,扯着他的双臂,轻轻摇晃着。
“傻姑娘,地上凉……”他只用一只手臂就揽着她的腰肢将她提起,安稳地放在了榻上。
女子忽然想起自己不能说话,阴暗的光线下是无法交流的,遂又准备下榻,预备去找纸和笔来,跟男人交流。
“你要做什么?”男人扳着她的肩膀,不让她动,“要拿什么东西,我帮你。”
女子从男人的影子里挪出去,在相对亮一些的光线下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又比划着书写的样子。
“好,”男人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要找笔墨纸砚,与我说话,是吗?不必那么费力,我懂唇语,你只消用正常的口型,我便可以读出你要说的话来。”
说罢,轻轻松开女子,转身找到烛台,重新按放了两根蜡烛,点燃之后拿到榻边。
“好了,现在光线够亮,你‘说’什么我都能够看得清清楚楚。”男人把烛台放在地上,烛光映着他的俊美脸膛,他却把目光的焦距凝结在女子的脸上。
“王爷,你不是被幽禁了吗?怎么还会深夜来此呢?难道你是偷偷跑出来的吗?若是被发现就糟了!”女子不停歇地“说”着,满脸焦虑的神情。
原来,这个男人竟然是被幽禁的九王爷龙岳杉。
“慢点慢点,你慢点说,”岳杉站在女子面前,面带微笑,伸出双臂,做安抚状,“我虽然懂唇语,但长久不用,一时之间无法读那么快。”
烛光下,岳杉的脸是沧桑憔悴的,虽然仍旧不失俊美风范,却与之前那个不识愁滋味的翩翩少年相去甚远。青笺看在眼里,心中的内疚之情愈演愈烈,他当初若不是为她出头,也不会落得现在这个局面。这般想着,她的眼眶便湿润了,泪水在眼睛里打转。
“傻姑娘,怎么了?不就是不能说话嘛,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再说,有神医在,未必就永远口不能言,你要相信自己一定会痊愈,然后才能真的好起来啊!”岳杉将大手覆在女子的头顶,轻柔地摸了摸。
“王爷,都是因为青笺,你才会被幽禁……”女子“说”着,大颗的泪珠顺颊滑落,身体随着抽泣而颤抖。
岳杉张开手臂,似乎想把她拥入怀中,但双臂悬在空中好一会,又孤独地放了下去。
“别这么说,那都是我心甘情愿的。”痛苦地咬着牙根,好一会,才松开,脸上却保持着酸楚的微笑。
女子忽然抹干了脸上的眼泪,焦急地“说”:“王爷,你快点回宫去吧,若是被人发现你在这里,皇上又要找你麻烦了。”
岳杉淡然摇头,口气冷漠,“无碍的。他当初把我幽禁,为的就是可以顺利得到你。如今你已经成了她的妃子,就算他知道我深夜出了祈衡殿,也不会问罪的。他心里清楚,内卫司那些个泛泛之辈怎么可能看守得了我?我若是想留在祈衡殿,根本无须任何人看守;我若是想出来,自然也没有人能够拦得住。”
“王爷……”女子的嘴唇蠕动着,不知道再说什么好。
“青笺,你毋须有任何的心理负担。我出来,只是想看看你过得好不好。其实……”岳杉顿了顿,“其实昨晚我也曾偷偷地探望过你,出门的时候竟被皇上发现了,幸好我逃得快。不过,我敢保证,他没有认出我来,只是不知道他有没有再为难你。”
女子怔住,这才明白暴君口口声声说的“奸。夫”是怎么一回事,——原来是岳杉无意间的探望令皇上起了疑心,然后才与她发生了争吵。结果便是他一怒之下去了苏婉雅的房间,如此才有了今天的雅妃。想到这里,禁不住慨叹造化弄人,遂苦笑着,擦了擦脸上的泪痕。
“怎么?皇上难为你了,是吗?”岳杉扯着她的手臂,焦灼地问道。
女子摇头,以唇语相对,“没有。王爷放心,青笺现在过得很好……”
“很好?既然很好,为何脸上会有剑伤?为何脸颊是肿胀的?为何会被人毒哑?这就是你所说的好吗?”他终于压制不住内心的狂躁,把对她的关心一股脑儿地说了出来。
“王爷小点声,不要把人引来。”女子“说”道。
然而,为时已晚,她刚“说”完,门外便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
“娘娘……您还好吧娘娘?”是李韦的声音。
女子惊慌地看着岳杉,嘴唇翕动,“请王爷躲到幔帐后面去,不要出来。”
岳杉执拗地摇头,压低声音,“无碍的。他们就算是发现了我,也未必会报告给皇上;即便报告了皇上,我也未必会被治罪。”
他的眼神跟压低的声音一样阴鸷,在烛光的映射下,竟然渗出了隐隐的杀机。
“求你……”她热切地望着他的眼睛。他已经为她被幽禁,这一次万万不能再因为她而遭受更大的痛楚。
“娘娘,您还好吗?请您把门打开好吗?”这一次,是凌舜的声音。
女子心里一沉。这也就能够解释为何外面的脚步声那么杂乱,看来外面不止大太监和凌舜两人。若是再不出去应对,他们硬闯进来之后,根本无暇分辨屋内的男人是谁,便会引起不必要的厮杀。就算到时候能够及时阻止自己人自相残杀,却难保是否已经造成了误伤。
再也不能耽搁了,她急匆匆跳下床榻,硬拖着岳杉往幔帐后面走。奈何他根本就不动脚步,而是怒视着门口的方向,似乎准备将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在门外人身上。
情急之下,青笺扯着他的手臂,张口咬了上去。虽然没有用全力,还是痛得他一愣。她就趁他发愣的当口,扯着他的衣领,把他拖到了幔帐后面去。将他摁倒,靠着床榻坐在地毯上,她又用食指戳了戳他的额头,意在警告他不许出声、更不许出去。
看见她嗔怒的可爱模样,他竟然咧嘴笑了。冲她点点头,意思是要她放心。她这才安心起身,绕到榻前去拿地上的烛台,——床榻这里太亮了,开门之后极有可能会被人发现他。
端着烛台刚走到地中央,凌舜紧张不安的声音又从外面传了进来,“娘娘,微臣斗胆,这就要破门而入了……”
女子慌忙紧跑两步,单手打开了房门。
看到映在烛光下的精致美颊,众人的心这才放回到肚子里。
“我说娘娘啊,您怎么才开门啊?奴。才都要急死了,还以为娘娘有什么……”李韦话未说完,打了嘴巴两下,便不再开口。
一向警惕有加的凌舜虽然安心了许多,却仍旧探头往屋子里看了几眼。然,门口有烛台的强光在,屋子里看起来很阴暗,根本看不到任何不妥。
“娘娘,您真的无恙吗?”凌舜小声问道。他刚刚明明听到了男子的声音从寝殿里传出去,虽然青笺亲自来开门,但难保她刚刚是否被恶人劫持,所以轻声问询,希望能够得到确切的答复。
女子恬然微笑,扯着凌舜的手腕,令他反转手掌,在他宽厚的掌心上写下“我很好,刚刚睡着了”的字样。
侍卫长这才真正踏下心来,轻轻触了触女子身侧的手臂,拱手施礼,“微臣打扰了,请娘娘恕罪。既然无事,娘娘早些歇息吧!”
女子回以恬然微笑,举着烛台回房。再回首时,